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 第176章

他是想用猴子的某个部位来形容的,但是梁径不允许他用如此不雅的词汇来形容他老婆可爱到令人晕厥的红脸。

方安虞瞧到的第一眼也差点笑喷。他跟着拍了张照,只是没拍好,脚下打滑,很快,身旁伸来一只手,将他稳稳托住。

围着打闹的四个人同时回头。

闻京瞪大眼:“卧槽。大佬。牛逼€€€€不是€€€€棋神!”

方安虞却像见了鬼,往后撤退的动作赶得上幻影移形。

他站到时舒身后,低着头不说话。

回了神的时舒直挺挺杵方安虞身前,红着张脸无比警觉地瞪向鬼一样出现的陈若€€€€始终一眨不眨瞧着他的梁径,见他这般声势,但又真的毫无杀伤力,一瞬间,漆黑瞳仁极亮,恨不得就地亲死。

后面觉得不够,时舒又一把拽过梁径挡在面前。

梁径:“......”

陈若一身黑色长羽绒,里面西装马甲,装束严谨,身高挺拔,面容却极冷淡,甚至称得上冷漠€€€€真的像闻京嘴里旁观烟火世俗、心无旁骛、技艺精深的棋神。

下秒,朝他们略一颔首,陈若就率先往里去了。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助理模样的工作人员,看都没看他们五个,一路急急跟着。

前后一分钟时间都没有。

四个人却像经历了一番震荡€€€€除了梁径,他只震荡在他老婆无与伦比的可爱里,自始至终没移开目光。

第149章

“什么情况......”

闻京扭头望着陈若离开的冷硬背影, 过了会,又去看站时舒身后不作声的方安虞。

场面来得突然,现下又有些凝固, 他摸不清状况, 又问了句:“怎么了?”

方安虞没有转头,仿佛陈若的出现和离开与他毫无关系。

他背身站着, 注视酒店外空茫茫的一片。夜色和低温将视野变得狭窄又浑浊, 呼吸的热度在眼前泛起,白花花的,半遮半掩着他同样淡漠的面容。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模糊不清又无处可避。

唯一清晰的是手肘上残留的一阵又一阵的钝痛。

察觉他要躲开,陈若立即紧握住他,用力挣开的瞬间,痛得眼泪差点冒出来。

气温越来越低, 风都被静止。

雾气浓重, 在半空停滞, 四面八方围拢来的霓虹灯光被团团包裹,好像深海浮游的生物。

原曦也朝方安虞看了看, 等视线移到立他身侧、直瞪着陈若离开方向的时舒, 她立马笑出了声。

真的喝多了。加上气温低, 时舒的脸越来越红,雪白肌肤好像胭脂瓷釉,朦胧雪色里, 灵动又艳丽。瞳仁却曜石般炯炯有神,看样子, 脑子是清醒的, 就是有点控制不住动作幅度。细微的眨眼, 时舒醉晕晕地做起来, 好像中途多了一道机关,乌黑眼睫缓慢掀动,又乖又呆,神情里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天真和执拗。

梁径简直爱不释手。

他站他面前,双手捧住时舒红通通的面颊,将他转过来、面对自己,然后凑近仔细打量,好像在研究什么格外稀罕的事,神情专注得旁若无人。

瞧着瞧着,梁径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眉眼舒展,年少的影子倏地重叠,俊朗又英挺。

他爱他无意流露的天真无邪、执拗气势,爱到无法自拔。

只是时舒还想去盯陈若,那股子猛冲上头的警惕劲没缓过来,他不耐烦地抬手拍了拍梁径手腕,脑袋等不及要转回去。

“干嘛啊......松€€€€唔€€€€”

梁径怎么可能允许。

原曦瞧了眼接吻的情侣,好笑,对闻京说:“我们回去吧。”

闻京有点嫌弃地移开眼:“快走快走€€€€”说着,拽了下走神的方安虞。

方安虞没动,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一只手很慢地揉着手肘。

过了会,他跟在闻京身后离开。

嘴唇被攫住,时舒瞪着梁径,晕乎乎的脑袋有点反应,又好像没有,抵在梁径胸前的手推了两下,没推动。

雪雾弥漫。

不知哪里的风从背后刮来,冲破冷凝的空气,周遭一下变得寒冷。

梁径把人往怀里按,低头距离很近地凝视时舒瞧他的眼神€€€€慢半拍:前一刻的气恼夹杂这一刻的羞涩,有点无措,又有点机灵,总之,无比令人心动。

“醉了?”梁径笑着啄吻,“是不是?”

