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宝贝和不会爱先生 第179章

沈括给他们凿出一条路,拉出一条扶贫的产业链,希望背负太多的孩子可以少一点。

常有人问沈括为什么做这些出力又回报低甚至亏钱的事,老乡都叫他大善人,活菩萨,媒体猜测这是沈氏集团提升企业形象开拓新市场的象征。

沈括没有回应过,只是在一个小孩儿拿着刚挖的新鲜药材送给他时笑了笑。

那小孩儿大概有十来岁,很白净,脸上还挂着从地里干活回来的泥土,沈括想春生小时候大概也是这样子,脸被太阳晒得红扑扑。

“叔叔,这是最好的一块,给你留的,”小孩眨着明亮的大眼睛问,“爹说你是我们的大恩人,叔叔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啊?”

沈括从未觉得自己善良过,他看着远方淡淡说:“为了我的爱人。”

“爱人,”小孩儿重复了一遍,觉得这两个字莫名珍重,“那她一定也是个大善人吧。”

“嗯,”沈括说,“他很善良。”

“那她是不是也很好看啊。”小孩儿胆子大,憨笑一声问。

沈括也弯起一点嘴角说:“是,很好看。”

我很想他。

后来的很多年一直如此,沈括一半时间门在寺里修行,一半时间门奔波在各个贫穷落后的地方。

媒体一开始还紧追着想挖热点,到后来也都无趣散开。

本以为会一直这样,直到沈括在带队修路时遇上山体滑坡。

来势汹汹的泥土倾头而下,顿时将口鼻全部封住,一切都在向下坠,一块石头重重砸在他胸口。

沈括无法呼吸,什么依凭也抓不住,他不怕死,他只是遗憾没能……

“人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秦总,应该很快了。”

沈括皱了下眉睁开眼,看着病房的布置愣了两秒目光才聚焦,转向前来探望的人。

“阮乔!”他越过秦濯,径直对后面的人说话。

“老实点,”秦濯把想要起身的人按住,“肋骨都断了两根还叫别人。”

沈括却完全不像一个刚从鬼门关回来的人,目光炯炯说:“阮乔,我看见春生了!”

阮乔眉心一跳,

如果不是他亲眼看着春生被推进去,沈括这个表情他差点就信了。

“我当时被埋在泥下,根本用不上力,只要再多一会儿就会被闷死,但是有人拉了我一把!”沈括声音颤抖,看着右手说,“真的有人拉了我一把。”

阮乔淡淡说:“可能是你们团队的人。”

沈括很肯定地摇头:“不是,那会儿大家都离我远,也没人能站住。我被拉出来昏迷之前看见了,拽着我的是一株迎春花。”

沈括激动地眼眶发红:“是迎春花,你说是不是春生在保佑我,他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

阮乔没有说话,于情,他永远不想原谅沈括,于理,他也不想再刺激一个病人。

更何况阮乔觉得这一切就是沈括的幻想,什么样的灌木才能结实到把人拽出来。

“肯定是春生在帮我……”沈括重复着,不时还会笑出来,湿着眼角问,“他不怪我了是不是?”

“沈先生,好好养病吧。”阮乔说完告辞,他本就是陪秦濯一起来的,和沈括无话可说。

秦濯过了一会儿出来,揽着他肩膀安抚说:“快六年了,还没有原谅他。”

阮乔想起春生眼睛有些发涩,沈括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真心实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春生已经走了,没有任何人能替春生去原谅。

普度别人时无所不能的人现在躺在病床上时笑时哭,一会儿觉得那是春生在帮他,春生还念着他,一会儿又想,春生那么善良的人,就算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也会拉一把。

沈括等不到病好就回了栖霞山,那里有他最重要的东西。

出院的时候差点和医生打起来,医生说他当年伤的底子就没有养好,这些年又一直风餐露宿,再加上这次重击,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出了院能活多久没人能保证。

