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肆进入旁边的小隔间。这里隔音效果很好,听不清外面的谈话声。
老板的意思很明显,说什么「完全由安肆做决定」只是个噱头。她会问每一个成员,全员同意后才会采用这个方案。说不定还会用上「安肆已经帮你们否认了,你还要选吗」这种套路。
但是安肆已经做好他能做的一切。他只能等待。
无声的环境内时间似乎格外漫长,安肆给自己倒了杯茶,缓和干燥的喉咙。
第二个推门而入的是戚夜雨。
他一见安肆就眉眼弯弯地笑。安肆顿时松了口气,给他沏茶。戚夜雨不客气地一口闷,道:“你也选择同意了对不对?”
安肆点头。
“我知道这真的很难。你知道一万人什么概念吗?能在内娱横着走的概念。”戚夜雨明明是抱怨却是眼眸含光,“可我就爱刺激。”
第三个进来的是祝安琉。他像是个河豚,马上锁定安肆:“你选了对吧!”
戚夜雨揶揄道:“你是不是哪里得罪过我们团的忙内……”
安肆对祝安琉说是,又对戚夜雨说没有。
然后是白洛克和连杉,他们都毫无意外地选择了更难的路。平常相处中,他们就很少感觉到生活压力,对危机并不太敏感。
最后进来的是齐秋尔。他看上去有些慌乱,先问安肆:“我选10000名那个方案可以吗?”
连杉:“我们都选了。”
齐秋尔听闻放松下来,道:“老板说安肆没有选,吓死我了。”
安肆:“原来这个套路是用在你身上……”
他想想也觉得这个陷阱用得对,齐秋尔本来就很容易受到别人影响。他能做到坚持自己的选择已经很不容易。安肆连忙为他倒茶压惊。
“好!那么我们今天就以茶代酒,歃血为盟!”戚夜雨见气氛正好,举杯道,“为了一万名观众努力!”
一只只手聚起来,犹如一朵盛开的太阳花。六个杯子碰撞在一起,是冰雪消融、梦想抽芽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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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经历漫长训练的安肆◎
时间一下子紧迫起来。
六个人回到工作室继续听那15首歌曲小样,都觉得它们缺了点想要的味道,和制作人老师尽力沟通着。
“其实这首demo的框架和曲很好听。就是词不太配。”安肆选出他比较喜欢的一首。
戚夜雨认同道:“确实是最不错的一首,那我们自己来改编词。”
并不是所有成员都有改编能力。祝安琉给他喜欢的部分的词改得更密更书面语一些。安肆选择精简一点的风格,留出几个气口方便跳舞时换气。其他人边试唱边说明感受,戚夜雨负责修改统筹整体风格,给擅长唱的成员都增加了高音伴唱。他的灵感来源于第一次练习室接力,大家的合唱对撞一次比一次强,到最后已有千钧之势。
同时五个成员都更擅长唱的部分,搞rap反而会限制发展,戚夜雨干脆把说唱部分全删了。
戚夜雨:“我宣布,我们团的音乐风格就是没有说唱。”
这在华国偶像音乐中有些稀奇。众所周知,无论偶像团里有没有会说唱的,甚至没有会说唱的,都得加一段不知所云的rap来硬凑。男团说唱戏称是「成员实力的遮羞布」,「折磨耳朵的利器」。
然而事实是华国偶像音乐受到寒流冲击、或者受选秀节目影响太深,非得一个萝卜一个坑地设置各种担当。不加说唱感觉没偶像味,还要限制时长在三分三十秒左右。
可隔壁樱花国偶像音乐就少有说唱部分,歌曲上到4分钟是很常见的事。就算团体成员多,也能保证每位成员有词可唱。或者早期知名华国女子团体SHERO,没有明晰的职能分工也照样爆火亚洲。华国偶像音乐应该探索出自己的风格,例如从唱一首好听的歌开始。
大家对删去说唱部分都没有意见,反而觉得歌曲的流行度挺高了。
改编歌词完成后,大家现场清唱了一次。
负责辅助的制作人老师感叹道:“你们团的声乐能力太强了吧!我觉得非常好听,在爱豆音乐里算是非常好听的一首。”
连杉笑嘻嘻:“我们是合唱团嘛。”
安肆在一旁为舞台编排发愁。他画了好几个舞台平面图,把比较符合歌曲意境的运镜路线都标出来。
这首被命名为《候鸟后花园》。
第二天,这首充满了他们个人色彩的demo被送去编曲。
他们在编曲老师那里看中一支很有特点的曲子,使用了哈萨克斯坦民间乐器的采样,电吉他的和弦使它更加符合大众听感。最惊喜的是有一段华国鼓的伴奏作为重鼓点,然后所有管弦乐随着鼓点一起合鸣。
这首曲子叫做《跳舞的火》,前面小众乐器的采样象征着薪柴中的点点星火时隐时现的阶段,后来鼓点敲响,一簇火苗终于窜起,在寒风中摇曳,在鼓声中壮大。感情非常澎湃激昂。
安肆一听就觉得很适合齐舞。讨论后,他们定下来第二个出道曲就是这首舞曲。
安肆在曲库中挑了些简单朗朗上口的作词作曲,再和制作人老师进行定向歌词改编。这首歌总体词少,但安肆已经能想象出燃爆全场的舞台现场。他在笔记本上记录了很多有意思的编排。
他们一共要完成三个全队舞台。第三首出道曲他们就犯了难,听来听去都没意思。
这时白洛克提出自己的理解:“我觉得我们这三首歌曲的概念性太弱了。”他在寒国分部当了多年练习生,所以更了解这方面。他道:“别人的专辑,好像都有条主线,但我们好像只是两首不相干的曲子拼在一起罢了。”
大家开始冥思苦想他们能有什么概念。
可是给已经成型的歌曲套上概念,就好像对「门前两棵枣树」做阅读理解,哪哪都不对味。
连杉干脆说:“我们的概念就是盲盒。”
安肆也说:“我们的能力还没有到能消化概念的地步。”
商量后,大家决定对外宣称概念是音乐盲盒,实际上想唱什么唱什么,只要出道曲的编曲保持在他们都喜欢的异域风就行了。
可以放开拳脚,六位成员对第三首出道曲展开了更丰富的幻想,顿时感到能挑的曲子变多了。
日程一天天过去。他们经历了《候鸟后花园》和《跳舞的火》的录音、制作母带,第一次上台编队形。
没有灯光的舞台是冰冷的。他们练热了就躺下来速冻一下。舞台最前端,安肆和编舞老师说自己的设计。
编舞老师让出极大的自主权,以自己的经验补足安肆编排上的不足。
“这里运镜一定要有两个机位。”编舞老师讲到激动处便大声说,“一个从下面拍,你就压着鼓点敲;一个俯拍,这边三个转身,凑到那三个后面,拍个金字塔的队形,配合那个高音,绝了!”
