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脖子一歪, 彻底没了声息。
霍殷却目光陡然一凛：“不对劲。”
这手感不对。
苏牧之很可能没有死！
夏安此时正隔空盯着现场直播, 立即敏锐地发现了疑点：“他在死之前的一瞬间, 眼神明显变了。好像换了一个人。”
他几乎是在瞬间, 就猜中了真相：“这应该不是苏牧之的身体, 苏牧之可能只是暂时代替了他的意识！”
“快去找, 他很可能就在附近！”
霍殷也意识到这一点，立即跳出飞机，转头看向四周。
忽然。
他眼尖地看到远处一辆战机中的飞行员，面色苍白地抬手抹了抹唇边的血迹。
而那辆飞机的玻璃上, 似乎也溅射到了一点血迹。
苏牧之！
不需要什么证据, 他一眼就将其认出来！
霍殷二话不说，澎湃的精神力立即狠狠扎过去！
那飞行员似乎察觉到什么, 顿时脸色大变。
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变得一片茫然。似乎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夏安可惜又兴奋地低喝：“又跑了！这是怎么法术？异能？移魂幻影吗？”
他话还没说完。
天边所有的战机全都齐刷刷往高处远处飞, 很快就彻底远离霍殷精神攻击的范围！
霍殷不由眉头微皱：“小安，盯紧他们的去向。”
夏安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盯着干什么？赶紧去追啊！把人给我抓回来！”
霍殷垂眸看向下方那黑压压一片的政府军：“不行。我一旦离开, 革命军必败无疑。”
夏安：“……”
他十分不满：“那难道就这样让他跑了？那家伙明显有秘密啊！而且他还带着黄纸给跑了！”
霍殷脚下的战机已经开始自由往下坠。
他轻轻几个跳跃, 便回到地面：“不急。只要我们将整个九垣星拿下, 他逃无可逃。”
“那也太久了！”夏安心痒难耐, 根本等不了那么久。
霍殷脸上带上淡淡的笑容：“你还有很多可以研究的，别得陇望蜀。先把那些研究完。”
“哼~”夏安轻轻哼唧一声, “你不懂。”
身为科研狂人, 收集有趣的研究课题和资料, 那也是一大乐趣！
霍殷宠溺地微笑：“是，我不懂。”
他转头看向军营之外：“这场战争还有很多你可能感兴趣的东西，你也一起看看吧。”
夏安一听这话，顿时来了性质：“好啊。”
他现在的主要研究是提取观想图。
这工作做了那么多次，早已经轻车熟路，完全可以一心二用。
霍殷听他答应，眼底的笑意更加柔和。
但下一秒，他所有的表情又都收敛了起来。
霍殷转头看向旁边的荣亲王。
刚才他离开的时候，就有机灵的士兵过来将人五花大绑捆好。
这位年近九十仍旧手握大权的老人。
此时躺在地上，也不由先露出几分颓废和狼狈。
霍殷踱步走到荣亲王面前：“你知道苏牧之的具体异能是怎么回事么？”
荣亲王看到霍殷空手回来，就猜到发生了什么：“他跑了？哼，那家伙果然包藏祸心。只不过看起来，有第三方势力插手了啊。这一点，霍殷上将你有预料么？”
他说这话，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那苏牧之行事古怪，绝对不可能真的忠心太上皇。
他抢剩下的黄纸，极有可能背后是有人指使！
也就是说。
这次荣亲王、霍殷和未知第三方的较量，是第三方赢了！
不得不承认。
荣亲王能看到霍殷吃瘪，确实很爽。
霍殷听到荣亲王的嘲讽，并没有生气：“看来你也不知道他那是什么能力。果然，那个家伙比你们都聪明。”
荣亲王脸色陡然一沉，冷哼一声：“聪明又有什么用？没有实力和权力，只会是阴沟里的老鼠。”
“就算他这次逃得掉，也别想再恢复从前的盛宠了。到那时候，京城随便一个贵族，都能置他于死地！”
没有人比荣亲王更了解太上皇。
以太上皇的多疑。
只要这次政府军惨败。
那苏牧之回去之后，就算说得天花乱坠，也免不了有那么一丝丝通敌的嫌疑！
就算只有这么一丝丝，也足以让太上皇对苏牧之产生警惕。
到那时候，苏牧之失去最重要的靠山。
在京城绝对混不下去！
至于苏牧之背刺荣亲王，抢走了黄纸的事情会不会暴露？
荣亲王略带幽怨地看了霍殷一眼。
他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回去跟太上皇解释这一切了。
而霍殷也绝对不会帮敌人认清这么一个叛徒。
所以，苏牧之这次的脱身计划，堪称完美。
荣亲王无奈地闭上眼睛，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霍殷看荣亲王这边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再浪费时间：“小安，让人过来将他关押好，真正的战斗要开始了。”
之前跟战机对轰，实际上还是霍殷和黄纸的对垒。
而外面那数十万的政府军队，才是革命军战士的真正真正对手！
真正的战争，现在才要准备开始呢。
小安：【好的。】
很快，就有一个小战士跑过来，拽着荣亲王就往某个地下室走。
而霍殷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城墙上的€€望塔。
此时政府军队的骚乱还没有平息，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刚才苏牧之那十几枚炮弹轰炸，可以说是把政府军给打破防了！
天启帝国已经上百年没有打过仗。
这群士兵没有经过铁与血的历练，反而肮脏的大环境中养成了好逸恶劳等等习性。
是绝对名副其实的少爷兵！
如今开场不利，士气逐渐低迷，不少人都产生了撤退的念头。
就连指挥车中，一正二副的指挥也产生了观念上的冲突。
副指挥急得嘴唇都干了：“大家都看到了，荣亲王已经被俘虏，如果我们强行出兵，对方撕票怎么办？我们可不能莽撞啊！”
这是贪生怕死的一员。
正指挥闻言也明显有所意动。
他也不想正面跟霍殷那个大杀神为敌！
但另一名副指挥非常冷静：“你们可别忘了，虽然这次我们是指挥，但如果隔壁那些人不同意，我们也没有拒绝的能力啊！”
他表情忌惮地看向旁边的几辆车。
另外两名指挥闻言，脸色不由微微一沉。
是啊。
今天这场战斗，可不是能让他们为所欲为的地方！
三人心中虽然憋屈，但还是不得不去请示隔壁的意见。
很快，通讯兵就回来了：“报告指挥。大人们的原话是：杀。”
三名指挥：“……”
另一边。
霍殷也在通过小安的转播，做最后的动员：“今天这场战争，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接下来所有人放开手脚，不用吝啬枪支弹药。用你们最好的状态，彻底将政府军击溃。”
“我们需要一场胜利，一场前所未有的胜利，去向全世界宣告：我们是革命军！”
不是什么反叛军，更不是阴沟里的老鼠。
他们的存在，是因为这个世界存在黑暗。
他们要推翻笼罩在人民群众头顶的乌云，他们要创造一个真正平等自由的世界！
战士们听到最后一句，精神更加凛然。
特别是驻守在围墙上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