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的男子咒专生 第54章

栗山真司点了下头,后知后觉地发现“加茂”这个姓氏有点耳熟。随后想起来,之前在青森的时候,加茂家特意跑了一趟送来的帖子,邀请他上门做客来着。

啊……真不想和这些大世家打交道,想想就觉得麻烦。

栗山真司幽幽地叹一口气。

他这番表现,不免让三年级前辈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所以,栗山同学真的和御三家的加茂一族有关吗?不瞒你们说,自从一年级替补换成栗山同学后,私底下有人开盘,赌这次交流会花落谁家呢!”当然,表面是在赌两个学校的胜负,实际上却是在看两个赤血操术的热闹。

“咦?”

听到“开盘”“赌”两个字眼,一直表现得兴致缺缺、昏昏欲睡的秤金次骤然清醒过来,睁大了眼睛说:“我怎么不知道?”

三年级前辈摆摆手:“€€,都是小打小闹。不过他们也不敢赌大了,毕竟不想得罪加茂家。”

虽说栗山真司这边一直没承认自己与加茂家有关系,但凭他那手标志性的血液操作术式,很难不让人将他与加茂家联系起来。

前段时间还有消息传,说是加茂族人已经开始光明正大地与栗山真司接触了。

加茂家是血统论的忠实拥趸,如果栗山真司真的与他们家毫无关系,那他们何必冒着得罪五条悟的风险,随随便便去招惹他的学生呢?

小少年还是太年轻了,他哪里知道,当时在青森只是和加茂族人简单交谈了几句,礼貌性地接了封帖子,背地里竟然就传出他即将认祖归宗的离谱言论来。

所以在栗山真司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已经成为这次交流会的最大看点之一了。被这次交流会吸引来的目光,很大程度都集中在他和京都校的加茂宪纪身上。私底下还有人玩笑称这一届交流会是“加茂内战”。

从消息灵通的三年级前辈那儿得知前因后果,栗山真司的脸很臭。

“我跟他们家没关系。”

他的老父亲只有织田作之助一个!

“流言都是越传越离谱的啦。”星绮罗罗戳戳小学弟气鼓鼓的脸,安抚道,“别担心,你不搭理那些家伙,他们还能吃了你不成?”

“不爽的话,用拳头让他们闭嘴好了。”秤金次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举起拳头挥了挥,“反正那群家伙我也看不顺眼很久了,一群守旧的老顽固,让人半点激情都提不起来。”

话题不知怎么拐到了对保守派的抨击上,听得开车载一行人的辅助监督汗颜不已,简直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他瞥了一眼副驾驶座,带队老师日下部笃也正抱着刀小憩,两耳不闻窗外事,很是怡然。

今天天气不怎么样,高专一行从学校出发时天就是灰蒙蒙的,几乎是他们刚到车站,天就下起雨来。

雨势不大,众人就没打伞。

栗山真司最后一个从车子里出来,一滴雨正好砸在他的镜框上。水珠颤巍巍地滑下,在镜片上留下一道水痕,将他左眼中的世界一分为二。

余光一扫,蓦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咦?

眼花了?否则他怎么看到他本该在横滨的监护人出现在这里?

他摘下被水汽模糊的眼镜,往刚才的地方一瞧……哪有什么熟悉的身影,果然是眼花了。

“真司?”

“来了。”

栗山真司很快将这事抛到脑后,与前辈们一同登上新干线。

“哎呀呀,好险好险,差点被发现了。”脖子上缠着绷带的年轻人从拐角走出来,口称惊险,嘴角却噙着笑,语气更是轻快得能让人听出他的心情飞扬。

“那么接下来……”

他的视线在车站中快速扫过,倏地停在了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学生身上。

人群中,江户川柯南猛地打了个哆嗦,一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恶寒陡然升起,令他敏感地四下张望,试图找出令他感到不安的原因。

“怎么了?”灰原哀看向忽然警惕起来的江户川柯南。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江户川柯南压低声音询问这个“黑衣组织探测器”。

“?”灰原哀快速环视一周,没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于是摇摇头。

“是吗?奇怪……”江户川柯南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第59章

前往京都的新干线行到中途,某节车厢中骤然响起刺耳的尖叫,声音大到相邻两节车厢的乘客都听到了。

昏昏欲睡的栗山真司耳朵一动,搓搓眼睛坐起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不过因为距离和角度限制,并没看出个所以然。

坐在他旁边的三年级前辈从梦中激灵惊醒,一边擦嘴角的口水,一边急着问:“怎么了怎么了?咒灵袭击新干线了?”

星绮罗罗翘腿翻着杂志,头也不抬地说:“没有咒力波动,应该就是普通的纠纷吧。”旁边的秤金次眼皮子都没掀,打了个哈欠,抱着胳膊继续打瞌睡。

三年级前辈拍拍扑通直跳的心脏,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我刚梦到交流会团体战,栗山同学和京都校的加茂同学大打出手,把赛场的地皮掀了半边,躲起来的咒灵被冲击造成的气流吹到我们这边,眼看就要扑到我脸上……梦到这里我就醒了。”

说到这儿他还咂了咂嘴。

“画面感好强,我也想看。”星绮罗罗托着腮有些遗憾地说。

栗山真司满头黑线:“羽成前辈,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为啥他就非得和那位加茂次代当主打一架呢,一群人闲得没事儿开赌局就算了,怎么连同校前辈的梦里都出现了这样的发展。

“啊哈哈,梦里发生的事情向来没什么逻辑,别在意别在意。”三年级的羽成丈助打了个哈哈,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说要去一趟卫生间。

过了一会儿,羽成丈助回到座位上,表情十分古怪,低声对东京校师生说:“我们可能没法按时抵达京都了。”

日下部笃也眉头一皱,问:“怎么回事?”

