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纸箱头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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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挺了解拉弗格的？”苏格兰若有所思的、好奇地问。
黑麦果断地否认：“不是。”
拉弗格虽然喜欢假扮调酒师出场, 但在他主动出声或喝下所调的酒之前，一般没有人能发现吧台后沉默谨慎的调酒师是他。
不止是组织成员，连其他人也是。
黑麦在北欧执行长期任务时，偶尔会和拉弗格有合作, 不止一次经历当地酒吧里因不好喝的酒而引发的突然骚乱中, 原本寡言的调酒师笑眯眯地朝他打招呼——将麻烦引过来。
接触的次数不足以让他看透那个人, 但要说理由, 也足够。
“……一点经验而已。”他慢吞吞地回应酒吧众人的疑惑, 回应了调酒师的问话, “不用了。”
尊尼获加最先理解了他的意思，饱含同情地笑道：“确实, 这种恶趣味是他的特点。”
连同调酒师, 其他人都不由自主地暗自赞同了他的这句评价。
“不过这次他竟然没有先到一步。”紫眸青年有些迷惑地接着说道，“难得啊。”
大家再一次表示赞同。
〖哈哈哈这是什么吐槽开幕仪式吗？〗
〖稍微有点好奇拉弗格过去的“伟业”了……连赤老师都遭过迫害的样子:P〗
〖但大概等拉弗格去易容和一般市民接触的事暴露, 在场的肯定有一个算一个都瞳孔地震.jpg〗
〖所以，拉弗格现在在哪里呢？〗
〖接上我前面的那句——不会真的是和老板相处得太开心而迟到了吧？〗
〖……uso（那种语气）他不是演出来的金毛吗？〗
弹幕划过眼前时, 神名深见正在与依依不舍的富加见在车边告别。
“你的衣服还在我那里。”神名深见将胳膊搭在车沿, 笑着提醒对方，“是我带去事务所，还是你自己过来拿？”
“就留在那里嘛。”已经下车的富加见拉长尾音，像撒娇一般凑近了，将银边眼镜推起至头顶，蓝眼睛一眨一眨，“神名先生，我们是朋友, 留备用衣物在那里没有问题吧？”
〖这边原来还在告别吗（……）〗
〖真就玩得很开心啊？！〗
〖老板的话好有日常气息，有点贤惠（不是）〗
〖！富加见你凑得好近！〗
〖推起眼镜的样子有种青春男大的清澈感（。）〗
〖制作组有品位！虽然有一方是演出来的！但我踏马吃吃吃（疯狂嚎叫）〗
〖想按头的手蠢蠢欲动、按头小分队在哪！〗
夜色下布满星光般闪烁光点的眼瞳, 即便是与自己相同的基因所造就的虹膜，神名深见也在一瞬有点恍惚——完全倒映着自己，诚挚的喜爱毫无保留。
“……当然没问题。”他说，自然地伸出手替金发青年将眼镜扶下来，重新架回鼻梁上，“随便你放什么都行，有工作在附近也可以到我那里住，富加见。”
见鬼，这是什么奇特的错觉，我被我自己“惊艳”了？
他迷惑地抛开了那点恍惚，坚定认为面对表演出来的直球金毛，那双眼睛还是不要总是看了——实在别扭。
微暖的指尖划过脸颊，又一触即分，而黑发青年神情温和含笑，并未在意这点细微的触碰，仍然是友善的书屋老板。
在他伸手时就猜出来他要做什么的富加见扶了扶镜腿，笑容灿烂：“真是太热心了，神名先生，我是不会客气的！”
“好了，神名先生你先走吧。”他挥手告别，“我回去还要走一段呢，你小心别被堵在涩谷了。”
“好，你自己注意。”神笑名深见应下来，将车头调转方向，一踩油门开出小路时，还能从车窗外的后视镜看见站在马路牙子上，笑着目送的金发青年。
他将手伸出去，用力地挥了挥，升上了车窗。
主角的剧情就这么一点——接下来，就是反派真酒和一帮假酒的场合了！
〖？？？老板你……！〗
〖%(&%*(……%￥*&￥#（不可名状的尖叫）〗
〖老板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问题！！！〗
〖这是什么小把戏吗？？！〗
〖富加见也是，完全没有多余的反应嗷嗷嗷！〗
〖这就要分开了？分了？喂，这么正常的发展未免也太不正常了！〗
“反派真酒”站在原地，在黑色的SUV驶入街道上后，原本开朗的、洋溢着朝气的笑容，慢慢地褪去了。
金发青年抬起手，指腹轻轻地碰了碰脸颊上先前被擦过的地方。
凉意与几分钟前的暖意截然不同，他眨了眨眼，镜片后的蓝瞳显出略显无机质的冰冷光泽，随后又有星星点点的光在深处蔓延。
“下次……”他无声嘀咕，回忆着那份触感，“要更多一点。”
