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那些话可以伤害当时的小孩儿,但早已不被阮乔放在心上,“他们说的也算是……大多数世间门的事实吧。”
秦濯:“我知道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阮乔:“我知道。”
秦濯还是不放心说:“你如果不想让我去€€€€”
“去啊,”阮乔打断这位婆婆妈妈的霸总,“哪个圈子都有糟心的,难不成你去世外桃源搞人工智能啊。”
水至清则无鱼,只要秦濯自己不跟他们去违法犯罪,正常生意往来上的社交,什么也说明不了。
阮乔嫌弃:“你干嘛笑这么春心荡漾。”
秦濯看着眼前人感慨:“宝宝好爱我。”
“?”阮乔瞪眼,“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因为你才改变这么多吧?”
真自恋。
明明是他自己也在成长。
但秦总两眼一闭非常不讲事实地说:“就是为了我。”
阮乔:“……”
“你要一起去吗?”不是有什么好回忆的地方,秦濯本不想带阮乔去,但阮乔现在知道了,他还是得问一句。
阮乔其
实不感兴趣,但他也早就知道,从他选择面对秦濯的那一刻,就是选择了面对这个圈子,早晚要来这么一回的。
何况现在秦濯还在术后恢复期,他要看着点。
“去吧。”阮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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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阮乔都挂在热点词条上。
无他,实在是需要道歉的人太多了。
秦濯没开玩笑,秦氏律师团不养闲人,连跨国版权官司都能连胜,处理一些只敢躲在屏幕后硬气的案情并不难。
这类案子难的是麻烦,立案和搜寻成本高,很多人耗不起就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秦总在澄清信第一句就说了,所有造谣者和辱骂者必将受到惩罚。
众所周知,秦总说到做到。
成本高?高不过律师团翻倍的年终奖。
搜寻难度大?技术部随便一个员工站出来都要呵呵。
于是,在这种秋风扫落叶的攻势下,当初趁乱捅一刀的键盘侠全部被揪出。
其中罪行最重的是谣言的源头,也就是散播那三张图片的人。
这人竟然还是当年T大新闻部的学生记者,曾经在校园论坛造谣的人也是他,不过当时很快被陆然封了贴。
“你对他有印象吗?”秦濯问。
阮乔摇摇头,完全没印象。
秦濯无奈:“他对你怀恨在心是因为女朋友经常去看你画画,后来跟他分手,他认为你就是罪魁祸首。”
阮乔:“?”还能再离谱一点吗?
最终,这位离谱哥被判五日拘留,其他人在公开道歉外赔偿一百到五百元不等。
阮乔看着银行卡哗哗的进账苦笑:“好像找到了发家致富的新渠道。”
此后网上很是风清气正了一段,但凡有人瞎开麦,网友就开始玩梗。
「五百警告!」
「律师团iswatchingyou」
这时,总有乐子人嘴欠来一句,所以秦总今天追到小可爱了吗?
答案是,没有。
秦总正在给小可爱打领带。
晚上要去聚餐,阮乔穿的不是正装,是一件雾紫色衬衣,领口很有设计感地垂着两条飘带。
秦濯太知道去的都是什么老色批了,看着这破衣服哪儿都不对劲。
那丝绸面料怎么能那么软?动一动都能看见一€€细腰。
还有那领口怎么回事,连锁骨都包不住。
男人怎么能露锁骨?
