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装满空气的袋子被系了死扣,此刻却有人帮她戳开一角,呼吸渐渐流畅起来,整个人都轻盈了起来。
“在想什么呢?”江百川坐在今樾旁边,将她手上喝光的酒罐拿过来,“都喝完了?”
“没想什么。”
温迎笑了下:“今樾酒量不错啊。”
今樾笑笑:“还行,肯定没你好。”
“只喝过啤酒吗?”
她们今天点外卖,顺便买了几瓶啤酒助助兴。
今樾点头:“嗯。”
“她喝酒喝的次数不多,”江百川解释道,“偶尔同学聚餐的时候,大家一起喝点。”
温迎眼睛一转:“对了,酚蓝过两天是他们的一周年纪念日,到时候各种酒水打七折,今樾要不要跟我们去玩玩?”
江百川眉头微蹙:“算了吧,那地方不都是...”
今樾点头:“行啊。”
江百川惊讶的看着她:“你知道酚蓝是什么人去的吗?”
“知道,”今樾舔舔嘴唇,“就当见见世面嘛。”
江百川神色为难:“要不别去见世面了吧?你这样的太危险了。”
温迎被她一点,认真打量了一下今樾,点头道:“你还别说,今樾这样的在咱们圈子里还挺吃香的。”
今樾好奇的眨眨眼:“我什么样的?”
温迎和江百川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单纯无害,特别好骗。”
今樾:“....”
酚蓝,今樾再去之间提前搜索了一下这个酒吧,感受颇多。
酚蓝一周年纪念日刚好赶上周六,开始时间是晚上7点,今樾她们先是吃了晚饭才去酚蓝。
此行目的,主要是给今樾看看世面,然后她们再小酌几杯就撤退。
酒吧氛围都是热闹和嘈杂的,热辣又劲爆的舞曲在偌大的场地里环绕,震得人头骨都在战栗。
幸亏温迎在酚蓝办过会员,在会员卡里存了不少钱,酚蓝的服务员核对完信息后就把她们三个人带到一处卡座。
今樾看着舞池里不停摇曳的身姿,妩媚妖娆,让人很容易被感染。
温迎看的兴起,拉起江百川就要跑到舞池里跳。
江百川让今樾在座位上乖乖待一会儿,嘱咐她不要喝别人送的酒,她们跳一曲就回来。
今樾笑着点头:“我又不是小孩子,你们去玩,不用担心我。”
此时热辣的舞曲变成了一首舒缓又暧昧的R&B,众人的舞姿也不再像上一首那么疯狂放/浪,一对儿一对儿男男女女在舞池里肌肤相贴,相护拥抱,亲吻。
滚烫热烈的气息在舞池里升腾,将人烤的面红耳赤。
今樾垂眸,看着手中鸡尾酒,淡淡的蓝色在流淌,似月色照耀下的大海,波光粼粼。
今樾将鸡尾酒饮尽,想要去一趟厕所。
起身的瞬间,隔壁有人站起来,高声喊道:“宫以檀,来这边——”
今樾僵在原地,目光顺着呼唤声看向门口。
五光十色的彩灯随着舞曲轻轻摇晃,落在那人精致白皙的面容,她眉眼含笑,朝着今樾的方向走来。
似银河塌陷,浪潮袭来,将人心口骤然堵塞,所有情绪都在此刻震耳欲聋。
今樾目不转睛的看着宫以檀走来,即将走近的瞬间,她颤抖的抬起手,想要打声招呼,可宫以檀却跟她擦肩而过,仿佛并未看到她的存在,径直的走向她身后的卡座。
今樾面上有一瞬的波动,她放下手,扣着手指,嘴里喃喃道:“也许..也许是没看到。”
她坐回卡座,故意贴近座椅,像个小偷一样倾听无人知晓的秘密。
“今樾!”
酒吧音乐声太大,今樾听不到隔壁卡座的声音,她太过全心贯注,以至于被突然响起江百川的声音给吓到。
“啊?”今樾惊叫了一下,心虚道,“怎么...怎么了?”