羽成丈助解释说:“后面车厢发生了杀人事件。虽然案件很快被一个‘阿笠博士’给侦破了,但是被抓住的凶手破罐破摔,说他决定下杀手的时候就没想过活下来,所以一早就在列车上放了定时.炸弹,要拖着所有人一起死。”

说完他还摸着下巴感叹:“早就听‘窗’的监督们说,近来恶性刑事案件频发,就连普通市民都能轻松搞来受到严格管制的枪支毒药炸弹……据说警方的接洽人员还联系‘窗’调查一下有没有诅咒作祟的痕迹呢。我当时觉得监督们夸大了说法,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还给我们给遇上了。”

东京校一行:“……”

羽成丈助的术式是情报搜索类型的。他可以用咒力在非生命物体上打标记,监听该标记三米范围内的所有声音。通俗来讲就是咒术版的监听器。

限制是一旦被标记的物体损坏,标记消失,监听效果也会跟着失效。另外,他本人和标记之间的直线距离不能超过一公里,否则标记的监听效果同样会失效。与此同时,他本身的咒力有限,只能同时监听两个标记周围的声音。

他的标记本身带有咒力,稍微警惕点的咒术师都能发现。这种前提下他非但监听不了情报,还容易反过来被人追踪,甚至被诅咒。他虽然有些八卦,但心里都有分寸,所以除非必要他都不怎么使用这个术式。

这次会用是因为,他去洗手间时遇到了没控制好表情的乘务员,对方脸上露出的焦急和惊惶令他对后车厢发生的事情起了疑心。于是他就趁机在乘务员的衣角留了个标记,接着就给他听到了十分劲爆的消息。

“啊,找到了。说是凶手去吸烟室的时候,把装了炸弹的公文包放在其他车厢的行李架上,不巧被一群小学生看到了。”

东京校一行:“……”

“坏消息,炸弹倒计时只剩下最后五分钟了。”

“什么?!”日下部笃也陡然坐直,表情变得严肃。

“啊,接下来是好消息,那位阿笠博士成功把炸弹拆掉了。”

日下部笃也翻了个白眼,继续咸鱼摆烂:“这种事情就别大喘气了,臭小子!”

十分钟后,新干线即将进站。

知道这趟列车上有个炸弹后,车站工作人员就配合当地警方疏散了人群。尽管后面得知炸弹已被拆除,但警方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最终等在站台的,除了严阵以待的当地警方外,再没看到其他人的影子,偌大个车站空荡荡的。

当然,这只是普通人眼中的景象。在咒高一行人眼中,那个站台上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咒灵,张牙舞爪跟开派对似的。

列车开始减速,打了一路瞌睡的秤金次抓抓头发,看着站台上密密麻麻的咒灵,忍不住低骂出声。

栗山真司侧头看向窗外,宽大的平光眼镜上反射出一片白光。

日下部笃也看着越来越近的站台,一口咬碎棒棒糖,从行李中翻出裹得严严实实的长刀:“来活了,小鬼们。”

车站怎么突然聚集起来这么多咒灵?就像专程等在这儿埋伏他们似的。

学生们各自就位,严阵以待。

“一二年级跟我出去,羽成留下来与乘务员和警方沟通。”

“了解!”

他们是没办法等车停稳了。日下部笃也唰地拔刀出鞘,其他乘客甚至都没看清他的动作,车窗就被切了个七零八落。紧接着,师生四人先后从车窗跃出。

“散!”

日下部笃也一声令下,四人朝不同的方向飞奔出去。与此同时,车厢里的羽成丈助低声念出咒语,帐渐渐降下,笼罩整个站台。

“喂!你们……”

候在站台上的警方负责人眼睁睁看着几人破窗而出,刚开口呵斥,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惨叫。

“啊啊啊啊!”

众人循声回头,愕然发现他们的同事挣扎着飘到半空,双脚离地比一人还高,就像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抓起来了一样。

“闪开!”

伴随一声暴喝,日下部笃也提刀赶到,一击斩落咒灵的触角,顺势拽住那位倒霉蛋警官的后领,毫不客气地将他往身后一丢,压趴了好几人。

“那、那是什么……”

日下部笃也呸地吐出嘴里的糖棍,一边摆出居合斩的姿势,一边对领头的警部说:“离开这里到车上去,解释的话之后再说。”

反正到时候有“窗”来接洽,他是不管的。

说完,日下部笃也的长刀再次出鞘,直接将足有三人宽的咒灵劈成整齐的两半。

不过……

再次斩落一只咒灵,日下部笃也按下心中疑问,收刀时顺便扫了一眼学生们那边的状况,发现他们应付得来,就没再分神。

另一边,一二年级的战斗挺顺利的,都是些低等级的杂鱼,只是数量比较多,需要点时间清理。

尤其擅长混战的栗山真司速度很快,唰唰唰清扫完了一片,追着一只身形瘦小但格外能跑的三级咒灵跑出了其他人的视线范围。

没想他刚追到外面,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拐角走出来,很是自然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呀,又见面了。”

“是你?”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男人,栗山真司握紧手中长刀。

黑色半长发、笑眯眯的狐狸眼、身着袈裟……不久前与他和乙骨忧太在青森打了一架,那之后就不知所踪的夏油杰。

栗山真司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发现对方与乙骨忧太一战中受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四肢健全、气色红润、咒力平稳,状态好得不得了。

这也就意味着,他对上的是一个全盛状态下的夏油杰。

少年将赤色长刀横于身前,金色眼眸中一片晦暗。

“你来这专程堵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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