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三七见因子虚把鞋都脱了要躺下去了,一个跟头好像蛮熊一样艰难地把自己从窗口上挤了进来,一把扛起因子虚,然后不顾因子虚的鬼哭狼嚎,把门踹了,接着脚不点地开始往权持季房里跑。
“放我下来,鞋,鞋……”因子虚张扬着自己风骚的大脚趾头,简直是对牛弹琴,只能头痛扶额:“操。”
他就不信权持季真的喝酒哭泣撒酒疯。
“主子!”戴三七凯旋而归。
他兴冲冲地把因子虚板板正正的塞进房里,雄赳赳气昂昂地拍拍自己的胸脯,满意的离开了。
因子虚:“……”
他无措的缩了缩自己的脚趾头,僵硬地好像是一个立在田里的稻草人。
迷迷瞪瞪地看着脚边的一地狼藉。
心里嘶了一声:真砸东西了!
权持季的背影宽厚,身上穿着薄薄的里衣,盘腿坐在蒲团上面,轻轻的眯起眼睛,眼尾就勾了起来,眼睛底下是醉出的薄红,他咧齿一笑的时候,声音都是眷恋:“你来了啊。”
因子虚咂舌,赤着的脚尖在地上扒拉出了一块空地,席地而坐,远远地看向面前撒酒疯的权持季。
竟然……真的醉了吗?
因子虚伸出手,比较着权持季的身高,心里好像是空落落的:怎么,怎么就长那么高了呢,以前明明只有那么一小点的。
“哗啦~~”
权持季突然扭过身子,碰倒了桌上的酒盏,胳膊往因子虚的反向一探,脑袋就顺势垂了下来,抬着因子虚的下巴就要吻。
“停!!!”因子虚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可以把那么大一块的权持季推开了,还用自己的手掌捂住了权持季的嘴巴子。
这一定是为人师长的力量,为父则刚啊!!!
权持季的眼睛湿润润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因子虚,那眼神好像要把因子虚吸进去。
因子虚莫名心悸:难道……这家伙刚刚真的咩咩地哭了?
还没有心疼多久,指缝里面突然一片湿润。
因子虚简直是见了鬼了,权持季竟然在舔他的掌心,滑腻的舌头没入指缝,轻轻咬住了因子虚的指节。
“!”因子虚:“松口啊喂,松口!!!”
他想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结果被权持季握住了腕子,一股大力扯着自己的手腕,带着因子虚就要往权持季身上倒去。
因子虚:“……”
醉了的权持季,真是难哄。
权持季嘟嘟囔囔着,只要因子虚一反抗就把因子虚抱得更紧,接着开始啃咬因子虚的脖子。
“狗一样。”因子虚还是骂,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把自己的手搭在权持季的后背上了,一下一下地给他顺着气儿。
酒气扑面而来,因子虚都害怕权持季哇一下就往自己身上吐。
以前凸碧好小一只的,可以被他完全圈进怀里,现在权持季要比他高很多了,手掌也很宽厚,轻易就可以叫他动弹不得。
小时候明明是乖的没边,现在看起来还真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与以前全然不同了。
手底下的皮肤隔着衣料都可以感到炙热。
还黏黏糊糊抱着他的人突然就开口说话了,呼吸的时候都是酒热,灼人得很。
“因老板,你说,要是爱上了……”
因子虚:“……”
他就知道,幸好他的嘴很快。
“那是父爱。”
这叫什么事啊,活造孽。
权持季扁了扁嘴:“可是,他没有养我啊。我就不能喜欢他吗?”
因子虚:“???”
权持季继续说:“是我养他。”
因子虚拍桌:“那是污蔑。”
现在又要来抹杀他教育事业的功绩了是不是?
因子虚黯然失色:“他把你当孩子的,或许这对他来说太难以解释的,自己去祸害自己养的孩子,这叫什么话,感情要是这样说变质就变质了,背德的感觉就会如影随形,权持季,他太难了,我想他要是真的随心所欲,他会愧疚的。”
权持季还是抱着因子虚:“为什么会愧疚呢,是我在照顾他,我照顾他,却一直居心不良,要是背德,那也是我背,和他有什么关系。”
因子虚:“……”
喝醉的人这么强词夺理的吗?
“他年纪大,老牛吃嫩草,他要脸行吗?”
权持季还在嘀嘀咕咕:“那我就喜欢比我大的,我癖性诡异,我都不怕丢了脸面他怕什么?”
“……”因子虚表情木然:“你也知道你癖好诡异啊。”
怎么就天底下男的女的好看的这么多,你专门啃我这一棵老葱干什么?
还穷追不舍。
幸好权持季是醉鬼,因子虚悄悄问了一声:“你一般会记得自己醉了时说的话吗?”
