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牛脾气的人,被人家浑天仙宗的一挤兑,就关闭山门,怎么想的?要是他的话,反而要扩大山门,招收好苗子,非要跟浑天仙宗摆下擂台,拼个高低不可。
别忘了,浑天仙宗只是一个仙宗而已,而雷天剑宗,却都是剑修。
如果在浑天仙宗那位飞升之后,趁着他们只有仙人遗蜕,遗泽尚未完成的时候,打上门去,灭了浑天仙宗都可以,到时候,仙人遗蜕还不是自己的?都是云天仙宗门下,甚至,论起关系来,雷天剑宗可要比浑天仙宗近多了。
可惜的是,这帮家伙想不明白这一点,白白浪费了好机会不说,还跟人赌气,简直不知道说他们什么好了。
“我……”被云天将老底儿都给揭了,风行烈垂头丧气:“我知道我这次是栽了跟头。”
“剑法不错,心性不坚,阅历太少,容易受到诱惑。”这就是云天对于风行烈的评价。
“是,前辈说的很对。”风行烈一握拳头:“都是我道心不坚定,师妹才会离我而去,我才会被那女魔头蛊惑,甘心沉沦。”
“其实,你知错能改,已经很好了。”白泽这个时候却走了出来,当然,怀里还抱着小猫咪。
“你怎么出来了?”云天吓了一跳,三更半夜的,白泽一向都是一觉睡到天亮。
“猫咪饿了,给它喂了奶,才消停。”白泽摸了摸小猫咪露出来的小脑袋:“发现你不在,他也不在,就知道你们俩出来看月亮。”
今天好巧不巧的,是十五,月亮大如银盘,挂在天上,照的地面一片清晰。
云天立刻就紧张了:“不是,我只是……我没跟他出来看月亮!”
“你俩出来就出来呗,我也出来透透气。”白泽抱着小猫咪玩了一下,猫是夜行动物,小猫咪刚吃饱,不宜立刻就睡,要运动一下,出来透透气也好:“风行烈啊,云天说的很对,你这只是个坎儿而已,迈过去就好了。”
“我心里都明白,就是有点接受不了。”面对白泽,风行烈就不那么紧张了,也有了谈天的心情:“只是我曾经也算是个天之骄子,你们是不知道,我其实并不是贪花好色之徒,此次出来游历,是带着两个师弟一个师妹的,小时没对我颇有好感,我也……但是,在遇到那个女人之后,一切都变了,我将两个师弟一个师妹撵走,不顾及小师妹的眼泪,自己追随那女人天南海北的跑,呵呵,这样的我,肯定被他们传回了宗门,我……”
说到这里,他都有些哽咽了。
好好的一个前途无量的人,竟然被一个魔女迷惑了心智。
成为了她的裙下之臣,甚至充当了打手的角色,不仅丢了宗门的面子,连他的面子,也被当成了鞋垫子。
要不是合欢娘被阿金吞了,他都有将她千刀万剐的心。
“天之骄子?”云天对这四个字,嗤之以鼻。
他自己就不说了,小泽才多大?
他们都是化神期的修士了。
风行烈发现了云天的不屑一顾,脸一红。
“风行烈,你多大了?”云天却非要戳人一下,因为他发现,白泽关心风行烈,哼,太让他心里不舒服了,这么一个倒霉蛋儿,关心他干什么?
不由得醋了一点,然后就开始打击人。
“我已经快要五百岁了,但是我是元婴期的修士。”这也是风行烈最不甘心的地方,他是在四百岁之前突破成为元婴修士的剑修,甚至他现在都可以越阶对战一个化神期,虽然说不可能胜利,但是如果拼命的话,化身初期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而风行烈又是首徒,大弟子,以前在宗门里,那也是非常有前途的一个青年才俊了。
现在呢?
“这么老了啊?”果然,白泽一听说他都快五百岁了,顿时就对风行烈没什么兴趣了。
五百岁,对于一个才二十岁的他来说,简直是太遥远的年纪了。
“我是在四百岁之前,破丹成婴的!”风行烈还是很要面子的,特意强调了一番。
这在修真界已经算得上是天才人物了。
一般人都是五百岁之后才破丹成婴的。
云天指了指自己:“我不到三百岁,现在是化身初期,剑修。”
他没提白泽,他不到三百岁就化神期,已经够神奇的了,要说白泽二十岁化神期,呵呵,恐怕风行烈会以为他在说笑。
果然,风行烈顿时就打了个嗝儿!
别误会,他不是吃饱了撑的,他这是惊讶的一口气没倒腾上来,噎着了。
“呃!”风行烈一阵咳嗽:“咳咳咳……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到三百岁。”云天放出了一点化神期的威压,让风行烈感受了一下:“化神初期的修为。”
“哈哈哈……!”风行烈先是笑,后来就是哭了:“呜呜呜……”
白泽在他笑的时候,就给自己的小猫咪放了一张玉符在襁褓里,隔音,隔凉隔热的那种,比较适合小奶娃娃用的东西。
免得吵醒小猫咪,咪咪的叫唤声,让人听的心疼。
三更半夜的这么闹腾,是要闹什么呀?