时舒抿了抿嘴唇,仰头望着梁径不说话。

嘴唇分开,湿润温暖的唇瓣立即尝到冷风的滋味,他忍不住往梁径唇边凑,紧挨着梁径热烫的呼吸,好几秒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紧挨着,好像刚开始认人的雏鸟。

梁径最受不了他这副乖样。仿佛一种暗示,暗示他可以对他做任何事€€€€而这正中他骨子里恶劣到极点的掌控欲。

愈加凶猛的吻袭来。

梁径捧起他的脸,吻得更深,舌尖贪婪地探取,好似吞食。

时舒被他亲得痛,眼角湿漉漉。

“梁径......”痛觉带来一丝清醒。

梁径松开他,注视他的眸色陡然平静,他伸手揽过时舒肩,步伐急促。时舒几乎被推着、半抱半搂着往前走。

房间门刚打开就被怼墙上亲。

借着走道的灯光,梁径看清时舒脸上迷蒙又无辜的神色。

酒精让他脑子转不过来,两只手从背后攀上梁径肩膀,见梁径目光冷静地注视他€€€€极其冷静,冷静到和刚才恶狠狠亲他的好像是两个人。

时舒不解:“怎么啦?”

他对他永远是依赖大于一切、先于一切€€€€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时舒所有的天真无邪、无忧无虑都是梁径一手养成的。

大脑开始断片。

前一刻因为陈若出现的警报唰地熄灭、被丢到角落,这会脑子在梁径异常温和的注视下慢慢升腾起另一股熟悉的警惕感€€€€

时舒皱了皱眉:“又要咬我是不是!”

只有他和梁径彼此知道这个“咬”具体是什么意思。

梁径被他语气里的委屈和不知如何是好逗笑,垂下头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他抱紧时舒,低头埋进时舒肩窝,很用力很用力地吸了口气,好像垂涎已久的恶徒,骤然面对了唾手可得的一切,心理层面早就翻江倒海,面上却依旧漫不经心€€€€是生物的本能,最原始的、始于不能打草惊蛇的本能。

房门缓慢关闭,锁扣自动落下,“咔嚓”一声,眼前瞬间黑暗。

不一会,响起衣料摩擦的€€€€声,时舒的呜咽夹杂其中。他被梁径托抱起来,抱到床上。时舒坐在梁径身上和他接了会吻,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对。等视线适应黑暗,时舒发现确实不对,他光溜溜的,而梁径还整整齐齐。

他不是很喜欢这样,即使喝醉了,他也不喜欢这种对比强烈的羞耻感。他从小就有点要面子,丢了面子会让他哭出来。

但很快,他就不得不接受第二波不喜欢€€€€其实与其说不喜欢,不如说受不了,他根本受不了。梁径施加在他身上的惊涛骇浪,他中途会倾覆好几次,就像小船一次次被掀翻,毫无还手之力,弄到最后只剩副骨架,丁点汁沫都会被吃尽。

梁径开始衣冠笔挺地享用。他抱着那些恶劣的、粗鄙的、不堪的想法,耐心等待着难得的时机。眼下,千载难逢,梁径技术纯熟地诱哄喝多的时舒分开双腿,自己抱住膝弯。梁径沉迷地往下嗅着,好像逡巡领地的猛兽,然后在最关键的地方捕获极致可口的猎物,大口吞咽。

午夜下起大雪。闻京嘴里说的暴风雪确实提前了。如果暴雪在清晨时分停歇,那将是一个美轮美奂的冰雪世界。只是此刻,风声浩大。这家酒店建造年代不远,随着气温急剧下跌,室内温度低了些许。

迷迷糊糊感到冷的时候,时舒发现自己泡在温热的水里。梁径的吻在他耳侧流连。

“醒了?”

