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们出来,应援声又乱了,变成了没有意义的尖叫。
“我还是更喜欢应援声一点。”安肆已经学会如何和观众互动,调整耳麦说道。他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追随他。
安肆说:“我们今天表演的是首专的两首歌曲,因为很久没有表演了,有点想念。”
“我们也想念!!”
台下观众立刻暴露属性,大部分都是浪漫家。
“我猜你们都会唱。”安肆听到粉丝的回音,笑着说,“那能不能副歌段的时候,帮我们和声最后的单词。”
这次大盛典上,数团想试试加入粉丝应援的舞台。他们见过别的国家的偶像舞台,台下应援声整齐又响亮,宛若军训。他们可以得到这种热情吗?
“伴奏先不用开,我们清唱。”安肆叫停工作人员,又招呼伙伴们准备好。态度自然得如同真的在开自家演唱会。
“手里握紧麦克,灯光调到最亮,他注定闪亮登场€€€€”
安肆先唱副歌的前一句。
然后六人齐唱:
“cuz we're the€€€€”
浪漫家的应援震天回响:
“Frie!”
“the ruthless€€€€”
“burning flame!”
千人应和,那一刻涌上的肾上激素,让自己融入了整个集体里。那一刻,大家的心情如此相似,声带只为欢呼,灵魂只余呐喊。
被众人和声包围的数团亦是久久震撼,好像过去的所有希望都化成实体落地在他们面前。
“第一届郊野音乐夜,是起步,是序幕。在数位偶像能亲临现场的盛典里,我们靠音乐说话。经过公平、公正、公开的评选,我们宣布,首次年度最受欢迎音乐获得者是€€€€”
全场一起喊出:
“OSSU!”
在漫天回应中,数团获得首届大盛典的最高奖项。以后他们获得的每一项成就,都为这个奖项增添含金量。后续无数偶像诞生,或为名利,或为荣光,或为梦想,前赴后继地进入此处。
但所有人脚下的台阶,都是数团当初走过的路。
趁着观众们还没离场,数团六人赶紧出来,走到浪漫家专门搭建的花墙上。上面放了精心养殖的蓝玫瑰,簇拥着一艘多桅帆船。船上放着六位成员的卡通形象,还有粉丝特制应援包,里面有卡通形象应援扇、手幅、粉丝自制明信片等。
六个人好奇地摸来摸去,偷偷问工作人员:“能不能拿走那个应援包。”拿走粉丝东西会不会不太好,但是都挂在花墙上,应该是送给他们的意思吧!
工作人员和团粉后援会沟通过,确认可以拿。
每人拿了一样,安肆拿着一个剪纸灯笼,和大家一起在花墙前合照。
@OSSU官博:感谢大家,我们所有人都很喜欢哦!【图片】(此条为成员本人亲自编辑)
在网络上蹦€€的浪漫家赶紧通知同担,快从场馆出来,是数团真人啊!
热闹的郊野音乐之夜落下帷幕。
……
过完小年夜后很快要到除夕夜。
常理来说,大热艺人是没有春节放假这个概念的。春节期间观众多在休闲娱乐,是争夺流量的最好时机。不过庆姐看了看数团六人的过往时间表,发现他们很久没回家了,干脆把跨年晚会推了,改成预录舞台。这几天挤一点,春节就可以开开心心玩。
赶了好几个场,确保春节期间物料井喷,庆姐便说:“今年的工作结束了,有个东西要送给你们。”
她从提包里拿出六个红包,一个个分到数团六人手上。在她看来,这六个人还是小孩子。庆姐也没忘记一直默默干活的助理小美,同样给她一个大红包。
“恭喜发财!庆姐我们一定帮你赚大钱!”
“祝庆姐女儿蟾宫折桂,庆姐事业有成!”
庆姐把红包发到安肆手上,笑着说:“新年要心想事成。”
红包讨个好兆头为主,大家都很开心,尝到一点新年的甜头,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喊。
“终于要过年了!”
“好久没回家,我妈绝对做了大餐。”
回到别墅,大家的心都飞回了家里,开始收拾行李。
安肆上到三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播出熟悉的号码。对面提示好几次「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安肆换了好几条线路,对面总算有人接听。
“你们今年回家过年吗?”安肆问他的父母。
“天啊外面已经到了过年这个时间点了吗!”妈妈的声音很愧疚,“可是我们还在金字塔里镇压木乃伊……”
以前是僵尸,后来是海怪,今年到了木乃伊吗?
安肆了然:“注意安全。”
父母同样关心地问他,最近吃得怎么样,工作顺不顺利,最近上电视的节目他们都有接特制天线看,安肆表现得太棒了。
安肆说自己最近过得很好,不用担心。
最后安父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去你叔叔家里过年?或者找你姑也行……”
安肆说:“我知道的,有问题我会找他们。”
然后信号不好,电流噪音增大,这通电话无端结束了。
安肆把手机放到一边,开始策划春节活动。他不想去亲戚那边,他们家族没有聚在一起的习惯,除夕夜是各自小家庭的温馨团圆时刻,他又不是小孩子,掺和别人的小家庭算什么?
上一年是和滞留在实验室的同学们一起吃饭,上上一年和连杉爬了长城,今年去哪玩比较好呢?
