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招我啊,今天的账还没跟你算清楚呢!”
小燕老师嘿嘿一笑,摸着他的背脊,冰冰凉€€€€
“啊€€€€”
他拖长了尾音,似乎还带着一股回味。
“我可没有惹你喔钟老师。”
燕绥扒拉着钟情的耳朵,一本正经地朝对方邀功,“我和你是一边的,我都没和李栾说两句话,在、在片场说的,不算的啊……”
钟情好笑地搂紧他坐到沙发上,燕绥两条长腿这才有地方放,曲着跪在钟情腿两侧,承重也依然都在他身上。解放了双手的钟老师可没闲着,他握住了小燕老师的脚踝,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
“李栾今晚喝多了,醉得眼睛都快锁你身上了。”
到这份儿上,钟情也不在意戳不戳破了。
反正自己才是被小燕老师维护的那一个,他的底气足够支撑任何形式的耍赖撒泼。
燕绥贴着他微凉的肩膀到处蹭,吐词勉强清晰,但节奏显然跟不上意识了:“别,污蔑我啊!”没准还是因为那盒辣酱蟹,小燕老师摸着钟情的耳垂,语气黏糊糊的撒着娇,“别生气了,钟老师,反正他都、杀青啦……”
钟情捧着他不断朝后坠的脑袋,好气又好笑。
“以后还随不随便给人送东西吃?”
燕绥用力嗯了一声:“不给了!”
“你这又是嗯,又是不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小燕老师伸手捧住他的脸,漾着水波的眼睛脉脉含情,正看得钟情直冒火的时候,对方凑上来,像小猫一样舔了舔他的唇,飞快地嘬了一口,发出响亮的声音。
“全部都留给你吃。”
这一下子,可把钟老师哄得心花怒放!
他刚想回吻,下一秒,小燕老师抱着他的脑袋将整个按在自己胸前,拍着背哄道:“乖,以后我再也不在外面喂……喂别的猫猫,橘橘才是我的宝宝,嗯,不生气了,不生气了……”一边摸着钟情半干的短发,一边以指代梳、慢慢地按着。
钟老师僵了好几秒,才恍然回神。
“小绥?”
燕绥闹一会就累了,支楞的背脊也慢慢软了下来。
他重新滑到钟情的怀里,手在微凉的胸膛摸了一把,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又用温热的脸颊蹭了蹭,这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钟情无奈叹道:“太不讲道理了……”
他无奈给小燕老师擦了身,换了睡衣,刚把人塞进毯子里,长腿一勾,还得像「猫爪在上」那样,哪怕人已经睡迷糊了,也坚持让自己的腿搭在最上面。
钟情被他蹭得压根找不着半点睡意。
“讲讲道理吧,小燕老师,做什么梦需要在我身上到处乱点乱按呢?”
熟睡的小燕老师不会回话,他只会哼唧。
伴随着一阵自言自语似得哼声,燕绥的手忽的摸到个大东西,把钟情惊得差点儿原地弹起来!他猛地倒抽一口气,憋了好几秒的功夫,才慢慢地控制住自己喘气。可小燕老师才不管呢,他还发出了类似困惑的嗯声,花了点儿力气朝后扳……
“小祖宗,你干脆弄死我算了!”
冲着这股劲儿,你不会真的在梦里开车吧!
然而这根手刹显然不趁手,小燕老师不太满意,怎么明明都握紧扣住了,车还不听话呢?是没到位吗?他把位置扳回去,手掌往上挪了两寸,再次尝试,嗯?动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刹不住车啊……
小燕老师怀疑车有问题,然后在梦里修了一宿车。
而被折腾地要去不去、想去没法去的钟老师,可谓是心力交瘁,爽没爽彻底,有气说不清,醒来之后更是怨气十足!
奚风一见他就笑得意味深长,“不是吧?”
后半句话没机会说出口,就挨了好兄弟一记肘击,他痛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嘲讽,“干嘛啊,挂俩黑眼圈还不让人说!”
钟情懒得和他争,“燕绥儿呢?”
“还等你来?人家早出了妆了!”
说着,奚风又凑近,怼了怼钟情的肩膀,“你不会真的和李栾打了一架吧?昨晚上他都被灌成那样了,估计脑子真不清楚。”
言下之意,别和喝醉的人一般见识。
钟情:他的确没和喝醉的人计较。
“别人我不管,下次别拉着小燕老师喝那么烈的。”
奚风笑着摇头:“哎,白瞎了哥们儿给你创造的机会。”
钟老师嘴硬:“你懂什么……”
“我不懂,行吧!”
