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手Alpha与猎物Alpha 第26章

  “会长,影视部想要征用西面的教学楼,为期一月, 杂务处不放批,说是时间太长了, 我们去交涉过了, 还是不通过,可能需要你去跟进一趟。”

  “会长,拳击社拒绝安排这次比赛活动的安全指标, 那些野蛮人说上了台谁还管要不要手下留情, 赢才是根本, 把我们都赶出来了,你看怎么处理比较好?”

  “会长……”

  被一帮人围住的高大少年用不疾不徐的嗓音一个个给予回应:“预算单先放着。邀请函等他们确定出席了,用手写名字再收回。稍后我会去一趟杂物处和拳击社……”

  坐没坐相地靠在学生会会长座位的徐宴西懒洋洋地打个呵欠, 托腮看着那边的忙碌。

  说是学生会长, 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好职务,上至校方要求,下至学生需求, 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管。

  他坐这么一会,都数不清有多少人来找边川解决麻烦, 把那个人团团围住, 七嘴八舌的, 根本就没有半刻消停。

  亏得边川不嫌烦,脸上丝毫不见恼意,还真给一一解决。性格真是好,又有耐性,他可做不到这样。

  徐宴西又打了个呵欠,看了一会觉得无聊,目光慢悠悠地落在靠边川最近的某个Omega和Beta身上。如果他没记错的,那应该是学生会书记和学生会副会长。

  边川高一就当了学生会长,据说这两位都是他成为会长之后提上来的成员,也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的,学生会最重要的三个职位,分别就是A、B和O,正好形成了比较平衡的局面。

  学生会里面的成员有Alpha,而Beta和Omega的数量也不少,他是不知道往届学生会是怎么样的。

  但根据这个学校的前身是Alpha学校来看,往届肯定是A的占比更重。

  从边川这一届开始,Alpha那种绝对优势的占比就被打破了。

  他家大哥真是个老狐狸。

  选择边川当学生会长,他是个Alpha,还是全能A,无论成绩还是运动神经都是超一流,偏偏他并不是个传统的A,没有那种高人一等的姿态,不管是对Beta还是Omega都十分礼遇。

  由这样的人来领导学生,才能将三者的不平衡打破,维持一个比较友好的环境。

  自从边川当了会长,这两年多的时间里,Alpha在一中不再是独/裁的存在,有学生会的存在,学生会长主动带头,Omega和Beta受到的歧视没有以前那么严重,彼此都学会了互相尊重。

  虽然徐宴西是个A,但他觉得没什么不好,毕竟一中就是为了这个目标才会成为混合学校。

  做得如此成功,他大哥也高兴。

  就是……

  徐宴西换了个手继续托腮,看到边川转过头,对那个Omega书记轻声细语地交代着什么,书记频频点头,和旁边的Beta副会长一样,满眼都是仰慕与钦佩。

  再看向旁边,那几个Alpha面对边川也是一脸信服,能做到这样,边川真是个妙人。

  徐宴西轻啧一声。

  可能是目光太过直白,又或者是被听到他的咂舌声,讲完正事的Beta副会长朝他看过来,见他坐姿随意地坐在他们会长的座位上,一脸无聊的样子,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脸转回去没说什么。

  这个Alpha很出名,出名到没有人敢惹,所以就算他这样大大咧咧地占了会长的座位,害得会长只能站着,也没有人敢开口说他什么。

  当然也不敢赶他走。

  等所有的琐事都暂时解决,围住边川的人散去,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边川才拿着一些文件回来,看到徐宴西一脸无聊,用他的电脑在玩贪食蛇。

  边川睇去一眼,随后俯身,在徐宴西的脖子上轻触了一下。

  “做什么?”徐宴西眼也没抬,操控着贪食蛇乱七八糟地转,很快就撞死了,又悠悠然地点开一局,似乎只是无聊打发时间,根本不在意玩得好不好。

  边川也不知道他的电脑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游戏。

  他道:“要换药了。”

  之前被他咬过的地方出了血,两天过去,牙印变成了淡青色,起了一点点暗红结疤,徐宴西肤色白,看着有些触目惊心。伤口现在用方方正正的创口贴遮住,傅立航给他一些药,隔三差五换上一轮的话,痕迹会消得很快。

  大概是边川觉得这是他的责任,所以负起搽药的差事。徐宴西一开始嫌烦,本来想不理会,见边川不赞同,便故意逗他:“那你帮我搽呗?”

  他还以为边川不会答应,大概是他担心不盯着自己就不会换药,于是应下了。

  所以,徐宴西才会出现在和他格格不入的学生会,占了学生会长的专属座位,那气场和存在感都唬得别人都不敢靠近。

  “行啊。”

  徐宴西把蛇一头撞死,随意扔开鼠标,把座椅转了个方向,爽快地朝边川仰起脸,“来。”

  见他仿佛是讨吻般的姿势,周围暗暗观察着,听不到他们说什么的人微微倒抽一口气。

  徐宴西眼角一挑,黑眸似笑非笑地睨过去,那些目光倏地收回,不敢再看。

  虽然不敢看了,但心里的嘀咕没停。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和会长是朋友,明明性格完全不同,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玩不到一块去。

  会长性格温柔善良,做事认真负责,对不是Alpha的他们也一视同仁,就算他们做错了事既不会骂人,还会很耐心地帮你解决问题,他是最好、最让人敬佩的会长。

  反观那个Alpha……

  光是一个淡淡扫的眼神都让人胆寒,不敢招惹。

  完全就是个不良啊!