被无法轻蔑的、中意的人触碰，感觉是未曾预料、甚至从未有过的惬意。
拉弗格希求更多，他想知道自己能从中体会到何等程度是美妙情绪。
而在外界眼中，青年神色里的天真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看不出想法的、若有若无的愉快，略显诡谲。
他转身离开，迈开了步子，身影渐渐融入夜色中。
〖啊啊啊啊制作组你故意的吧！我承认我之前因为全是贴贴有点厌烦——但你不能这样钓我〒_〒〗
〖拉弗格，在这几秒内，你到底想了什么？是喜欢吗？还是讨厌？〗
〖老板！老板！你回来看看啊(￣△￣；）这金毛像个变态！〗
〖这特么的……我真的好想知道拉弗格的行为动机啊！制作组——〗
〖麦麸卖得有点严重了，但是：（深吸一口气）（挺胸抬头）（将喇叭举在嘴边）（目光坚定）（摩多摩多！）））〗
神名深见望着弹幕划过去，有些不解地歪了下头：弹幕好像越来越容易激动了。
真有点好奇同位体到底干了什么。
而弹幕系统惊恐地意识到，自己似乎能揣摩到异次元观众的想法和他们的思考回路。
难不成——它嗑到了？！
但这明明是假的！
*
在黑麦到达的十五分钟后，酒吧的门再次被人从外推开。
屋内的众人本就不是关系融洽，在拉弗格的话题结束之后，陷入了一段难言的尴尬寂静。
波本和苏格兰（看起来）是表面关系，与黑麦更是各自单方面排斥和生疏，交谈没两三句就尬住了；只有尊尼获加笑眯眯地充当了润滑剂，缓和了气氛。
即便如此，尊尼获加心中也有些叫苦。
波本和苏格兰因相处愉快，挺给他面子的，黑麦似乎也打算不与他交恶，搭话搭的也自然，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气氛就是很容易尬住。
他觉得自己像抹了油的轴，对上的却是生锈或尺寸不合的齿轮。
调酒师都看不下去、低头保持沉默了！
“——”
门轴转动的声音响起时，尊尼获加露出“得救了”的表情，迫不及待地将视线移向门口。
其他人也同样暗自松了口气。
在一帮人的万众瞩目下，他们期待已久的对象慢步走入门中，出现在他们眼前。
“……？？？”
几个人不论是什么性格、之前是什么想法，在看见来者的装扮后，都神色微微僵硬，脑袋上疯狂地冒出别人看不见的问号。
“晚上好，各位~”来者语气轻快，但变声器的轻微电子音格外明显，脚步迈得毫不迟疑，似乎是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
为什么说是“似乎”笑着，原因是——
众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停留在他脖子以上的部位，像是看见了世界奇观。
——一个仿真纸箱头套，面部是双眼掏空成弯弯的月牙，嘴巴是极其敷衍的红颜料画出的上翘嘴。
一件黑色的、带兜帽的长袍套在他身上，将任何身形和衣着上的细节都掩盖了。
漫长的沉默充斥在酒吧内。
直到此人自然地沙发上坐下，拍着衣袖摆好姿势，才有人出声。
“……离万圣节还有好几个月。”说话者尊尼获加面色奇怪，像是憋笑又是茫然，“你是拉弗格吧？”
“是的，这里是你们非常期待的拉弗格~”纸箱青年快乐地举手向他一比，“怎么了？怎么了？只是试试别的风格就怀疑同事了，真是粗心的家伙啊~”
“或者说——”他把被衣袖罩住的手伸向喉部，在宽大布料的遮掩下摸出一个变声器。
他将它抛起后又落在掌心，收进口袋，再次出声时，变得自然且是几人听过的嗓音。
“——这样你们更能相信？”拉弗格戏谑地道。
黑麦诚实地道：“对，但你是去参加了假面舞会吗？”
“哈哈哈哈！”拉弗格忽然被戳中笑点，笑得捂住脸，“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去参加舞会……但要说「假面」，那倒是有哦。”
他好像有点奇异的亢奋——在场的人观察力不差，都看出来了。
“所以这幅打扮，是因为来不及易容吗？并且迟到也是。”波本抓住重点，尖锐地询问让他们都感到震惊的装扮缘由是什么。
“猜对了。”拉弗格举起宽大的衣袖挥了挥，又扶正因仰头大笑而歪斜的纸箱头套，“那边太有趣了，忽视你们这边真是不好意思。”他毫无歉意地道。
〖酒吧里的气氛好尴尬的样子，有点可惜（）〗
〖这边在尬聊，那边他们等的人被热心市民撩到了（笑）〗
〖拉弗格真的会来吗？〗
〖来了！……？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