江百川以为是自己吓到今樾了,拍了拍她的肩,说道:“回家吧。”
今樾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啊,哦。”
温迎走上楼,搂着江百川的腰,摸了摸额头的汗:“走吧,爽完了,回家洗澡去。”
三个人往酒吧外走去。
宫以檀这时抬起头,望向大门,看着今樾离开的背影,眸色渐深。
管随泱纳闷道:“你看什么?是有美女吗?”
宫以檀收回目光,垂下眼睫:“有啊。”
“哪呢?”管随泱来了兴致,四处张望。
“走了。”
“啊?”管随泱站起身,“穿什么样的衣服,我去追追?”
“别去,”宫以檀拉住她,“人家不是我们这个圈里的人,估计是过来凑热闹的,别去打扰人家。”
管随泱悻悻道:“行吧。”
“不过,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你们有没有可能性呢?”
她觉得宫以檀话说的太独断了。
宫以檀点燃一根烟,咬在齿间,哑声道:“因为...我不想试。”
她用了一辈子的时间,都换不来今樾可怜她一次。
何必重蹈覆辙呢?
第67章 总裁的匪夷所思
不想试?
这是一个很正常的理由,但在宫以檀嘴里说出来,就显得很不正常。
管随泱坐到宫以檀身边,一脸狐疑的肯定道:“你不对劲儿。”
她认识宫以檀两年,虽然没有深入了解过宫以檀的过往,但她也清楚宫以檀的秉性以及处事方法。
宫以檀可以说出“不想试”,可此刻的神色却让人觉得唏嘘又感慨。
也许不是她“不想试”,而是她“不能试”。
宫以檀点燃一根烟,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哪里不对劲儿?”
“说不出来,”管随泱眉头微蹙,“这样的你…不像你。”
宫以檀偏头看她:“在你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
管随泱想了想:“知性高雅,做事说一不二,雷厉风行,你有自己的一套行事规则,面对自己感兴趣的人或事都会想尽办法得偿所愿。”
“而且...”
“而且什么?”宫以檀见她欲言又止,“有话直说。”
管随泱把杯里的酒饮尽,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于是也笑了出来:“而且我有时候…觉得你啊,理智的有些...变态了。”
宫以檀短促地笑了下,缓缓吐出一口烟:“那你看人挺准。”
管随泱打量她,讶然道:“我这么说你,不生气?”
“没,”宫以檀微笑,“你说的是实话,我生什么气。”
管随泱摸摸手臂,打个嘚瑟,道:“你别这样笑,怪渗人的。”
“渗人?”宫以檀瞬间调转了一下指间的烟杆,燃着火星的烟头猛地对准管随泱睁大的眼睛。
她仍在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这样呢?”
管随泱呼吸骤停,她的眼睛能感觉到一股猛烈的灼热,那火星距离她的瞳孔只差分毫。
一滴冷汗从管随泱的鬓角流出,她颤声道:“宫以檀,你....”
“让你见识一下真的变态,”宫以檀收回手,把烟扔进酒杯里,“怕了?”
管随泱倒吸一口气,抬手打了一下宫以檀,骂道:“我擦!我要被你吓死了,我特么真怕你把烟头怼我眼睛里!”
“不会,”宫以檀笑了下,“逗你玩一下。”
“哪能这么逗人?”管随泱双手环胸,气鼓鼓道,“我生气了。”
宫以檀歪头:“呦,生气了?那我道歉?”
“道歉有个屁用。”
“那你说说,我做什么能弥补你?”
管随泱意味深长的看向宫以檀,神色犹豫又有些莽撞和试探。
她凑近宫以檀,“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要是三十岁你还没有伴侣,就和我凑合过?”
宫以檀挑眉:“我还没到三十岁呐。”
管随泱撇嘴:“也就剩下半年了,你还能一下子找到想要一生相守的伴侣啊?”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管随泱握住她放在沙发上的手,身体贴过去,“你...要不别等到30岁吧。”
宫以檀看了眼她的手,轻轻地在她手背上摩挲。
管随泱见宫以檀没有动作,便凑得更近。
她盯着宫以檀的嘴唇,呼吸渐渐浓重,“早早享受拥有伴侣的感觉不是很好嘛?我为了你,是可以躺下的。”
宫以檀看着她靠近,彼此的呼吸都在此刻交融,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