  虽然这人成绩好,从没下过年级第六,但成绩好性格不好也没用,看看他脖子上的都是止血贴,指不定就是和人打架打出来的痕迹,会长居然不怕,还这么温柔地要帮他搽药……

  有些比较资深的学生会成员其实知道徐宴西的存在,平时会看到会长和他走在一起,还看到两个人一起参加射箭社团。

  可这人来学生会还是第一次。

  弄得学生会的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毕竟这里Omega和Beta不少,徐宴西的气场太强烈,总让人下意识忍不住去在意。

  边川站着,垂眼对上徐宴西朝他仰起的脸。

  他长得好看,连下巴线条都透着精致,脸上总是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气质痞坏痞坏的,轻而易举地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就算不回头,边川也能感觉到周围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边。

  搽药的话要把止血贴撕开换上新的,也需要重新消毒,边川垂眸思考了下,道:“来这边。”

  徐宴西跟着边川进入隔壁的茶水间,看到他熟练地取出消毒药水以及药膏,他随意寻了个地方坐下,仍然是一副坐姿不端的懒散样子,对边川说:“其实不换药也行,反正不管它也很快就好。”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Alpha的复原能力很强,只要不是什么入骨削皮的大创伤,基本上都不会留疤,再过几天估计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边川不理徐宴西这话,把拿出来的东西先放一边,随后弯腰用手指抬起徐宴西的下巴。

  徐宴西倒也配合,还特意把脸仰高些,笑眯眯问:“这样可以吗?”

  边川「嗯」了声。

  他小心地撕开贴在脖间的创口贴,露出下方的牙印。过去了两天的时间,周围的红肿已经消去,颜色从原本的红色变成了青色,大概是换药换得勤快,颜色稍微有些转淡。

  边川知道徐宴西平时兴致上来也会打架,不过基本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他,所以从没见过他受过什么伤,如今他的脖子却有伤。

  是他留下的。

  在理智清楚地记得这个人的情况下,也仍然咬得这么狠。

  徐宴西看边川动作很轻地撕开创口贴,弄得他脖间痒痒的,不由得笑道:“不用这么小心,我又不痛。”

  边川手指顿了顿,他抬起视线对上徐宴西的眼睛。

  少年一脸没所谓。

  徐宴西是真的不在意,咬的时候是痛,但现在都过去两天了,只要不用力往下按,已经没有什么感觉。

  唯一让他对这些伤还算在意的,是因为那是边川留下的痕迹。

  “不痛?”

  边川眼皮垂下,继续手里的动作,给伤口消毒后重新上药,语气很淡,“我再用力一些,就可能咬破你的喉咙。”

  棉签在伤口上轻扫着带来一阵阵痒意,徐宴西的下巴被边川捏住不让乱动,只剩下嘴巴还自由着,还不忘嘚嘚:“会长,你对我可能有误解。”

  边川放开手,低头撕开创口贴,随之贴上已经换过药的伤口,“误解?”

  徐宴西夸张地叹了口气:“虽然易感期的Alpha确实是挺难搞的,尤其你的信息素还特别神奇,不过你对我太不了解了。”

  他视线下滑,看着边川在前方忙碌的修长手指,嘴角微微一勾,明明听起来是挺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不让人觉得讨厌,“如果我和你认真起来,指不定是谁更吃亏呢,你的脖子不是还红肿着?那会我都担心会不会把你脖子折了。再说我第一次要是没手下留情,你想咬破我喉咙也不容易。”

  就是一时手软,让他钻了空子。

  如果一开始在知道他是易感期发作便直接把他干趴下,怎么可能会让他咬这么多次。

  见边川已经弄好了,徐宴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道:“放心吧,我没那么脆弱。”

  所以根本不需要感到愧疚。

  这人这两天差不多把他供起来了。

  “是吗。”

  边川像是随口附和,黑眸却落在徐宴西的脖子。

  上面贴上了新的创口贴,把伤口遮得严严密密,然而他刚刚才搽过药,很清楚牙印有多深。

  这便是证据,不管是谁更吃亏,事实上就是他受了伤。

  徐宴西发觉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摸了摸,玩味地笑了笑,“不过说起来还是多亏我是Alpha,换了是Omega,估计那柔弱纤细的脖子就真的被你咬断了。你这易感期有些难搞啊,怎么这么喜欢咬人呢?”

  不对。

  虽然他的脖子不柔弱,但也不壮,若是有心,用手也可折断。

  还有……

  他不是喜欢咬人。

  如果当时遇上的人不是徐宴西……

  边川没回应徐宴西的调侃,只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下次?

  徐宴西眼珠子一转,“这么说……你易感期又来的话怎么办?”

  边川的易感期真的很神奇,不到两天就已经结束了。来的时候很突然,结束也很突然,输液输了一天,第二天基本上就已经平复下来。

  就连舅舅都觉得很神奇。

  大龄分化成Alpha,信息素能让A冷静下来,对他人的信息素不够灵敏,普通抑制剂无效,易感期的维持时间很短……

  边川第二天出院的时候,徐宴西都觉得他家舅舅盯着边川的目光很诡异,感觉都想拜托边川为医学献身了。

  而又因为边川是这样的情况,所以让人无法预测他什么时候会再次进入易感期。没有规律就代表有可能会随时随地都会出现,也许是几天,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三个月,也许是半年,也许更久,就像他一样。

  偏偏这个人比他更麻烦,因为普通的抑制剂对他无效,就算带着抑制剂也不管用。

  他来易感期的时候还能依赖抑制剂,这人能依赖什么?

  总不能随身携带着输液材料,这可不比普通的抑制剂,瓶瓶罐罐的十分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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