权持季黏黏糊糊:“不会。”
因子虚:“权持季,我一点也不好,我就不适合被爱,知道吗。你不是凸碧,我不会信任那种看起来浅薄的感情,但你是凸碧,我信了,但不能接受。追逐我,太辛苦了。”
“你不是凸碧的话,我可能继续还会三番五次动要暗算你的念头,你是凸碧的话,我会相信你,我会偏爱你,但不会爱你,若是这薄薄的窗户纸捅破了,我会逃走。”
“我确实心悦与你。”
“可是心悦没有达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别喜欢了,好好当你的权持季,也别来试探我了,只有我知道你是凸碧就够了。”
“快睡吧,别想了,醉了明天什么都忘了。”
权持季突然就支起身子,三下五除二把因子虚扔到榻上,欺身而上,一点一点解开自己的扣子:“要是我没醉呢。”
因子虚赤裸的脚趾蜷缩成一处,突然释然一样的笑了:“我知道你装醉,那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的,毕竟醉了的人不会立。”
权持季:“……”
因子虚继续道:“权持季,我的意思是选择在你,今天什么也别管,我们就当做你醉了,行不行?”
“现在把话说开了,明天继续装傻充愣行不行,不要把感情发酵了,这原来就是大逆不道的,我做不到,你就当做你从来没有发觉行不行。”
“这回,只有我知道你是凸碧,我会信任你,我会和你永远站在一处,只不过不是用你想的那个身份。”
他卑微道:“行不行?”
见权持季眸光闪烁,因子虚问:“你醉没醉?”
意思是:这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傻,你装不装?
第101章 流鼻血了
“如果我不要呢?”权持季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起来:“我给了你好多次离开的机会,可是你不走,是你不走的。”
“你不能接受又怎么样?还要杀了我吗?只要天天同床共枕,只要生米煮成熟饭,那不就可以了吗。”
“你……冷静点。”因子虚皱着眉毛,无奈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烦躁心道:这家伙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我们差着辈儿。”
“我上战场,可以死得比你早……”权持季顽固,不管不顾去掀因子虚的领子,手指顺着锁骨的慢慢划到因子虚的喉结上面,轻轻地挠了一挠,感受道因子虚喉结滚动紧张地吞咽口水后,权持季附身,与因子虚的鼻尖顶着鼻尖,轻轻蹭了蹭:“你疼疼我,疼疼我好不好。”
鼻尖靠在一处,呼吸就会纠缠:酒味,和权持季的味道。
因子虚别过脑袋,赤着的脚往后勾了勾,足跟圆润莹白,足踺绷得很紧,随时要高抬腿大跨步,抓住机会往外跑的架势:“疼你娘的疼,你可怜可怜我。”
权持季哑笑:“怎么连你都变得迂腐了。”
“……”因子虚:“我只是不开放。”
他错开看着眼神往下面垂眸,耳廓已经烧红,哗的一下看见权持季若隐若现的腹,线条凌厉,肌肉长得一点也不死板,还挂着隐隐约约的汗。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人中流了下来,一片湿润。
因子虚伸出手抹了一下,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就叫权持季把他的手抓了去,这个本性恶劣的家伙在笑,对着因子虚的手笑,因子虚鼻尖不知道为什么涩涩的。
他仰起头,终于看见自己人中那边到底是什么。
尴尬的事就这样发生了,因子虚的内心万马奔腾,脑子好像水烧开了一样沸腾了起来,恍恍惚惚就像是烟花在脑子里面姹紫嫣红地炸开了:那,是,鼻,血。
因子虚窘迫地爬了起来,袖子胡乱地往自己的脸上抹,好像是在掩盖什么一样慌张。
权持季捧着自己的脸瞧着,兀自笑的惊心动魄:“身体要比嘴诚实很多很多。”
“那是天气干。”因子虚捂着自己的鼻子含糊不清地反驳:“让开。”
他慌了,七手八脚想把权持季推开,结果……刚刚仰头就撞上了权持季的胸肌,DuangDuang的,不疼。
就是另一边的鼻子也开始飚血了。。。
因子虚:“……”
擦不干净,完全擦不干净。
越擦越窘迫,接着他就自暴自弃了:“你要怎么样,放我走。”
“我血要流干了。”
一直在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权持季终于出了声音:“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笨,打理不好自己。”
“先低头,别揉。”
因子虚默默听话,别扭地说了一声:“你先把衣服穿上。”
“是我没穿衣服害你流鼻血的吗?”权持季还装无辜:“既然不是,我穿了干什么。”
因子虚简直是咬牙切齿:“怕你着凉。”
权持季口头依旧得寸进尺,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清:“因老板,你真的好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