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听出了蝙蝠侠的警告，没忍住笑了一下，无辜道:
“蝙蝠侠先生，你已经跟我说了三次很危险，你会伤害我吗？”
“……No”
蝙蝠侠陷入沉默之中。
这个聪明的孩子他并不是不知道危险，只是已经确定了蝙蝠侠不会伤害他，所以才会如此无所顾忌。
像是对蝙蝠侠的回答很满意，太宰治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声音愉悦的哼起了小曲。
就在蝙蝠侠心里松了口气，以为太宰治已经不会再说话的时候，又再次听到了太宰治的声音。
“杀了那么多人，小丑还没有被判处死刑，只是因为他是个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吗？”
“……”蝙蝠侠沉默着没有回答。
在蝙蝠侠的沉默中，太宰治反应的很快，若有所思的说着: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
蝙蝠侠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一下:“你明白什么？”
太宰治说的这些话都太过于犀利，特别是关于杰森·托德的事情，简直就像是刀片似的，一下一下扎着蝙蝠侠的心。
导致蝙蝠侠现在听到太宰治说话，都忍不住的心里发紧。
太宰治侧目“看”着他，像是感觉到很有趣似的:
“小丑没有死，不仅是因为蝙蝠侠不杀人，还是因为有人不想他死，对吗？”
太宰治继续说:“小丑每次的恐怖袭击都能带来混乱，而那些人在哥谭里浑水摸鱼，从中得益。”
“更是因为有蝙蝠侠在，所以他们不希望小丑死。”
“……你很聪明。”蝙蝠侠再一次对太宰治的天赋感到惊讶，少年对事件发展的敏锐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就像小丑曾经说的一样，只要蝙蝠侠还在哥谭打击罪犯，那些被蝙蝠侠压制的罪犯们，就不会让可以跟蝙蝠侠作对的小丑死去。
他们在小丑制造的的混乱中得益，而利益则会驱动人心。
第035章 复明
在说完小丑的问题之后, 太宰治终于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蝙蝠侠驾驶着蝙蝠车快速的驶向蝙蝠洞。
蝙蝠车穿过瀑布，进入一个漆黑的隧道，太宰治微微偏头, 看向车外。
蝙蝠侠用余光瞥了太宰治一眼，很快收回视线，不一会蝙蝠车停下，蝙蝠侠带着太宰治下了车。
蝙蝠侠径直朝着操作台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摘掉蝙蝠头套。
太宰治跟在蝙蝠侠身后, 看着蝙蝠侠露出布鲁斯·韦恩的脸。
随后太宰治目光扫视了整个蝙蝠洞，机械恐龙, 巨型硬币, 小丑牌……
太宰治在蝙蝠侠的印象标签里又加了一个——收藏癖。
直到太宰治的目光突然凝住, 视线定在了一个玻璃柜上，透明的玻璃柜里是一件破烂的衣服，上面还凝固着褐色液体的痕迹。
只是看着这一件衣服，太宰治就能想象到穿着这件衣服的人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披风, 紧身衣，年龄不大的少年的制服，再和蝙蝠侠联系在一起，太宰治就只能想到这件衣服的主人是蝙蝠侠的助手“罗宾”。
太宰治鸢眸盯着这件破烂的罗宾制服，却没发现布鲁斯早就转过身, 悄无声息的站在不远处, 此时纲蓝色的眼眸正在看着他。
“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恢复的？”
太宰治听到了布鲁斯的声音, 缓慢的收回了视线，鸢眸看向布鲁斯。
只摘掉了蝙蝠头套的布鲁斯, 还维持着蝙蝠侠的冷静理智，脸上的五官俊美挺拔, 深蓝色的眼眸却像是大海一般幽深莫测。
鸢色的眼眸观察着布鲁斯，这算是太宰治第一次看清楚布鲁斯·韦恩的长相。
“不愧是韦恩先生啊，那么快就发现了。”
对于自己眼睛恢复被发现，太宰治心里倒不意外，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掩藏过自己眼睛恢复了正常。
真当他什么都看不见，就能精准的射中小丑的手臂吗？
哪怕太宰治再聪明，头脑再厉害，也无法弥补失明对他造成的影响，就算是蒙眼开枪也得先知道目标的大致方向在哪。
到底是没有练过，太宰治本来枪口指向的是小丑的胸膛，毕竟目标大比较容易射中，最后没有经验打偏了，才打中了小丑的手臂。
布鲁斯走进太宰治，谨慎的观察着太宰治的眼睛。
鸢色的眼睛此时正在看着他，已经不再是瞳孔无法聚焦的状态。
“你的眼睛是怎么恢复的？”
布鲁斯声音低沉，他确信太宰治的眼睛的确是失明过。
帕斯医生和海曼医生的检查报告他都看了，上面明确检测出太宰治的眼睛因为恐怖毒气而损伤神经，导致失明。
布鲁斯从太宰治用枪打中小丑的手臂，就开始怀疑太宰治的眼睛已经恢复了。
