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珩说:“小宝宝只能吃少少的,等你们长大了,就能用大碗了。”
顾家孩子里,最大的有十二岁了,的确是用的大碗。
锦鲤宝宝问:“宝宝几岁长大啊?”
谢星珩拿出家传的忽悠崽技能,跟他们说:“等你们长到思勉哥哥那么大,就可以用大碗了。”
孩子跟顾思勉熟悉些,顾思勉比他们大一岁多,怎么长,都是大一岁多。
在这个年龄,可以骗他们好久。
江知与听习惯了,已经不会笑场了,还要帮着附和:“对,你们爹说得对。”
于是宝宝们回家,就要吃多多的肉肉、多多的饭饭,这样才能快点长大。
孩子进入了挑食期,肉是做成了一颗颗的小丸子,里头有青菜碎,俗称“骗菜”。
他们也在少吃多餐的情况下,逐渐戒掉了羊奶€€€€实在没肚子喝。
他们至今依然不能理解读书的乐趣,不过顾老爷严厉有余,也很懂小孩心理,知道两个宝宝爱争,他时常换着夸。
今天夸锦鲤宝宝乖,明天就夸天玑宝宝上课认真,在一个“探索学习好处”的过程里,加入了兄弟之间的较量,又间接性的,说某某背书好,引入外部竞争,让兄弟俩团结一致。
寓教于乐版的课本,是针对低学龄启蒙的学生,谢星珩知道顾老爷的这批试教学的学生,平均年龄只有六岁时,又加了“小红花”奖励。
这是能实质性拿到的东西,顾老爷把纸质的花朵,换成了花园的真花。
他是爱花之人,让孩子们去花园里挑,然后在花盆上贴名帖,孩子们只要不挨批评,一个月就能把花花抱回家。
顾老爷还搞了“倒计时”激励,每一天都说他们已经坚持了多少天,夸赞之后,又说还剩多少天。不坚持,别人都有花花,就他没有。
这一番流程下来,小班的氛围相当好。
两个宝宝饭后的固定流程是“数花花”。
在他俩的小课本首页,数手绘花朵的数量。
累积到“三十”,就能拿到真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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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珩没打扰他们的兴致,跟江知与说:“顾老爷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好严格,教起书来确实有一套。”
江知与笑道:“毕竟是书香门第,一代代的要培养后辈,都是些金贵孩子,哪能跟普通私塾一样,放里头自生自灭,动辄打手板?”
谢星珩点头:“对,这个师父找对了。顾慎行真够意思。”
江知与欲言又止,说:“那你挑拨他们夫夫感情做什么?”
谢星珩听乐了:“我没有挑拨,那是感情催化剂。他俩青梅竹马的感情,哪能因为我一句话就挑拨了?他们出身好,自幼教条多,别看顾慎行在外头那样,对夫郎可尊重了,这哪成?又不是娶了个长辈供着。还得调情嘛。”
江知与目光揶揄:“你很懂啊。”
谢星珩笑而不语,眼神藏着小钩子,抬手落在自己胸口上。
臭不要脸,他自己捏了下。
江知与差点就没脸在院子里待了!
谢星珩被他逗得不行,“怎么脸皮这么薄?我还穿着衣服呢。”
他是穿着衣服,可是江知与见过他没有穿衣服的样子啊。
听见这话,江知与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他指着谢星珩,手指都在哆嗦,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勾引我!”
