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 第80章

“我知道那儿,我去试试。”阮乔说。

他联系了林雨萌,没说自己去山上一圈的事,就只说想找个不累的兼职社会实践一下。

林雨萌笑:“不累个啥呀,小屁孩儿事最多了。”

她把那儿老师的联系方式和地址都发给阮乔:“你现在去肯定直接上岗,暑假正是兴趣班爆满又捞不住大学生的时候。”

阮乔按她说的过去面了个试,很快就通过。

女老师看起来对他特别满意,笑着说:“学生肯定都很喜欢你,正好都在这儿呢,来见个面。”

“啊。”阮乔有点忐忑,一想到突然要和那么多小朋友接触就忍不住紧张。

“嗨呀,你别担心,见了知道,现在的小孩儿了不得,一个个都是颜狗。”女老师带着他去教室。

说是教室,其实是四合院的一间房。

这片胡同看着老旧,不过能在京市老城区有一套四合院说出去还是吓人的,老师做这个兴趣班纯粹是真兴趣了。

“好啦好啦,都别乱跑了。”老师拍拍手,让一群七八岁的小朋友安静下来。

“看看我们的新助教,小阮哥哥,大家喜不喜欢啊。”

“喜欢€€€€”

小朋友们拖着声儿回答,都超级配合,吧唧吧唧拍巴掌。

阮乔揪住衣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些小孩儿一点都不像林雨萌说得那么皮,他说话时就安静听他说,让改什么改什么,也不乱抹颜料,还经常送他棒棒糖啊溜溜球。

林雨萌知道后说了跟老师一样的话:“这么小就颜狗,长大还得了!”

有小姑娘举手问:“老师,我不想画苹果了,让小阮哥哥当模特好不好。”

一众小朋友:“好啊好啊!要小阮哥哥!”

老师看看桌上一幅幅歪瓜裂枣的苹果发愁:“你们要真喜欢小阮哥哥就好好练习,不要让你们的笔变成男神杀手好吗?”

小姑娘嘟嘴,又转向阮乔:“小阮哥哥,等我以后厉害了你来当模特好不好?”

阮乔露出点酒窝:“好。”

“拉钩!”

“我也要我也要!”

暑期班几乎每天都要上课,阮乔也天天往画室跑,越来越喜欢花朵们。

一开始室友总要有一个跟着他,要么接要么送,搞得阮乔不自然:“谁家正常小伙儿出门还配保镖啊。”

说起来也是,他们现在跟着阮乔主要就两个目的,一个是担心阮乔的状态,一个是提防秦濯。

不过阮乔确实看着越来越好了,除了有时候会走神,反应迟钝,但整体还是积极向上的。

而且确实是阮乔说的那样,他们既然希望他回到正常的生活,那就要用对正常人的方法去对他。

于第二点,秦濯如果想抢人,也不是他们能防住的。

但这段看起来秦濯好像真的放弃了。

不仅没有再出现过,就连阮乔的签证也很快办了下来。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轨。

秦濯就像阮乔不小心坠入的梦境,有繁花似锦,也有寒冬霜剑。

盛大地来过,终究结束。

€€€€如果阮乔这一天没有回头的话。

兴趣班下午两点开始,阮乔一般会早到半小时。

老胡同交通不算发达,下了地铁还要再走一刻钟,这会儿一点刚过,他沿着路边儿走。

正午人困,路上人也少,阮乔这才注意到那辆车,把手机播放的音乐按了暂停。

他一向不太留意身后,但还是隐约觉得这车前几天见过。

玻璃后,秦濯按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阮乔曾想通过那一枪让秦濯死心,但是没有。

爱并不会因为对方不爱而消失。

秦濯还是想知道阮乔的近况,想亲眼看看阮乔过得好不好。

这不是他第一天来,他之前见过阮乔和室友一起。

他们可以分一袋浪味仙,用两只棒棒糖干杯,阮乔放下去溜溜球就收不上来。

他以为看见阮乔和别人在一起会嫉妒会愤怒,但在重新看到阮乔笑起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眶在发热。

