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个换衣间的布局,一个没有窗户的狭小房间,出口只有面前这扇门,方其然逃不掉的。
房间内,方其然看着手里的衣服开始发愁,他已经观察过了,此处是封闭空间逃不出去,打也打不过外面的人,难道只能换上这件衣服了吗?
方其然表情一言难尽的拎着手里薄薄的布料。
“好了吗?”门外男人敲了敲门,催促他。
“好了。”方其然往下拽了拽大腿处的布料,打开门。
男人惊艳地看着面前的人。
方其然的四肢纤细,穿上女装也不违和,暗红色的旗袍在他的身上衬托的皮肤愈发雪白如玉,胸前镂空的一块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两颗盘扣系在脖颈间,像锁骨链一样牢牢地将修长脖颈扣住,有金色的龙纹刺绣从肩头蔓延到裙摆,张牙舞爪的从腰间盘过,仿佛缠绕在腰肢。
视线再下移,就是两片开叉的裙摆,从大腿处开叉至膝盖上方,旗袍裙摆堪堪遮住臀部,似乎轻轻走动间便能瞥见春光,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纤细的脚腕似乎一只手就能握住。
略长的发丝软软的搭在耳后,方其然脸颊微红,眼睛低垂着不敢抬头,睫毛轻颤,水润的唇瓣张合了几下,似乎在说着什么。
男人已经听不见方其然在说什么了,他满脑子的雪白和艳红,被这些元素冲击的眼神晦涩、喉咙滚动。
“乖孩子,到我这里来。”他听见自己哑着嗓音伸出了手。
方其然刚要伸脚踹他,就被男人一把抓住,揽着腰抱了起来。
旗袍裙摆被风掀起又落下,盖在大腿上。
男人把他放在椅子上,拿出几样东西。
错过了最佳时机,方其然暗自咬牙,只好继续潜伏,等待着将男人一击毙命。
男人抬起他的腿,握着他的脚腕,将一件东西套在了他的腿上,方其然低头望去。
一个黑色的皮制腿环牢牢套在他的大腿上,中间是镂空的心型,男人调整了一下松紧度,腿环变紧,白皙的皮肤瞬间泛红,软肉被腿环箍的溢出,大腿肉被勒出一圈。
男人的手指勾起那圈腿环,皮质腿环啪地一下打在软肉上面,皮肤浮现出点点红晕。
他着迷的喃喃道,“真好看。”
接着他捧着方其然的脚,将手中黑色的丝袜套了上去,黑丝从脚尖一路穿到大腿上展开,指尖无意中触碰到柔嫩的小腿肌肤,带起一阵颤栗,方其然不由得脚趾蜷缩。
“痒……”他伸手推了推男人,眼睛扫了一眼旁边桌子上不知是谁削水果落下的餐刀,被化妆品盖住了一半轮廓,露出一小半的刀柄。
腿环上面的袜夹刚刚好夹在黑丝上,男人依法炮制,将另一条腿也套上黑丝。
一切准备完毕,男人站起身,满意地看着方其然。
“漂亮至极的艺术品。”他点评道。
“疯子。”方其然不适应的拽着裙子,太奇怪了,他忍不住一直往下拽。
“下次可以试试别的。”男人的目光轻轻瞥了一眼旁边的衣架。
“衣服也穿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方其然的双脚虚虚踩在地面,他的鞋子刚刚被男人脱掉了。
“想走?”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仿佛是温文儒雅的学者,他道,“方同学太天真了。”
男人蹲下握住方其然的脚腕,皱着眉关心道,“艺术品怎么能踩在地面上。”
他将方其然的脚放置在自己腿上,方其然没忍住踢开了他,因为使力的缘故,脚沾了地,地面上的灰尘瞬间覆盖上了脚底。
男人可能没想到自己被面前的人踢开了,他愣了一下,方其然握紧了拳头,抓准时机再次将他用力踹开。
迅速拿过旁边的餐刀,趁着男人吃痛间抬脚重重踹在男人的小腹,方其然单膝跪地,一条腿踩在男人胸口,一条腿挨在地面,手指掐住男人的脖子,指尖的餐刀抵住男人的眼睛。
“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方其然歪头道。
男人闷笑几声,咳道,“方同学忍辱负重,我佩服。”
“你才是忍辱负重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吧,你应当被制裁。”方其然指尖的餐刀刀锋抵在男人眼睛上,似乎只要轻微一动,男人的眼球就会被刀刃扎破。
“嗯,被方同学制裁了呢。”男人这个时候依旧是不慌不忙的,他甚至还有闲心欣赏方其然和平常不一样的姿态。
“不一样的方同学也格外迷人。”他的眼睛望着方其然踩在他胸口的大腿处。
那里因为布料,让他在这个视角一览无余,他的视线贪婪又痴迷,不动声色的将一切揽入眼中。
方其然用刀尖在男人眼角挑破一道口子,鲜血从伤口渗出,他说道,“收起你那恶心的眼神。”
“哎呀,被发现了。”男人遗憾地收回视线,看向方其然的脸,“方同学想要怎么对待我呢?”
