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白没有反应,江俊索性直接问:“又又,你看哥的手上是不是少点什么?”
江白看了一眼:“什么?”
江俊说搓着手腕:“就是觉得手上有点空,你觉得我带点什么好看?”
江柏城听懂了江俊的意思,他嗤道:“多大的人了还跟你弟弟讨礼物。”
江俊被拆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说:“我亲弟弟,我要个礼物怎么了,再说我马上就过生日了,就不能要个礼物?”
江柏城白了他一眼,心说你都多少年没过过生日了,不就是眼馋!
通常江俊这句亲弟弟说出口江浓的脸色一定会变的难看,今天他却跟没听见似的,低头吃着自己的饭,在江白看过来的时候他抬起头,朝着江白笑了笑:“我能也要一份吗?”
江柏城清了清嗓子:“那,既然都有,也别忘了我和你妈。”
江白:“......”
你们怎么好意思开口管我一个穷学生要礼物?
刑乐和谢晦没想到自己显摆到最后他们的礼物成了批量发售,兄弟俩有点后悔,互相瞪了一眼,埋怨对方瞎显摆。
回去的路上,谢晦问江白:“江俊那个弟又憋着什么坏呢?”
刑乐连忙从后座凑过来挺八卦:“他咋,咋了?”
刑乐不知道江白跟江浓的具体关系,但他觉得那人还挺好的,客客气气的,除了跟江白要礼物让他有点不开心之外,其余的没看出哪里坏。
江白看了谢晦一眼。
所有人都觉得江浓改邪归正不再跟他作对,要不是江白知道江浓的全文走向恐怕也要被今晚的兄友弟恭给骗过去了,可偏偏谢晦没有上当。
“目前还不清楚。”
江浓的目标一直是江氏,但他已经失去了江俊无条件的信任,如今他想介入江氏恐怕没那么容易。
江浓再刻意装乖讨好也回不到从前了,所以江白也不清楚他这次回来到底抱有什么目的。
江俊虽然对谢晦改观了,谢晦却对江家还是没什么好感,但也没说出让江白以后别来或者少来这种话。
疯子会替别人考虑了,这一点让江白很欣慰。
回到枫林华里,刑乐从车里跳出去:“程憎哥你怎,怎么蹲,在这啊?不,不冷吗?”
程憎蹲在屋檐下,嘴里叼着一根烟,苦哈哈的跟被人遗弃了似的,他拉开外套拉链,小梨花的大脑袋从里面冒了出来。
程憎:“不冷,它给我取暖呢。”
一人一猫窝在一块,看起来确实不冷。
“怎么还抽上烟了?”江白看着他怀里的猫头:“你抱着它蹲在这干什么?”
程憎烦躁的皱起眉,歪着头往屋里撇了撇。
江白没看懂:“怎么了?”
谢晦停好车过来:“叶邵黎来了?”
程憎听到这个名字脑袋就疼,他含糊的“嗯”了一声。
叶邵黎那傻逼看见小梨花突然长这么大,吓的自哇乱叫满屋子乱窜,嚷嚷的他头疼,他只好把小梨花抱出来等他们回来。
江白:“叶邵黎?你去接的?”
程憎丧着脸点头。
江白惊讶的挑眉:“你俩路上没出点什么意外?”
程憎:“没,车上还有老爷子。”
意思就是,如果车上没别人,他才不会去接叶邵黎,就算去了也得给他来个车毁人亡。
江白看向谢晦:“你外公?”
之前谢晦跟江白说过过年老爷子会跟叶邵黎一起来,没想到这位老人家跟谢晦似的没谱,来之前都不说一声,悄默声的就来了。
程憎起身把小梨花从外套里掏出来递给江白:“嫂子你抱进去吧,我先走了。”
小梨花现在重的要命,突然被塞过来压的江白晃了一下,谢晦“啧”了一声,嫌弃的把猫丢到地上道:“让它自己走,死沉,别给你压坏了。”
小梨花亮出爪子冲着谢晦“嗷呜”一声。
刑乐连忙把猫捡起来:“我抱,我抱。”
江白看了眼刑乐:“别紧张。”
刑乐紧张的抱着猫,浑身不自在的说:“我才不,不,不紧张。”
谢晦怕江白紧张,刚想牵他的手,然后就看到江白一脸坦然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紧张?
不存在的。
在可容纳千人的演讲台上他都不曾紧张过,更何况是见一个老人家。
听到开门声,叶邵黎率先回了头,看到刑乐抱着的大猫,叶邵黎连忙跳了起来:“卧槽,怎么又把它抱进来了,快点弄出去!”
江白看了眼叶邵黎,转身从刑乐手里接过猫扔在了地上。
叶邵黎:“???”
