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背后都被人细心的标注上了时间,短短的两个月内施敏出轨的频率简直跟要急着再造出俩娃似的。
谢洪启一巴掌扇过去,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施敏一个不稳摔倒在地,额头撞到了茶几上,谢雨晴抱着施敏一边哭一边求谢洪启:“爸,你别打妈妈,妈妈知道错了,她知道错了。”
匿名信件是谁寄来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谢洪启恨极了不给他留脸面的谢晦,但他更恨的是施敏这个贱人。
看着一声声喊他“爸”的谢雨晴,谢洪启眼里除了失望还是失望:“你别叫我爸。”
谢云霄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沉浸在整个世界都疯了的状态里,此刻他看着桌上的照片,一脸麻木,谢雨晴过来拽他:“哥,你快说句话,你求求爸,你快点——”
谢雨晴的话没说完,谢云霄一把抽出胳膊,他苦笑道:“你让我求谁?”
谢雨晴不知道他怎么了,刚要张嘴就听谢云霄说:“你还不知道吧,我们两个都是野种,都是我们的妈跟不知道哪个野男人生下来的野种,你让我求谁?”
这件事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包括谢家老爷子,全家唯一不知情的就只有谢雨晴,仿佛一道惊雷只劈中了她一个人,她满满脸震惊的看着谢云霄:“......你在说什么?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谢云霄扯着谢雨晴的胳膊面朝施敏:“你问问她,是不是我在胡说,如果是,她为什么不反驳?”
施敏被逼的没办法,爬起来甩了谢云霄一个耳光:“我是你妈!”
从小到大没被家里人打过的谢云霄脸都被这一巴掌给抽偏了,许久之后他才转过头:“......是,就是因为你是我妈,所以我才会这么丢人。”
谢云霄说完就跑了出去。
谢雨晴傻傻的站在那,她看向谢洪启:“爸,不是这样的对不对,哥是骗我的对不对?”
谢洪启血压升高,闭着眼睛坐在一旁,不想去看谢雨晴:“明天鉴定结果就能出来,到时候就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谢家的人了。”
谢雨晴不敢相信的看着谢洪启:“......爸?”
谢洪启没再跟她说话,施敏没有被送去医院,甚至没人给她包扎,就如当年疯了的叶青一样被关进了房间里。
当天下午,叶胜培带着刑乐来拜访谢老爷子。
论扎心叶胜培绝对不输谢晦,知道谢家这几天不安宁,叶胜培偏要来凑凑热闹。
谢全看到叶胜培带着刑乐,一口一个“我家外孙”,那心情简直哔了狗了。
他疼了十多年的孙子孙女成了野种,而真正的孙子一个离家不肯登门,登门就大杀四方;另一个从进门到现在就没开口叫过他。谢全一边酸一边告诉自己,这孩子是叶青生的,说不定也遗传了叶青的精神病,不认也好。
叶胜培:“我记得你的那两个孙子跟我们小裴一样大吧,怎么不把人叫出来呢,年轻人,叫他们互相认识一下。”
谢全连假笑都维持不了了,这话跟往他心头扎刀子有什么区别?他恨不得给谢洪启打个电话让他回来自己处理这难堪的场面!
叶胜培浑身上下都写着“给你看看我外孙”,但就是不看谢全难看的脸色,直到把人气的不行了,叶胜培才起身告辞。
谢全黑着脸,连送都没站起来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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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江白没有下楼吃饭,谢晦殷勤的端着饭菜上楼,之后又把空了的碗盘拿下来,叶胜培活了一辈子什么没见过,都不用问都知道这生干了什么不是人的事。
他褪去下午陪着小外孙时的慈祥,瞪着谢晦:“谢家的事折腾那么久都折腾不明白,就折腾自己人那点能耐。”
叶胜培骂了谢晦一顿饭的时间,谢晦终于忍不住回嘴:“您快歇歇吧,我们两口子的事您也操心,有这闲心您管管您儿子,一大把年纪了身边还没个人。”
说起叶邵黎,叶胜培问:“那臭小子昨天晚上就没回来,他跑哪去了?”
