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刑乐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镯——啧,谁没有似的!
程憎不知道刑乐是什么时候出去的,他回头的时候办公室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看着群里的回复,程憎很满意,他这应该算把他哥交代的事给办成了。
楼下,刑乐从二十二楼的电梯下来,换乘了另一部电梯,一层一层的巡楼。
刑乐虽然是第二次来,但公司里的人差不多都认识他了,先是被当成小谢总的人,后来又成了公司股东之一,还把伟总给打进了医院,一天之内一战成名,不愧是小谢总的弟弟。
可他来这干什么?他不是应该在二十二楼呆着吗?
“小姐姐,你在忙,啊。”刑乐凑到一个女生的办公桌前笑眯眯的跟人搭讪。
小姐姐本来就在用余光瞄着他,他突然凑过来,女生吓了一跳:“啊,你有什么事吗?”
刑乐摇头:“没事,无聊,看看。”
小姐姐点了点头,有点尴尬:“啊。”
这孩子长得倒是挺乖的,可昨天伟总被救护车抬走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起初是谢家的私人医生来了公司,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后来又叫了救护车,他们这才知道伟总被小谢总的弟弟给打了,瞧那伤势,下手可不是一般的黑,小姐姐有点不敢跟他说话。
刑乐带着手镯那只手撑着女生的桌面,另一只手握着手镯扭了几下,叹气道:“唉,新买的手,手镯带着还有点不,不太习惯。”
女生看了一眼他的手镯,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很好看,很适合你。”
刑乐笑的眼睛弯弯的:“是吧,我也很喜,喜欢,是我哥送,我的。”
他哥?
小谢总?
就在女生和她周围的人以为手镯是小谢总送的时候,刑乐又说:“不是谢,谢晦,是我小白,哥。”
小白哥?
小谢总那位?
女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孩子不是来耀武扬威,也不是来显摆小谢总的,她抬头看了刑乐一眼,实在是压不住那颗八卦的心:“你说的小白哥,是小谢总爱人?”
“啊。”刑乐举起手问:“我的手,手镯好,看吗?”
女生:“......好看。”
刑乐在一楼晃荡够了,确保每个人都注意到他的手镯后,又按电梯去了二楼,然后是三楼,四楼......挨层楼显摆,充分展现他的社交恐怖症,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主打一个谁都不放过。
甚至有两个昨天在会议室见过的老董事都被他拦下问他的手镯好不好看。
两个老董事:“......”
溜达到十六楼的时候,刑乐遇到了从办公室出来的谢文洲,看到刑乐一个人在这,谢文洲走过去:“小裴?”
刑乐没注意谢文洲叫他什么,只是听到身后有人说话就回了头,看到是他,刑乐兴致缺缺:“干嘛?”
谢文洲笑了笑:“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刑乐捏着手腕上的手镯:“玩。”
谢文洲:“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坐?”
刑乐记得这人昨天在会议室跟被他打的那个家伙说话,后来他动手的时候他还想去帮忙,刑乐对谢家的人观感都一般,他耷拉着眉眼:“不要。”
谢文洲对刑乐没有敌意,刑乐出生前谢文洲也是期待过这个小弟弟的,可惜......
谢文洲看了一眼他攥着的手镯:“手镯很好看。”
马屁算是拍对地方了,刑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我哥给,我买的,小,小白哥。”
谢文洲:“江白眼光很好,很适合你。”
刑乐听到了爱听的,嘴角扬了扬:“你办,办公室有水吗,我有,有点渴。”
从一楼说到十六楼,刑乐嗓子都快冒烟了。
谢文洲把人带去自己的办公室,让秘书给刑乐冲了杯热可可。
刑乐捧着杯子喝的吸溜吸溜的。
谢文洲问他:“你怎么穿的这么少?”
刑乐还是那套说辞:“我热。”
大楼里温度不低,倒是不至于冻着他,谢文洲又问:“谢晦呢,怎么让你一个人跑到这层来了?”
“他在楼上。”刑乐说:“我溜达,溜达。”
谢文洲昨天就注意到刑乐说话有些吃力:“你,说话是不是有点......”
刑乐抬起头:“结,结巴,我结巴,你要笑就笑,笑吧,反正谢晦也经,经常笑我。”
谢文洲摇了摇头:“我不笑你。”
刑乐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见他真的没有嘲笑他的意思,才低下头继续喝热可可。
谢文洲说:“昨天被你打的那个人叫谢商伟,是二伯的儿子,你应该叫一声二哥。”
刑乐翻了个白眼,没理人。
谢文洲见他不愿意听,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刑乐把热可可喝完就要走,谢文洲送他出去,刚出办公室就看见施敏带着谢云霄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小洲,你知不知——”
施敏的话还没问完就被谢云霄给打断了,谢云霄皱着眉头:“刑乐?你怎么在这?”
刑乐看着谢云霄,想起之前程憎查到的那些事,眉头一挑,笑着说:“来玩。”
施敏盯着刑乐看了一会才认出他是上次在谢云霄学校踹了谢云霄一脚那个人:“是你?你在这干什么?”
