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0 第23章

  他忘了,现在他和黎听在父母眼里,可是什么都做过的恩爱好夫妻,他随口应了声:“嗯。”

  黎听调整了下坐姿,半躺在沙发上,他也不觉得对方会在这留宿,“你什么时候走?”

  许寄观察他几秒,问:“真的痛?”

  黎听的额头贴着纱布,道:“是啊,还能骗你不成?”

  许寄在心里天人交战一番,半晌,妥协道:“我明天再走,不然你摔在哪里起不来了,我到时候还要重新赶回来。”

  他并不是空口无凭,因为之前的确发生过类似事件。那时候纪驰和他住得近,一起去滑雪前者又崴了脚。

  送对方回家后,本来许寄都洗漱好准备上床睡觉了,纪驰突然打电话来:“许寄,许寄!救救我,操,我的脚现在卡在栏杆上了,我起不来!操要废了,快过来帮我!”

  然后许寄连夜赶过去,据纪驰说,他是下楼梯时踩空了,屁股墩子滑滑梯似的从上边颠下来,直接铲进栏杆的缝隙里,连带着另一只脚也挫伤了。

  黎听不爽地“呵”了一声,觉得许寄在嘲讽他,“那就委屈许少在这住一天了。”

  许寄懒得解释,上楼洗澡去了,紧接着,他猛地愣住,他发现自己对于这个事实接受得太快了。

  果然经历了一个多月的同一间房后,同住一个房子已经不算什么了吗?

第26章 “你想不想?”

  房间内,黎听站在镜子前,他低着头,正艰难地把手伸到后背给自己上药,每抬一下手都会牵扯到肋骨上的伤口,一滴冷汗从下颚流到锁骨,呼吸间都仿佛带着痛意。

  从后边看,他的身型竟与许寄相差无几,肌肉隆起,匀称修长,每一块都蕴含着爆发力,并不是那种瘦弱的白斩鸡身材。

  或许是因为他这张脸,再加上衣服一遮,就会给人一种他很清瘦的错觉,其实不然,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棉花浸湿了褐色的药水,黎听随手涂了几下,扔进垃圾桶。他一出门,看到许寄擦着头从洗手间出来,后者穿着白色的运动背心,露出起伏流畅的两条手臂。

  黎听发现许寄的肌肉是真的练得很好,既不夸张也不单薄,一切恰到好处,完全就是女人最爱的那种程度。

  “你洗澡了?”许寄注意到他,问。

  黎听:“嗯,洗完了。”

  许寄擦头的动作停住,半干的头发被他随手往后拨了下,英俊的眉眼像洗过那般清晰,“你忘了你不能洗澡的事?”

  黎听没忘,但他在地上躺了那么久,那么脏,怎么可能忍住不洗啊?

  许寄又问:“你药涂了吗?”

  这真的有涂,黎听应了声。

  许寄点了点头,没管了。

  虽说哪里都在痛,但黎听也没矫情到上个厕所都要让人扶着,只是前后都有伤,无论他怎么坐、怎么躺都难受,非常煎熬。

  直到临睡前,门被人敲响,他难得找到个两边和谐的位置,便不想再动,他说:“进来吧。”

  许寄打开了门,手里拿着一大壶水,边走进来边道:“水给你放这了,你不用出……”

  上衣会摩擦得伤口疼,黎听在自己的房间里自然是没穿衣服。他没听到许寄接下来的话,有些疑惑地抬了抬眼。

  要放在平时,许寄肯定首先惊讶于黎听的身材,但此刻,他的目光全被后背的伤口吸引了视线,他的声音沉下来:“你不是说你涂药了?”

  “嗯?”黎听道,“我涂了啊。”

  许寄耐心地拿出手机,对着黎听的后背拍了一张,递过去给后者看。

  黎听看了一眼,照片里他的背依旧完美,只是那褐色的痕迹全没在伤口上,而碰了水的伤口边缘已经微微泛起了红。

  如果不采取措施,明天起来可能就要发炎了。

  许寄也不欲听他废话,抄过放在床头柜的药,不容拒绝道:“趴着。”

  黎听很听话,他双手垫在脸下,把后背露出来。

  “你就不能把头发扎起来吗?头发会有细菌,这样蹭来蹭去不发炎才怪。”许寄把后背上的长发拨到两边,这还是他第一次碰黎听的头发,柔软光滑,就像缎带,从手心溜走时带着痒意,和自己偏硬的触感完全不一样。

  黎听道:“橡皮筋在桌子上。”

  许寄下意识脱口而出“自己去”,但见对方这半死不活、估计起个身都得哼哧大半分钟的势头,他认命地站起来去拿。

  黎听好似觉得指使他很有趣,他双眼带笑:“你帮我扎嘛,我现在手抬起来都疼。”

  许寄不说话,自觉地把头发拢起来,利落地扎了个啾。

  黎听有点惊讶,按道理,会扎头发的男人非常少,特别像许寄这种又弯又直男癌的。

  许寄说:“之前扎过。”

  黎听当然不会认为许寄留过长发,他面色有些古怪,“谁?你前男友?他也留长发?”

