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吃也强迫自己吃。
好歹补钙,争取让自己有个高个儿。
不说大高个儿,起码不能太矮了吧?
“一指!”牛奶娘伸出来一根食指:“这春装做了,还得做夏装,按照这个长法儿,夏装那个时候,还得再放一些。”
牛奶娘每日忙的除了破军院的琐事,就是围着田浩打转,其次是田小宝。
其他人都是顺带的了。
“那小宝呢?”田浩还惦记他兄弟呢。
“长了,但长了一指半……。”牛奶娘哭笑不得的看到少爷脸上的羡慕神色:“他比你小,吃得好,睡得着,不操心旁的,整天就知道傻乐。”
“唉,现在长得比我快,将来就会比我高了。”田浩这个郁闷。
不过随后,王破就进来了,告诉他:“马房管事来说,马房那边的两匹小马驹可以拉出来溜溜了。”
“啊?”田浩莫名其妙:“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忘了?世子爷他们说过的,给你和淳哥儿预备马匹,开春天暖了,就让你们俩去庄子上练习骑射。”王破提醒他:“庄子那边说,等草地翻绿了,就能去跑马了。”
其实京中的纨绔子弟们,是有去跑马的,可定国公府不出纨绔子弟,所以定国公府的庄子上,那是真的有跑马场。
为的是让府里的马匹,有个地方跑,散腿儿用的,地方很大,全都是草地,而不是开垦出来做良田,在京中也算是独一份了。
“哦,对!”田浩一拍脑袋:“事儿太多,都给忘了。”
大概是太用力了,洁白的头上,立刻就红了一大片。
王破不由自主的抬手给他揉了揉:“那么大力气干什么?都红了。”
“没注意,唉!”田浩也没觉得哪儿不对:“你们都会骑马么?”
“会。”王破点头。
牛奶娘还给王破也量了一下身材:“既然都会,那就多做几套骑马装,我以前见过针线房的老人儿做,自己不太会,这就去找针线房的人,她们肯定擅长。”
定国公府的针线房之人,骑马装都是家常便饭了好么!
全家就没几个不会骑马的。
田浩在家三日,第四天就去于家酒楼赴约,吃开江鱼了。
于家酒楼就在大兴城金水桥边,少有的一家,单单只做鱼的酒楼,他们这儿一年四季都有鱼,其他的菜没有,全都是鱼。
且是开了百年的老店了,虽然只有两层楼,但每日都能上座七八成,生意算是不错。
任涯带着田小宝和其他人坐在了一楼的大堂这里,点了七八道菜,全都是大菜码的那种。
“我不跟少爷哥哥一起上去吗?”田小宝看着田浩。
田浩摸摸他的头:“跟着任涯哥哥在这里好好吃饭,哥哥上去吃,有几个人在,你上去不方便。”
田小宝太小了,没有什么经验,上去了还要矮人一头,所以他不带田小宝。
“那少爷哥哥带谁去?”田小宝有些不高兴。
“王破。”田浩朝王破招手:“跟我上去吧!”
“是。”王破有点子意外,任涯也有些意外呢!
田浩带了王破!
而没有带跟他亲近的田小宝。
田浩只带了王破上楼去,田小宝顿时朝任涯不高兴的嘟囔:“少爷哥哥带着王破去会友了。”
“嗯……一会儿再来一个小炸鱼好不好?”任涯哄着田小宝,心里却惊讶于王破,什么时候跟长生公子关系又进了一步,竟然压过了田小宝,跟在了他的身边。
田浩带着王破上了二楼,在二楼的第三个雅间里,见到了约他来的人。
徐鹤,徐一鸣,这位他认识,算是熟人了。
而在徐鹤的身边,坐在那里抬头看他的,则是一位年逾花甲,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人穿着普普通通,一身万字福纹的墨黑色广袖长袍,衬得头发胡须越发的洁白如雪了。
并没有多富贵的样子,腰上只挂了简简单单的一青玉的竹报平安的玉牌,就没有其他的配饰了,倒是门后头挂了两个墨黑的狐皮大氅,应该是他们祖孙俩的东西。
虽然穿着简单,可人却不简单,气质非常好,是那种一看就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大儒。
“学生见过徐老大人。”田浩赶紧先给老人见礼。
王破跟他一起行礼,只不过没吭声。
徐鹤也赶紧介绍:“祖父,这便是田浩,田微澜,号长生公子。”
“老朽知道。”徐阁老摸了摸胡子,眼神里带着一点好奇,又有一丝老人特有的睿智:“坐下说话。”
“谢徐老大人。”田浩道谢,这才带着王破入座。
徐阁老看了看王破,徐鹤也瞅了王破好几眼,田浩十分淡定的道:“这是王破,与我有过命的交情,与学生形影不离。”
他没说王破的身份,而且王破这人,除却他那出色的长相,气质上看也不太像是普通百姓。
王破低头,一声不吭,就差把“沉默寡言”刻在脑门上了。
作者闲话: 江湖有话要说:看到了吧?王破的身份成谜哦!
