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你不是害羞了吧。”霍灵月嘿嘿一笑,对那个摊主说:“再捏匹马,霍将军可喜欢他的马了。”
摊主一一照做,在糖画人“霍将军”下面加了一匹马。就在这时,一个明朗悦耳的声音传来:“再捏个秋校尉吧!”
摊主抬头,是个非常英俊,穿着也十分贵重的年轻人。一看就是有万贯家财的公子哥,浑身上下都闪着“我超有钱”的闪闪金光。
“……秋校尉是谁?”摊主小声问。
霍灵月哈哈大声笑出来,秋鸿光经常来霍府混饭吃,还经常给她讲战场上的故事。比起霍屹平淡无比的讲述,他的经历显然更加荡气回肠,令人向往。
他们已经混得很熟了。
秋鸿光指着自己:“你照着我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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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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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长安风云
大约半刻钟之后, 两个糖人€€都捏好了。摊主把“霍将€€军”交给€€霍屹,霍屹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除了有€€两个眼睛一个鼻祖之外,这糖人€€和€€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摊主捏出来的糖人€€十分简陋, “霍将€€军”和€€“秋校尉”没什么区别, 秋鸿光有€€些嫌弃地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秋校尉”, 哄着霍灵月说:“小月,咱们换换怎么样?”
霍灵月捏着手里的“霍将€€军”, 干脆利落地说:“不要。”
“换换嘛, 我回头送你一把好刀。”秋鸿光诱之以利。
霍屹说:“你别老给€€小月送东西。”他语气非常认真,主要是不想让霍灵月养成喜欢随便拿别人€€东西的习惯。秋鸿光见了霍灵月,总是喜欢送些小玩意, 偏偏他手里的小玩意总是非常昂贵。
“我们关€€系好嘛……”秋鸿光摸了摸鼻子,恹恹地跟在他们身后。
霍屹走在最前面€€,两边的灯笼有€€着美丽而朦胧的光影。周围喧闹的人€€群慢慢游荡着,锦织玉帛与人€€群脸上的笑意, 如同游鱼一般错综飞动起来,庙会上悬挂着整排的灯笼,仿佛无穷无尽般展开€€到西玄观去。
霍灵月见秋鸿光的情绪低落下来,说:“你想要的话, 自己再去买一个呀。”
“算了。”秋鸿光和€€霍灵月走在后面€€,说:“我是不是惹他生气了?”
“没有€€,他最近心情特€€别好,就连上朝都勤快了。”霍灵月怜悯地把手里的小糖人€€给€€了秋鸿光,说:“你真的别给€€我送什么东西了, 我又€€还不起。”
“我还图你个小姑娘还什么……”
“小叔叔教€€我不要欠别人€€太多人€€情,有€€来有€€往关€€系才会长久。”霍灵月认真地说。
霍屹常常会给€€她€€讲一些人€€生道理, 有€€时候甚至前后矛盾,今天€€说的和€€昨天€€说的不一样,仿佛在做一件十分精细的事€€,随时准备微调一样。霍灵月其实不耐烦听这些,但不知道是不是霍屹念叨得多了,她€€说话做事€€的时候,脑子里总会时不时跳出来霍屹经常说的一些话。
秋鸿光郁闷地把两个小糖人€€一起塞口里嚼碎了,他盯着霍屹的背影,霍屹正在斑斓的灯笼下面€€等他们,朴素的衣袍毫不起眼,又€€被灯笼的光线模糊了边缘,然而在秋鸿光眼中仍然十分显眼。
大概是这个人€€一身骨相太优秀了,清秀的眉眼和€€挺拔的鼻梁十分抢眼,即使在这样嘈杂的人€€群中,仍然茕茕孑立,充满了冰凉的疏离感。
他无法融入这些欢喜和€€热闹,就站在一边看着微笑。
凭直觉来说,霍屹确实比之前看上去要放松一些。
霍丰年€€翻案一事€€,霍家身上的屈辱被洗刷,这让他身上的阴霾少了一层。虽然霍屹很少在别人€€面€€前说这件事€€,接手北军之后也马上就投入操练与公€€务之中,但他确实因为这件事€€而有€€了小小的变化。
秋鸿光咔咔两口把小糖人€€吃完了,走过去说:“将€€军,前面€€估计是杂技开€€始了,咱们一起去看吧。”
“好啊。”霍屹笑着说:“听说这些杂技团都是在各个地方轮流表演的,过了今晚就没得看了。”
“那€€我们快走快走。”霍灵月拉着霍屹的衣袖催促说。
看杂技的人€€多,越往前面€€走越挤,秋鸿光带着霍灵月穿梭在缝隙之中,十分灵活地挤到了前面€€。霍屹在后面€€叫了两声,艰难地跟上来,看了一眼汹涌的人€€群,他对杂技不感兴趣,就对秋鸿光说:“你看好小月,我去趟西玄观。”
“好!”秋鸿光大声道,这里实在太吵了。
霍屹离开€€杂技团,回头看了眼簇拥而热闹的人€€群,这种情况很容易发生意外情况。霍屹皱了皱眉,随后看到了隐藏在黑暗之中,穿着玄甲,严阵以待的缇骑军队,里面€€还有€€几个脸熟的执金吾。
这支缇骑队就是从北军中分离出来的,其中大部分其实都是背后有€€点关€€系的公€€子哥。霍屹将€€西河铁骑重新编入北军之中,扩展了北军中骑兵的数量。他也遇到了当初霍丰年€€遇到的情况,战胜之后,有€€不少人€€想通过他这边的关€€系把子弟塞进北军,霍屹的做法却和€€他爹截然不同,照单全收,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扔到缇骑队里领个不用干事€€的闲差。
大家面€€子上都能过去,所以朝中反对霍屹重掌北军的声音非常微弱,甚至有€€不少大夫开€€始写夸赞霍将€€军的文章。
有€€缇骑队在这里守着,中秋庆典不会出太大的问题。霍屹又€€看了一眼秋鸿光他们所在的方向,随后慢慢踏上长长的台阶,往西玄观走去。
今天€€来西玄观参拜的人€€很多,长长的台阶上行人€€络绎不绝,这条路长的不得了,有€€的人€€在半途停下休息,霍屹默默地一个人€€往上走,越往上,空气便越安静。西玄观不愧是清净之地,站在山门口的时候,周围的喧嚣都沉淀下来。
门口的小道童见了他,说:“施主,上香里面€€请。”
“多谢,请问听尘道长在里面€€吗?”
小道童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因为听尘道长常常在外游历,因此在西玄观里名声不显,很少有€€专门来找他的。
“在的。”小道童低眉顺目地指了个位置,心想今天€€听尘那€€里还挺热闹。
霍屹先去大殿上点了清香,随后径直往听尘道长所在的方向走去,他越走越偏,最后在一间昏暗的小殿看到了听尘道长。
听尘道长对面€€还坐着一个十分熟悉的人€€,霍屹先前还没认出来,那€€人€€侧过脸,露出€€艳漂亮的面€€容,赫然是大司农张来潜。
那€€种疲倦的气质是如此地突出……霍屹走过去,听他说:“我好不容易把规划交上去了,他还让我改,说要扩大规模,他以为我没有€€其他事€€要做吗,我……”
后面€€夹杂着几句对当今圣上的不雅之词,霍屹有€€点尴尬,重重地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