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谢文洲不可思议的看着仅用了一句话、四个字就稳定住这兄弟俩的江白,眼神犹如在看末世天神。
他知道谢晦在意江白,却不知道竟然在意到这种地步,谢老三的疯是远近闻名的,谁敢相信有一天他能因为一个人轻飘飘的一声就放下手中的暴虐?
还有刑乐,为什么他看起来也那么怕江白?江白很可怕吗?难道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他比谢晦还凶?
江白看着谢商伟头上的血,不适的皱了皱眉。
他一皱眉,谢晦心都跟着提起来了,他连忙挡住江白的视线说:“没打死。”
刑乐不敢上前,站在原地跟着点头,“喘,喘气呢,还。”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反而让江白瞪了他们一眼:“给他叫个救护车。”
谢晦心说给他叫个屁救护车,死不死的关谁的事。
他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痛快的答应了:“程憎,叫救护车。”
程憎也不想叫,他想给他叫辆出殡的车。他看着倒在地上的谢商伟,浑身一阵舒爽,不是欠么,倒是继续叭叭啊!
谢文洲看了眼一动不动的程憎:“不用,我让私人医生来一趟就行。”
江白也只是随口一说,免得这人落下什么毛病赖他们头上,既然谢文洲说找私人医生,江白就不在管了。
江白:“走了。”
江白从始至终都没有对着兄弟俩的行为产生诧异,甚至都没有生气,可那两兄弟却听话的像是被人下了蛊,乖乖的跟着江白离开了这一层。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员工很快另外建了个没有领导的群——
【正宫就是正宫。这气势,绝了!】
【牛逼啊,居然对小谢总手拿把掐的,我从来没见过小谢总这么听话。】
【之前是谁说这位失宠了,这他妈叫失宠吗?就这地位,失宠的也得是小谢总吧!】
【就只有我好奇小谢总带来的另一个是谁吗?能参加股东会议,还能去伟总办公室打人,最后还能啥事儿没有的离开,这位也挺牛逼的。】
【我刚好像听见他管“那位”叫哥。】
【我靠,那不就是小谢总的小舅子?难怪这么嚣张!】
刑乐倒是愿意当这个小舅子,可惜没当多久身份就被公开了。
谢洪启给了刑乐百分之五的股份,谢晦又从自己的手里分出了百分之十给刑乐,作为持有公司股份百分之十五的持股人,刑乐是谢晦亲弟弟这件事必然是瞒不住,谢晦也没想瞒。
公司官博接连两条最新内容,间隔不过一个小时,一条是谢氏集团小谢总的官宣声明,一条是谢氏集团有了新的小谢总。
然而这两位“新旧小谢总”此刻对这些都不关心。
二十二楼办公室,江白站在休息室的窗前接电话,语气听起来依旧如沐春风。
谢晦和刑乐兄弟俩坐在外面的沙发上头皮发紧,互相使眼色。
刑乐皱着眉头:不是你说我可以随便的吗,一会挨骂你得顶着!
谢晦斜了他一眼:动手的人是你,我顶不住,你自己顶。
刑乐瞪大了眼睛:卧槽你还是人吗,你说这种话不怕我哥跟你离婚吗?
谢晦朝着休息室看了一眼:我顶了他才会跟我离婚。
刑乐:......
江白接的是江俊的电话,江俊看到谢氏官博上发的他跟谢晦的结婚证,打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谢晦是神经病吗,你们都结婚多长时间了这时候才想起来公开,他早干什么去了?而且这叫什么公开方式啊,一点都不上心,连个文案都没有,他们公司连个公关部门都没有吗,多写几个字能死怎么的?”
刚才那种情况,公关部门的人估计也吓傻了,哪里还敢问谢晦要不要发文案?
江白听着江俊念叨,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两个人......很好,又用意念交流上了。
自从这哥俩相认以后,真真是给他表演了一把什么叫做血脉相连,连吵架都不出声了。
江俊念叨够了又开始传达懿旨:“妈让我问你今天有没有空,想叫你回来吃个饭......又又?你怎么不说话了?”
江白回过神:“明天吧。”
“你要是没时间的话就——”江俊被拒绝惯了,以为江白还会推迟,话说一半,江俊愣住:“啊?你说什么?”
江白:“我说明天,我今天有点事。”
江俊又惊又喜:“......哦好......那个,明天我去接你。”
江白挂断电话从休息室出来,谢晦和刑乐看到他出来立马坐直了。
江白:“你们......”
刑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哥我错,错了。”
谢晦点头:“他错了。”
刑乐回头剜了谢晦一眼。
啥也不是!
谢晦见江白看着他,谢晦心虚的伸手去拉他:“我也错了。”
江白不明白这俩人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跟他认错,他好奇的问:“错哪了?”