第199章 东宫之争
不知道徐阁老跟徐鹤祖孙俩想到了什么,竟然都没有任何意见,就跟一个陌生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田浩见他们祖孙俩并不介意,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田浩带着王破来,而不是田小宝,也是迫不得已。
一个阁老,一个大学士的嫡长子,请他吃鱼,屋子里就他们三个,那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他外家定国公府可是武将之首,徐家算是文官那边的领头羊,两家要的是针锋相对,或者交情淡漠,要是突然他们两家亲密互动了,也不知道李大叔还能不能睡得着。
“一鸣啊,叫人传菜来。”徐阁老和气而慈爱的道:“听闻你是南方人?我外祖家也是南方人,小的时候就爱吃鱼,到老了也好这一口。”
“是,祖父。”徐一鸣又出门去叫人走菜。
“学生也是爱吃鱼的人。”田浩姿态摆的不错,像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
“不用自称学生。”徐阁老摸着胡子,眼神带着一丝回忆:“当年我与你外祖父同朝为官,互相看不顺眼,但也惺惺相惜,他虽然是个武将,却心胸宽广,是个忠心耿直之人,粗俗么,是粗了点儿,但不失大义。”
一个阁老,能对他那武将的外祖父,有这样的评价,很不错了。
“长生见过徐爷爷。”田浩是个穿越之人,脸皮厚么,现代人就没几个脸皮薄的,大蛇随棍上,这就跟徐鹤一样,喊了爷爷。
“好,长生啊,徐爷爷头一次见你,听说你跟一鸣关系不错?”徐阁老笑的很是开怀:“以后可多多亲近,他在京中文人里还有点子名气。”
“可不止一点名气。”田浩笑着道:“谁不知道一鸣惊人徐公子啊!”
他说的可是典故,想当初,徐一鸣才十三岁,去考秀才就是小三元,十六岁考举人又是解元,如果考会试再状元的话,那他就是“六元及第”了,古往今来,有记载的三元及第不少,可六元及第却只有俩。
更因为他曾经在皇觉寺那里看枫叶红林,写了一首《秋日枫叶红》,朗朗上口,红极一时,被人争相传颂。
短短三年,他就成了京中有名的公子,可他十三岁之前,大家只知道徐家有嫡长子,却没见过也没听过他的名字。
后来大家都说,徐大公子是“十年默默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的典范。
真不愧是他祖父赐予他的字:一鸣。
果然是一鸣惊人啊!
这货就等着会试呢,一旦夺得会元,那么状元就妥妥的是他了。
“谁不知道诗词绝对的长生公子啊!”结果徐鹤竟然如此对田浩来了一句。
“诗词绝对?”田浩还真没听说过,惊诧的看着他:“一鸣兄说的是长生?”
“可不是你么!”徐鹤笑着调侃道:“诗词无双更绝对!”
“呵呵……。”田浩赶紧尴尬的笑了笑,汗都要下来了,他没想到自己尽然是这么个名声,不行,他得更狂一些才好,狂生嘛。
“熊孩子”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而不是什么诗词无双更绝对的。
“菜来了。”王破坐在桌子上,头一次开口,就是告诉他们,来人上菜了。
三个人都不吭声了,店小二进来麻利的摆上了一桌子的饭菜。
红烧大鲤鱼,酱炖鲫鱼,干炸柳根……七个盘子八个碗的,是不老少,还有搭配的白米饭,没有上酒。
但有熬得奶白的鲜鱼汤,里头已经捞干净了鱼肉刺儿等等,单放了一点嫩豆腐和切得细碎的白菜丝。
鲜甜爽口,是个好汤。
王破先动了手:他给田浩先盛了一碗汤,放到了手边:“喝汤。”
田浩无奈的端起来汤碗,低头乖乖喝汤。
喝完了,王破才把筷子递给他:“吃吧!”
看的徐家祖孙俩莫名其妙。
田浩只好红着脸,小声的解释:“长生脾胃虚弱,大夫让养生养胃的,奶娘管得严,每日餐前都要先喝汤。”
也就是说,这不是王破的意思,这可是牛奶娘的嘱咐。
全破军院,谁敢不听牛奶娘的话?
王破也不行!
而在座的,也就田浩,还在被奶娘管着吃喝拉撒睡。
怪不好意思的呢。
“你的乳母很好。”徐阁老却摸着胡须道:“是个好女子。”
“嗯,能得到您老的肯定,奶娘知道了,一定很开心。”田浩呲牙,是真的高兴。
牛奶娘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可对他是真的关怀备至,前半生命苦,后半生一定会幸福。
吃饭呢,也没有遵守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只是没有喝酒,喝汤而已。
徐阁老问了一些书本上的事情,又问他在家可温书了?田浩都一一的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