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喻肆和春生也回来了,陆然自然没提碰见秦濯的事儿,说出来给乔乔心疼?搞笑,门儿都没有。
春生问:“那是他做的吗?”
是他吗?秦濯到最后也没有正面回答。
阮乔缓缓眨了下眼,平静地说:“是吧……除了他也没人知道这件事,没人有动机去做了。”
陆然按按破了的嘴角,暗骂一句牲口:“不奇怪,那就是个疯子。”
“肆哥,有个事儿跟你道个歉。”
阮乔转向喻肆,他很少这么叫,从出生月份严格来说,喻肆还比他小半个月。
喻肆扬起眉,嫌弃说:“没好事。”食指却一高兴就不受控制地搓裤缝儿。
陆然和春生都是知情人,阮乔就直说了:“我想跟秦濯断干净,让他别再来纠缠,所以就跟他说……咳,说我喜欢你。”
“你别生气啊!我就跟他瞎说
的。”阮乔连忙解释。
据他所知,这位酷哥有可能是重金属性恋,最爱大摩托和架子鼓,所有跟他告白的男生女生无一生还,他可不想被怼。
“是他先误会的,就昨天你送我回房间被他拍到了,然后我就顺水推舟了那么一下……”
阮乔声音越说越小,€€着脸:“肆哥,就当为小弟两肋插刀一下呗,我感觉他也不会跟被人说,不损你英名哈。”
喻肆过了半天没说话,阮乔正心说完蛋,听见不情不愿的一个“哦”。
是“哦”,不是“哼”!
阮乔傻笑两声,他就知道这位新来的室友是很讲义气的。
春生看看两人欲言又止,陆然笑了声:“傻子。”
阮乔奇怪,头脑最不发达的说谁傻呢?
他本来想召集舍友一起想想杨杰的事怎么办,但再打开微博的时候,发现这件事好像突然蒸发了。
“他花钱撤了词条?”阮乔问。
陆然想说,就算撤词条也没这么干净,这种手法像极了上次帮小软糖平息风波,但笨蛋既然自己看不出来陆然也不说。
断干净吧,越干净越好。
网上的舆论算是压下去,但总有人是有记忆的,学校的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本来没有严重到勒令退学的程度,但杨杰还是从学校消失了。
阮乔有时候会想,杨杰的爸妈又该在单位如何自处,他们的家庭住址被曝光,估计也是要搬家的。
杨杰虽然不无辜,但阮乔自己淋过雨,想起来总还是心有戚戚。
“确实没想到社长竟然是这种人。”林雨萌感慨,作为知道小软糖马甲的人,她还是比较了解阮乔的性格,宽慰道,“你不用自责,又不是你放出去的信息,很多事就是蝴蝶效应,人总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的。”
阮乔点点头:“好,我的新社长。”
林雨萌不好意思地搓搓脸:“对啦,跟你一块申请的同学他们签证已经下来了,你的也OK了吧?”
阮乔叹口气,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材料就办理的特别慢:“再等等吧。”
林雨萌:“行,反正你得操心这事儿,要不耽误了出去的时机这一年就泡汤了。”
阮乔回到宿舍,正想着怎么能催催,喻肆从外面回来,面色不善说:“我找人问到你的材料了。”
阮乔愣了愣,莫名有种不详的预感:“我的材料怎么了?”
喻肆:“有人在中间动了手脚。”!
第35章 气死了
阮乔去签证中心和工作人员交涉。
得知原因出在他父亲的案底上,并且家庭资金的流水也不够。
他解释道:“这个项目是学校资助的,我不是自费留学,之前没有这么严格的流水要求的。”
阮乔当然清楚自己家里的状况,所以在申请前就详细地问过之前参加项目的学长学姐,确认他的条件是符合的才报名。
而且父亲出事那年他还小,完全不可能涉案,没有哪一条严格说禁止出境的。
“抱歉阮先生,签证的办理需要综合考虑,一人一议,您的条件确实还不能通过我们的审核。”
从签证中心出来阮乔整个人都是懵的,来之前喻肆就说过没必要,但他还是想试试,国家公职机关,还是涉及两个国家的大使馆,总该有说理的地方吧。
对方的态度很好,但就是车轱辘话将他不停地驳回,每条条例都有解释的余地,阮乔并不能说对方就是违反了规则,他不得不认。
“喻肆,你说会是谁这样阻拦我?”
阮乔失神地走在大使馆旁的巴黎风情街,他的问题喻肆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能有这样猖狂到只手遮天的能力和动机的人,还会有谁?
阮乔以为那天秦濯反应那么强烈,他们之间就算彻底结束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难道只能等到他玩腻了才肯把自己丢掉?
