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洲:“药品研发到现在好像没有多久吧,这么快就能申请检测了?”
邹平江说:“多亏了我们所新招的顾问,这药是他研究出来的,他低价把专利卖给了我们研究所,本来今天我是想带他一起来的,结果不巧他感冒了,请了几天假。”
谢晦漫不经心的看着邹平江带来资料,翻了翻,感觉跟江白写的东西一样让人看不懂:“最今天气确实不太好,我爱人也感冒了。”
邹平江不知道谢晦性格不好,他只知道这次投资他们研究所多亏了这位小谢总帮忙说话,听见他说他爱人也生病了,邹平江说:“那还真得当心点,最近感冒的人特别多,尤其是一些小年轻,不懂的照顾自己,我们那位顾问年纪就不大,今天我给他打电话,哎呦那破锣嗓子。”
谢晦想到江白的嗓子也挺破的,他抬起头看了邹平江一眼:“看来是流感,症状都差不多,让你们那位顾问喝点梨汤,我家那位不爱喝,哄他喝一口那叫一个费劲。”
谢文洲忍着笑坐在一旁,看着一口一个他家那位的谢晦,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邹平江笑道:“这年头像小谢总这样年轻有为的好男人可不多喽,您爱人可真有福气。”
这话把谢晦哄得高兴,连带着看这个邹所长都越看越顺眼,原本谢晦打算了解一下情况就先回去的,结果一直陪到邹平江离开。
“你把江白带来了?”周平江走后,办公室里就剩下谢晦和谢文洲,谢晦刚准备起身,就听见谢文洲问了一句。
谢晦:“你怎么知道?”
“有人看见你带人来了,现在公司的人都在猜你们是什么关系。”谢文洲给谢晦填了点茶:“听说前段时间江家给江白办了场宴会,你也去了,但你好像没公开你们的关系。”
那天的宴会,除了谢家,但凡在京市能叫上名字的都去了,话能传到谢文洲这,谢晦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谢文洲:“我以为你不想承认你们的关系,但刚才听你一口一个你爱人,又感觉不像那么回事,你应该挺喜欢他的吧?”
谢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你是来帮谢洪启打听的吗?”
谢文洲:“我很闲?”
谢晦冷笑:“你不闲吗?我以为你挺闲的,闲的都有空去派出所。”
想到那天晚上去接谢云霄的事,谢文洲叹了口气:“我那天不知道跟谢云霄打架的人你认识。”
谢晦:“这跟我认不认识有关系?”
“是,没关系。”谢文洲不想再说这事,“话说回来,那天你带走的孩子是谁?”
“江白的朋友。”谢晦说完眼神一凛:“不然你以为是谁?”
谢文洲只是随口一问,但看谢晦的眼神,显然是误会了,他摇了摇头:“没谁。”
谢晦:“你该不会以为是小裴吧?”
谢文洲没说话,他知道谢裴是谢晦的禁忌,他刚才不过是随口一问,问完他就后悔了,这么多年了,那孩子是生是死都未可知,哪就那么容易找到。
“咚”的一声,谢晦把茶杯扣在茶几上,里面没喝完的茶水顺着茶几流到地上,他起身,一句话都没再跟谢文洲说就离开了办公室。
...
蒲满拎着一袋橘子回来,刚进电梯手机就响了一声。
她按完楼层,拿出手机低头看,对面的电梯门这时候开了......谢文洲的秘书送邹平江下楼,电梯门打开一瞬,对面上二十二楼的电梯正好关上。
邹平江在门缝中看见了对面电梯里的人,愣了一下。
秘书从见邹平江站在那没动:“邹所长,你怎么了?”
邹平江指了指对面已经关上的电梯:“刚刚那个人......”
秘书看见了,刚才对面电梯里蒲满拎着一袋橘子,小谢总很少吃这些东西,那橘子八成是给小谢总今天带来的人买的。
刚才上楼请小谢总的时候她问了程憎一嘴里面的人是谁,程憎说,那是他嫂子。
能让程特助叫一声嫂子是什么概念?那基本上就是盖了章,扯了证,再不济也是板上订了钉的事!
只不过这会儿她还没机会去群里八卦。
秘书说:“您说刚刚电梯里那位?那是小谢总的私人助理。”
小谢总的私人助理?
邹平江拧了拧眉。
难不成是他眼花?
他怎么觉得刚才那人长得那么像他们所小江的妹妹?
第46章
谢晦回到二十二楼办公室的时候江白刚剥了个橘子正准备往嘴里放,谢晦目光一凛:“放那,橘子上火,你嗓子不要了?梨汤喝完了吗?”
江白:“......”小说里也没说这人还有爹的属性啊。
蒲满也不知道去哪买的橘子,这会儿才回来,他一口还没吃上呢,江白心一横,在谢晦走过来之前蓦的把手里那瓣橘子塞进了嘴里,一瓣不够,又把手里剩下的橘子掰了一半都怼嘴里了。
谢晦:“......你他妈。”
见谢晦走来,江白起身就跑。
蒲满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讲理,连吃个橘子都不让,她过去拦住谢晦:“白哥说他嘴里有鸟。”
谢晦听到这话一愣:“......什么玩意?”
江白怔了一下,回头不小心被茶几撞的一个踉跄跌在旁边的沙发上,嘴里的橘子汁呛的他使劲咳。
谢晦推开蒲满,凶神恶煞的走到江白身边,动作却跟他的脸色相反,轻轻的顺着江白的后背:“你他妈跑什么?吐出来,别笑了。”
江白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脸憋得通红都没舍得把嘴里那口橘子吐掉。
江白把嘴里的橘子咽下去,缓了半天终于消停了。
谢晦刚才怕他把自己呛死,这回儿不咳了,他按着江白的后背似笑非笑的问:“蒲满刚才说你嘴里有什么?”