不行,换掉,坚决换掉。
在阮乔一脸看智障的表情下,秦总最终能屈能伸地退了一步,不换就不换吧,我帮你把带子系上挡一挡。
阮乔:“…………”
天擦黑时,两人来到黑曜石一样低调奢华的建筑外。
阮乔抬头看那个熟悉的标志。
五年前那晚,他在这儿被击碎了尊严。
五年后,他又一次站在了这儿。
AK的包房风格很多,秦濯让唐礼定的是一个古典雅致的大间门。
进去时人基本已到齐,三三两两坐在沙发或是棋桌上聊天。
大部分人阮乔还有些印象。
秦濯一进门,大家都起来祝贺的祝贺,关心的关心。
几年前,他们吹着口哨问旁边儿这谁啊。
现在没人不认识阮乔,就算是五年前还没加入这个圈子的人,也知道前些天秦总全网告白的剽悍之举。
知道些详情的人精都开始主动跟阮乔熟稔地打招呼。
白颜也在,除了一开始多看几眼秦濯的眼睛外也没再说什么。
饭点未到,一堆人围着秦濯叙旧,顺带谈一些商场上的事,听得阮乔云里雾里,找个机会溜到窗户边喝果汁。
“阮学长,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啊。”
阮乔侧头,是一个穿白衬衫的干净大男孩,他礼貌笑了笑,问:“你认识我?也是T大的吗?”
白衬衫个子高,下巴微微扬起便只能垂眼睨着阮乔说话。
“是啊,学长贵人多忘事,我比学长低两届,申请巴黎美院的时候还恳请过学长帮我问一下你的导师,不过学长拒绝了。”
这么一说阮乔有了点印象。
巴黎美院的招生委员会审查严格,不是一位老师说了算,并且有成型的一套评判标准,大家都是按着这个来,阮乔擅自去问不礼貌,也不合适。
他当时回邮件
解释过,但现在听语气,学弟心里这个坎估计还在。
看来是解释没用,阮乔跳过这个话题客气说了句废话:“真巧,你也在这儿。”
学弟挽上衬衣袖口,露出名贵腕表倨傲说:“我跟Amy姐过来的。”
Amy,阮乔顺着学弟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那位跟白颜关系很好,之前说他想走捷径当婊.子就别立牌坊的富家女。
阮乔微微点头:“我去洗下手。”
“学长就这么不想和我说话吗?”
学弟在身后叫住他,轻笑一声说:“也对,可能学长觉得跟我说不到一块儿吧,毕竟我们在上面的和你这种在下面的不一样。”
阮乔脚步停下,倒不见恼,随意地靠在窗台边说:“是不一样,你得卖力气才能赚钱,我躺着收钱。”
“……”学弟被噎得抿嘴,这人可真不要脸。
要说小情儿之间门也是分三六九等有鄙视链的。
像阮乔这种能在网上被风风火火追的,谁不羡慕?
装得挺清高,这不还是跟秦濯一起来了?
浑身上下一件值钱的饰品都没有,唯一看着贵点的衬衣,飘带还皱巴巴的,谁知道是不是山寨。
可见什么网络追爱不过是秦氏拿出的营销噱头,阮乔不过一个不受宠的工具人罢了。
学弟轻蔑地抱住双臂:“其实我不太懂,阮先生也算小有名气的画家了,怎么还委身于人啊,难不成真跟大家传的那样,全靠秦总捧出来的?”
“没错,全是秦总硬塞的,”阮乔攥住飘带,一脸无奈又不敢言的委屈,“弟弟,我跟你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办这种高规格的展,开幕式闭幕式都得亲自去太累了。”
“有这个时间门,我为什么不去游轮晒日光浴,飞去冰岛看极光呢?”
阮乔摇头叹气:“反正秦总除了给黑卡的时候,一年也想不起来我几次。”
妈的,这一串把学弟脸都憋红了,谁不喜欢钱多事少还硬塞资源的金主啊!焯!
“你在这儿干嘛呢?”一个锐利的女声问。
阮乔扭头,见Amy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比几年前气场更胜。
学弟拿出标准的小奶狼笑容,亲昵说:“遇
见学长了,我打个招呼。”
Amy看见阮乔脸色瞬间门落了下去。
她本就替白颜打抱不平,更是厌恶阮乔这种假清高爬床的,阮乔往上的每一步都跟踩她脸一样。
“啪!”Amy一巴掌甩在学弟脸上。
“我带你出来是你让你服侍我的还是让你叙旧的?”
学弟脸被打得侧过去,愣了一秒。
下一秒吻上Amy的手背,好声说:“别气了,我心疼。”
阮乔当做什么没看见,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