其实阮阮开心就好了。

玫瑰如果不能属于他,漂亮地开在别处也好,至少他还能看到。

秦濯像个瘾君子一样,每天远远看着自己的小玫瑰,汲取一点温暖和快乐。

他专门挑了阮乔没见过的车就是不想再打扰。

但还是被阮乔发现了。

阮乔回头色变的那一刻,秦濯心揪住了。

阮乔转身就跑。

秦濯下了车,他想告诉阮乔不要躲了,他再也不会纠缠,再也不会伤害他了。

秦濯跟着阮乔进了那片老旧的胡同,中午家家午睡,院里的大黄狗也睡,安静得他应该能听到动静才对。

可秦濯绕来绕去找不到人,准备离开时看见墙根一部摔碎的手机。

浑身血液瞬间凉了下去。

€€€€那是阮乔的手机。

-

“乔乔!”

“乔乔,你怎么了?”

三个室友冲进病房,动静不小。

阮乔在门被打开时抖了一下,继而安静地靠在床上,眼神空洞,过了几秒说:“你们来了。”

陆然眉头皱得厉害,阮乔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一种很诡异的违和感。

“我接到警察电话,说片警发现你晕倒在路边,给送到了医院,我们就赶过来了。你到底怎么了乔乔?”

阮乔没说话,只怔怔望着前方。

“乔乔,我给你带了个东西。”喻肆说。

阮乔转了下头,看的方向却不是喻肆,而是喻肆身旁的门。

陆然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知道阮乔哪里不对了,从他们进门起,阮乔就没看过他们一眼。

陆然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放在阮乔面前。

如果是一天前,阮乔一定会拍开他的手,嘴欠一句手大漏财。

可是现在阮乔目光直直“看”着空无一人的门,问:“你带了什么?”

喻肆眼眶瞬间红了,说不出话。

“乔乔……”春生眼泪掉了出来,“你怎么了啊。”

阮乔愣了一下,他听出了哭腔。

缓缓闭上眼睛说:“我……看不见了。”

那条胡同阮乔每天走,他不知道秦濯为什么会出现,但身体已经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

他知道自己一定能甩掉秦濯,却在下一个拐弯的时候被一棍砸在后脑,瞬间失去了力气。

意识陷入模糊,朦胧中感觉有人把他拖拽到一个脏臭的地方,嘴里也塞进一团布。

老胡同里多有不便,有的人搬走了只把这里当一个废旧仓库,门锁长久不换用力推一把就能进去。

他隐约听那人在说:“冤有头债有主,阮乔,这是你欠我的。”

“你害我全家都不得安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啊?”

“跟了你那么久总算让我找到机会了,我要毁了你,我要毁了你!”

阮乔被连抽几个耳光,继而眼皮被扒开,强烈的刺痛让他浑身痉挛。

“是不是很疼?都是你应得的!这可没有我被人骂的时候疼啊……”

“阮乔,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瞎一辈子。”

“你不是最喜欢画画吗?你还怎么画啊?你还怎么画啊哈哈哈哈哈哈……”

阮乔在后脑和眼睛的剧痛中昏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躺在医院,他什么都看不见。

周围为什么那么黑啊,为什么不开灯,人呢,人呢?

医生不得已告诉他,他的眼角膜被烈性药水毁坏。

€€€€他失明了。

“那个人是谁。”喻肆第一次发出这么低沉可怕的声音,满腔的恨意几乎要变成实质的匕首,一刀一刀捅死那个残忍的变态。

“喻肆,别做傻事。”阮乔抬手顺着声音摸过去,刚瞎的人还辨不准方位,摸了个空,漂亮的眼睛里只剩下茫然。

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生再也忍不住眼泪,喻肆胸腔颤抖,抬起手腕送到阮乔手中。

阮乔抓着他,脸上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灰败和镇静,他说:“那里有监控,我醒来已经把经过和警察交代过了,他们很快会抓到人的。”

“乔乔,我们都听你的,不冲动,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春生不停用纸巾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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