作者有话说:
第97章
◎去朋友家做客的安肆◎
“不如去我家玩吧。”
齐秋尔来安肆房间找落下的耳机, 顺便问安肆怎么不收拾行李。听到安肆的回答后愣了好一会儿,便说出这个提议。
这完全超出了安肆的备选范围。
“这有什么?”齐秋尔不能理解安肆的迟疑,“去朋友家过年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安肆:“正常吗?”
齐秋尔:“当然!”
于是安肆看着齐秋尔订了新的车票, 又被催着收拾旅行箱,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坐上高铁。得益于华国高铁基建事业日新月异的发展,两个小时后, 安肆就来到齐秋尔家所在的城市。
然后安肆待在高铁附近的大商城不肯离去。
齐秋尔拽他拽不动,只好劝说:“真的不用买那么多东西,走吧, 安肆, 一点水果就很好了€€€€”
安肆语气谨慎:“空手去感觉太不礼貌了……”
齐秋尔把购物车里的化妆品都放回原位,又把安肆从奢侈品店推走,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来我家做客,不是上我家谈生意。”
齐秋尔的俏皮话无法拯救安肆。他的步伐越来越沉重, 心不断地往下坠。
安肆知道自己的世界观异于常人,所以会观察不同人相处的样本,来总结出符合社会基本道德的规律,平时少说点话,基本和正常人一模一样。但于「上朋友家做客」的观察样本完全是零, 更别说「去朋友家过年」这种高级副本!
他检索出各种围观别人待人接客的记忆, 比如拿出一张空白支票说「多少钱你才肯离开他」;比如武力打脸极品亲戚, 提供街头露宿一条龙服务;比如买空一家奢侈品点空运过去当见面礼……
完全不能当参考!
安肆觉得实在不谨慎, 开始在网络搜索如何当一个礼貌的客人。
齐秋尔刚拒绝了安肆住酒店的提议,好不容易把安肆带上的士。他看到安肆搜索的内容,心累地说:“我从来没有感觉高铁站离我家居然这么远……”
……
齐秋尔住在一个教职工小区。
他是单亲家庭, 齐女士辛苦将他拉扯长大。他知道母亲的艰辛, 尽力完成齐女士的所有期盼, 像是努力学习拿第一,像是考进戏剧学院。
齐秋尔不喜欢选择,童年记忆里的选妈妈还是选爸爸已经让他痛苦万分,所以按照别人的期待生长,行为处事优柔寡断,选择重度困难症患者。
唯一例外的是走偶像职业路。齐女士反对得相当激烈,认为当偶像只会浪费青春,儿子是她最好的作品,怎么能坐看他下坠?不过忽然某一天想开了,放开了所有桎梏,任由齐秋尔飞得又高又远。
安肆第一次见到友人的母亲。齐女士如兰花一般淡雅美丽,身形单薄,仿佛能被风吹走。安肆和齐秋尔都比她高许多,这让安肆更加拘谨。
齐女士的欢迎十分含蓄,优雅地沏茶,满室飘着茶香,能嗅出昂贵的味道。
安肆松口气,这玩意他会,于是也以茶道回礼。
齐女士掩面一笑。
“你是第一个能回应我妈的人,你手不烫吗?”齐秋尔从厨房出来,洗了一盘水果,然后赶紧把冰水塞到安肆手里,又对母亲说:“他才刚毕业,还是个学生呢。”
“人家看着比你懂事。”齐女士笑道:“多可爱的孩子啊,快去玩吧。”
教职工房子并不大,但是采光很好,房间内温度宜人。时间临近傍晚,齐秋尔提议他来做饭。
“以前我们都是吃健康餐,根本体现不出我的厨艺。”齐秋尔介绍道,“今天我们可以用这么多调味料,肯定很好吃。”
在别墅里,安肆尝过所有人的手艺,健康餐确实没什么味道上的区别,十分给面子地认同。
“食物只要煮熟就可以吃,世界上没有难吃的食物,所以用料可以大胆一些。”齐秋尔一边切菜一边大肆介绍他的炒菜哲学,“找不到食材不用急着去买,可以先在冰箱找平替。本来想给你做一道猪扒,但只有鸡胸肉,那也可以。都是肉,不寒碜。”
他在砧板上沿着肉的纹路将鸡胸肉切成薄薄一片。
安肆:“说得没错。”
“做饭也很讲究灵感,有的时候灵感一现,就会有新菜。”齐秋尔开始切鲜菇,“鸡肉炒蘑菇是道很滑嫩的菜,同时蜂蜜芥末酱配炸鸡真的绝了,为什么我们不把它融合到一起呢?”
安肆迟疑地点头。
齐秋尔开始弄蜂蜜芥末酱。菜谱是新鲜的蜂蜜,挤上半管黄芥末,加炼奶调味,再挤点柠檬汁。
安肆提前尝了一口,觉得还能接受,果然还是要相信朋友。
接着,齐秋尔熟练地先将蘑菇焯水,然后热锅冷油,放姜蒜爆香,再放鸡肉,炒至全部变白,下蘑菇和辣椒,翻炒出香味。最后淋上蜂蜜芥末酱,一道蜂蜜芥末炒鸡肉蘑菇就做好了。
齐秋尔尝了一口,表情犹豫:“唔……”
安肆也尝了一口,道:“唔……很独特的好吃。”
“怎么个独特法?”齐秋尔故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