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双陈继而看向季西流,“他们两个,都一起带走。”
季西流刚想动,脖颈处的抑制器一下子打入身体,疼得他浑身颤抖。
真该死啊。
季西流抬头,来不及发作,被池宿安抚住,“不用担心。”
季西流盯着池宿护目镜下苍白的脸看了一会,在他浅金色的眼睛中意外平复了。
他抿唇,被脖颈处的抑制器弄得又开始心情烦躁。
程双陈蹒跚走过来。
目光扫过池宿,有些疑惑,怎么会是beta呢?
季西流被带到一边。
却看到天花板上似乎在微微震动。
一旁的狱警早就看alpha不顺眼了。
他举起磁暴枪,程双陈顺势走向这里,他提着那个银白色的箱子。
“等会。”
他们都没发现吗?
季西流感觉自己被抑制器都电麻了,皮糙肉厚的alpha系统给他的设定本就是顶尖的。
在二楼塌下去的瞬间还能有余力去抢箱子。
好在实验室的承重柱很坚硬,中间塌下来的地方混合着碎裂的玻璃。
季西流脸颊有点疼,想来应该是被划破了。
塌也不是没原因的,这鬼地方不知道有多久没用了,再加上异兽和他们一起弄出来的动静,能撑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
他们应该早点跑的。
偏偏知道池宿可能在这里时过来找他的事。
季西流拍了拍防护服上的灰尘,一眼看到废墟中的池宿,“老大。”
池宿眼睫掀起,他们在一处承重柱下的空间里。
季西流凑过来,“我们得快点出去。”
alpha一身狼狈,脸上还有被划出来的上楼,池宿眼睫轻颤,“来。”
季西流不明所以地凑过去。
池宿抬手,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将抑制器拆了下来。
季西流松了口气,灰头土脸地没管抑制器。
“对了。”季西流拎起箱子,笑眯眯的,“箱子我抢回来了。”
他左右晃了晃箱子,下手倒是很快,当时抢那个文件的时候也是。
嘿嘿,他也是挺厉害的嘛。
护目镜遮挡,他看不太清楚季西流的脸,池宿防护服下的手指微微收紧。
“嗯,很厉害。”
季西流也笑,他晃了晃箱子,只觉得里面的东西似乎是什么液体。
季西流疑惑道,“这些都是什么?”
银白色的箱子显然不是现在的工艺造就的。
池宿瞥了眼手腕上的菌体痕迹。
季西流拿着箱子也没什么用,于是将箱子递过去,“给。”
啪嗒。
承重柱下,发出细微的声响,季西流不敢再耽搁了,刚想带着池宿离开。
“不……”
季西流这才发现,不止是他们被放在承重柱下方了,还有程双陈也是。
也是辛苦他一把年纪了。
“别把……东西给他。”
程双陈没被压下去,但毕竟年纪大了,这么一番折腾很难说身体好不好。
他灰头土脸地咳嗽两声,眼见季西流把东西交过去,声音陡然一提,“不要给他。”
季西流疑惑,手下却没停,说话还怪气人的,“他才是我老大,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程双陈目光阴毒。
池宿把箱子接下来。
目光看向程双陈时有些冷漠。
这实验室撑不了多久,但是池宿看向季西流,“要救他吗?”
季西流犹豫了一会。
去实验室那么多人,最后只活下来几个。
他们会来的时候只有几个领头的狱警长官知道。
季西流跟着池宿一起去了医护室。
他有点担心池宿身上弄进去的东西。
池宿检查的时候,季西流站在他身侧,目光死死盯住他手臂上的伤。
所幸染上的东西不多,季西流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能等着他们出来检查结果。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季西流换了衣服,乖乖地陪在池宿身边。
他看了眼池宿。
男人闭目,遮住了那双浅金色的眼睛,似乎有些痛苦。
季西流垂眸,他的脸上也贴了几个治疗贴。
他毕竟还是个囚犯,季西流打算在这里呆一会就离开。
他蓦然想起那个箱子,还有程双陈说的话,他到底在搞什么东西。
而季西流这一路也没有见到原文龙傲天。
总不能真掉进异兽肚子里了。
季西流坐了一会,打算离开。
他起身,手指擦过池宿的手腕,男人长翘的眼睫微掀。
“要去哪?”
池宿声音微哑,浅金色的眸中一片沉静。
季西流挤挤挨挨凑过去。
“回去。不能一直呆在这。”
池宿,“为什么不能?”
他眉头微皱,似乎难受到了极致,咳嗽几声。
季西流连忙将房间里的温度调高。
池宿指尖微痒,让季西流过来。
季西流不明所以,凑过去,“老大?”
他看到池宿脸色苍白,不由得道,“你还好吗?”
池宿闻言微微一笑,他眼睫掀开,望着季西流的目光中带着蛊惑。
他不吝啬于向季西流分享自己的感受,其实这具身体已经很少感受到疼痛了。
“很疼。”男人金眸晦暗,声音也轻轻的,“可以帮我吗?”
季西流点头,对于这件事自然没有异议。
“怎么帮?”他想了想,乖乖地放出信息素。
季西流abo知识贫乏,但也知道池宿有些不对劲,明明是个beta,却会受到信息素的影响。
但反派在小说里总会有些特殊的点,他也没有多想。
池宿没想到季西流还挺干脆,似乎并不排斥受到自己的影响。
他的脖颈处没有了抑制器的阻挡,修长漂亮的脖颈处,腺体的位置让人看一眼就挪不开。
池宿的视线并未完全落到他的腺体处。
季西流问,“你好一点了吗?”
放出信息素这种事对于季西流而言终究是太过于陌生了。
他耳朵稍稍有些烫,不知道红了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信息素的影响,池宿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池宿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伸出去,碰到季西流的脸颊,问,“疼吗?”
季西流脸上只有被玻璃碎片划出的伤口,并不疼,于是爽快地摇摇头。
脸颊上男人的手指冰凉,划过他的面颊,在伤口处逗留了一会。
季西流低头能看到池宿头顶的发旋,他坐在床上要比季西流矮了很多。
不对。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张脸可是相当漂亮的,池宿刚开始对他另眼相看说不定也有外貌的原因。
季西流疑惑,“我这算是毁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