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成了黑月光 第113章

神宫寺奏眼睫低垂,慢一拍才开口,“忘了。”

禅院甚尔伸手抹去对方眼角快要滴下的泪珠,问道:“殿下,你是忘了吹凉一点再喝,还是忘了药刚煮好啊?”

神宫寺奏反应依旧迟钝,只盯着这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再次舀起一勺,对着勺子吹了口气。

看着黑发少年安静地一口口喝下去,眼眶含着湿意,无声地传达出淡淡低气压,酸涩感莫名漫上禅院甚尔心头。

“这次会面还顺利吗?”说着,他抬手抚向少年的发顶。

碗里的汤药喝到一半,已经不怎么烫了,神宫寺奏干脆一口喝完,咽下去后回道:“我被选定为下一任长老会成员。”

禅院甚尔了然,身为这一好消息的主角,自然是要被高层抓着倒酒庆祝的。

为了这次破会面,神宫寺奏还注射了伤身体的药剂。

真有够遭罪的……

禅院甚尔拿过少年手中的空碗,走进厨房清洗,回来后见对方还坐在沙发上,便伸手摸向少年的额头。

有点烫,不过流泪的现象是没有了。

“殿下,我带你回房间休息。”禅院甚尔说完,俯身将少年横抱起来,步伐快而稳地走上二楼。

少年睡觉前必定是要清洗身体的,禅院甚尔见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心道貌似只有他来帮忙了。

神宫寺奏意识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被放在了椅子上,耳边是放水的声音,身上衣服被一件件剥下,当衬衫领口彻底敞开时,一丝凉意将他的意识拉了回来。

眼前是半蹲着的禅院甚尔,正低着头解开他的衬衫纽扣,半垂的薄绿眼眸一眨不眨,像是在描绘着什么。

神宫寺奏很快就意识到对方是准备帮自己清洗,移开视线并没有说什么。

这段时间总是被别人照顾,他也开始有些习惯了。

现在只觉得很困,身下的椅子像棉花一样软,转一下头就要晕眩好一会儿。

他索性闭上眼,只要在清洗过程中维持一个稳定的姿势就够了。

禅院甚尔很难心无旁骛,但看到少年这么疲惫,也就加快了动作。

把换上浴袍的少年放进被子里,他手指轻抚着对方透着淡粉的面颊,俯身在少年的额头轻轻印下一下吻。

“辛苦了,奏……”

他不确定少年现在是否清醒,但还是低声唤了对方的名字。

抚在少年面庞的手掌正要抽离,忽然被微凉的手指捉住。

禅院甚尔回头看去,就见黑发红眸的少年眼睫微微眯起,声音从鼻腔发出来。

“甚尔,我冷。”

说话间,少年的手就握着他的大手放到颈侧,似乎想要以此保持温暖。

禅院甚尔心绪一动,果断排除了给少年开空调的选项,眸光微闪地出声问道:“殿下想要我怎么做?”

神宫寺奏闻言微微拧眉,像是没见过甚尔这么木讷的人,看着对方说道:“你帮我取暖。”

“是要我用身体帮殿下取暖吗?”禅院甚尔仍是发问,仿佛对方不明说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做。

“……”神宫寺奏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思索片刻,还是将身体挪动到床的另半边,那里的凉意让他打了个冷战,随后对甚尔拍了拍自己躺过的地方。

“好吧。”禅院甚尔眼里染上笑意,扬起嘴角便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少年体温偏低,那处并没有留下多少温度,不过禅院甚尔的身体却如火炉一般温暖,很快就能把那块地方捂热。

神宫寺奏在他躺到身边后感受到了明显的热度,默默向对方靠近了些,想要离自己这片低温远一些。

禅院甚尔看着和自己隔着些距离的少年,伸手揽过对方的后腰,让人直接贴着自己。

“这样才能更好的取暖嘛……”他说着,又顺着少年的侧腰摸向腿部,浴袍并不长,掌心触及一片温凉的细腻皮肤,握住后往自己身上一拉,便让少年将腿搭在他的一条腿上。

少年的脚很凉,禅院甚尔就用自己的脚将其夹住,一点点用体温捂暖。

神宫寺奏对他这些行为都不排斥,只觉得甚尔用心了,随着被子里的温度越来越舒适,他的眼皮也越发沉重,含混地应了一声后,很快就沉沉睡去。

【禅院甚尔好感度+2】

【当前好感度:80】

系统的提示音也好似隔着层厚厚的玻璃,听不太真切。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禅院甚尔已经起来了。

神宫寺奏洗漱完并做好易容,坐到餐桌前就听到禅院甚尔说出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殿下昨晚可真是折煞我了,早上起来花了好久才把火气泻掉。”

想起自己昨晚让甚尔暖床的事,神宫寺奏以为对方因此没有睡好,貌似都有些上火了?

“以后不会了。”神宫寺奏看了他一眼,觉得还是不要让对方为难比较好。

哪知禅院甚尔闻言还不乐意了,笑着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点还是可以克服的,只要殿下睡得好就行。”

说起来神宫寺奏这个年纪不会有那种情况出现吗?这个时候不该十分旺盛才对吗?

为什么表现得像是会放任不管的样子?

果然办大事的人都没这方面的欲望么?

