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乔很渣男地来了句,“那你说怎么办嘛。”
秦濯:“叫我什么?”
阮乔脸有点热,心说叫你老流氓。
坏心思好像被发现,秦濯朝他后腰拍了一巴掌,语气危险问:“阮阮,叫我什么?”
秦濯没舍得用劲儿,阮乔却像被打老实一样,嘴噘着,乖乖说出那三个字:“男朋友。”
秦濯听得心痒,亲一口:“再叫。”
“男朋友。”
又亲一下:“再叫。”
“男朋友~”
“再叫再叫再叫……”
两人一路闹回去,阮乔感觉自己嘴都要被亲得起皮。
秦濯和他十指相扣,声音深沉好听,他说:“宝宝,我们在一起了。”
阮乔被爱意包围,用力点头说:“嗯。”
秦濯抱住阮乔。
他终于名正言顺地郑重地把他的宝贝找回来了。
两人抱着进了大门,阮乔揪了揪秦濯衣服:“你还记得买走的那副画吗?Z先生。”
秦濯失笑:“记得。”
好怕阮乔突然拿起小本和他翻旧账。
但阮乔只眨眨眼问他:“那你知道我画的是什么吗?”
“一开始没仔细看,以为是宇宙星系,”秦濯坦然交代,“后来认真看了,感觉更像一个物理现象。”
阮乔追问:“那再后来呢?”
“再后来……”秦濯垂眸笑了,带阮乔去他放置那副画的房间。
“再后来就是现在,终于看懂了。”
面前的画被精心养护,几乎看不出时间的痕迹。
阮乔画的是一张抽象的量子纠缠。
物理学家说这是一种幽灵般诡异的超距作用。
两个量子一旦建立了关系,无论多么遥远的距离他们总是纠缠在一起互相影响。
阮乔摸了摸几年不见的裱框:“秦濯,其实有时候我在想,你当初会喜欢我,是不是恰恰因为我跟你截然不同啊?”
秦濯有种小笨蛋又要开始的预感:“你想说什么。”
阮乔:“我觉得我好像没有那么干净善良了。”
“嗯,确实没那么蠢了,”秦濯点头,“所以可能过不了多久,我就发现我喜欢的还是过去的你,而不是现在的你。”
“你敢!”阮乔蹭了下地板,瞧着挺不高兴。
秦濯好笑地把人抓过来:“那你怎么问这么笨的问题,”爱怜说,“果然脑子不好使了。”
阮乔:“……”哼。
还不能偶尔迷瞪一下了?
“那我也没变成一个善良的慈善家,怎么办。”秦濯一根一根捏着阮乔的手指。
最后的最后,他们也没有变成对方心中最完美的样子。
秦濯还是一个高傲心冷的人,阮乔也没有完全精通生存法则。
但秦濯明白了尊严对于一个人的意义,阮乔也和许多现实和解。
也许这就是爱的意义。
两个人不需要彻头彻尾变成完全不同的人,他们一直在互相弥补,互相靠近。
即使像远在天边的两颗量子,也有着牢不可破的羁绊。
-
这之后几天秦濯过得相当煎熬。
好不容
易有了名分,当然是要干柴烈火闻鸡起舞如胶似漆七天七夜……
一个也不行。
先前医生交代过,最近是阮乔恢复的关键期,不能太劳累,也不能剧烈运动,避免让大脑骤然充血的一切活动。
某项充血运动,pass。
秦濯连接吻都要很克制。
别人说看得见摸不着才难受。
对秦濯来说,看得见,也摸得着,可就是摸得着吃不着才更焦灼。
阮乔也不高兴。
秦濯每天抱着他撩火,撩到最后连衣服还齐齐整整在身上。
又不是只秦濯一个需要灭火。
忍无可忍一脚把人踹下床:“继续分房!”
秦总默默抱着枕头走人。
半夜三更再默默回来。
趁人睡着,在露出的肩头上亲好几口再离开。
其变态程度男默女泪。
第二天起来,阮乔抓抓肩头,总感觉梦里有蚊子咬他。
他其实有个不大不小的心事€€€€
想带秦濯去见林晚芝。
怎么说呢,林晚芝算相当开明的家长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用脑补替他完成了出柜。
但再开明也还是会担心他的将来生活。
毕竟现在国内还没有同性婚姻,他将来也不会有孩子,当家长的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会觉得不安稳。
所以他想带秦濯回去给林晚芝看看。
至少看起来他是有段安稳关系的。
只是两人刚在一起没多久,就要带回去见家长,总有种……逼亲的感觉?
阮乔站在秦濯角度想,觉得还是快了点。
哎,愁人。
吃早饭的时候,桌上摆着一道鱼丸汤。
见秦濯夹了一个,阮乔忍不住眨眼问:“你喜欢吃鱼丸啊?”
福清鱼丸算是阮乔家那边常吃的菜,秦濯专门让厨师做的,他说:“喜欢。”
阮乔舔舔嘴角笑:“我也喜欢。”
阮乔:“那你知道哪儿的鱼丸最好吃不?”
秦濯:“……哪儿。”
“当然是榕城啊。”阮乔滴溜转着大眼睛,嗦嗦筷子
尖儿。
“你想回去了。”秦濯说的是肯定句。
“啊?”阮乔愣了下,这怎么说的要异地一样。
他连忙解释:“不是啊见完家长之后我还回来的。”
说完捂住嘴,哎呀,说漏了……
“见家长?”秦濯饶有兴致地挑起一侧眉。
阮乔别别扭扭放下筷子:“才没有,我随口说的。”
“那我想见怎么办。”秦濯笑着给人递筷子,“不见家长我心慌啊。”
阮乔:“……你就装吧。”
“真的,”秦濯说,“吃完饭带你去看。”
阮乔:“看啥?”
等看到停车库一辆房车的时候,阮乔还在状况外:“你带我看这个啥意思啊。”
秦濯捏捏阮乔脖子,无奈道:“我也想带你坐飞机去,但是气压变化对你脑袋不好。”
坐火车又太辛苦,所以秦濯直接买了辆房车。
还不止。
打开车门,里面放了很多美丽中年女性会喜欢的礼品,大包小包让人眼花缭乱。
阮乔更懵了:“你这都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秦濯:“你答应我的那天。”
-
阮乔细细算来,林晚芝生他早,今年才四十五。
秦濯今年……三十五。
阮乔艰难咽下一口口水,特别乖地说:“男朋友,咱能还穿那套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