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 第192章

很快,时舒就看到办公楼下白雪铺陈,行人和车辆好像积木。

相比上午的阴沉潮湿,这会阳光彻底从云层后显露出来。放眼望去,高楼间玻璃折射又反射,到处都是亮晶晶的。

想起什么,时舒笑:“那个怎么办啊?”

梁径没反应过来,重新坐回去:“什么?”

时舒无语。

但梁径看上去好像真的忘了。

时舒只能提醒一个关键词:“小乖。”

“哦。”

梁径想起来了,笑意浮现在眼底。

只是他就这么“哦”了一声,也没下文,更没说怎么办。

时舒被他盯着,脸一下红了。

“不和你说了,我要睡觉。”时舒一下将手机倒扣在床上。

几乎是立刻,梁径声音传出来:“重新买好不好€€€€老婆。”

时舒瞥了眼趴床上的手机,暂时不想理他。

但他这个“暂时”,直接让自己睡了过去。

可也许是睡前被梁径那样看着,他在梦里睡得不是很清凉。

也可能是暖气太足了。

梁径打开邮箱,刚看了几封下属发来的文件,耳边就传来一声极轻的哼喘。

手机还黑着,但声音却很清晰。

梁径拿起手机,“时舒?”

时舒喘息着睁开眼。

他发现自己出了好多汗。

只是这个时候耳边传来的梁径的声音和梦里的很不同。

梦里梁径的声音……很亲昵、很温柔、很烫。

时舒咽了咽嗓子。

他坐起来,拿起手机。

梁径看到画面里的青年乌黑漂亮的眉眼湿漉漉的,脸上潮红一片,锁骨也红了。

梁径瞬间明白。

几乎是下秒,他起身朝休息室走去。

反身关门的时候上了锁。

唇角笑容依旧,只是眸色极深,梁径注视刚从一场短暂又热烈的梦境醒来的时舒,诱哄一般的语气:“梦到什么了?”

耳边再度传来梁径清清朗朗的声音。

时舒慢慢回神,视线聚焦在手机上。

“梦到……”

时舒闭上眼,重新躺下。

他张了张嘴,看着面前衣冠笔挺的梁径,齐整的黑白袖边,袖扣严谨又克制。

时舒没再说话,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往下伸。他牢牢看着梁径,目光虽然还是有些迟钝,但渐渐地,眼底水光氤氲,嘴唇也微微张开。

怎么可能逃过梁径的眼睛。

他肩膀一动,他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手拿上来。”梁径淡淡道。

时舒看上去有些懵。他盯着梁径,似乎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梁径注视他:“乖一点。不要弄。回来喂你好不好?”

这么些年,这方面,梁径已经完全占据主导。

只是眼下焦灼,任他再怎么说,那也是天高皇帝远。时舒只要关上手机,他梁径说的话就是空气。

不过,虽然是空气,但也有别的用处。

时舒没动,他睁着双水雾蒙蒙的眸子,瞧着梁径,表情一瞬间都有些委屈。

“不要。”

“你喘给我听。梁径。”

“我要你喘给我听。”

梁径微愣,随即,被他无意识展露的这股执拗又天真的劲弄得哭笑不得。

他饶有兴致地注视着眼前的时舒。

说实话,这个要求还是第一次。好笑的意味完全超过了欲望的成分,梁径简直爱不释手。他甚至开始认真琢磨自己说什么才最合适€€€€他一点都不想破坏这一刻可爱至极的氛围。

时舒被他隔岸观火、一声不响地瞧着,立马就生气了,加上自己弄怎么都弄不好,一时间,他瞪着梁径,一双眼格外亮,好像冒火。

他纯粹是被养刁了胃口。

除了本能的冲动,梁径温柔的拥抱、四处游离的轻吻、带着一点痛意的抚慰、贴在他耳边说话时的滚烫呼吸,还有从始至终都在告诉他他有多心满意足的那张英俊又沉迷的脸。这些,都是他最迷恋的。

梁径沉迷的脸€€€€时舒笃定地想,不止声音,他现在还想要这个。

一定要要到。

“梁径。”

“嗯。”梁径应得很快,嗓子口却干涩。

“求求你了。”时舒握紧手机,凑近去亲屏幕上梁径挺拔的鼻梁:“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

喉结很快地滑动,梁径其实能感觉自己后背出了汗。

很快,时舒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

第156章

机场接到人的时候, 江州下的第一场雪已经开始融化。

淅淅沥沥的雪水从光秃秃的梢头落下,寒风愈加刺骨,地面潮湿, 很快便又结了层冰。

梁径瞧他一路东张西望的,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好像小鹿。

这些年, 梁径总觉得时舒应该又长高了几公分。

虽然二十多岁身高往上再长一点的可能性很小, 但视觉上瞧着,就是这样。

很快,时舒发现了他。

跳起来朝梁径招了招手,下秒,拖着行李箱气势汹汹跑来。

笑容满面。

行李箱跟在后头,轮子咕噜咕噜的, 好像也跟着雀跃起来。

Phoenix刚上轨道的那两年, 时其峰就说过很多次, 走路说话还是要稳重些,虽然你们搞的那些很年轻, 但你还有个身份是老板, 在外面是要正经谈生意的, 不要让人家觉得你不靠谱。时其峰的“育儿经”完全来自他自己的经验。他白手起家,虽然现在挣出这样大的规模,但起初肯定也被人看低过。

时舒表示自己也有很能镇得住场的时候。不信问梁径。

梁径点头, 面不改色:“嗯。”

他想起他十八岁的时候吃饭摔筷子。

时其峰无语,觑了眼梁径:“合着是不是跟小乖差不多。”

梁径笑。

不过他是了解时舒的。

虽然学不会时其峰的虚与委蛇、阴险狡诈、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但时舒其实也不大需要这些。他自小聪慧又机敏, 告起状来尤其, 一张嘴条理清晰、头头是道, 是非黑白都得照着他的来。一双眼滴溜溜转几下,就知道哪些人跟自己一伙,哪些又是不好惹的,当然,也包括:哪些人是可以稍微欺负欺负的,哪些人又是无底线包容他的。

后两者,都有梁径。

“谈得怎么样?”

车子朝高架上开。

窗外,正在开发的住宅高楼裸露着灰扑扑的钢筋水泥。鳞次错落。

天空泛着一点青,云层很淡,日光却始终不露面,好像被雪后低温凝固住了。

“差不多了,就是莱维说要做合伙人……”

时舒靠上椅背,望着窗外。

说话的时候,眉间微蹙,语气也有点不开心。

梁径了然。

作为合伙人参与进来,彼此都有一票否决权€€€€谈得好,那是锦上添花,谈不好,就崩,散伙分分钟的事。

梁径看他一眼:“你怎么想?”

时舒:“好烦。”

怎么想可以以后再说,梁径现在问他,估计也不是要听他真的怎么想的€€€€比起道理,他更想知道他的情绪。

时舒嘟囔完,梁径笑起来,目视前方慢慢打着方向盘,想了想,和他说:“莱维也是工作室老板,他觉得自己资历比你深,要这个,不过分。”

时舒点头,没再说什么。

云间日光稀薄,浮光掠影一样。

时舒闭眼养神,神情比起机场那会沉静许多。

只是他五官精致,即使闭着眼睛、不说话,眼睫弯曲的弧度、雪白的双颊、嘴唇的形状和色泽,都会使人不自觉注目。

从小生的漂亮,长大了,这种漂亮越来越像玉,干净又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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