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神探凭亿近人 第90章

前者是为了小财,不够坚定。

后者才是与罪犯同流合污的卧底。

没想到关应钧竟然等同而视。

简若沉看着关应钧面无表情,堪称铁面无私的脸,忽然想到他坐在车里,握着方向盘,缓缓垂下头的样子。

当时他的破绽那样明显,疑心病十级的关sir竟然没把他从警局踢出去……

时隔24小时。

简若沉忽然明白了关应钧当时到底在忍什么。

他在忍着不心软。

然后没忍住。

简若沉舔了舔唇,心跳不自觉加快了。

这一刻,五年的心理学知识聚集成了一道敏锐的直觉……

关应钧真的喜欢他。

男人会对着漂亮脸蛋起反应,这是劣根性,是基因作祟。

关应钧对着他起反应,可能是因为喜欢男人,本能作祟。

欲望这种东西,不一定会和喜欢挂钩。

所以他试探出来之后也没放在心上。

关应钧能对着他认错,送信道歉,送花讨人开心,也能解释为需要顾问,而目前能用的顾问只有他一个,这才不得不低头。

所以他看到之后只觉得有趣,也没放在心上。

但关应钧作为一个卧底回来的刑警,面对疑似卧底的人时却强忍心软,既没有带他回警局,又没有直接弃用开除顾问。

而是带他去见了身为顶尖心理学家的干爹。

从心理学上来说。

关应钧逃避切实线索,寄希望于旁人虚无缥缈的判断,想知道的从来都不是“简若沉到底有没有问题”。他是要得到“简若沉绝对没问题”这个答案。

他渴求从生命中最权威的人那里得到这个回答。

这样的渴求,或许连关应钧自己都没注意到。

简若沉咽咽口水,坐在重案A组办公室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小沙发上,看向L形办公桌后的关应钧。

一月底,香江冬末春初。

大家都开始缩减衣衫,脱去厚重的外套,穿上偏薄的衬衫与单裤。

关应钧也不例外,他早脱了防弹马甲,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靠在旋转座椅里,面色肃穆。

那买消息的巡警一听要革职,愣了一会儿,立刻声泪俱下地悔过,“我不知道那个记者是陆堑的人,下次真的不会了,我愿意停职反思一段时间,关sir……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关应钧伸手将文件丢到男人面前,“总局不留有过错的人。”

他冷酷极了,眼神扫过巡警的脸,“西九龙面对的都是什么案子?我留着你是害了其他人。”

段明是个例外,谁能想到10年的腼腆老同学竟然是陆堑弄进来的卧底?

简若沉呼吸微滞。

关应钧伸手扔文件时候,熨烫板正的衬衫微微绷紧,勾勒出肩膀、胸廓与手臂的线条。肌肉蛰伏在皮肉里,看上去流畅紧实。

简若沉想到关应钧把姚英€€从阳台边拉回来时的场景。

又抿唇舔舔唇线。

少年的视线如有实质。关应钧目光微微一挪,却见简若沉已经收回视线了,正仰头看灯。

简若沉眯起眼睛,忽然觉得灯管似乎不一样了。

不刺眼了。

他忽然开口,“关sir,你换灯管了吗?”

关应钧一怔,觉得脖颈上微微出了些汗,他伸手摸了一下,低声道:“嗯。”

不是关应钧,不是关督察。

是关sir。

简若沉眼睛一弯,靠在茶几前面的小沙发里笑,“谢谢关sir,你这么照顾我啊?看来我晚上就只能待在A组,眼睛再转好之前哪里都去不了啦。”

警局的灯也不是想换就换的,要打申请,还要打电话调查厂家,做厂家背调。

关应钧不是为了私事麻烦别人的性格。

他竟然用一上午独自做完了这些。

简若沉开心的时候嘴巴最甜,他看了看头顶的灯,还是给关应钧递出去一个台阶,“关督察,明天锻炼完,你请我吃早饭啊。”

关应钧喉结滚了滚,额角甚至冒出一点汗来。

哭天喊地的巡警已经被带走,今天重案组做出了成绩,也不急着加班,A组其余人早已欢天喜地下班回家吃饭。

整个办公室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简若沉抬眸看看四周,忽然站起身,走到关应钧面前。

他撑着桌子,俯身看向关应钧的眼睛。

办公桌上还有关sir刚才发火时丢下来的文件。

那东西是蓝色的光面塑料壳,用力一按,立刻错开一滑,简若沉猛然失去重心,手往下一撑,摸到了关应钧的大腿。

关应钧伸手,揽了一下他的腰,帮人稳住身形。

简若沉指尖动了动,本想缩回手,但想到心理学告诉他的答案,忽然又不想缩回来了。

他想要更加切实的答案。

想要实实在在从关sir嘴里说出来的供词。

人为什么要长好奇心呢?

疑问长在脑子里,却叫人百爪挠心。

简若沉手指收紧了些,立刻感受到指尖下的肌肉绷起,硬得和石头一样。

新灯的光很柔和,接近日光照在室内的样子,照下来的时候软软的,不会刺痛眼睛,却很清晰。

清晰到简若沉看见关应钧额角处落下来一滴汗,吊在下巴尖,聚成一颗水珠。

2月都还没到呢……

简若沉伸手,用手背擦了一下他的下巴。

男人的下颌立刻绷紧了,死死咬着牙齿,从喉咙里逼出一道气声来,“简若沉。”

“嗯?”简若沉眨了下眼睛,觉得手撑得有点儿酸,便微微挪动了一下。

关应钧倒吸一口凉气。

他伸手把简若沉两只手拢在一起,单手抓着,声音低哑,“简若沉,不要这样……”

不要怎么样呢?

不过就是擦了一下汗,在他腿上撑了一下手而已。

简若沉是在试探他?

还是在玩他?

关应钧牙床发酸,咽了咽口水,喉结的尖尖在脖颈的皮肉里上下一滑。

简若沉看着,指尖被关应钧的掌心烫得蜷缩起来,他脑子有点懵,好像泡在了红茶里,“你喜欢男人,是不是?”

一阵冬末的微风吹进西九龙敞开的窗户,把A组散落的卷宗文件吹得沙沙作响。

关应钧猛然松开了简若沉的手。

简若沉一愣,重心立刻散了,整个人往前趴过去,半边身体落在男人怀里。

“啪”的一声。

A组新换的灯管突然爆闪一下,灭了。

黑暗的办公室,办公椅与办公桌之间狭小的缝隙,简若沉闻着关应钧身上的味道,出口的话不自禁带上一股冲劲。

他不知怎么的,迫切想要得到一个“是”或者“不是”的答案。

简若沉微微张开嘴,还未说话,就听到关应钧一下一下,强而急促的心跳声。

忽然,腰后拢过一只手,把他往前一挪。

简若沉躲闪不及,腿一弯,跨坐在了关应钧腿上。

他又退缩了。

或许不该问出口的。

这种事,心照不宣才好。

关应钧在黑暗里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低沉又性感。

简若沉脊背上冒了些汗。

他手臂撑着关应钧的肩膀想站起来,但腰间的手比孙悟空头上的金箍还死。

令人动弹不得。

简若沉心一横,张口又问:“你喜欢的是不是我?”

他问出口又后悔了,恨不得掐着关应钧的耳朵跟他喊:你没听见!

哎,好奇什么啊。

要是关应钧不过是有点身体反应,根本不喜欢他,那怎么收场呢?

他太冲动了。

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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