布鲁斯知道太宰治很聪明，但是在盲射的情况下，太宰治能打中小丑的手臂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巧合了。
而蝙蝠侠向来谨慎，他从不相信巧合。
布鲁斯看着太宰治，大脑却在飞速的运转，他想到了太宰治身上的异常，他的“异能力”，还有那本凭空从蝙蝠洞消失的红皮书。
在太宰治没有接触其他过异常的情况下，布鲁斯怀疑能让太宰治恢复视力只有可能是这两个东西。
事实上，布鲁斯的猜测没错。
太宰治鸢眸看着布鲁斯，好一会从身上掏出一本红皮书，伸出手递给了布鲁斯。
太宰治看着布鲁斯接过书，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就笑了，语气欢跃。
“我向‘书神’祈祷，想要击败邪恶的小丑，愿意用灵魂来交换眼睛恢复，‘书神’被我一片真心感动，于是回应了我的祈祷，我的眼睛就自己好了。”
布鲁斯接过书的手一顿，空气陷入了沉默。
“……你需要做个身体检查。”
布鲁斯转过身，拿着书向着检测台走去。
太宰治撇嘴还是跟了过去，吐槽:“韦恩先生还真是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布鲁斯老爷向来是幽默终结者，太宰少爷不必失望，家里还有一个喜欢说笑话的孩子，你们一定有共同话题。”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传来，布鲁斯和太宰治同时看了过去。
管家优雅和蔼的走过来，站到了太宰治身边。
“真是太令人高兴了，只是出去了一趟医院太宰少爷的眼睛就被治好了，“书神”医生真是位医术高超的医生。”
太宰治盯着和蔼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对他露出微笑。
过了好一会，太宰治才移开视线:“……阿尔弗雷德先生，你真有意思。”
“谢谢。”
阿尔弗雷德对着太宰治微微躬身，动作绅士优雅，看着太宰治目光温和:
“照顾老爷，少爷们是我应尽的责任，还有，太宰少爷你可以喊我阿弗。”
阿尔弗雷德对着太宰治眨了下眼睛。
太宰治:“……”
阿尔弗雷德和太宰治一起走近蝙蝠侠，布鲁斯转身看着太宰治。
“太宰，这本书你知道它是什么？”
穿着蝙蝠的盔甲，布鲁斯就下意识的维持着蝙蝠侠的面孔。
太宰治看了一眼布鲁斯，几步走过去，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对于布鲁斯的问题，太宰治偏着头，鸢眸看着他: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太宰治也没有隐瞒:
“这本书一直想要跟着我，怎么扔也扔不掉，看在它的内容确实有趣的份上，我就带着它了。”
布鲁斯皱紧了眉，看着被他放进检测台上的书，书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布鲁斯冷静的指出:“它帮你恢复了眼睛。”
“嗯。”
太宰治点头，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顺从自己的想法，已经趴在了工作台上。
布鲁斯转头，就看到了太宰治现在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是说道:
“……太宰，你需要做一个全身检查。”
来历不明的东西，却医治好了太宰治的眼睛，布鲁斯一直都知道，所有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价码。
太宰治的眼睛恢复光明，他不相信这背后没有任何代价。
听到布鲁斯的声音，太宰治稍微清醒一点，抬头看向布鲁斯·韦恩。
“韦恩先生，我困了，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情等我休息好了再说。”
说完，太宰治就从椅子上起来，一转身就看到了身后的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对着太宰治微笑，声音温和:“太宰少爷，是需要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吗？”
“……不用，我认识路。”
太宰治说着，就向着连通韦恩庄园的电梯走去。
阿尔弗雷德看着太宰治离开的背影，直到太宰治身影消失，才转头挑眉看着一直不说话的布鲁斯。
“布鲁斯老爷，看来你今天做的很不错，太宰少爷已经开始接受韦恩家族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布鲁斯:“……”
布鲁斯盯着面前操作台上的红皮书，仔细回想了今天自己和太宰治之间说过的话。
布鲁斯目光沉了沉，是因为在医院门前的“坦诚”，还是因为他劝解太宰治不要杀小丑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