脚上脏兮兮的,腿环勒的很紧,大腿肉勒的发疼,方其然现在整个人的心情都很暴躁。
说实话,要不是怕任务结算拿不到工资,方其然绝对让面前这个疯子吃不了兜着走,恶人该受到惩罚。
“报警吗?恐怕不行哦,我家里和他们可是有联系,杀了我吗?恐怕也不行哦,方同学应该不敢杀人吧。”男人笑着伸手握住踩在他胸口的脚腕。
方其然翻了个白眼,同样笑道,“不能杀你,但是可以折磨你啊,而且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你家里再有联系,也会进去蹲几天吧。”
社畜也是有脾气的好吗,每天上班已经够烦的了,为什么还要给他加戏,让他加班。
他将餐刀抵在男人脸上,从眼角处,刀尖刺入刚才的伤口,一路顺着脸颊滑到下颚,鲜血一滴一滴冒出来,从脸颊滴落到地面。
男人握在方其然脚腕上的手指逐渐收紧,方其然挣脱开他的手,反手用餐刀捅了下去,将他的手掌心钉在地面上,男人嘴唇泛白,将吃痛声咽了下去。
他惨白着脸笑了一下,说道,“我连这样的方同学都为之着迷。”
“看来是无可救药了。”方其然叹气道,把餐刀拔了出来,手掌心涌出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裙摆处,有几滴溅在了脚面。。
暗红色的旗袍被鲜血染上,金色刺绣的龙纹沾上了点点红色,男人的视线贪婪的黏在他的身上,仿佛感觉不到痛意。
方其然将餐刀再次插进男人的另一只手,这次他没有拔出,只是起身看着男人苍白的脸,抬脚踩在他流血的手上,用力碾压。
“你这些天的行为太过分了呀,我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当然也会害怕啊。”方其然漫不经心的碾着他的手掌心,谴责他。
“是我错了,对不起方同学。”男人倒是滑跪的快,直接道歉。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方其然被脚上的鲜血恶心的直皱眉,鲜血和丝袜粘连在一起,脚上黏糊糊的,他的洁癖一刻不停的在发作。
“那方同学想要什么?奖学金?保上大学吗?我都可以帮助你。”男人和方其然谈判着自己的筹码。
“不需要。”靠虚名得来的东西本就不道德,方其然看了一眼自己的脚上暗红色的一块,还是没忍住。
他不想再去理会地上的人,只想赶紧清洗自己。
“方其然,你逃不掉的。”
方其然走的时候,身后传来男人幽幽的声音。
走廊尽头,身穿染血旗袍的人裸着双脚走在地板上,额间的发丝被风吹拂过,腿上的黑丝划破了几道,走动间露出的雪白,勾人魂魄。
崔时凛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方其然。”他忍不住喉咙发紧。
第12章
【系统啊,你懂我的意思吧。】方其然还在脑海中和系统扯皮。
【您好宿主,我懂,任务结算时会自动涨工资。】
方其然满意了,涨工资的喜悦让他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丢丢,连脚上的脏污都没那么难受了。
“方其然。”崔时凛大步来到他面前,目光关心,道,“发生了什么?”