叶邵黎昨天从医院离开后就去了程憎那,上次走的时候他捡走了程憎的钥匙,结果去了才发现程憎把门锁给换了。
叶邵黎跟上次一样撬了锁进门,结果这一天一宿过去程憎都没回他住的地方。
公寓里,叶邵黎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程憎不接他电话,他就给程憎发信息:【再不回来这地方就归我了。】
二十分钟后,警察上门,说业主报警说有人私闯民宅。
叶邵黎:“???”
由于门锁是被撬开的,叶邵黎被警察给带走了,警车里叶邵黎再次给程憎发消息:【跟谁学的,报警?你有意思?】
一直不搭理叶邵黎的程憎这次回了一条:【嫂子说要遵纪守法,遇到麻烦找警察。】
叶邵黎:【......他有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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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九,也就是谢洪启的鉴定出结果那天,谢晦带着程憎来了谢家,谢文洲看到他来下意识的往他身后看,见江白没来,谢文洲顿时心凉了半截。
谢文洲主动问:“江白没跟你一起来?”
谢晦看了他一眼:“你找他有事?”
谢文洲能有什么事,他就是想万一谢晦又不受控制的发火,好歹有个能劝住的人,不过看他这防贼似的表情,谢文洲说:“行了,没人跟你抢老婆,你别看谁都像贼。”
谢洪启看到谢晦,脸色比以往还要不好,他哪里会不知道,谢晦就是专门来看热闹的?
谢云霄和谢雨晴的鉴定报告跟谢晦在公司分发的完全一致,兄妹俩跟谢洪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然而更讽刺的是,江白居然一语成箴,施牧也不是谢洪启的儿子。
这下热闹了......
谢洪启抛妻弃子,多年后不光发现自己带了绿帽子,甚至还给人当了这么多年的便宜爹,就连公司股份都差点给出去。
谢晦没忍住笑了一声。
是报应吗?
同样是在这栋房子里,叶青因为精神失常被谢洪启百般嫌弃,不顾两人的夫妻关系还没结束就频频带着施敏回来挑衅,如今得到这样的结果,也算是他罪有应得吧。
谢晦的笑声让谢洪启的脸色更加难看,施敏脸色惨白的坐在地上,鉴定结果摆在面前,她无法再做任何狡辩。
但是这就够了吗?
不,对谢晦来说远远不够。
谢晦把从进门开始就捏在手里的一个文件袋丢到施敏面前:“看看吧。”
施敏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了,谢晦想看到的结果他都已经看到了,他应该满意了,她看着丢在面前的文件袋,碰都不想碰:“这是什么?”
谢晦长腿一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保证是你感兴趣的东西。”
施敏不想看,但听谢晦这么说,他还是伸手拿了起来。
里面依旧是一摞照片,施敏的眼神从迷茫到震惊只用了不到两秒的时间:“不可能,这不可能......”
照片里两个男人在车里拥吻,而这两个男人施敏都认识,一个是她孩子的父亲,也是多年来一直跟她瓜葛着甚至半个月前还跟她去过酒店的男人,而另一个竟然是.....竟然是她的亲弟弟。
这画面看着确实有点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谢洪启茫然的看着照片......像是在确认照片里的男人是不是前两天那张照片里跟施敏一起出入酒店的男人。
谢晦看着谢洪启的表情,忽的笑了:“我建议你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谢洪启迟钝了两秒,蓦的看向谢晦,看着谢晦嘲讽的眼神,谢洪启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整个人气的发抖,直接把照片甩在施敏的脸上,照片的边缘直接在施敏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这么多年,他居然每天都在跟一个和gay频频上床的女人同床共枕!
谢洪启恶心的恨不得把胃吐出来,他转身干呕了几声。
施敏傻在那,连脸上被划伤都顾不上,她看着散落在地的照片,绝望的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施辉是被程憎拖进来的,施敏甚至没顾上他身上有伤,冲过去两只手抡圆了打在施辉身上:“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你对得起我吗!”
施辉一开始蜷缩着被施敏打,后来被打疼了,他一把推开了施敏,他眼神失焦,整个人不断的往后躲:“别打我,不要打我,不是我做的,是我姐,是我姐......都是她让我做的,叶青,谢晦,都是她,都是她......”
施敏动作一僵,愕然的看着施辉:“你在胡说什么?”