谢氏官博公布的事施敏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知道谢洪启给又了叶青的儿子百分之五的股份,她当晚就对着谢洪启一顿歇斯底里。
这段时间为了找施辉,施敏已经是焦头烂额,现在谢晦又找到了弟弟,还带着人来要走了股份,施敏哭闹了一通,最后还是谢洪启说要把手里剩下的股份转给谢云霄和谢雨晴她才安静下来。
施敏今天就是来让谢洪启赶紧把股份的事定下来的。
施敏看了一眼站在刑乐身后的谢文洲:“他怎么会在这?他是谁?”
刑乐不知道他们这些当大人的为什么非要问这种无趣又明知故问的问题,他走到谢云霄和施敏身边时,看了他们一眼:“反正不是野——种。”
第80章
蒲满在格斗室等了刑乐一个多小时,她盘腿往地上一坐,也不问刑乐去哪了,就那么干等着。
电梯“叮”的一声,蒲满看过去,然而看见的确实谢文洲的秘书,蒲满不关心这人上来干嘛,收回视线继续等。
谢文洲的秘书最害怕上二十二楼,每次都小心翼翼的,这次却慌慌张张的从电梯里跑出来。
谢晦刚锻炼完出来,江白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谢晦刚刚用过的毛巾,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女秘书这会儿也顾不上害怕,连忙道:“小谢总,您快去看看吧,小谢先生在十六楼跟人打起来了!”
又是十六楼?
江白哈欠打到一半猛地闭上了嘴:“又打起来了?”
蒲满听到女秘书的话,直接从格斗室的地上弹了起来,她大步走出来:“谁?”
谁敢打他徒弟!
女秘书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回头看到蒲满又是一哆嗦,蒲满平时看着就不善,这会儿拧着眉头,眉尾那道伤疤看起来更是格外的凶狠狰狞。
刑乐是谢晦的弟弟这件事对蒲满没有太大影响,她亲人意识本就单薄,对蒲满来说她的徒弟大于谢晦弟弟,这是她第一个徒弟,入门大弟子跟人打起来了,蒲满下意识觉得徒弟挨欺负了,毕竟他还没有出师,出拳不稳,脚也没力,这样打架八成要吃亏的。
看着蒲满的表情,女秘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可能误会什么了。
江白问:“他跟谁打起来了?”
女秘书张了张嘴,看了眼谢晦:“......小,小谢总的弟弟。”
...
十六楼,江白一出电梯就看见刑乐骑在谢云霄身上使劲挥拳往他脸上砸,一旁的施敏挣脱了谢文洲的手,尖叫着去抓刑乐,尖锐的指甲在刑乐的侧颈上划出两道长长的血痕。
蒲满突然从江白身边蹿了过去,一脚踹在了施敏的侧腰上,施敏一个踉跄,撞到了旁边的墙上,下一秒,施敏的脖子被人遏住。
江白头疼的皱了下眉。
施敏睁大了眼睛看着单手掐着她脖子的谢晦,谢晦一个用力,施敏被迫仰起头,她两手扒着谢晦的手捶打,嘴里发出呃呃啊啊的声音。
“谢呃.....晦......你疯......了......”
谢晦刚锻炼完,手臂的肌肉还在紧绷的状态,施敏的脖子在他手里,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捏断。
刑乐打人没有章法,谢晦不一样,见过很多次谢晦不受控制的样子,谢文洲连忙上前阻拦:“有什么话好好说。”
好好说?
江白觉得谢文洲不愧是男主,这好人让他做的,这是能好好说的情况吗?
谢晦充耳不闻,他盯着脸色由白转红、此刻已经憋成了猪肝色马上就要因为上不来气而憋死的施敏:“谁给你的胆子碰他?你怎么敢?”
自从谢晦认出平江二院的活体视频里的人是当年抱走他弟弟的保姆,他就已经确定施敏跟这件事有关,这笔账谢晦还在手里攒着呢,她居然还敢对刑乐动手。
江白把刑乐从谢云霄身上拽起来,刑乐气呼呼瞪着谢云霄。江白看了眼他脖子上的伤:“还有哪伤了?”
刑乐看向江白,一脸委屈的仿佛挨打的人是他,他摇了摇头。
江白跟瞪着施敏的蒲满说:“去帮他买点药。”
蒲满不情不愿的挪开视线,点了下头。
刑乐被拽走了,谢云霄才敢挪开挡在脸上的胳膊,见谢晦死死的掐着他妈的脖子,他突然挣扎起来去抓谢晦的腿:“谢晦,你放开我妈!”
刑乐在谢云霄碰到谢晦的裤脚前一脚踹过去,踩着他的胸口指着他:“谢晦是你——叫的?你他妈再——再动一下,试试!”
刑乐对自己的亲妈没什么感情,唯一的印象就是谢晦昨天在寺院里说的那些话。
知道谢晦在做报复谢家的准备,为了不给他添麻烦,刑乐即便看着这个踩着他母亲尸体上位的女人也没想做什么,只不过是过了个嘴瘾,说了句“野种。”
可当他听见谢云霄冷笑着说“你妈有精神病,谢晦也有,说不定你也是个疯子”的时候,刑乐的拳头突然就收不住了。
反正打一下也是打,打死了也是打,谢晦不是说了吗,有事他兜着,刑乐索性就往爽了打,可惜他没把这傻逼打死,居然还能动弹!
“江白!”
施敏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谢文洲拉不开谢晦,也没办法劝谢晦松开,他看向仿佛没看见谢晦在做什么的江白,求助道:“你快让他放手,再这么下去会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