不过白泽看在他受了刺激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风行烈的心啊,都已经麻木了,原来自己是那么的自以为是。
四百岁之前突破元婴期又有什么用?人家不到三百岁就化神了。
他还不知道白泽的真实年龄,但是看到云天能跟白泽结伴而行,那白泽的年纪也肯定不大,起码不会超过三百岁,就刚才白泽无意间的一句嘟囔,已经暴露了。
“这么老了啊”绝对不是褒义的一句话。
一次碰到一个,还可以说是不凑巧,可一次出现俩,人家这么优秀的人,都没骄傲自满,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
“够了啊!”白泽哭笑不得的劝了他几句:“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遇到了挫折,过不去了是吧?你就这点心境,还元婴期?谁能一帆风顺呢?都有个沟沟坎坎的,你也别太计较。”
这话说的,白泽有点亏心。
话说,他到现在也没发现什么沟沟坎坎,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难题在等待他。
“我就是……我就是……”风行烈也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合适,说什么才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一个天才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他都怕自己的道心不稳。
“人生路上甜苦和喜忧……”白泽掏出自己的金盏银盘,敲敲打打的轻音乐响起,他觉得风行烈现在不需要什么劝慰,他需要的是安静,而鼓励人的方法有很多,白泽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挫折,当然,是上辈子的事情。
那还是在学校里的时候,公费交换生,他参加了,但是没能榜上有名,原因是他是个孤儿,没有可以担保的人。
白泽那一阵子很失落,同样是孤儿院出身的一个小姐姐,给他的手机,定了这首《阳光总在风雨后》作为铃声。
轻柔的音乐,淡淡的歌声,那里激励人心的歌词,让风行烈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云天走到白泽身边,坐在了金盏银盘上。
白泽抱着小猫咪,躺在一张摇摇椅上,随着轻柔的音乐声,一摇一摆,半眯着眼睛,欣赏着月色下的风景,回忆着自己的前世。
就这样,三个人诡异的安静着。
在帐篷门口偷窥的阿金退了回去,进了他们夫妻俩的房间:“外头那三个人发愣呢。”
“那个剑修,真的不能吞了么?”阿雪对风行烈是很看不上眼的,不管什么原因,妖修终究有那么一点妖性,对于一个想要抓走自己孩子的人,阿雪是不介意对他下口的,只有将一切危险的因素吞进肚子里,才能让她安心。
“不能,他是雷天剑宗的人,没听说吗?跟云天仙宗也有关系。”阿金道:“你忘了?他看到我们的令牌的时候,还说了两句公道话,结果那个女人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子,他就变了态度。”
其实就是加强暗示,让风行烈不要对他们手下留情而已。
“哼,要不是小泽,我才不会留下他的性命。”要不是看在云天跟白泽都是人类修士的面子上,阿雪真的不打算留下风行烈,早就吞了。
“是,是,娘子说的是。”阿金乐了:“此次事情之后,我们又欠了小泽他们一份人情。”
白泽跟云天帮了他们太多了。
倒是阿雪,想了一下问阿金:“小泽说有一位蛇类妖修前辈,跟他认识,叫什么?或许我们还有亲戚关系?”
妖修基本上并不讲究什么亲戚关系,倒是人类修士比较看重这种血缘上的远近亲疏。
妖修一般分的就是族群。
“改天问一问。”两口子这么决定了。
外面,白泽就哼哼了两遍歌曲,收拾了一下,回到帐篷里安睡了。
第二天,太阳都升起来了,白泽才起来,跟他的小猫咪一起,抻了懒腰之后,才去洗漱,喂猫吃饱饱的,才轮到自己吃早饭。
吃过了早饭,众人该打坐的打坐,该养孩子的养孩子,该养猫的养猫咪。
倒是阿金,出门去转了一圈回来,就跟他们在帐篷的客厅里道:“外面迷谷里的雾气仿佛散了一些。”
“真的?”白泽跟云天对视一样,他们俩知道,那不是什么雾气,那是灵气太过浓郁,凝结成了云雾而已,如果再浓郁一些,就会凝结成灵水。
这会云雾却散了一些,是不是说明,灵气有所减少?
是什么原因减少的呢?
“真的,你可以出去看看,但是别靠近。”阿金指了指外头:“或者是因为太阳升起来了?”
强烈的阳光照耀下,雾气的确有可能被晒没了一些。
这谁知道呢,只是当一景色看看而已。
白泽还真出去看了看,果然变淡了许多,以前像是不透光的玻璃,现在则是像磨砂面的玻璃那样,白雾一片,却不再让人看不透。
“这是要散了啊?”白泽对这种奇怪的现象,还是有点惦记的,很想一探究竟,但是又不敢去冒险。
谁知道里头有什么呀?
天材地宝还好,万一是强大的妖兽呢?
他现在可是拖家带口的人了。
众人又在这里休息了两日,白泽趁此期间,给家里和宗门都发了消息,让他们放心,自己还活蹦乱跳的好着呢。
云天也是如此,风行烈给宗门也发了消息,只是说了前因后果,然后说自己心境不坚,打算游历天下,磨练心智。
那雾气果然变淡了,而且里头也能进去人了,阿金要守着老婆跟孩子,云天要守着白泽,白泽则是要抱着小猫咪。
只有风行烈没事干,他就进去了,却在里面捡了好多储物袋出来。
阿金想起还有合欢娘的储物袋,以及那几个被杀了的人族修士的储物袋,一大堆放在一起,很壮观啊。
“分、分了!”白泽兴奋了:“快快快!倒出来,都有什么?”
阿金就像是勤劳的苦力一样,一个一个储物袋的往外倒:“这是八角回魂香啊?这是……”
天材地宝,一堆天材地宝。
一堆的灵石,极品的、上品的、中品的……
还有不少闲置的法宝,护具,武器等等。
这些东西,看的风行烈这样的老实孩子有点眼晕。
尤其是白泽上蹿下跳的要分赃的样子,既可爱又可恨。
可爱是说他们分赃的时候,还不忘拉上他,算他一份。
可恨的是自己,如果不是被云天那一声剑鸣唤醒,恐怕他也是提供赃物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