谢家的所有人都有幸见过叶青“发疯”,听到他提起叶青,谢洪启看向施辉:“他在说什么?”
“是啊,他在说什么?”谢晦看向施敏:“不如你问问她?”
施辉刚被施敏给打了,他现在看到她就怕,一个劲的往后躲。
施辉的样子谢洪启太熟悉了,他心跳如雷,一种不好的想法像是要冲破他的脑袋,可他不愿想,也不愿意承认,他看向谢晦:“你对他做了什么?”
谢晦看着施敏姐弟俩:“没做什么,只不过是把他们当初对我妈做过的事还回去罢了。”
施敏一怔,她当然知道谢晦说的是什么事,她不敢看谢晦,拉着施辉往外拖:“施辉,施辉你看看我,我是你姐!”
谢全被闹的头疼,他被谢文洲搀扶着站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施辉躲在柜子底下一个劲的摇头:“不是我,是我姐,是我姐让我给她下的药,不关我的事,别杀我,别杀我,不关我的事,是我姐,是我姐......”
这些话谢晦已经听过很多遍了,他看向施敏:“他在说什么,你听得懂吗?他说下药,给谁下药?”
施敏看着神志不清的施辉,猜也猜得到谢晦做了什么。
她绝望的低下头,笑了一声:“既然你都知道,那你还问什么?”
施敏不是没料到过这一天,只是她没想到谢晦会这么狠,她抬起头看着谢晦:“没错,叶青是被我下了药才疯的,可那又怎么了,谁让她蠢,我说什么她都信,她死了是她自己想不开,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把她推下楼的!”
谢晦脸色沉了几分:“那小裴呢,你让保姆把他抱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只是个婴儿?”
施敏疯了似的低着头笑:“没错,是我让人把他抱走的,有他在我的孩子要怎么进谢家大门?我不光要把你弟弟丢了,我还要让你也离开谢家!”
施敏嘲讽的看着谢晦:“被人当成疯子的感觉好吗谢晦?如论你怎么否认都不会有人相信是什么滋味?你亲生父亲都不相信你,谢家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你没有遗传到叶青的精神病,你和你妈,你们都是我的棋子,是我玩弄的对象,我只要动动手,你们就没办法翻身!”
谢云霄自从那天跑出去就一直没回来,谢雨晴此刻站在楼上听着施敏的话,哭的像个泪人,她不小心撞上谢晦阴狠的视线,谢雨晴这次没有躲,而是接受着谢晦满眼的恨意。
以前她一直不明白谢晦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们,现在她知道了。
她恨妈害死了谢晦的母亲,更恨自己和谢云霄抢走了谢晦的家,谢云霄说的没错,他们是野种,却霸占了别人的家这么多年,她凭什么让谢晦不恨?
面对歇斯底里的施敏,谢晦并没有动手,唯有那攥紧的拳头出卖了他的情绪,无名指上冷硬的戒指像是要挤裂他的指骨,他起身,冷笑一声,就这么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谢家,临走都没给谢家的人任何眼神。
谢晦回国两年,这次是他唯一一次没有动手就离开谢家,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可谢家的人都知道,这次是他最后一次踏进谢家的大门了。
谢家大门口,谢晦上车后拿出已经通话一小时二十分钟的手机,闭上眼平复了一下心绪:“我出来了。”
江白在电话里听了全程,但还是问了句:“没动手?”
谢晦眼底盛着散不去的阴暗,他垂眸轻轻转动着无名指上的戒指:“不敢,我有紧箍咒。”
第84章
紧箍咒是江白开玩笑的时候说的一句话,谢晦稀罕那枚戒指稀罕的不行,江白就说那枚戒指是他给他的紧箍咒,戴上了想摘就不容易了,而且还会约束他很多。
谢晦无所畏惧的说:“你尽管管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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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看着挂断的电话,轻声叹了口气。
刑乐坐在一旁:“哥你叹,叹什么气啊,这不是没,没动手吗。”
刑乐知道江白不喜欢他们打架,可刚才听着那些话,他都忍不住硬了拳头,他当时甚至都想好了,如果谢晦动了手,大不了回来之后他帮他求情,不让他小白哥跟他生气。
江白看了眼刑乐......没动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