  许寄看起来不想多说,含糊地应了声。

  黎听也很知趣地不再问。

  头发被扎起来,后颈上的那条伤疤就清晰地落在了许寄的眼里,那看着的确是一个齿印,周围增生,很丑,像是有人硬生生地要从上边撕下一块肉来。

  许寄也没问。

  两人都很有分寸,对对方的隐私不会涉足,换句话说,也可能是没那么好奇罢了。

  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许寄先用镊子夹住碘伏棉花,给伤口消毒。

  由于碘伏里没有含有酒精等刺激性物质,力度又很轻,所以黎听只觉得痒,像羽毛撩拨,又像人用舌头在舔,在上面留下点点湿痕。

  过程漫长,房间里又开了点暖气,许寄的手臂还时不时会碰过他的腰侧。

  许久没做的黎听只觉得难耐,手心出了层薄汗,再加上之前在车上,那刚起的欲望并没发泄,而是硬生生地等其平息下来。

  这下一点苗头燃起,都像反噬一般冲向他的大脑与尾椎。

  他不着痕迹地调整了下位置,“快点吧。”

  许寄见他一动,猛地掐住了黎听的腰,“别动,药流下来了。”

  这下简直是往火里添了把汽油,黎听背上的肌肉刹那间崩起来,他“嘶”了一声。

  许寄:“疼?”

  黎听总觉得自己又闻到许寄身上的味道了,他嗓子哑了起来,答非所问道:“你和你前男友做过吗?”

  都是男人,这沙哑的声音许寄怎么可能不懂,他皱起眉来,“涂个药都能发情?”

  见被戳穿,黎听也不装了,他撑起身,大大咧咧地敞着腿,从床头柜摸出一包烟,敲出一根叼进嘴里,点燃,“拜托,我不是阳痿。”

  而且自从嫁给许寄之后,他与之前的炮友都一并断了联系,算上来,都快一年半载没碰过人了。

  不过,现在找人更是难上加难了。毕竟全城皆知他是万跃集团的儿媳,万一被哪个有心人撞见告到许乘跃那,可就麻烦了。

  他不是一个会逞一时之爽的人。

  男人想做时身上会散发出一种强烈的荷尔蒙信号,同处一个密闭空间,许寄觉得自己快被黎听的骚味给扑倒了。

  黎听的脸自然算顶尖,跑去外边逛一圈都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想把他往自己床上拐。

  虽说现在1少0多,但像黎听这种极品,总不缺1的。

  只不过许寄同样想到现在时机并不允许黎听出去浪,他警告道:“你没右手吗?”

  “有。”黎听轻轻吐出一口烟,懒懒地应了声。他目光盈盈,饶有兴致地看着许寄,“你呢?平时也找人?”

  许寄冷漠道:“我不和没有感情基础的人做。”

  黎听手指夹着烟,闻言一愣,随后他低低笑出了声,“没意思。”

  最后药没涂完,许寄也懒得管他了,爱发炎发炎,反正黎听自己也不在意。

  第二天一早,许寄就上班去了,晚上也没回濒海。

  结果两天后,他得到消息:黎听背后的伤口真的发炎了。

  许寄站在工作室门口,举着手机,足足无语了一分钟。

  去到医院,医生还在骂黎听:“你这伤口不碰水不舒服是吧?!”

  名义上的丈夫到了,连带着丈夫一起骂:“患者不听就算了!你这老公怎么做的?”

  除了许乘跃,许寄这么大了,还没被人这么大声呵斥过。

  医生骂完,又被陈恋打电话来数落,许寄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黎听裸着上半身,重新消毒上药,疼得龇牙咧嘴。

  于是接下来,每天晚上许寄都回家盯着黎听,胆敢他碰一下水,那目光就跟要杀人似的。

  终于一个星期后,伤口结痂了。

  黎听难受地闻了下自己的衣服,其实没有味道,哪怕不能洗澡,但他每天都有拧干毛巾擦拭。

  那天他痛快地洗了个澡,刚把头发吹个半干,门外的密码锁被摁了几下。

  许寄回来了,他穿着一身略微修身的浅灰西装,将宽肩窄腰这四个字体现得淋漓尽致,一双腿笔直修长,头发打了点发胶,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举手投足间尽流露恣意潇洒。

  莫名让黎听的脑海里涌出一句诗,挥之不去。

  大梁贵公子,气盖苍梧云。

  他盯着许寄解开的衬衫扣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又有点口干舌燥了,他不动声色地滑了下喉结。

  许寄颇为粗鲁地解了领带,又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抬眼时看到黎听湿润的头发,皱眉走近几步,“你洗澡了。”

  黎听这才闻到许寄身上的酒味,他道:“你喝酒了?”

  许寄顿了顿,“没醉。”

  黎听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一会,声线醇厚而带着诱惑的味道:“你刚刚不是问我是不是洗澡了?”

  许寄脑子清醒,反应却有些迟钝,他又“嗯”了一声。

  黎听试探地伸手碰到了许寄的手臂,见后者没有抵触,这才整个贴上去,从上一直滑到手腕处握住。

  他左手撩起自己的衣服,右手带着许寄的手去碰自己后背的伤口。

  两人不知什么时候缩短了彼此之间的距离,黎听带着笑意:“你摸摸,是不是结疤了?”

  许寄垂眼,微凉的指尖碰了碰。

  “是不是?”黎听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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