36. 拉我的手指
亚莉猛地扑向前，啪地打他一巴掌。
「噢!」马可说。
「Et tu，马可?」她咬牙切齿地说。
「老妹，我不懂法文。」马可说，「听好，没人告诉我兄弟是来抓人，我以为我只是来接你们。」
「那是拉丁文，」亚莉说，「它的意思是，『你也是?』来自莎士比亚写的《凯撒大帝》，凯撒在他信任的朋友布鲁托斯刺杀他前说的。」
马可咧嘴而笑。「妳和那些老片。该死，我得去租那部来看看。但听好，亚莉，我不像那个—」
「你们俩可以找其他时间来进行小俩口的亲密拌嘴。」狄米崔欧打断他们。「马可是个士兵，士兵听命行事。」
「我不能相信这个，」凯斯说，「那是士兵现在对你的意义吗，马可?如果狄米崔欧叫你杀我们，你会听命吗?或是叫你设下圈套，抓住反抗军，然后把他们带回拷问……他们是你的朋友耶?你有没有搞错?」
「你在拖延时间，凯斯。」狄米崔欧说，「我们没有伤害那些反抗军的动机，我们会治好他们，和他们讲道理，让他们明白我们有相同的利益和目标—」
「你也把这招用在我们看见被上脚镣手铐的人身上吗?结果效果如何?」凯斯的脸涨红，脖子青筋毕露，他走到马可面前。「成为骗子和杀人犯的士兵，感觉如何啊?」
「老弟，哇。」马可说，「这里的药房有很好的草药，能抒解你的烦忧—」
「你说话像白痴，」凯斯吐口口水。「他们要封你做马萨国王的承诺呢?结果你变成马萨保母!不过是小娃娃的拳击沙包。等你终于发作时，会发生什么事?还是你仍旧以为你有不死之身?」
穆斯塔法摇摇晃晃走向前。「我来对付那家伙吧。」
「冷静点，大笨蛋。」马可说，然后转身面对凯斯。「老弟，我曾发作过一次，他们以为我会挂了，结果这里的科学家棒爆了，凯斯兄弟。其中一个人将碎片拿出来，他想要为我拼凑治疗魔球，但没成功，不过光是靠近那些碎片，就让我好多了。」他微笑。「他们救了我一命，他们也会为你们那样做，所以给狄米崔欧兄弟一个机会吧，老弟。」
「啊啊啊啊啊!」从凯斯的腹腔传来一声尖叫，他全速跑向马可。
马可的眼睛因震惊而大张。凯斯用手电筒挥击他的脸，但马可轻易就抓住他的臂膀。「放轻松，小兄弟。」马可困惑地大笑着说。
凯斯转个身蹲下，头用力一顶马可的腹部。马可往后蹒跚倒退，满脸惊讶，但没受什么伤。
「抓住他!」狄米崔欧大喊。
「我恨你你你……」凯斯的尖叫声变形、扭曲。他失去控制地疯狂旋转，挥舞四肢，活像摇滚区的观众。他乱比的手指戳中尤格的眼睛，脚踢中克托斯的下体。
或者是亚尼。
克托斯或亚尼弯下腰大声呻吟，但其他四位马萨迅速移动，包围住凯斯。亚莉和我试图将他们拉开，但他们的背形成厚重的墙。短短两秒钟内，我们就不再看见凯斯像托钵僧一样狂舞的手臂。大概三秒后，我们就没听见他的声音。
「你们别碰他!」亚莉大喊，终于成功挤过马萨警卫。
凯斯在他们中央的泥地上瘫成一团。
「只是压迫脖子神经，」尤格说，「不会痛，他不会有事的。」
「我可以完成后面的工作。」穆斯塔法说。
狄米崔欧看着他，满面怒容。「我们不是野蛮人。」
「你们别想唬我。」爱洛丝边说边在她哥哥旁跪下。
「哇，我也是，小姊妹。」马可往前走，在爱洛丝旁跪下。他的手往下伸向凯斯，拉直他原本扭到一边的头。「这招太凶狠了，兄弟。」
「谁叫他先攻击我们。」狄米崔欧说。
马可转向他。「老兄，你有没有想过，嘿，这是对待未来老板之一的方式吗?」他说，「你要知道，在杰克陛下的王国里，凯斯兄弟将是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他瞥瞥我，竖起大拇指。
我吞咽口水。他知道预言的事!