他们旁边的电脑上有模拟舞台效果的软件。安肆一遍遍输入自己的想法,和各位队友以及老师讨论修改。屏幕上不同光彩缤纷变化,安肆眼中也似有光影在流动。
为了激烈的训练不至于影响嗓子,六位成员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休息,干脆在平常的交流都采取手语。颗络娱乐公司员工总会莫名其妙地看见六个帅哥在饭堂里激烈地做手势。
按照时间表,他们今天要确定小分队舞台的表演了。
助理小美说:“我们一共有四个小分队舞台,1个2人舞台,2个3人,1个4人。每人出场2次。小分队曲都是cover,当然你们想原创也行。”
大家齐齐摇头,脑细胞已经被全团舞台消耗殆尽了。
“公司已经买下版权的曲目都在这里。”小美放出曲库,“大家尽情挑。对了,双人舞台的上台成员已经固定,是安肆和戚夜雨。你们只能在曲库2那个列表中挑哦。其他人想选哪个选哪个。”
“我就知道公司要来这一手……”戚夜雨用手肘顶白洛克,“给钱吧小白,你赌输了。”
白洛克哀叹,拿出手机转账:“我以为会选我和齐秋尔。”
齐秋尔愣住:“啥?什么意思?”
白洛克:“一些我们公司的传统。要是你看过我们公司出道选手的节目就知道了,公司很喜欢搞令人胃痛的故事线。”
戚夜雨则对安肆说:“千万不要有压力,我们平时怎么来,台上就怎么相处。反正公司会剪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问题就让我回答,有互动就让我起头,不舒服直接和我说。我是前辈嘛。”
安肆:?
安肆打开限定曲库2,陷入沉默。
《恋爱问卷》、《秋天里的心跳》、《好近好近》……一眼望过去都是知名小甜歌。而开放曲库1则是什么类型都有,总体积极向上。
安肆实诚地问小美:“为什么我和夜雨唱的都是这么清新的歌?”
小美干巴巴地解释:“为了吸引不同爱好的受众,使舞台呈现多样化的风格,更加突出成员性格……”
安肆:原来如此!
他挑了一首《星汉情诗》,二十年前的情歌,而且是南越省那边的方言,听起来婉转动人。
“这首歌只要站桩对唱就可以了。我们可以趁机恢复体力。”安肆解释道,然后询问戚夜雨的意见。
戚夜雨:“你是怎么挑到最没有张力的一首的……好吧,我当然可以。合作愉快哦!”
其他人也挑出自己的喜欢的歌。大家又投身进冗长枯燥的训练里,打手语打得更加顺畅熟练,甚至融合国际中外,创作出独属于他们的手语。
“今天要拍出道定妆照。”
没有听到成员的应答声,庆姐也不在意,叫来保姆车把他们拖去拍摄现场。
化妆师绕着安肆转了很多圈,拿出许多染发剂,真诚提议道:“帅哥,不如染个头?”
作者有话说:
染个什么颜色好呢?
第20章
◎心态上也要准备好的安肆◎
最后发型师为安肆选择了蓝灰色的染剂,十分契合安肆的气质。他哪怕是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都有着极强的存在感。如果不是职业道德在起作用,工作人员都想用安肆的照片挤满手机内存。
摄影师就没有这种烦恼,神清气爽地三百六十度环绕拍摄,越拍越起劲。
毕竟是工作,安肆十分配合。只是在事后担心地问摄影师镜头有没有坏掉,不然为什么拍摄时间这么长?
摄影师摆摆手:“绝对没有事,我会把这份作品以最高级别珍藏的!”
拍完宣传照,他们又拍了个匿名投票队长的物料,安肆全票通过。
安肆问庆姐队长要做什么。
庆姐答:“不用那么大压力,在采访时站中间,同时注意递话题给队友就好了。”
助理小美在旁边紧张地补充:“队长还会增加被骂的概率,要是团队或队友做错了什么还要负责兜底,设计故事线时还会被黑是保姆。听起来队长好像没什么好处……安肆你要小心啊,不过公司也会替你管控舆论的。”
“就你话多。”庆姐转向安肆,语气温和了些,“快去练习吧。”
这是他们上台前唯一一次休息机会。接下来,他们继续从早到晚地泡在训练室。除了多人舞台,他们也开始排练个人solo环节和总体编排。
这时,颗络娱乐的官博放出新团体的宣传,并打出无限续航的概念,先例行炒个热搜。
因为六个人里已经有五个成员上过镜头,所以搞隐藏没有意思。官博大大方方地把六位成员的宣传照都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