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你,请你离我远一点。”阮乔瞪着圆润的眼睛,声音凶巴巴的让人心痒。
秦濯靠得更近,揽住白T下清瘦的腰肢,低沉好听的声音说:“撒谎的嘴巴是要被封起来的。”
阮乔热烘烘的脑袋中警铃大作,伸手要捂嘴巴,却被秦濯抢了先。
“唔……”小兔子眼尾泛红,尾巴炸了毛。
纤细的手指在门板上挠啊挠,秦濯把他压在门上亲吻,一门之隔就是他的小伙伴,呜呜呜他好想叫人啊,可最后还是不得不细细地藏起呜咽。
陆然和喻肆一定会和秦濯打起来的,他不想再惹事端了。
小兔子任大灰狼索取,嘴巴耳朵和尾巴都是肿的,被松开时小胸膛一下一下起伏:“秦濯,我讨厌你……”
大灰
狼尾巴餍足地甩了甩,带着倒刺的舌头又吻上去:“讨厌我就是爱我。”
“你€€€€唔€€€€”呜呜呜。
秦濯吻得很凶,尤其当喻肆敲门问修好没有时,他没忍住把宝贝咬出了声音。细细嘬吻无力的宝贝,眉心,眼睛,鼻子,脸颊,额头相抵,秦濯近乎示弱地说:“宝宝,不要和喻肆走那么近了,我真的会疯的。”
嘴角湿润的小兔子色厉内荏说:“那你该去精神病院。”
秦濯气笑了,在不听话的地方咬上一口。
多少年了谁敢这么和他说话,偏偏从一开始阮乔就敢呛他,看起来怂兮兮的,心里倒是主意大得很。
稀罕的是,他竟然从一开始就没生气过。
与其说是阮乔日复一日在他心里留下痕迹,不如说从一开始阮乔就是他的例外。
一个不相信爱情的人,三十岁了,竟然和一个小朋友一见钟情。
秦濯又爱怜地在宝贝嘴唇吻了一下,自己的宝贝只能自己宠着。
他把阮乔抱在怀里拍着后背:“放假了就赶快回家吧,下学期你们学校会整顿宿舍,只有同专业才能住一起。”
“秦濯!”阮乔生气地隔着衬衣咬了男人一口。
怎么能这么可恶,那不是逼他离开陆然和春生吗。
秦濯胳膊不敢使劲,怕肌肉崩了小朋友的牙齿,他温声说:“付春生给你留下,陆然可以住隔壁,喻肆……一栋楼想都别想。”
阮乔咬得牙疼,他松开嘴,知道秦濯不会听自己的,咬着嘴唇恨恨不说话。
泪珠在纤长的睫毛上一颤一颤的,太讨人疼了。
“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啊,”秦濯宠溺地又亲一口,“宝宝。”
阮乔把人用力往后推,被捉住手亲了一口,还在他指尖咬了一下。
“你!”
“我是临时从董事会过来的,现在还要回去,你在学校乖乖的好不好。”
秦濯松开他,退后一步把弄散的白衬衣整好,又变成了衣冠禽兽的样子。
阮乔拢了拢白T领口,挑紧要的说:“你别对杨杰动手。”
上一次能让季驰断一条腿,这次又要怎么解决杨杰,阮乔真是怕了秦濯这个疯子。
秦濯笑了笑,摸摸小菩萨的脸颊,答应道:“好。”
报复不报复,都没有他的宝贝开心重要。
秦濯开门离去。
唐礼跟了秦濯很久,对于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板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
他发现,老板今天心情好像格外的好。
能不好吗。
秦濯觉得这和吃饱了小兔子没有关系,顶多算是一道开胃菜,远远没有饱。
而是他发现,亲吻时宝贝气急了想咬他都没舍得用力,他就知道宝贝心里还有他。咬胳膊那下不算,虽然他也没觉出疼。秦濯就知道,宝贝舌头软软的,心里也是软的,只要他再表现好一点,宝贝一定会原谅他,他们还会和以前一样好,好一辈子。
唐礼几次偷偷从后视镜看老板,庆幸近来一直提心吊胆的日子总算要结束了,他挺欣慰的,看来老板和小阮先生总算熬到头了。
秦濯走后,阮乔不知道室友看没看出来他的异样,好在谁也没问他,只是春生悄悄递给他一管唇膏。
阮乔洗了把脸,他现在也没心思想别的,只想去问问杨杰为什么。
为什么一直对他和颜悦色,常常好心找理由送他颜料、关照他的社长会变成这样。
上一次的周边事件就很奇怪。
燃木截图小软糖粉丝的私信,发博请求停止对他的网暴。
可当时秦濯查出,那几个所谓小软糖的粉丝都是从同一个网吧出来的IP。
当时不好说是燃木被别人利用,还是自导自演。
可现在看来,加上这次,这两件事根本就不是偶然。
燃木,杨杰……
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社长,为什么?”
阮乔出门的时候约杨杰在画室见面,没想到杨杰来这么快。
“你知道了。”杨杰哂笑。
没了平时的谦和儒雅,阮乔这才发现他一直没看清过杨杰冰冷镜片后的目光。
“为什么?”阮乔难过地问。
“为什么?我厌恶你这张虚伪的脸够不够?我看见你就恶心,我想让你身败名裂不可以吗?”
