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进酒 第200章

乔天涯一走,沈泽川也没坐太久,这会儿已经是深夜了,他熄了灯上床,听着院子里的池子里有蛙声,不知道是丁桃还是历熊抓来的,吵得他睡不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泽川意识才模糊。他边上没人,那熏香伴着清甜,到了梦里却不知道怎么变成了咸腻的血腥味。已经许久没有出现的茶石天坑就在脚底下,沈泽川俯瞰着,里边却什么也没有。

蛙声隐约,沈泽川出了些汗,无意识地翻过了身,背着那蛙声。

今晚的茶石天坑没有风雪,艳阳高照,晒得沈泽川肌肤刺痛,汗流不止。这坑里分明没有尸体,沈泽川却觉得自己周围全是看不见的人,让他透不过气。他忍不住扯开了紧束的领口,在喘息间被汗珠浸湿了双眼,看见天坑里躺着一个人。

那是他自己。

沈泽川脊背上顿然被寒意贯穿,他想起了齐惠连。先生喊着他,但是声音被蛙声盖掉了。沈泽川从前不怕自己再回到茶石天坑,他根本不畏惧这里,然而此刻,他想逃。

有人靠近沈泽川,他几乎是即刻睁开了眼。

萧驰野才卸了一半的铠甲,轻手轻脚的,哪知沈泽川忽然就醒了,当即愣在床边,手上还提着臂缚。

两个人对视片刻。

萧驰野觉察不对,把臂缚扔案上,挽起些被汗打湿的窄袖,蹲在床边,用手掌夹了沈泽川的面颊,说:“偷看什么呢?”

沈泽川似是才恢复。

萧驰野凑近些,目光锐利地瞧着沈泽川。他的眼眸在漆黑的屋内像是星子,明亮又冷静,让沈泽川逐渐清醒。萧驰野摸了摸他微湿的发,低声说:“路上颠得要死,赶紧让周桂修路。他禁了城,我蹲外头喊了半天。”

沈泽川不知道为何,贴着萧驰野的掌心被逗笑了。他才从恶梦里醒过来,自己横尸坑底的场景还清晰的印在眼前,却又在这转瞬间都忘了。

沈泽川笑一半,又狐疑地问:“那你怎么进来的?”

萧驰野深吸一口气,缓慢地说:“翻进来的,浪淘雪襟还拴外边呢。”

第143章 隐藏

萧驰野体热, 跑了半宿的马, 这会儿觉得浑身是汗。他收回手继续卸甲,看沈泽川撑起了身, 说:“晚上吃了吗?我找点东西垫肚子。回程路上遇着送信的驿马, 我给劫了, 你给我的信在身上。”

沈泽川原本准备下床的动作一顿,他随即压低身, 就这么瞧着萧驰野, 眼神带点蛊惑的意味,说:“搁哪儿了?”

萧驰野抬指点了点胸口。

沈泽川伸出右手掌, 是个索要的姿势。

萧驰野把甲搁到一边, 起身撑着膝头, 这么着盯着沈泽川,说:“想要回去?自个儿拿。”

沈泽川被萧驰野盯得发麻,他摸到萧驰野的胸膛,指腹顺着胸膛往下, 摸到的都是萧驰野被汗渗湿的肌肉。他似是没懂, 小声地说:“还我。”

沈泽川面上是还没有醒透的懵懂, 可手指却在轻车熟路地试探。手指若有似无地滑动,不介意告诉萧驰野自己这副懵懂只是伪装。

萧驰野呼吸放轻,他怕自己忘记克制,在转瞬间把沈泽川吞得丁点儿不剩。他好像无动于衷,只用足够热烈的目光追着沈泽川。

沈泽川摸遍了那健硕的胸膛,随着动作与萧驰野呼吸交错。他们这样一高一低挨得很近, 沈泽川含情眼里是荡开的波儿,可他嘴上还在说:“策安,我没有找到。”