时舒闭着眼睛点头,眉间微蹙,感觉四肢软得不像话。微烫的水包裹住身体,疲累雀跃的神经被一寸寸安抚,惬意又舒适,但又有点酸疼。梁径被他刚睡醒、不知今夕何夕的表情弄得好笑,他凑近时舒耳边:“下次不能让你喝酒了。”

做到一半睡过去,呼呼大睡,也没谁了。梁径拿他没办法,只能先抱他去洗。不过这话说出来,他自己也只当玩笑。毕竟前有兔子尾巴,后有无所欲为,他不知餍足,怎么可能没有下次。

某种程度,梁径对待时舒更像“守株待兔”。诸如此类的事情上,有些事出现得越不经意、越稀奇,他就越兴奋。当然,他甘愿为此付出时间。

“啊?”酒精被消耗一波,时舒回了点神。

一些事慢慢清晰。

寒冷的圣诞集市、不好吃的当地菜、嘈杂纷乱的小酒馆,角落里打视频的原曦、说个不停的闻京,还有突然出现的陈若€€€€

“方安虞呢?”

时舒揉了揉眼睛,仰头往梁径颈窝挨,想找个舒适的角度睡,酒意渐消,他越来越困。

梁径垂眸注视他,拇指轻轻揉了揉时舒眼角,“一点半了,你说呢。”

时舒闭上眼,瞧着下秒就要睡的样子:“哦。”

但是他没能好好睡,擦干净被梁径抱上床。很快,梁径就从后面抵了进来。时舒侧躺着,双眼迷蒙,望着厚重的窗帘,眼前一晃一晃的。他不是很明白梁径这么好的兴致到底哪来的。但他今天也确实很高兴。

五人组时隔两年一起出游,每个人身上都有了些变化。可发小的情谊依旧,光是坐在一起聊天,就已经令人感到亲切与怀念。

四肢的疲惫和酸疼被热水冲刷掉,只是这样从后面进来比平常弄得更深,所幸梁径的力道还算克制€€€€也许是之前填了些许胃口。一刻钟下来,时舒觉得还是很舒服的。在这个临近波罗的海的寒冷国度,他被梁径抱在怀里不停亲吻、细致抚摸,外面漫天大雪,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处于一种延缓却极致的愉悦里。

梁径的喘息在身后渐渐平复,过了会,他下床倒水。时舒面朝窗帘还有些失神。等梁径回来,他被喂了一口水的时候,时舒注视梁径餍足后有些懒洋洋的眼神,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件事。

一件很细微却也重大的事。

这件事最开始出现在梁旭调侃似的话语里。只是那时他困于梁径车祸造成的心理阴影,没来得及好好想。现下,也许是酒馆那会闻京提到了梁旭,也可能是今晚的氛围实在好,好到他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件无比令人向往的事。

他眨了眨眼,仰头瞧着目光温柔的梁径,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想和我结婚啊?”

几乎是立刻,梁径眼神就变了。

他盯着不像是醉了的时舒€€€€但也不是特别清醒的时舒,慢慢在床边蹲下。

这回,换他仰头注视坐床上的时舒。

“咳......”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绷住他的脑子,一时间,梁径甚至不能很好地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出汗€€€€他不知道时舒是怎么知道的。明明酒馆那会谁都没说。即使是有间谍嫌疑的方安虞也不可能。到了酒店他就被陈若抓住,之后被闻京带走,他和时舒都没说过话。

梁径罕见磕巴:“是的话......会怎么样?”

€€€€这就是两人长久以来沟通问题的一次突出表现。

照常理,如果梁径之前没那么多“打算”,那么当时舒问出这句在时舒自己看来一时兴起的话,他肯定会顺着回:“是”,或者“想”。但是,他之前的打算和筹谋太多了。他想先瞒着他,等到了地方再说。更深一层的,是他替时舒顾虑的一些问题:年龄上是不是太早,且没有任何一个长辈在场€€€€而他又不想时舒过多地去考虑这些事。

因为他早就迫不及待。

所以,为了减少时舒考虑的时间,梁径在这件事上筹谋了一场“顺其自然”。

但正如他们从小到大的关系。梁径固然多一份不动声色、深谋远虑,而且随着年龄增长,城府与心机也愈深。但时舒的机敏与聪慧,总能在不经意的时候与之对上,也许是歪打正着,也可能就是日积月累的了解。

不过眼下确实误打误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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