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个轮椅大佬 第30章

这回心乱了的人变成了我,在回去的路上,我反复琢磨这个“好吧”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什么事好吧?

还是什么人好吧?

但我不能问纪文轩,我好不容易把这个事糊弄过去了,再问的话恐怕又会落入之前那种“尴尬”的境界。

或许是我郁闷得太明显,回到家后,纪文轩递给了我一个礼盒,说:“送你的。”

我摇了摇头,说:“不要了。”

“不贵的。”

“那也不要了。”

“特地给你买的,真的不贵,拆开看看?”

我半信半疑地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小号的手办,而手办对应的角色刚好是我最喜欢的动漫角色。

“我好喜欢这个,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它?”

“你提过。”

“我提过?”

“嗯。”

“谢谢谢谢,”我摸着手办,有些爱不释手,“我真的很喜欢它。”

“喜欢就好。”

我小心翼翼地将手办装回到盒子里,问纪文轩:“我能送你礼物么?”

“当然可以,但也不要太贵。”

“好,我已经想好送你什么了?”

“什么?”

“保密,回国再说。”

纪文轩轻地笑出声,他滑动着轮椅,抬起手,点了点坐在椅子上的我的额头,说:“那我拭目以待,好不好?”

他收回了手,我下意识地也想抬起头,点点他的额头,又觉得这个动作太冒昧,也太暧昧了,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纪文轩却很突兀地用手摸了一下我不可描述的地方,他说:“好像比以前大了。”

“纪——文——轩——”

我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纪文轩把自己耳边的碎发向后掖了掖,说:“你也可以摸摸我的。”

“第一,我不想摸你的,第二……”

你不觉得你的做法有点太过分了么?

这话我没说口,就听纪文轩说:“真的有那么讨厌么?”

我的喉咙耸动了一下,我想说“是”,但不知道怎么,竟然说不出口。

不可否认的是,在我们过分亲昵的举动中,我也会产生一种被需要的感觉,在我们过于刺激的互助中,我也会产生一种愉悦的快乐。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为此上了瘾。

我在纵容他越来越出格的举动。

“如果你说不,我会向你道歉,以后不再这样做。”他抬起头看着我,有些咄咄逼人,又有些像是在祈求。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晚上想吃夜宵么?”

纪文轩从善如流地配合,他说:“想,随意做些吧。”

我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起身绕过他向外走。

在我拉开门,准备踏出门的那一刻,却听到纪文轩说:“我真的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我的脚步一顿,没有回答这句话,而是迈出了门,又反手关上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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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樱花国前,我和纪文轩一起去泡了一次特色温泉。

我们重逢了那么久,又同床共枕了那么久,对彼此的身体并不陌生,共同泡在一个池子里的时候,甚至能够一边喝清酒一边惬意地聊聊天。

纪文轩的下半身动不了,但上半身的力量还是可以的,他有定期做运动,离开我后,其实也能勉强照顾自己,但如果我在,他就更愿意让我帮忙。

泡得差不多了,我很轻松地满对面把他抱了起来,他的腿搭着我的腰,我们不可描述的地方紧密相贴。

等我把他抱到了池子旁边的软塌上,正准备拿浴巾帮他擦拭身体,就听他轻轻地说:“你一点生理反应都没有啊。”

生理反应?

什么生理反应?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是那种生理反应。

不是,我一个直男,看同样的一个大男人,你要我有什么生理反应啊喂?!

我有一瞬间特想问出口,但最后还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有啊?”

“有。”

纪文轩一点也不害臊地回答,甚至用手指了指。

“你看。”

“你个同性恋,不要饥不择食。”

“我没有……”

“我帮你再拿一个大一点的毛巾去。”我找了个借口匆匆地打断了他的话,转身就走。

我也不知道还能维系多久现在这种表面的平静,只能说,尽人力,听天命吧。

如果有一天纪文轩非要和我摊牌,我该怎么办?

这事我不敢想,也不愿意想。

第38章

在离开樱花国的最后一天, 我和纪文轩一起爬了知名的富贵山。

纪文轩提到这个山的名字,我不厚道地笑了一下。

纪文轩问我为什么笑,我说:“这名字起得雅俗共赏, 还挺好的。”

纪文轩沉思了三秒钟,问我:“想让它换个名字么?”

“啊?山还能换名字。”

“富贵山是私人所有、租赁给樱花国政府的,永久换名字不可能, 换一段时间的名字还是可以的。”

“……要很多钱么?”

“也不需要,我和那家人有些合作。”

“那算了,要耗费很大的人情的, ”我虽然不是那么聪明,但基本的常识总还是有的,“况且富贵山这个名字也挺可爱的, 不是么?”

纪文轩竟然也被我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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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纪文轩一起回了国,其实在樱花国的这些天里, 纪文轩也问过我要不要陪他一起外出见“客户”。

但我已经知道纪文轩的身价是多么恐怖的级别, 而在成为男保姆前, 我也只是一个中小规模的公司里的普通社畜。

我不认为我的工作能力能够对这类商业谈判有所帮助, 而我作为男保姆参加这种外出活动, 也是不合适的。

我婉拒了,纪文轩也不勉强,他只是思考了一会儿, 问我:“要不要去读个书?”

“什么书?”

“在职硕士,我帮你安排, 考试很轻松。”

“读了, 然后呢?”

“我帮你安排一份工作。”

“我想好好照顾你。”

“做我的私人助理怎么样, 白天我们一起工作,晚上我们一起回家。”

纪文轩提出了一个堪称“天上掉馅饼”的提议。

我十分心动, 但还是没有立刻答应。

如果纪文轩不是同性恋,没有对我做出那些堪称暧昧的举动,我大概率是会同意的,因为这是纪文轩对我的单纯的善意和“提携”。

但现在这种情形下,这种帮助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交换。

他给我一个光明而璀璨的前途,代价则是我糊里糊涂地和他继续这种暧昧以上的关系。

当然,这只是我的主观臆断,可能纪文轩并没有那么“坏”,他就是想帮帮我。

但他凭什么要帮我呢?

凭我做男保姆做得很合格?凭我们多年未见、重逢几个月的交情?

我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我低声说“我要想一想”。

纪文轩也没有逼我,他轻轻地说了一句:“我只是想帮你罢了。”

在这一瞬间,我很想问他:“那过去的你,怎么没有想过帮我呢?”

但我又在下一秒说服了自己——过去的我,也没有想过要去帮他,我们在“断联”的那些年里互不联系、互不帮助,这很公平,不是么?

不能因为他成了很富有的人,我成了很贫穷的人,就一定要求他会帮助我这个过去的小伙伴吧。

我忘了从哪本书上曾经看到过一句话。

帮人是情分,不帮人是本分。

纪文轩没什么错,错的是过分要求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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