孩子们也在。
孩子们数完花花了。
他们还学会了一个新词“勾引”。
他们玩着玩着,互相说“勾引”。
大人说他们,他们还要嬉笑着说“勾引”。
谢星珩想到从前在网上刷到的,小孩子在幼儿园的胡说八道事例,眼前一黑。
他突然理亏。
但又庆幸。
还好是他勾引江知与,对换过来,叫别人听去了,话就难听了。
反正他是个恋爱脑,勾引夫郎就勾引夫郎吧。多大点事。
第152章 小可怜(补更章节))
七月十七, 江知与应约,跟苏冉结伴, 去常府做客。
常家是大家族,世代武将,家眷常年留京。家里除却家仆,还有配额的亲兵,走哪里都能看见人。
招待客人的地方在后院,也是罩了能覆盖整座院子的纱帐,隔开一处没有虫咬的乘凉地, 叫人上茶上糕点, 用的还是时兴的蜂蜜水果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冉辈分小,跟江知与进来以后,行礼介绍过,坐的位置就靠后边。
常夫人邀着他们往前头坐:“这回就是想问问你们小福星的事,坐那么远,我也听不见。”
苏冉跟江知与顺势往前,分坐在常夫人的左右侧。
常夫人保养好,脸上细纹多, 没有过深的皱纹, 远看着很年轻,近看也瞧不出实际年龄。
她有一张标准的鹅蛋脸,长了辈分与年岁,只见温婉贵气, 不见半分妩媚。
她跟苏冉笑说两句后, 又侧过头看江知与, 把江知与细细打量了遍。
“好俊俏的孩子,我听说你夫君是今年的探花郎?容貌般配得很。”
江知与经过数年成长, 在社交场合不露怯,加之性格愈发外向,被谢星珩影响着,相比从前,更有几分利落。
这分利落气,让常夫人很有好感。
江知与感觉得到,也知道怎么放大这份好感,言语中再提到江家是以武发家,就让常夫人的好感越发浓厚。
常家是武将出身,常如玉转而从文,也是干的武将的差事,不过多了个“儒将”的称号罢了。
常夫人又是有意试探江知与,话赶话的聊下来,两头都舒畅。
过了会儿,她才把话题转入正轨,说起了小福星活动。
苏冉看得出来常夫人跟江知与聊得投机,此时不抢话头,应答两句,以“江知与设计的活动”为引,把话题又抛给了江知与。
小福星活动规则已经发布,早已完善过,此时再说,是根据各人提问来答疑。
受邀而来的夫人夫郎们,都很有眼力劲儿,没让常夫人包揽,一个个的排着问,尽量让问题多角度呈现。
其中,以小孩子的安全为第一,又以“面子”为第二。这两类的问题,被问得最多。
江知与跟苏冉商量过,活动要以安全为首,到时会提前通知,人工调整上场顺序,也做上台人数的控制。
同一天上场的小孩子,人数在三十到五十之间。把因各种突发状况,比如怯场、啼哭、生病,再有家长认为丢人,死活不让来的浮动人员算在内,整体应能保证三十的出场量。
活动只说了开场日期,没说结束日期。
到时就这样安排着,还能根据时辰和现场情况来调整,有些带着孩子来凑热闹的,可以临时“插队”上台。
这样安排,能最大限度的疏散人群,小孩子没到日子,可以不用过来挤着受罪,多一分安全保障。
这活动也去官府报备了,到时会有官兵来。
选的地点,也是靠近衙门的位置,这里是皇城,多番安排之下,各家紧着孩子,不会出大问题。
至于面子……江知与懂的,他们认为上台表演,是戏子行为。
他跟他们说了两个概念,一个是小孩子的玩心、表现欲,以孩子高兴为主。一个是家长的“望子成龙”心态,这是出名的好机会啊,家中有外向的孩子,可以上台一试。
没说一定要扭扭跳跳,也能上去练武、背诗。
常夫人问他:“你家孩子去吗?”
江知与点头,说到自家孩子,他眼神都柔和了.
“要去的,他们俩外向爱热闹,我们最开始在铺子门口尝试的活动,就属他俩玩得最欢。”
今天来这里的人,家中都有适龄的孩子,到了日子,都能上场玩一玩。
官家子弟,不拘性格,启蒙都早。管得严不严另说,至少家长们都心疼。
心疼孩子们这么点大,就没个孩子样。
但心疼归心疼,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去表演,他们还是不能接受。
话都说得好好的,根据积极性,江知与判断,他们都没几分真心。答应了要去,到了日子,也该默契的不来。各种由头,总能推脱。
他不强求。京城大,百姓多,百姓家的孩子能为着糖果来玩一玩就够他们忙活了。
官家子弟来不来的,活动都能办下去。
话到这里,江知与的“考验”也来了。
常夫人轻叹一声,望向江知与的眼神很是欣赏,“我听说你开了个糖厂,苏夫郎都是加盟的铺子?”
这个话题,更加吸引人。
糖铺的生意,大家都眼馋。
眼馋糖铺有什么用?更令人眼馋的是糖厂。
糖厂管着好几个糖铺的货品供应,一年所挣银钱,想想都令人羡慕。
而这种糖厂,不止一间。
去年水果糖上市时,他们就知道糖厂背后有人,除却江知与,还有一个徐诚。徐诚的夫君是林庚。
这两个夫郎,把生意做得这么大,世上男人都少有这种本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有人会说酸话,若没嫁个厉害男人,这生意早就做不下去了。
但他们也出身官家,京城的皇亲国戚也多,侯伯子爵亦不少,怎么别家的生意就没做得这么大?
大家都是明白人,也无需说什么“不想沾染铜臭味”,越是大族,越是因体面而烧银子,谁会嫌钱多。
自己不去,家里也没出个人才,才会挣点小钱过日子。
江知与谦虚,把功劳往徐诚身上推,但要问起生意经,他各处都能说。
他今天就是为着考验来的。加盟商计划的运行推广,有什么条例与约束,又是怎样做统筹管理,这种模式的盈利几何,分别在哪里,他都一一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