禅院甚尔悟了。

神宫寺奏有点搞不懂甚尔的思路了,干脆不想这个问题,和惠吃好早饭便坐上副手的车去上班了。

禅院甚尔把惠送到老师家,打好招呼才赶往督察部。

到了办公室,神宫寺奏把竞选的资料都填完,让副手送去,接着处其他工作,只等两周后的竞选开幕。

这两周都没有什么正式的活动需要出席,他也能比较安稳地调养身体,中毒的症状减轻了很多,只是每日都会有戒断反应发作。

连续两日注射成瘾性药物,他的身体貌似记住了这种滋味,隔天一断开就出现较为强烈的不适应感。

他靠专注于手中文件以分离注意力,捏着水笔的手不自觉地敲击笔杆,像是在克制着身体的躁动。

这种没来由的烦躁感持续了两周,夏油杰试图给他吃糖分散这种感觉,但神宫寺奏对甜腻的糖没多少兴趣,含了一颗后就不愿再多吃。

一直到竞选当天,这种反应还在发作。

神宫寺奏觉得要将一种隐压下去,就要用同样会上瘾的东西。

在会场外的空地上,神宫寺奏靠在栏杆边,点燃了自己问副手要来的香烟。

他仰头将烟雾呼出,他感觉那股躁动确实被尼古丁压制下来,内心渐渐趋于平静。

站在不远处的禅院甚尔和夏油杰二人看着少年的背影,眼里闪过晦涩情绪。

这段时间神宫寺奏瘦了很多,脸上在易容后看不出什么,身上的肉也确实掉了一些,四肢和腰上的肉都有较为明显的减少,看上去更为纤细。

并不病态,却惹人心疼。

但至少对方这次听他们的话,没有去医务室再注射那个药剂,不然他们真的难以想象少年会被这些症状折磨成什么样。

距离竞选开始还有半个小时,少年为了压制成瘾反应在会场外独自吸烟,寒风拂过,将少年的黑色碎发吹起一个旋,藏在碎发间的耳朵也微微泛红。

那只捏着香烟的手,指节也透着莹润的淡粉,着实与这个动作不大符合。

这样的手,怎么能用来拿香烟呢?

这时,远远地走来一个高挑的身影,正是在众人面前短暂地消失了两周的五条悟。

对方为了准备这次竞选所必须的决策实绩,跑去找了一个高层给自己安排工作,这两周几乎没有时间找督察部长的茬。

五条悟走近后,看到黑发少年在栏杆边吸烟,神色一顿。

“伊东,竞选就要开始了,你在这里吸烟,是在缓解紧张吗?”五条悟忽略掉少年吸烟带给自己的怪异感,抬起下巴自信道,“我知道,有我这样强力的对手确实很有压力。”

神宫寺奏闻言笑了一声,白色的烟雾缭绕着从口中缓缓呼出,模糊了这张冷玉似的面孔。

他扭过头看向五条悟,眉眼稍弯,嗓音微哑,“确实,毕竟五条家主可是最强呢。”

“……”五条悟从对方口中听到这句话,怔愣中回想起奏抬眼含笑对自己说类似的话的情景。

朦胧的白烟为黑发少年的面容遮上一层薄纱,看不太真切,恍惚间仿佛是奏透过那层烟雾看着自己。

为什么每次看到伊东的时候都会看到奏的身影?

神宫寺奏将燃尽的香烟捻灭,扔进了边上的垃圾桶里,对五条悟道:“接下来的竞选,我是不会退让的。”

五条悟闻言回过神来,眉心稍拧:“啊,我也是……”

在黑发少年转身离去之前,他突然叫住了对方。

神宫寺奏回头看去,“五条家主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伊东,这次竞选,谁落败,谁就要答应胜者一个要求,你敢不敢跟我赌?”五条悟扬声道。

“好啊,”神宫寺奏干脆地答应下来,随即对其挥了挥手,“会场见。”

旁观的禅院甚尔和夏油杰看了眼突然要赌的五条悟,也没多说什么。

明知道神宫寺奏被选定,自己也没有多少胜算,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参与这次竞选活动的全员都到场后,竞选准时开幕。

由咒术局总监说完开场词,便是参选者逐次上台演讲汇报的流程。

五条悟的出现让众人眼前一亮,五条家百年才出一个的六眼神子,如今站在竞选台上,以高傲的姿态简明阐述自己近期的作为。

最后,以一句“给老子投票”作为收尾,莫名获得了热烈捧场。

神宫寺奏在下面看着白发少年毫不怯场,收放自如的演讲,也在最后弯起唇角为其鼓掌。

这样子倒有点最强的模样了。

在他上台以后,会场里霎时间鸦雀无声,可以看到下面坐着的人多数都面部僵硬,对他参与竞选一事不太欢迎。

他是高层得力的鹰犬,上任不到一年,手握实绩让人望尘莫及,如今也走上了上一任督察部长高濑尚的道路。

自从高濑尚入选长老会成员,其他部门苦不堪言。

如今这个伊东摩耶怕是也会如此……

神宫寺奏在台上感受了人们的排斥情绪,他也知道会是这样,面不改色地做完演讲,从台上回到座位。

坐下后察觉到另一边投来的视线,扭头看去,发现是五条悟,他回以淡淡笑意,随后就移开了视线。

这次的竞选,恐怕不会那么顺利。

神宫寺奏坐在位子上,一手托着下巴,心中评估着究竟谁当选更有发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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