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点半稍过一些,安上将与二夫人舒雪晴一起进入餐厅。
伴随两人的靠近,安景源能够闻到属于两人的信息素,安上将信息素的味道像是海洋的味道,舒雪晴信息素的味道像是甜橙。
安景源发现舒雪晴的脖颈处多出了浅粉色印记。
并不难想象,昨天夜晚,安上将应是进入了二夫人的房间。
安上将坐在主位上,众人默默吃饭。
等吃过早餐,安上将离开。
安上将平时很忙,每个月半数时间基本都不在家。
在安上将离开后,围绕餐桌而坐的人默默离席。
安景源兄弟二人陪伴原映雪在花园走了走,又在花园凉亭处小坐片刻,原映雪让兄弟二人离开,她想自己一个人坐坐。
安景希压低声音,悄悄对安景源说,他去想办法拿到信息素抑制剂,安景源在家里等他。
安景源应声,“好。”
安景希离开后,安景源走回宿舍。
楼梯上又碰到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安欣怿。
安景源眉头皱了皱,感觉昨天被他撞到的左肩隐隐作痛,作为Omega,他的体质不能说差,但在昨日的碰撞下,他的左肩已经青紫,白色肤色的衬托下极为明显。
安欣怿无理,且很没有教养。
当然,没有教养这点只有安景源兄弟这么认为,在安上将面前,他一直显得比安景希有教养,至少衣着永远整洁,站姿笔挺,坐姿端正。
两人目光对视。
安欣怿或许会假装“一不小心”撞身为Alpha的安景希,不过,同样的事他不会对安景源做。
安欣怿下巴微微抬起,说道:“安景源,我听父亲说了。”
安景源:“……”
安欣怿继续说道:“对你这种劣质Omega而言,赛拉斯€€纳特阁下是一位很不错的伴侣选择,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好好把握住这次的机会。”
安景源:“……”
该怎么说呢。
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真的非常没有礼貌,更没有教养,也不会说话。
和安上将不一样,和他小白花一样的母亲也不一样,处处透着一股欠揍的气息。
安景源无视安欣怿迈开脚步,打算回房。
安欣怿伸手,似是想握住安景源的手腕,被安景源先一步避开。
安景源讨厌除了原映雪、安景希外的任何人的碰触,这其中也包含安上将。
当然,安上将也不会碰触安景源,他不喜欢他们。
他们和安欣怿差了一岁。
在他们的记忆中,年幼时安上将总会抱起安欣怿,却从来没有抱过他们二人。
安景源说道:“自重。”
安欣怿:“……”
安景源收回目光,回到房间。
刚好,女仆敲门而入,将满室水培鲜花换新,室内飘着一股花香味。
等几位女仆离开,安景源坐在沙发,开启个人光脑,再次畅游在机甲制造的海洋中。
无数次,他想实践,然而没有这个条件。
畅游在知识的海洋之中,过于专注,安景源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
额头冒汗,脸颊红润,汗水已经沾湿了他的整个衬衣。
上午,十一点。
在一股燥热中安景源回过神,他目光失去焦距。
晃了晃大脑,强行让自己清醒一些,他猛然站起身。
过大的动作,让他大脑眩晕感加重,重新倒在沙发上,呼吸急促,他强迫自己站起来,迈开脚步,冲去浴室。
打开花洒,冰凉的冷水倾斜而下。
在这一股凉意下,安景源稍微精神了一些,手指点开个人光脑,面前出现投影光幕,看起来交叠着无数个重影。
晃了晃头,让眼神聚焦。
从这里就能看出,他现在的状态非常糟糕。
明明过去简简单单的事情,现在做起来却显得非常艰难。
安景源有种预感。
他的初热,或者说,第三次分化伴随着第一次的热潮来了。
他需要抑制剂。
安景源给安景希发送私信。
【安景源:我需要抑制剂。】
【安景源:现在,立刻。】
第07章 抑制剂
安景源一直有意识地控制信息素的弥散。
他不知道,没有信息素的劣质Omega在成年后,忽然有了信息素,体质会有怎样翻天覆地的转变,但是……
他并不希望出现这种糟糕的情况。
他不想要孩子。
或者说,他不想成为生育工具。
冰冷的水流下,他咬住自己的手腕,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冷静。
他必须控制自己的信息素。
手臂上留下鲜红的血液,与花洒下的水混合在一起流在地面,形成一道道红色的水流。
场景触目惊心。
安景源感到疼,明明是凉水,却又感觉热。
他有些迷惘地想,这就是Omega的发热期吗?
一个月经历一到二次,又或者几个月经历一次的发热期。
好难受。
他想到了原映雪。
如果说,在二夫人、三夫人处于发热期时,安上将会特意过去,那么,发热期不稳定,从来也不会争抢的她,一直都是被忽略的对象。
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或许每隔一段时间,原映雪都会承受这种痛苦。
一阵阵的晕眩中,安景源听到了声音。
是安景希的声音。
安景希说道:“哥!我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喘。
在昨天与安景源聊过后,今天他就立刻想办法获取Omega信息素抑制剂,没有想到的是,他的速度仍旧晚了。
浴室内,安景源眼皮动了动,他朝着门的方向看去。
他的手臂上都是血。
现在的他,甚至没有力气回应安景希。
浴室外,安景希皱眉,他闻到了,这是一股极端浓郁的信息素。
Alpha很容易被Omega的信息素所引诱,以防意外,绝大多数Alpha都会携带抑制剂。
抑制剂分两种,一种,针剂,另一种,药片。
针剂起效比较快,药性也比较强。
安景希取出一直随身携带着的针剂抑制剂,动作迅速地脱下外套,拉高衣袖,往手臂打入一管抑制剂,他才感觉状态稍微好一些。
没再耽搁,他迅速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推开门。
安景希额头青筋跳动,他面色难看,心口缩紧,这是侵蚀心口的痛苦。
哗啦啦的水流声下,安景源背靠在冰冷的墙面,全身湿漉漉,水流沁润的白色衣服被血色晕染,分不清汗水又或者是花洒下冰冷的水流,地面是一条条朝着下水口而去的血色流水。
安景希大踏步上前,“哥,之前我认为药片应该就可以,不过以防万一,我还是给你准备了针剂。”
他扶住安景源。
安景源头靠在安景希的身上,这才感觉稍微安心了一些。
安景希掀开安景源被浸透的衣袖,入眼的就是手臂上许多的咬痕,心口又是一阵细细密密的疼痛。
深吸一口气,他在安景源的手臂上插入针剂。
安景希关掉花洒,询问:“冷吗?”
安景源没有回答,眼前一片黑暗,陷入昏迷。
安景希深吸一口气,抱着安景源走出浴室。
换上一套新的睡衣,安景希为安景源擦拭头发。
等安景源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可能是抑制针剂的作用,安景源感觉状态好了许多,喝了口安景希递到唇边的水,他的目光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