……
《怒云之上》剧组进展一切顺利,结束了海外的拍摄进程之后,依然分批次回国。
彼时春节已过,国内大部分地区依然寒气未散。
燕绥随组又辗转了三座城市。
直到3月也转瞬即逝,金枝奖颁奖典礼近在眼前,他仍剩下差不多半个月的排戏。不算后续补拍镜头和后期录音需要的时间,燕绥想要彻底结束在《怒云之上》的工作,起码等要到4月下旬,如果期间再出点什么突发事故,到5月收工也不一定……
“这就是拍电影会遇到的事,没办法的。”
电视剧的统筹规划相对而言「靠谱」一点儿。
绝大多数演员都是一个档接着一个档来,不管谁耽误了点时间,影响的都是全剧组的进度。除开小成本的片子,电影的战线一向拉得长,越是大投资就越「拖拉」,攒局不易,且拍且珍惜,无论是导演还是演员都是一镜一镜精细地磨。
小燕老师短发回归,小脑袋瓜轻松了不少。
二人戴着帽子,稍作装扮就出门吃牛杂面,这会儿刚过饭点,老板娘坐在门口看店里的挂屏电视,播的是不知道第多少轮重播的《等你的城》。
画面里,庄母和两个女儿商讨庄渝的婚房贷款。
庄渝不想要姐姐们出钱,可庄母觉得他既养家又养老,担子实在太大,厚着脸皮让两个女儿一起凑凑,多少垫个几万出来,这钱砸到总价里连个声响都没有,可多少能替儿子减轻一点点压力。
庄大姐这些年攒了些私房,可她也有小家。
庄二姐单身惯了,她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十万八万或许不行,可三四万块钱还是能拿的,她也愿意出,不过是怕出多出少会让大姐有压力,准备先观望观望再做决定……
老板娘看得认真,旁边来了个大妈买牛杂。
一人分心挑,一人分心切,眼睛都瞟向屏幕。
“B市那地方房价可贵哦!”
“庄渝一个月赚那老多,还要姊妹凑钱啊?”
“凑几万块有什么用啊!”
买了牛杂,大妈走了,老板娘取下手套继续看。
只听见她嘀嘀咕咕的道:“四五万块不是钱呐?都可以买三头牛还多了……”
燕绥听着憋笑,他看了眼屏幕,又看向钟情。
“钟老师,他们算了,你还完房贷都快50了。”
钟情笑着摇了摇头,“吃饱没?”
燕绥摇头,“再看看呗!”他笑嘻嘻,目光狡黠,“说后面有个穿帮镜头,我要好好审判一下……”
二人慢悠悠吃着面,直到半集过去打广告才离开。
4月的傍晚,不热不冷,刚刚好。
回酒店的路上,燕绥买了支雪糕,想起去年夏天和奚风一起买过的三十多块的雪糕,他又忍不住发笑,“奚老师杀青完又得进组了,钟老师你呢?”
钟情摇头,“歇着,还早呢!”
他下一个项目《通天眼》已经换了编剧。
看起来很动荡的主创团队,其实已经因为钟情的金枝奖提名,完成了由里到外的配置大升级,投资和招商完全不用担心,现阶段在前期筹备上多花点时间,也好过开机之后一边烧钱一边做调整要好。
燕绥点头,“那就好。晚间,蒋磬发来视频。
等他说了一大通工作安排后,又提了燕绥的事儿。
“咱们小燕老师现在是香饽饽,什么乱七八糟的项目带一嘴燕绥,加个「拟邀」,好像已经尘埃落定了似的,张口就是要投资挑平台,最近警惕着点儿。”
钟情点头表示了解,又问道:“什么项目?”
蒋磬随手翻了翻备忘,“我瞧瞧啊,什么《遗失信号》,据说码了成章做编剧,不知道哪个营销号爆出来的,说是琥珀台下半年的大项目,预备做成分季分部的大IP,还信誓旦旦说起码还能凑出一个一线主演……”
钟情一听就反射性皱眉:什么跟什么啊?
“我听都没听过!”
蒋磬哈哈一笑,“这个名字改了,它从前叫《灯塔笔记》,你还说构架不错,但故事节奏拖沓,换个编剧可能有救。”
这么一说,钟情想起来了。
蒋磬听着他叹气的声音,也乐了,“我后来联系到了原作,版权时限还有不到一年,再不拍就得回收版权了,几年前的千万版权还是值钱的,可惜归可惜,但价格摆在这儿,要是咱们真自己买回来,其实也不值得……”
“所以这个项目现在是要溜燕绥儿?”
蒋磬嘿嘿一笑,“怎么不算呢?”
这也是内娱玩儿烂的套路了。
真正的好饼,往往先要由资本内部瓜分完,再把那些边边角角放出去钓人。像这种看着还行、又能挑出不少毛病的,往往要靠一些手段「加工」一番,让当红炸子鸡来热饼、炒饼,这饼不就一下子香起来了?
“咱们小燕老师这架势,先不说抗不抗剧,但投资和招商是绝对扛得起来的。”
蒋磬报了一串名字,钟情心里有数。
但现在的问题是,燕绥压根没有收到邀约。
对此,蒋磬也不着急,“这项目现在问题大着呢,说不准什么时候会开工。但据我所知,江沥那边在接触这个本子。”
作者有话说:
挖掘机的手柄是有点重有点难动,也许你们不懂……
第63章 大妖怪
随着《怒云之上》的拍摄进程进入收尾期, 主演们的后续作品难免受到高度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