江白无语的看了眼蒲满,这丫头说话言简意赅的习惯还真是......
下一秒就听谢晦暧昧不清的说:“我什么时候往你嘴里放过鸟?”
江白:“......”去你妈的鸟!
江白现在没力气跟谢晦生气,连推他一把手都是软的:“我说的是我嘴里淡出鸟了,这几天你每天给我喝粥,嘴里没有味道。”
谢晦:“然后你就偷吃?我还在这呢你就会偷吃了,我要是不在,你还想干什么?”
江白知道这人下三路又上头了,瞪了他一眼:“你想听什么,听我说偷人?”
谢晦捏他的下巴,捏的江白不得不扬起脸:“你敢!”
江白说嘴里没味,谢晦也没纵着他,只让他把手里那半个橘子吃了,之后坚决不许他碰第二个。
吃了药,江白有些犯困,他没再摆弄他那些数据,而是裹着毯子蜷在沙发上找了个电影放,看了个不到二十分钟就睡着了。
谢晦把人抱进休息室,江白睡的很沉,因为热度没退,脸上微微泛着红。
江白一觉睡到中午,程憎敲门进来,没再办公室里看到人,小声叫:“哥?”
谢晦:“这边。”
程憎走到休息室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就看到谢晦坐在床边守着:“嫂子还没醒啊?”
谢晦:“有事?”
“那什么。”程憎说:“谢洪启来了,说要见你。”
谢晦脸色一沉,压着嗓子低喝:“让他滚。”
办公室门口,蒲满的一声“出去”让程憎头皮一紧,回头就看见谢洪启自己推门走了进来。
“谢晦人呢?”
谢洪启这是第二次来二十二楼,之前那次来谢晦把办公室几乎都给砸了,当时这里还没有这么多酒柜,如今再来,谢洪启眼皮抖了抖......这是办公室?
谢晦脸色肉眼可见的差,但帮江白提被子的动作依然很轻,他从休息室出来,衬衫领口的扣子敞着大半,凌厉的目光扫了一眼谢洪启,他声音不高的说:“我记得我好像提醒过你,没事别出现在我面前。”
“所以我这不是有事才来的。”谢洪启看了眼休息室:“听说你今天带人来了。”
谢晦语气不善:“跟你有关系?”
谢洪启扬声道:“胡闹,这里是公司,不是——”
谢洪启话还没说完,谢晦突然上前的动作制止了他的声音,看着那只离他的脖子就只差一寸的手,谢洪启声音有些抖:“你,你想干什么?”
谢晦:“再嚷嚷,我就杀了你。”
谢洪启知道他这话不是吓唬他,谢晦跟叶青一样,甚至比叶青更疯,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可他这个做老子的也不能在儿子面前服软,他硬着头皮道:“现在整个公司的人都在传你把人带来的事,这里好歹是公司,你把无关紧要的人带进来就不怕......”
“谁是无关紧要的人?”谢晦打断他的话,“他不是你给我选的吗,怎么变成无关紧要的人了?你要看看我的结婚证?”
谢洪启:“......”
人是谢洪启挑的没错,但他的目的是把人安插在谢晦身边,而不是为了给他找个情投意合的。
他怎么说也是谢晦的父亲,谢晦不懂规矩就算了,那个江白居然也跟着一起不蹬谢家的大门,就连他去的那次也被关在门外。
谢洪启虽然没见过人,但对江白也没什么好感,他端着长辈的架子上来,想着能趁机甩甩脸子,结果到现在都没见到人。
江白也不知道是睡够了还是被谢洪启那一嗓子给吼醒了,他看了一眼周围,确定自己是在谢晦的休息室后,张嘴喊了声“谢晦”,却因为嗓子太干没喊出声。
外面有人在说话,声音不高,江白听不清在说什么。
以为是程憎跟谢晦在说话,他从床上下来,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走了出去:“谢晦,我口渴......”
江白声音不大,但碰巧他开口的时候谢晦和谢洪启都没说话,刮痧似的嗓音十分引人注意。
谢洪启看过去,眉毛一拧,说了句:“荒唐!”
不知道江白正在生病的人乍一眼看过去确实挺荒唐的,江白来时候穿着的毛衣被谢晦换成了他的衬衫,裤子也被换成了比牛仔裤舒服的休闲裤,配上他微微泛红的脸,这一身看上去不仅仅是随意,更像是情/欲过后。
江白看到陌生人,愣了一下,跟谢晦说:“你有客人啊,你忙。”
谢晦让程憎去倒水,他走到江白身边,揽着人把人带过来:“来都来了,认识一下,这位是我父亲。”
这声“父亲”嘲讽的意味似乎比父亲本身的意义更浓一些,听的多年没听过谢晦叫他父亲的谢洪启一愣。
谢晦看向谢洪启:“他是江白,我爱人。”
江白知道对方身份并没有表现的太惊讶,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平静感,他微微点头,礼貌截止在接下来的称呼之中:“您好,谢先生。”
您好......谢先生?
不是爸,也不是叔叔,甚至不是谢董。
一句谢先生,叫出他对谢家的态度,不仅带着绝对的疏离,甚至连客套都懒得,就连谢晦介绍的时候都说一句“父亲”,江白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叫了他一声“谢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