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 第5章

见唐礼一脸懵,秦濯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

“年终奖减半。”

唐礼:??!

-

阮乔回到寝室的时间并不算晚。

趁陆然回来前就把自己冲洗干净,他不想再有朋友卷入这场没有尽头的争端。

但人总会累,总会委屈的,也许是他太脆弱吧,阮乔真的很想有一个树洞,一个远在天边不会被他牵连,又能懂他心情的人。

邮箱还是没有回复,阮乔想或许只是高山先生随手留下来的一串数字吧,能在错觉买画的人一定非富即贵,都是极注重个人隐私的。

他大概永远都不会等到回复了。

生活总有一些奇怪的瞬间,明明知道很不应该,但就像上瘾一样控制不住,他又点开了邮箱界面。

“先生您好,我又打扰您了。不知道您休息了吗?如果还没有,就当听一件睡前趣事吧,今天我在公园画素描时……”

按下发送键的一刻,阮乔呼吸都有些凝滞。

像朝着遥远的星球发送信号般紧张。

他期待回复,又害怕回复。

他不知道先生会不会回复。!

第3章 露馅

又是一个羞耻的早上,阮乔对被子下面的反应十分苦恼。

那件事已经过去半个月,他觉得自己几乎要把那人忘了,可是身体却变得越来越奇怪。

“乔儿,你咋还不起床呢?”

陆然个子很高,将近一米九,站在床边刚好能和他平视。

“我、我生病了……”

阮乔声音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陆然摸了摸他额头,担心问:“哪儿不舒服啊乔儿?”

这多不好意思说啊,但阮乔愁得很,陆然又是个在大事上很靠得住的,他抿抿嘴小声说:“我裤子又脏啦……”

“哈?”陆然挠了挠头,“不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阮乔:“是吧……”

“……”陆然一脸无语,抓起两只拳击手套啪叽啪叽,“要再放鞭炮庆祝一下吗?你都18了弟弟,再不起事儿是要不孕不育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阮乔当然也学过生理知识,“但是小本本上说一个月一到两次是正常的。我才半个月,就已经两次了,两次。”

他苦大仇深地比了个二。

陆然真是服了:“小本本上还说打飞机的正常频率是十天一次,你猜咱这栋楼里有几个是符合正常标准的?”

“啊?”

“啊什么啊,就说以后要跟着我们一起‘观影团建’,个子不高,屁都不懂。”

“我才不和你们聚众淫.乱。”

“是,你单纯,单纯地缩被子里‘陆然哥我生病啦’。”

这人还故意嗲着嗓子乱学,咋这么烦人呢。

“你躲开,我要下床换衣服!”

阮乔好不容易把衣服和床单收拾好,刚想看会儿操作系统,秦嘉阳推门进来,连他带画板一起打包带走。

“嘉阳,我们要去哪啊?”

“跟我一块回家吃饭。”秦嘉阳语气轻快,“司机就在校门口等着呢。”

阮乔以为要见的是秦嘉阳父母,惶恐说:“这么突然啊,我这样空着手去不好吧。”

“谁说空着手了?”秦嘉阳敲敲画板,笑说,“我是带你当苦力的,给我们家石榴画幅画。反

正我生日快到了,你就当礼物送我呗。”

“那怎么行呀,你想要我随时都可以给你画。”

“那怎么就不行啊?哇,不会是阮大画家在错觉卖了画就不稀得给我等小平民画画了吧!”

阮乔哭笑不得,心里却泛上一阵暖意。

前些天生日时嘉阳送了他一本徐复己先生已绝版的画集,价值不菲。现在硬要指定回礼,其实是在用最得体温柔的方式减轻他的负担吧。

阮乔心里记下嘉阳的好意,他现在确实没什么钱,只能尽力给嘉阳画得好看一点。

“咦,石榴树在哪啊?”

进别墅大门的一路上阮乔都在四处张望,寻找他的写生对象。

秦嘉阳噗嗤笑了,不说话,只拉着他穿过前院和中庭到湖边的草地上,吹了声口哨:“石榴!”