阮乔正心思如麻,喻肆碰了下他胳膊,俯身在耳边说:“后边有辆库里南一直跟着,车牌是XXXX。”
阮乔反应过来,那是秦濯的座驾之一。
他只愣了一瞬,继而双手无比自然地挽上喻肆胳膊,嘴里怂兮兮地小声念叨:“哥哥哥,演一下演一下。”
好在喻肆并没有介意,阮乔又把脑袋小鸟依人地往喻肆肩膀靠了靠。
以他对秦濯的了解,这个人高傲自负,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了也不会在后面追。
现在出现在这里,也许是觉得他还是一个可以继续逗弄的宠物,毕竟那天在秦濯的强制刺激下他还是有了可耻的反应。
可阮乔要让他亲眼看清楚,他身心都已经属于另一个人了,秦濯想玩的游戏他不
可能再奉陪。
秦濯那样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的玩物被别人染指呢?
他但凡还有点格调,要么毁了他,要么放了他。
阮乔是在赌,赌秦濯不会狠到彻底毁了他。
因为那天暴怒发狂的男人最后还是心软没有伤他。
阮乔觉得自己变坏了,他也学会了利用人心。
车窗内的男人狠狠砸了下方向盘,拳击后没长好的伤口传来钝痛,秦濯却浑然不知,什么也比不过他此刻心中的愤怒和妒火。
他一路走到现在的位置呼风唤雨要什么没有,竟然为一个小东西做起跟踪妒忌的事,被沈括那些人知道不知要怎么笑话他。
这些他都不在意了,他只想把小家伙追回来好好疼,可阮乔怎么能转身就跟别人在一起。
纵使他有再硬的手腕,可那个柔软的小孩儿现在就在他面前,他却毫无办法。
夏天穿的衣服薄,阮乔清瘦的身体贴在喻肆无袖黑T裸露的胳膊上,看上去无比亲密,秦濯想立刻把阮乔抓走狠狠欺负一番,让他身上只能留下自己的气味。
但他不能,他今天过来是要和宝贝好好谈谈的。他再也不想看到那天宝贝痛苦怨恨的眼神了。
喻肆还被阮乔挽着,体温透过衣料传来,滑腻白嫩的小臂和他结实的上臂肌肉贴在一起,喻肆感觉半边臂膀都是酥酥的。
虽然另一边指尖控制不住地快乐挠着裤缝儿,但心里却涌起一股隐秘的卑鄙感。
一无所知的乔乔信任他,可他却对他怀着不可见人的心思。
以前知道阮乔心里有人,喻肆从没想过说出心底的波澜,可是现在乔乔和那人分开了,他不能利用乔乔的单纯来满足自己肆意的接近。
他应该告诉阮乔自己的心意。
他应该正大光明地去好好追求。
喻肆看了眼不远处的海洋主题餐厅,那里环境很好,包间周围没有墙壁,而是有各种漂亮海底生物穿梭的水墙,应该符合一个艺术生挑剔的审美吧。
“乔乔,快中午了,我请你吃顿饭。”喻肆说。
阮乔也不想继续被盯着演戏,当下就答应了。
可等进了水族馆,啊不,进了海洋餐厅后阮乔就不
好意思了,这里消费一看就高得离谱,而且用餐的国际友人都穿着得体优雅的正装。
阮乔瞅瞅他和喻肆的短T短裤二人组,怎么看都不合适。
他小心扯扯喻肆想把人拉出去,喻肆却已经用法语和服务生沟通好了。
“我们去包间,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阮乔被领到包间,顿时惊呆了。
他本以为大厅的水柱已经够美了,没想到竟然真的有完全被海洋包围的房间,他打量着梦幻的四周,趴在玻璃上戳小海星,感觉自己就好像在蓝色的海底,情不自禁感慨:“好漂亮啊……”
烟灰色发丝下,桀骜的瑞凤眼散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肆肆,干嘛请我来这么好的地方啊?”阮乔转身问。
他开心起来眼睛总是亮亮的,就这样直直看过来,酷哥也会不好意思,罕见地结巴说:“乔乔,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签证的事吗?”阮乔眨眨眼,“你想安慰我哄我开心啊。”
喻肆愣了下,心中懊悔,他只想着自己,差点都忘了乔乔现在最担心的事了。
“签证的事你不要担心,我这边能解决。”喻肆正色说。
他没有骗人,虽然父亲这一辈开始经商,但他没有说过,喻家最大的能量其实在政界。
喻肆很长一段时间养在刚正的老将军膝下,他不喜欢动用特权,可如果有人已经越界,他也不会坐视自己的朋友受到伤害。
阮乔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但总觉得不会好办,担心问:“会不会很麻烦啊?”
喻肆认真说:“不会,你的材料本来就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没有问题,也能挑出问题。
阮乔刚有的一点希望就被现实熄灭,因为他想到了更远的以后,苦笑说:“其实如果难办的话不用强求的,就算我能出去到巴黎,秦濯如果真想拿捏我,结果还是一样的。”
在那样举目无亲的地方,秦濯想控制他只会更容易吧。
阮乔无力地靠在透明玻璃上,他就像身后的小鱼,游不出去。
“那如果,我也在巴黎呢?”喻肆看着他眼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