「杰克……」亚莉说，「他在说什么呀?」
「妳不知道?」马可说，扶凯斯起来靠在树上。「老杰克会成为我们的国王，而不是我，不像他们原本以为的。第七个预言说杰克会是赢家!」
爱洛丝的脸整个发亮。「他会有皇冠吗?」
「一个很大又有珠宝的皇冠，我希望啦。」马可说。
「所以狄米崔欧才一直对我们很客气，」亚莉估量般地瞥我一眼，眼神锐利。「所以他昨天才会把杰克一个人带走……」
「嘿，也许妳也注意到他是如何对待妳的好友马可了。」马可说，「前一分钟还是英雄，下一分钟，砰，被当成奴隶，那就是狄米崔欧的做事态度：奉承上级，对其他人吐口水，所以啊，我得说，兄弟，老板女士若知道你对待未来国王杰克的方式，不会开心的。在新世界秩序中，你会是污水道监工或负责捕捉神兽。」
「我们没时间闲聊。」狄米崔欧大吼，「你们所有人—也带走托金和那男孩，我们走吧!」
凯斯在下方痛苦呻吟，他的眼睑颤动后打开，马可跪在他身旁。「早安。」
凯斯对马可的脸吐了一口口水。「叛徒!」
「噢噢噢，你一定得那样做吗?」马可边说边蹒跚往后退。
克托斯伸手往下，抓住凯斯的胳膊。「起来。」
「别碰他!」爱洛丝大喊，踢那笨蛋的小腿。
亚尼攫住她的恤后背，将她举高。
「小蚊子。」他咧嘴而笑。
马可以超级快的反射动作，将她一把抓走，轻柔地放下她。他转身面对亚尼，手指戳着他的胸部。「后退，你这口气臭的家伙!」
「马可!」狄米崔欧咆哮，「记得你是站在哪边的。」
「是啊，我不是想呛你，亚尼，你的口气其实很清香，只是大蒜味太重，别生气啊。」他对着那个马萨笨蛋伸出手。亚尼不情愿地咕噜一声，伸手去握，但马可迅速缩回手，竖起一只手指。「拉我的手指26。」
亚尼困惑不解地盯着他。
「我得说希腊话吗?」马可说，「拉图斯我的手指图斯。亚莉、凯斯、狄米崔欧、克托斯、尤格?」
「哈哈哈!」独眼巨人兄弟爆发开怀大笑。「我喜欢这种玩笑!」
「杰克?」马可说，「你也是?」
「你们全都疯了吗?我们走!」
狄米崔欧狂吼，但其他人犹豫不决。马可的身分或许不再那么高，但那些笨蛋知道他的能耐，他们害怕。
我可不会。马可对我竖起手指，眼底有一抹疯狂。我没心情玩游戏。
「抱歉，马可，」我说，「我不要。」
马可看起来很懊恼。「不?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杰克兄弟?你呢，兄弟，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你们现在若不乖乖听话，一号会收到你们每个人的报告!」狄米崔欧弹弹手指，其他五个笨蛋都朝马可那边踏了一步。
「那个意思是……逃脱状态还没启动。」马可开始疯狂旋转，手指指着半空中。「啊啊啊啊啊!」
「抓住他!」狄米崔欧大吼。
「我发飙啦!」马可向前朝独眼巨人走一步，一跃而起，降落时踢中那男人的下巴。那个大男人往后晃动，摔倒，瘫跌在地上。
狄米崔欧举起枪，对准马可的脸。
「不!」亚莉尖叫。
马可低头弯腰，摆出美式足球姿势。「兄弟，我很久以前就想这样做了。」
狄米崔欧扣下扳机。子弹呼啸飞过马可，马可以一个飞身擒抱动作用头撞上僧侣，两人向前撞上树。狄米崔欧无奈地狂喊一声，显然相当无助，然后失去知觉，瘫倒在地。
马可迅速一跃起身，其他马萨冲向他。
「不要只是站在那，杰克!」马可大叫，「国王就要像个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