刑乐抢着投案:“我不该打,打人。”
谢晦也跟着反省:“我不该不拦他。”
江白心说你那哪是不拦,你明明是反向拦截。
江白倒是没为了这事儿生气,谢晦的人设就这样,他从没要求过谢晦和平解决问题,谢商伟嘴欠的时候他就知道谢晦饶不了他,他只是没想到动手的会是刑乐,谢晦居然在旁边看热闹,还看得那么与有荣焉。
想到谢晦当时的笑......
江白觉得自己可能被谢晦养的叛逆了,竟然觉得他那种笑看起来挺带劲的。
江白:“既然错了就在这反省吧,我要出去一下。”
江白走的时候把程憎给带走了,程憎认清眼下嫂子就是天、嫂子当家、嫂子最大的情况,一点犹豫都没有就跟江白走了。
留下谢晦和刑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刑乐突然有点担心:“我哥不,不会真要跟,跟你离,婚吧?”
谢晦刚想让他闭上乌鸦嘴,就听刑乐磕磕巴巴的说:“你俩要,要是离了我,跟跟他,不跟你。”
谢晦压下一肚子想骂人的话,凉凉的看着刑乐说:“......我觉得山上风景不错,你以后都住在山上也挺好的。”
不用再回枫林华里了,上山继续当你的小和尚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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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程憎问:“嫂子,咱们去哪啊?”
程憎十分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跟他们同流合污,逃过了被连坐戴罪的一劫,不然他这会儿肯定也得躲在哪个旮旯跟他哥和刑乐一样自我反省。
江白:“珠宝店。”
程憎愣了一下:“什么珠宝店?”
江白说:“你叫我过来不是因为公司里有人质疑谢晦吗,我想了想,我跟谢晦结婚确实少了些流程,那些流程就算现在补也来不及,而且我也嫌麻烦,去买对戒指吧,我和谢晦还没有婚戒。”
程憎是知道他嫂子向来讲究一个心平气和,但他不知道他能平和到这种程度,他从后视镜看了江白一眼:“嫂子,你不是在跟我哥生气吗,怎么还给他买戒指啊?”
江白茫然的看过去:“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生气了?”
程憎:“......”
没生气吗?可你当时明明很严肃的说“你们两个”!
江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他又不是什么不知好歹的人,明知道他们动手是因为他,他怎么可能生气。
江白:“我没生气,我只是看到血有点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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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下午,江白回到枫林华里正赶上晚饭。
他一进门就被两个哈巴狗似的家伙堵在了门口,就连小梨花都被他们给挤开了,壮硕的大猫在两个人身后来回踱步,因为不能跟江白贴贴而发出“呼呼”的不满声。
谢晦:“回来了?去哪了?”
刑乐指着谢晦告状:“他说你离家出,出走了。”
江白低头换鞋,自然而然的把手伸给谢晦让他扶着:“我要是离家出走了你们准备在这站到什么时候?”
刑乐嬉皮笑脸的说:“那不能让,让你自己走,我,我得跟,跟你一,起走。”
谢晦脸色不是太好,他抓着江白的胳膊没说话。
自从跟江白在一起,他只让江白见过两次血腥的场面,一次是在二十二楼格斗室,一次是赛车那次,那两次江白的脸色一次比一次差,谢晦知道他不喜欢这样,所以之后就没再当着他的面做过哪些事。
今天他本来也没想在江白在的时候把谢商伟怎么着,要不是刑乐跟过去了,他会等江白不在的时候再收拾谢商伟,让江白撞上这事儿确实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江白按了一下谢晦抓在他胳膊上的手:“疼了,别用那么大力气。”
谢晦松了松手,但没完全松开:“你——”
程憎顺道来蹭饭,他站在门口说:“嫂子没生气。”
谢晦愣了一下,看了眼江白的脸,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没生气,看完发现江白好像真的没生气,甚至还在笑。
江白:“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生气了,你们两个自己做了亏心事心虚。”
刑乐注意到江白手里拎着的小袋子,问:“这是什,什么呀?”
江白:“给你们买了点东西。”
谢晦认出那是首饰店的袋子,他跟着江白走进去:“买了什么?”
江白从其中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方形的小绒盒,谢晦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当即就认出是什么了,他蓦的看向江白:“这是......”
江白:“戒指,程憎说你在公司饱受非议,今天专门把我叫去救驾,我想了想,给你贴个标签他们应该就不会再乱说话了。”
谢晦看着绒盒里的两枚对戒,拧了拧眉头,觉得叶邵黎有些话说的也没错,他的脑袋确实像是被猪拱了,这种事居然让江白去做:“这个应该我准备的。”
江白蹲在茶几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谁准备不一样?”
“不一样,”谢晦突然执拗:“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