杨杰的声音尖锐刻薄,尽管阮乔来时已经做好了
准备,心里还是讶然吃痛:“社长,我做什么惹你厌恶了?”
杨杰冷笑:“你装出这副无辜的样子给谁看?从你第一次和我炫耀那管群青的时候我就看透了你的嘴脸。”
群青……
阮乔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杨杰在说什么。
那是在错觉买他画的那位先生送给他的一盒高档颜料。
杨杰当时感慨其中一管群青的纯度,阮乔惦念社长一直以来对他的照顾,便想把那管颜料送给杨杰。
“我是真心想送给你的啊……”
“真心?以往都是我送你颜料,你不过就是走大运在错觉被不长眼的挑走一幅画,就觉得可以凌驾在我之上了吗?”杨杰烦躁地踢开一张桌子。
阮乔明明是他大发善心招进来的,受他庇护,也配给他施舍东西?
“我没有这样想。”阮乔难受否认,他一直很敬重社长的,怎么会想着凌驾在谁之上。
“是啊,你没有,你永远都是这样一副小白兔的可怜样子,很好用是不是?”杨杰不屑又嫉恨,“秦氏的老总唯独看上你的墙绘,€€澜唯独对你青眼相加,你怎么总这么走运啊阮乔?”
“我……”这其中种种阮乔无法跟杨杰解释,但是€€澜不是因为私情就会在艺术上说谎的人,€€澜说他画得好,有灵气,就是真的认可他。
“我的画在你眼里就那么差吗?”杨杰的画功很好,阮乔不信杨杰就真的这么看不起自己。
“不差,你哪里会差,连€€澜都把私人联系方式给你了,我问你要,你还假惺惺说要先问过€€澜。呵呵,你不就是怕我和€€澜联系多了,抢了你的位置吗?”
阮乔百口莫辩,别说€€澜是知名的画家是公众人物,就算是陆然的,他也不能随便给人啊。
当时他看出杨杰的失落,狠狠心连€€澜签名的棒球帽都有意送给杨杰,没想到杨杰是这样想他的。
“你做出那副忍痛割爱的样子是给谁看呢?炫耀你有签名是不是?阮乔,你真是恶心透了。”
杨杰眉目中全是嫌恶,阮乔知道自己不可能转变在他心中的印象了,可是讨厌一个人,就要不择手段毁了对方吗?
阮乔觉得很荒谬:“所以你就伪造了我粉丝网暴你的
对话,引导你的粉丝报复我。”
杨杰不以为意:“难道不是你主动让我看见你的账号马甲吗?一个刚转板绘没多久的新人就接到大单,在我面前招摇很有成就感是吧?”
“你难道没有想过是因为我信任你吗?”
阮乔确实没在林雨萌他们几人面前藏过自己的马甲,从他接五十块钱大头的时候他就没藏过。
“我不怕你知道我的马甲,不怕你笑话我,不怕你故意告诉别人,是因为我相信你啊!”
杨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所以我一直没有跟你们公布自己的马甲,就是我藏着掖着小肚鸡肠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阮乔觉得他说什么杨杰都不会相信,“好,就算你讨厌我,你怎么能毁掉我的画稿再复刻抢先发出来?”
“同为画师,你难道不知道抄袭的名头有多恶劣吗?”
杨杰觉得好笑:“难道不是你故意让我看到参赛稿,又装作有瓶颈的样子想得到我的指点吗?你这种只想着不劳而获的人也配叫画师?”
阮乔想起那天在画室,杨杰主动走过来关心他,帮他建议衣服配色的场景,他当时有多感激,现在就有多心寒。
他自问没有对不起杨杰的地方,该解释的自己也解释了,可是杨杰不相信他也无能为力。
秦濯替他发的声明和证据链已经非常清楚,阮乔还没来及细看网上的风向,但想来先前燃木的粉丝骂他有多凶,现在就会反噬的有多厉害。
燃木不可能再拿出更早的证据反驳了,无论如何,燃木这个ID都将被彻底作废。
每个成熟的画师都有自己的画风,懂行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就算杨杰想换个马甲继续经营也要费不少力气。
就到此结束吧。
阮乔从来不是赶尽杀绝的性格,他平静下来说:“这件事我不会再追究,希望你不要再对其他人做类似的事情,不然我一定会第一个站出来指证的。”
杨杰握紧拳头:“难道我会怕你吗?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要做出一副宽容又大义凛然的样子,真让人反胃。”
阮乔叹口气,准备离开时听见门外传来什么敲击的声音,他过去看了眼,并没有看见其他人。
阮乔回了寝室。
网上确实如他所料,燃木的粉丝一开始还淡定说等太太拿出证据打脸。
结果一直等到了晚上燃木还一直没有动静。
再后来,燃木这个用户号直接注销了。
所有粉丝才不得不接受事实,先前维护越狠的越觉得自己像跳梁小丑,对燃木攻击谩骂的程度已经连阮乔都不想再看。
禾风官方也发出解释,经核查拉丁画稿的原创性不存在问题,投票继续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