萧驰野放任沈泽川的手指动作,他微侧头,闻见了沈泽川带着的味道。然而沈泽川顺势贴过面颊,轻蹭了蹭他,眼角流露的餍足紧紧攥住了萧驰野的心脏。

萧驰野在流汗时笑出声,短促又恶狠狠。他抬掌罩住了沈泽川的后腰,箍得沈泽川几乎全贴在了自己怀中。两个人没了距离,交颈接吻。沈泽川是吻,萧驰野却是咬。

沈泽川被压进了被褥间,他迅速地伸臂,把受伤的左手搭在了萧驰野的后颈。被褥承着重量,凹陷下去。沈泽川里衣凌乱,萧驰野跪着身,俯首看他时扇子掉了出来。

沈泽川捡起来,才捏在手中,就见那信也掉了出来。

萧驰野去拿信,沈泽川眼疾手快,用折扇把信拨开,拨到了床沿。他紧跟着翻过折扇,搭在萧驰野的下巴,抬头就亲了上去。

萧驰野似是没察觉,在吻里被沈泽川吮得蓄势待发。两个人都有些日子没做了,又是才见面,萧驰野依着沈泽川的撩拨,把人揉得潮红遍布,让情浪拍得沈泽川不住战栗。

沈泽川敛住了眼眸,用残存的理智想,一会儿得把那信给扔床底下去……他还没想完,就被萧驰野翻了过去。

萧驰野把住了沈泽川的腰,欣赏那背部的线条,它形成了极其漂亮的弧度。沈泽川被汗渗湿的里衣半透,从后看,像是能一览无遗,又像是雾隔云端。

沈泽川回眸,润湿了唇角。

萧驰野攻城略地——这都是他的。燥热,湿汗,呻吟,眼神,颤抖,甚至是沈泽川随着摇晃而散发的味道,都是他的,都是他萧驰野的。

萧驰野光是这么想,就会生出无限的亢奋。沈泽川太懂他了,递给他的每个眼神都搔在了要害。萧驰野用力,心里越是爱惜,力道便越是可怖。

想揉碎了。

萧驰野咬着沈泽川的右耳,把玉珠含在唇齿间。

这个姿势沈泽川不行,深得他汗泪不止。可是前后都没有逃的余地,腰间和脚踝像是被套住了锁链。他有点吃力,还有点痛,但是这痛让他浑身酥麻,不再记得任何恶梦,只有萧驰野,萧驰野,萧驰野——沈泽川打起颤,大汗淋漓,在整个人都要失控的时候喃喃着:“……策安。”

萧驰野明明没有好,却被他又轻又懒地喊了出来。

沈泽川半身都趴了下去,他埋首在臂间,不住地喘息。人还在微微地发颤,膝下的被褥湿成一片。

萧驰野就着姿势,俯身用胸膛盖住沈泽川。人还没有退出去,随着压下来的姿势不退反进,让沈泽川闷哼。萧驰野随手拨开凌乱的枕头,就这样罩着人,说:“抱你好睡。”

沈泽川耳垂被咬得通红,这会儿让热气一呵就发麻发疼。他从臂间侧露出面颊,眼睛又红又湿,对萧驰野做着口型:太狠了。

萧驰野吻他,他也不动,轻轻“啵”出了声,两个人饥肠辘辘的状态稍有缓解。沈泽川承着萧驰野的重量,却无比放松,仿佛只要萧驰野出现,他的盾就坚不可摧。

萧驰野摸着人,他是如此了解,仅仅把沈泽川抱在怀里就知道瘦了多少。他用鼻尖蹭开沈泽川耳边的发,低低地说:“在茶州顺利吗?瘦了好些。”

沈泽川想了片刻,摇摇头。

萧驰野说:“罗牧怎么了,他给你脸子瞧?”

沈泽川抿紧唇线,继续摇头。

萧驰野呼着热气,逗他:“茶州土匪闹起来了?我给你调禁军下来。”

沈泽川半眯了眼,说:“想你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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