扑簌簌的声音快速接近,还不及反应,一只黑白相间的生物就嗖得从他腿边蹿过,把秦嘉阳扑了个满怀,爪子在牛仔裤上疯狂扒拉,尾巴遥成小电扇,波及到一旁的阮乔。

阮乔诧异:“……石榴,是只哈士奇?”

自来熟的哈某听见名字被叫,转头去拱新来的朋友,爪子挠出残影。

秦嘉阳:“噗,看来它很喜欢你嘛!”

阮乔足足被挠了五分钟,免费收获一条磨白牛仔裤,这才接受他要画的静物从一棵树变成了一只哈的事实。

“……”说实话,难度有那么亿点点大。

秦嘉阳安慰说:“它也就疯一会儿,做过绝育了没那么躁动。”

这样啊,阮乔怜惜地往小狗屁股瞅一眼,小公狗,已绝育,叫石榴,这起名的得多损啊……

“是小叔替我养的,”秦嘉阳一提起秦濯就满脸亲近,“小叔对我可好了,还说我跟石榴像。”

“……”

这真的不是在欺负孩子吗?

至少这会儿的阮乔还不能明白,跟二哈像怎么会是好事。

两人毕竟是来画画的,为了收获一只安静模特,不得不消耗狗子体力。

隔开几十米站,秦嘉阳:“石榴!”

石榴噔噔噔跑过去,被摸一下狗头。

阮乔:“石榴!”

榴又噔噔噔跑回来,晃一晃尾巴。

阮乔身板小,为了避免出现人仰狗翻的惨案,每次都在最后关头撤开一步。石榴不乐意了,从定向导弹变成追踪导弹,一人一狗跑成一团,也不好说谁在遛谁。

玩得撒欢,谁都没有听见大门又开的声音。

反应过来的只有石榴,本来已经渐渐老实的二哈突然嗖一下冲了起来,径直越过半人高的小石桌。

小石桌上的画夹被狗腿刮飞,画页顿时飘飘洒洒扬了满天。

“我去,发什么疯呢!”

秦嘉阳赶快去捡,上午太阳好草坪上没什么露水,应该不会把画稿弄坏。

而此时阮乔却完全没有心力去想画稿坏不坏的问题,他所有血液都在往大脑冲,手脚冰凉,只剩下一个想法€€€€

那张画千万不能让嘉阳看见!

几天前隔壁宿舍非要团建,拉着他们共享“好资源”。

“乔儿你别躲啊,美术生怎么能不领略一下人体之美妙呢?”

“就是啊,没吃过猪肉也得看看是吧。”

“不然乔儿你这么纯,怕是要处到地老天荒喽~”

阮乔耳朵发热不和他们计较,躲在二层床上唰唰唰画小图片。谁说他没见过猪跑,他可是美术生耶!

大概是“小资源”的声音太引人联想,阮乔第一次画出这样不能宣之于人前的画面。

可他发誓,画这些的时候他真的没有意淫嘉阳。

嘉阳喜欢女孩儿,他不会这么不尊重嘉阳的。

可是也许之前画了太多嘉阳的画像,等阮乔回神时,画上那张锋利性感的脸庞分明就有嘉阳的影子。

他当时慌乱把画塞进画夹,没想到今天被嘉阳催着出门竟然稀里糊涂带了出来。

现在地上散落着十几张之前的画稿,如果被嘉阳捡到了那一张……

阮乔真的不敢想。

嘉阳会怎么看他?会觉得他很变态吧,恶心,龌龊,再也不理他。

阮乔很想抢在嘉阳之前把所有画都捡起,但四肢却像生锈般卡壳颤抖。

他弯腰去捡最近的那一张。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先于他捡了起来。

€€€€高定

皮鞋,一双逆天的长腿,和冷感的桃花眼。

秦濯目光扫过画页,不轻不重地落在阮乔脸上。

只一眼,阮乔就知道完了。

秦濯又在画上认真扫了几个来回,像在审几个亿的合同,良久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画得不错。”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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