江白报复的十分坦然。
叶邵黎把谢晦和刑乐这两个大麻烦丢给他的仇江白一直记着呢,江白小心眼这事儿谢晦已经知道了,现在也该让叶邵黎也知道知道。
叶胜培拄着拐杖走到刑乐面前,苍老的眼满含欣喜:“像,真像,跟你母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似的。”
谢晦翻了个白眼,心说您这是什么眼神。
叶胜培看向江白,江白:“外公好。”
“好好好。”之前都是听叶邵黎说起这个人,叶邵黎嘴上没个谱,一会说人心思多,一会又说人厉害,这会儿见了,叶胜培心说都是放屁,明明看起来就是个老实孩子。
他看看江白,又看看刑乐:“真好,看着跟亲哥俩似的。”
这话刑乐爱听,进门前还有点紧张的他在听到这话后立马就转社牛:“外公您真,真有眼,光。”
刑乐的一声“外公”直接把老爷子叫红了眼,谢晦却忍不住在那头泼冷水:“您是年纪大眼神不行了吗,他们哪像了?”
老爷子一个眼神扫过去:“说谁年纪大呢,一点规矩都没有!”
叶胜培向来是能动手就不动口,手里的拐杖直接朝着谢晦抽了过去,江白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反应,抬手就在谢晦的胳膊上挡了一下。
拐杖敲在手背上好大一声。
江白整条胳膊都被震麻了,手背更是钻心的疼,谢晦急道:“老头你往哪打呢?”
叶胜培也吓了一跳:“这孩子,怎么还用手挡呢,他皮糙肉厚的打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他常年挥动拐杖敲叶邵黎,力道早就练出来了,敲头的时候会轻一点,但往胳膊腿儿上有肉的地方打向来不收着力。
叶胜培:“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医院看看骨头有没有事。”
江白压着手背:“没事,不用去医院。”
谢晦看着江白还在发抖的手:“什么不用去,万一真打坏了怎么办?”
医院里,江白被安排着做检查,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今晚的主角明明不应该是他。
预想中的祖孙相见,痛哭流涕的场面没有发生,原本来紧张的刑乐也因为他手受伤半点该有的紧张也没表露出来,祖孙俩就这么自然而然的相处了起来,刑乐甚至还在教训老头,让他下次打人的时候看清楚点。
看着那和谐的仿佛不是第一次见的祖孙俩,江白默默感叹。
血缘原来是这么神奇的东西啊。
第83章
叶胜培确实很多年没被人这么教训过了,叶青活着的时候还会对他管东管西,叶青走后,这世上就再也没人敢对他说教了,家里的两个小子谁要是敢这么跟他说话,头都得被他敲个洞出来。
第二天老爷子跟刑乐一起上山去拜访刑乐的师父,江白本来也想去的,但被谢晦以手受伤为由留在了家里。
叶邵黎不知道跑哪去了,昨天就没跟他们一起回来。
昨天晚上从医院回来谢晦还沉着脸,今天一早江白就明显的感觉到这人心情好的要命,他大概能猜到谢晦为什么开心:“我昨天不是故意帮你挡的。”
这话说出来江白自己都不信,但看到谢晦这么开心,他莫名的觉得羞耻。
谢晦给他夹菜,嘴角已经快要跟太阳肩并肩了:“哦。”
江白强调:“真的不是。”
谢晦点头:“嗯嗯。”
江白看不得他这么得意,他也不清楚自己昨天是哪根筋不对伸手去拦老爷子的拐:“你别笑了。”
“好。”谢晦答应的痛快,嘴角却始终没放下来,他看了江白一眼:“吃饭吧。”
江白有点生气:“你自己吃吧。”
谢晦好笑的问:“你在气什么?”
江白也不知道,是尴尬还是难堪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谢晦拉起他受伤的那只手:“我很高兴,不是因为你受伤高兴,是因为你是因为我受的伤,江白,你在担心我,虽然你嘴上不承认,但你就是在在意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方式让你不愿意正视这份感情,还是觉得我不可靠?”
就像上次在平江酒店里谢晦说他喜欢他的时候一样,江白依旧不想谈论这件事。
感情的事一向不在江白的考虑范围之内,比起一段稳定的婚姻关系,感情显得格外的虚无缥缈,多少谈论感情的婚姻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弄的两败俱伤,就好比叶青和谢洪启,他们难道没爱过吗?可结果呢?
江白瞪他:“有什么好笑的,下次你就是被打死我也不管。”
谢晦:“你嘴怎么那么硬,承认喜欢我会少块肉。”
江白:“这种事凭什么要我来承认?”
谢晦怔了一下,笑了:“那,我来?”谢晦把江白拽过来抱到腿上,轻轻咬着他的耳尖:“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一下呗。”
江白这副身子已经被谢晦摸的透透的了,他半边身子一麻,推着谢晦的肩:“谢晦!一大早的你别发疯。”
谢晦起身把江白抱起来就往楼上走:“为什么不行,反正今天也不去公司,我们别出门了。”
......
谢家这个年是注定过不好了,在谢洪启去做DNA鉴定的第二天谢家就闹了个人仰马翻,一封匿名信件寄到了谢家,收到这封信的时候谢家的人刚好都在,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信封里掉出来的照片上施敏跟同一个男人多次出入不同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