但沈括还是走了,他不能错过今年的二月。

六年前春生刚走的时候,沈括偶然了解到佛法和一些传闻,一开始确实存了度己的念头。

他在栖霞山找到枉生花的种子,传说怨偶分别后,枉生花若不开,便是还心存怨念不再相见,若种得出花开,便是原谅了,还有重逢的机会。

沈括一直在为春生修来世,也有一丝贪念春生能原

谅他,还愿意和他相见。

枉生花只能种在山上的寒潭,生长期不定,每年的二月份才会变化一点。

沈括还记得第一年发芽时他欣喜若狂的心情。

绝大多数记载从第一年的萌芽便失败,但他的花长得那么好,沈括知道一定会开花的。

第二年,生了根。

第三年,有了茎。

第四年,展了叶。

第五年,长出了花苞。

沈括有预感,枉生花今年一定会开。

六年,是春生从认识他到离开的时间门。

这六年沈括做的一切,他不敢说自己苦,只是在春生眼里,是不是终于可以原谅他了。

快开花的这几天沈括一直裹着羽绒服守在花旁,离近了怕惊扰,离远了又怕突然有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来捣乱。

他一点都不觉得冷和累,等待了六年的结果,他最怕不能和春生重逢,现在这个噩梦终于要结束了。

沈括屏息看着雾在花托结成露水,又轻轻滚下,晶莹得像一颗颗宝石。

等一朵花开的心情原来也可以这么美好。

又一个黎明到来的时候,沈括看见一直紧闭的花苞打开一条缝,他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等到了!他终于等到了!

枉生花是纯白的,光洁如缎。

他像一台录制开花过程的摄影机,一错不错地盯着。

这是他和春生的约定。

花瓣慢慢展开,是沈括这辈子见过最美的场景。

他高兴地连呼吸都在颤抖。

他的春生。

只是下一刻,花只绽放了一秒,片片花瓣便轰然落下,凋零在湿冷的地面上。

沈括瞬间门怔然。

“唔€€€€”雪白的花瓣被血染红。

山洞外,起风了。

住持伸手接住飘来的一片淡黄色小花,又让风将它带走。

枉生花落,往生花开。

“阿弥陀佛,春天到了,施主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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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该起床了,您和秦先生还约了高尔夫,要来不及了。”

沈括胸口一阵闷痛,耳畔仿佛隔着塑料膜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猛然睁眼。

“郑姨?”沈括看着眼前熟悉的女人长喘一口气。

“哎呦,这咋了,惊梦了?”早在几年前就去世的郑姨端过来一杯水,“快喝点压压惊。”

沈括抹了把脸,没接水杯,惊疑地打量四周,又扯开睡衣的领口看€€€€

皮肤光洁健康,没有被石头砸出的那道疤。

“扑通,扑通……”沈括心脏快得要跳出来。

“郑姨,现在是什么时候?”沈括问。

“快十点钟啦。”

“不,现在是几几年?”

郑姨奇怪地说了一个年份。

沈括眼前瞬间门模糊了。

€€€€他回到了十七年前。!

第73章 春生被别人亲吻了

如果放在以前,沈括一定不会相信重生、穿越这种无稽之谈。

但在春生走后,他慢慢开始相信一切皆有缘法,相信一定会有来生。

如果这是他修来的机会,这一次他一定要将一切都改变,给春生一个最好的未来。

这一年沈括24岁,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他不确定的是,是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还是……

沈括要给自己找个帮手,他按照先前的安排去见了秦濯。

现在的秦濯也24岁,一边读研究生,一边开始参与公司的管理,周末两人约了一起打高尔夫,这会儿正坐在遮阳伞下攻略对家号称无人能解的新游戏。

沈括到了身旁,为了验证他的身份,不着痕迹地说了三个字:“小软糖。”

“什么?”秦濯不耐烦地分过来半个眼神,“你卖什么萌。”

“……没什么,”沈括淡淡说,“秦濯,帮我查一个人。”

秦濯正沉迷通关指下没停问:“你们沈氏员工都下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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