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 第204章

盛洪峰这下的脸色,就快青了。

他是没想到眼前这位瞧着文质彬彬的主编,居然还是个稍懂行的。王清很早之前因为一些身体原因,升段缓慢,前些年复出,水平还是可以的。

更重要的是,王清的直系师弟,是名震棋坛的陈若九段。

此刻就在里面坐着。

方安虞说完,面不改色。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毕竟找王清五段,靠的是八年多前的关系。他没想到人家还记得他,满口答应,书评也是写了满满三四页文档,方安虞很感激。

这会迫不得已,拿人出来挡箭,真是有些对不住人家。

这么几秒功夫,情势就变了。

盛洪峰盯着方安虞,忽然嗤笑一声:“那你看得懂吗?”

“你下过棋吗?”

“你们这么多书,哪本都懂?嗤。”

他说完,围着的好些人将目光投向方安虞。

方安虞没想到盛洪峰会这么无赖。他脸皮本就薄,这会被围观着质疑,脸一下就红了。

他想说自己看得懂,也下过,但这怎么说怎么奇怪。

见方安虞这样语塞,盛洪峰得意了。

他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悠哉道:“什么书评。我看都是沽名钓誉。”

“还主编。棋都没下过,就敢出来评我的€€€€”

“我下过。”

突然,方安虞冷着脸对盛洪峰说。

“我是安溪人。我从小就下棋。只是……”

盛洪峰打量他,听出方安虞话里的犹豫,摇了摇头:“你下过棋?和谁下的?少儿班吗?哈哈哈!”

围观的人都笑出声。

一旁小记者气得都想撕盛洪峰的书。

“他和我下的。”

忽然,不知道哪里传来这么一句。

盛洪峰闻声扭头,一下愣在原地。

场面顿时激动。

“是陈若……”

“陈若九段……”

方安虞傻住了。

陈若没往里走,他站在最边上,也没看站人群中间的方安虞,只对脸色阴晴不定的盛洪峰淡淡道:“他叫方安虞,从小和我一起下棋。我们一直在一起下棋。他下得……也很好。”

“你有什么问题吗?”

盛洪峰说不出话。

“你叫什么?”

盛洪峰:“……盛洪峰。五段。”

“我没和你下过。下次有机会,下一局吧。”陈若对他说。

盛洪峰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陈若表现得太寻常了。

他捧方安虞,捧得好像十分轻,但摔盛洪峰的脸,简直就是往地底里摔。

说完,他转身离开。

方安虞注视陈若背影,觉得这个男人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场闹剧。

新闻中心很快又恢复平静。

时舒接到方安虞电话的时候,刚和梁径抵达浔州。

周末,他和梁径一起回浔州看望丁雪和梁坤。

飞机三个多小时。

到的时候,浔州冬日里还下着€€€€细雨。

比起江州动不动铺天盖地一场雪,千里冰封,浔州还有些袅娜绿意。

石板路上结着青苔。

就是下雨的缘故,有点阴冷。

“然后呢?”

时舒握着梁径的手,一边接电话,一边和梁径笑,做口型:“又碰上陈若了……”

电话那头有气无力:“然后他就走了。”

“我要不请他吃顿饭?”方安虞犹豫。

时舒听出他话里的犹豫,立马揭穿:“你这是真心想请人家吃饭吗?你就是人性和道德的挣扎!”

梁径忍不住笑出声。

“行吧。你说得对。”

方安虞选择躺平任嘲。

“不过人家也真给你面子。还是请一顿吧。顺便把话说清楚。那么久的事了,说清楚€€€€你可是长大了啊。”

“一边去!”方安虞被他逗笑。

“你们在哪里?”

“浔州。”

“哦。”方安虞看了眼时间:“不说了,还有一下午要忙呢。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一大早。”

挂了电话,两人也正好走到家。

只是还没敲门,门就自己开了。

丁雪手里拿着件羽绒背心,正巧要往外走的样子。

见他俩到了,丁雪就把羽绒塞梁径怀里,笑着道:“跑一趟。给你爸送去。”

时舒转身就要跟梁径一起去,被丁雪一把拉住,“你去做什么?外面这么冷。”

梁径:“……”

梁坤出去钓鱼了。

除了带上丁雪嘱咐的羽绒背心,梁径又去车里拿了舒茗给的一副鱼竿,还有自己另外买的一副。

时舒留在家里和丁雪说工作的事,还有少不了的闻京和原曦的八卦。

丁雪也蛮操心他俩的。

“闻京老大不小了,怎么做事还这么让人着急……”

厨房里煮了盅银耳百合,汤汁粘稠晶莹,百合清香,瞧着雪白又细嫩。

“就是。”

时舒看着自己面前一盅热乎乎,握着勺子划来划去,低头又吹了好几下。

“我们有点咳嗽。你也吃点。润肺的。”

丁雪见他吃东西和小时候一样慢,好笑道。

“不过我一直觉得他俩有戏。闻京再主动点€€€€你说见他俩站着脸红,不会是你打扰到人家了吧?”

时舒:“我没!我站得老远。”

“那你没看错?视力这么好。”丁雪笑出声。

时舒:“……”

“梁径说他也看见了。”时舒急中生智,急忙道。

“哦……”

丁雪点点头,还是笑,揶揄一般的语气逗他:“那肯定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梁径不会反驳你的。”

时舒握着勺子,脸通红地叫妈。

另一边,被两人惦记的人打了个喷嚏。

梁坤好笑:“你回去也吃点你妈煮的糊糊。这边别看不下雪,气温也不低,还是冷的。”

梁径吸了吸鼻子:“嗯。”

小半会功夫,桶里已经装了两条鱼。

这边生态好。碧悠悠的湖水,隐隐能见底下活蹦鲜跳的。

“梁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忽然,梁坤看着手里崭新的鱼竿,说道。

梁径没说话。

他在给另一副鱼竿上饵。

听到梁坤这么问,手上动作也没停。

雨丝细蒙蒙的,好像絮絮的绒针。

梁坤这几年不管事,但听得也多,知道他儿子手段狠,情面更是从来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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