“一个小麻烦。”方其然言简意赅。
停在原地让脚背被血液黏在一起的黑丝黏糊糊的粘在脚上,不适感再次袭来,方其然皱了皱眉。
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他的几缕发丝黏在额间,微微有些凌乱,腿上的黑丝破了几道,透出肉色,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腿环勒出了一圈软肉。
“喂?”
一只玉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崔时凛回了神,“嗯。”
“我说,你别挡我路,我急着有事。”方其然急着清洗脏污。
“好的,抱歉,我刚才走神了。”崔时凛伸手帮助方其然把他额间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他侧身让开路,指了一个方向,“这边直走就是洗手间。”
方其然点了点头,赤着脚急匆匆的越过他。
崔时凛咽下去了自己想要说的话,他想说,赤着脚很危险,地板很凉,要不要他抱他去。
他在原地注视着方其然的背影,直到身影消失,才转身看了一眼前方那个开着门的房间,崔时凛眼神冷漠的走过去。
化妆间内,被餐刀钉在地上的男人好不容易挣扎着拿到了手机,地面上血迹斑斑,从他双手上流出的鲜血在干净的地板上滴了一摊血水,男人忍着疼痛用染满鲜血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拉,好不容易点开号码界面,手机被一只脚踢飞。
男人抬头,看到了面前的崔时凛。
“可真狼狈,需要我帮助你叫医生吗?”崔时凛勾起嘴角,好心道,仿佛刚才踢飞手机的人不是他一样。
“崔同学怎么在这里?”男人挣扎着靠在身后的椅子上,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身体拖拽的血迹一直蔓延到椅子边上。
“你越界了,不该惦记的人不要惦记,我上次警告过你了吧。”崔时凛抬脚,把他的手机碾碎。
屏幕裂开,男人呵了一声,血液从身体里流出的感觉让他手脚发凉,他笑道,“美好的事物,总会被许多人追求,不是吗。”
“区区贱民。”崔时凛表情冷漠的可怕。
“呵呵。”男人笑着,“方同学的衣服可是我亲自穿上去的,他的一切……漂亮至极,他泛红的眼尾,被轻轻触碰就会颤抖的身体……”
崔时凛在原地沉默了一秒,起身朝旁边的道具处走去,他低垂着眼睛挑挑拣拣,拎了一个看起来质量结实的高尔夫球杆,转身砸在男人脸上身上。
球杆落下去不知道多少下,只有皮肉被砸开的声音,伴随着痛到极点的吸气声。
“啊,抱歉,失手了。”崔时凛收回手,语气淡淡的说道,“我知道你不是老师,装了几个星期还真把自己当成老师了,朴家的私生子吧。”
“你杀了朴老师,整容顶替了他的身份,既然顶替了他的身份,就该好好了解一下美术再来给我们上课啊,教的什么垃圾东西。”
“呵呵……”地上的男人忍耐着疼痛笑了出来。
手中的高尔夫球杆垂在地上,铁制杆头上面布满了红色血迹,顺着球杆往地板上面流淌,和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手心处留下的血迹汇集到了一起。
崔时凛看着男人血肉模糊的脸,伸手拨开自己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而导致垂下额头的发丝,把它们捋到脑后,露出锋利的五官,平常万能不变的冰山脸沾上了一丝凌厉,眼底满是化不开的坚冰和居高临下的漠视。
“都说了让你安分一点,怎么就是不听呢。”连这种时候,崔时凛的语气都是没有一丝起伏的,仿佛刚才的事情只是如平常吃饭喝水一样普通。
他甩开手里的高尔夫球杆,没再理会男人,四处扫视了一下房间,找到了方其然的校服和鞋子。
“最后一次,朴家的私生子。”临走之前,崔时凛扔下一句话。
手里的衣服被崔时凛放至胸口,他理了理袖口,将衣摆的褶皱抚平,确认自己身上没有沾染到一丝血迹,才敲了敲门。
“扣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