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能不能恢复。”陆然使出看家本领一阵噼里啪啦。
喻肆安慰阮乔:“恢复不了也没事,拿去我爸公司,那里的工程师很厉害。”
计院高材生的倔强让陆然不得不分神怼一句:“闭嘴吧你开摩托的。”
喻肆:“我开摩托带你去,很快的。”
陆然:“……”
几分钟后。
陆然:“……”
妈的,数据被删得碎成沫了,怎么恢复。
“你那儿能行吗?”陆然把板子塞给喻肆,“走吧。”
阮乔跟着喻肆下楼,两人都赶时间,但喻肆腿长,他跟着格外费劲,也想学着喻肆两节三节台阶地踩。
“哎呀!”一个踩空崴了脚。
“别急。”喻肆转身扶了一下,抓住阮乔的手腕带着走。
没想到在转弯时迎面过来一个男人。
喻肆骤然停下,两人剑拔弩张地对视。
阮乔只顾着看脚下,随着惯性还要往前冲,被高大的男人一胳膊揽住。
“阮阮。”
阮乔猛地抬头。
紧接着手腕一疼,秦濯硬把他从喻肆手里拽出来拉到身边。
“你来干什么啊?”阮乔鞋子在地上烦躁地蹉了蹉,“我现在没时间应付你。”
秦濯吸一口气,气得想把这小家伙亲晕过去。
自从上次周边混战事件后,他就设了专门的程序,只要网上开始大量出现关于阮乔的负面信息,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
正开着的董事会他都能丢下过来给小东西救急,结果小没良心的让别人碰他就算了,竟然还拧着眉拿他当麻烦。
“你记录还想不想恢复?”秦濯问。
来的路上他已经确定了两件事。
第一,阮阮绝对不可能抄袭。
第二,小软糖迟迟没回应肯定是证据出了问题。
阮乔抿着嘴,他也不知道咋办了,他不想再跟秦濯有交集,只能巴巴求助地看向喻肆。
秦濯又吸一口气,心
里又气又酸:“你自己的事情,连做决定也要看他?”
喻肆毫不避让地直视秦濯:“会修的人很多,我们自己处理。”
说罢要拉阮乔走,却被跟上来的陆然拦住。
喻肆挑起一侧眉,傻大个,你哪边的?
陆然满脸都是不情愿,但还是拽住喻肆:“让他修。”
喻肆是学建筑的,不清楚程序这些事,陆然却是再清楚不过,数据销毁到那种程度,就算有工程师能修,花的时间也绝不会少。
能在最短时间内解决问题的,妈的,只剩秦濯了。
三人把秦濯带回寝室,表情各异,总之没一个好的。
不像请回了外援,倒像带回了煞星。
秦濯丝毫不在意,只说:“我工作时不需要多余的人在场。”
陆然和喻肆本就不想留下,带着春生往外走。
阮乔也想出去,刚动一下就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说:“阮阮留下。”
阮乔不想留下,可是秦濯是帮他干事的,用的还是他的设备,说不定有需要问他的地方。
他只好羡慕地看着室友们出去。
秦濯余光扫到,阮乔就像刚上幼儿园的小朋友跟家长告别一样依依不舍,心里就来气。
几个小毛孩子,有什么好的。
门关上,阮乔不自然地在旁边站着,跟罚站一样。
所幸秦濯工作起来是真的很投入,没发生什么让他难堪的事。
时间在等待中总是漫长的,阮乔看着手机,不过几分钟,谩骂他的言论已经铺天盖地。
他忍不住问:“真的可以恢复吗?陆然说碎的渣都不剩了。”
秦濯一脸淡定:“那是他无用。”
阮乔撇撇嘴。
秦濯又安抚小朋友说:“一切数据都会留下痕迹。”
就像阮阮在他心里。
秦濯的声音沉稳有磁性,久居上位者的气场自带让人信服的力量,阮乔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遇到困境的时候,他还是会下意识依赖信任秦濯。
阮乔看着秦濯修长快速的手指有些出神,客观来说,那是一双青筋突出兼具力量和美感的漫画手。
不知道想到什么,他
不自然地移开双眼喝了一口水。
喝完水又看看秦濯,大夏天的,就算请清洁工来家里干活,倒杯水也很正常吧。
他倒了一杯偏凉的温水,就像秦濯记得他奶茶的甜度,他的身体也下意识记得秦濯的喜好。
水杯放在桌上,发出很轻的脆响。
秦濯手下没停,抬头看了阮乔一眼。
阮乔扭脸躲开。
没看见秦濯嘴角散开的一点温柔。
又过了一会儿,秦濯说:“澄清发好了。”
“啊?”阮乔下意识去看手机,发现小软糖一分钟前把证据记录和律师函都发好了。
可他手指头连一下都没动呢。
“你又……”他噘噘嘴,算了算了,秦濯能力这么变态的人黑他个账号还不是一眨眼的事,到底是他请人过来帮忙的。
“那你现在在干啥呀。”
屏幕上爬满了阮乔看不懂的复杂代码。
“恢复监控。”秦濯说。
阮乔愣了愣:“什么监控?”
“你都去了哪儿自己没印象吗?”秦濯不再说话,留小笨蛋自己一个人长脑子。
数据被毁不是偶然,肯定是人为,那那个人可能在哪里碰到他的设备?
画这幅画的那段时间,阮乔正和秦濯接二连三地发生矛盾,自然没心情到处乱跑,除了在寝室画画,他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你黑了我们学校的监控?”
阮乔眨眨眼消化了一会儿问:“这就算N倍速播放也得查到地老天荒了吧。”
虽然他知道秦濯只会查画室的监控,但十天半个月的时长也不容小觑。
“这就要感谢做贼心虚了,”秦濯悠闲地冷笑一声,“他害怕被查到,肯定会把自己出现那段时间的监控毁掉,或者替换成静止画面。”
“这样拙劣的手法被追踪到,不过几分钟的事。”
秦濯敲了下回车,把屏幕转向阮乔。
阮乔看清画面中的人后吃惊地捂住了嘴。
画室中有一排带锁的柜子,他吃午饭时设备会放里面,但从来没用钥匙锁过。
T大学风良好,监管齐全,大家经常把笔记本扔图书馆或者自习室
去吃饭,阮乔从没觉得会有什么不妥。
他以为陷害自己的人会是和当年案子有关的人。
可是那个人怎么会是……社长。
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社长。
杨杰和阮乔一起去做过墙绘,秦濯有印象,也能看出阮乔对那人的敬慕和信任。
看着阮乔惊诧难言的样子,放在以前他可能会冷冷说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现在他只是起身摸了摸宝贝的脑袋:“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和你无关,总会有一些无法理喻的人。”
阮乔怎么想都想不出他和社长会有什么矛盾。
那个对谁都翩翩有礼的学长,怎么会做这么龌龊的事。
片刻后,阮乔稳住心神,才发现他和秦濯的距离太近了。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要送客,说了句:“谢谢你……”
“宝宝要怎么谢我。”
他退一步,秦濯就逼近一步,直到把他顶到门上。
阮乔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去开门,却被秦濯捉住了手,咔哒一声把门反锁。
阮乔呼吸一紧,像只耳朵紧贴着脑袋的小兔子。
“你想干嘛……”
软乎乎的样子实在太好欺负了,秦濯心想,给自己的宝贝要点奖励不算过分吧。
他嘴角勾了勾,充满男性荷尔蒙的热烫气息洒在敏感的耳侧:“宝宝,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