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啸泓把纱布裹上他的腰,季杏棠往后一倒平躺着把长裤丢了,交叉着腿缠住他的腰又去解他的皮带,勾住他的脖子猛地撞了他的额头,鼻尖蹭着他的鼻翼贴着他的脸唇语,“……干 我,快点、要你……”白啸泓松开了他的手让他好好休息,季杏棠又缠住了他,在他胸膛上胡乱的啃咬舔舐。灼热皮肤上渗出的香汗炮制着情 欲,白啸泓不为所动,捉了他攥着自己领口的手塞进被窝里,看着他的眼睛不躲不闪平和地说,“你给我留些脸面行不行?”
季杏棠还不肯善罢甘休,遍体生香竟是在他面前演了一出自亵的好戏,用手指把自己弄的一塌糊涂了让他进去。白啸泓再忍不住了,血脉喷张之际一把搦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别像欢馆儿里发了情的兔子。”
季杏棠咬着牙不说话,翻身把他按倒在褥子里,跨坐在他身上让他从后面滑进去,感受到他动了一动居高临下的说,“你试试看我哪里比不上他们。”季杏棠耸着腰刚缠上的纱布又浸了血,一边握着柱身让他在入口驰骋起来一面又面泛苦楚,呻 吟里夹杂着闷哼,“欢馆里头也不行?”
白啸泓后脑勺硌在床绑上,胸腹抖动,他迷离眼看着上方的季杏棠,感受着他的裹缠,闷哼哼吐一声,“不行。”
隐隐有挺立的迹象,季杏棠俯身咬住了他的喉骨,用力留下一个牙印系上衣带下床去了。再回来的时候端了杯水自己喝了一口又递给了白啸泓。先前他后仰着脑袋有些缺氧,口舌也是干燥的,喝了水才缓了窒息的感觉,“疯够了就睡觉。”
季杏棠在他身边躺下了,不出所料不一会儿他就开始攀附自己,手掌揉搓着后臀又往臀缝里摸去,粗重的热气喷在颈窝里。
“也有轮到我药你的时候”,那声音无奈的冷清。
白啸泓也不和他多讲,抓着他的脚踝扯开他的双腿,从膝盖吮到腰胯亲手把那纱布撕扯了,开始吸他的血,一点也不甜。火热的铁杵抵在入口,他是很久没有痛快了,平日里也不想,现在邪火难熄挺腰便让他眉心浸了冷汗。季杏棠双手自他腋下穿过按住他的肩胛骨承受着猛烈的撞击,他闭眼嗅着他脖颈上的奶气,淡淡的有些好笑。
“弄死我……快、快点……”“你看我天生犯贱……他、欢喜的不得了……哥,抱抱……”
“我早告诉过你,床笫之欢莫开口。”
偏要和他作对,“他喜欢让我抱他……你也抱抱我、抱!”
白啸泓手肘抵在他脑袋两侧,一动不动,季杏棠抱住了他,从蜷曲的脚趾头到勾起的手指全都像水蛭吸附在他背上。即便是这样的接触也让他觉得这个人远极了。
季杏棠被他消磨的没了脾气,争辩懒得争辩,究竟懒得究竟,他走了,带着一颗七零八落都算不上的心。
第57章 误会加深
季杏棠坐在床边给许宝山理胡茬,他一个月活的没有人样,邋里邋遢。季杏棠想先刮了这两撇胡须再剃了他一对剑髯,落个清爽利落。
“杏棠,我出去办点事晚上再回来不用给我留门”,许宝山绷着嘴唇对他说,“你就在家看崽子罢,赶明个我再找个保姆。”
季杏棠说,“大伤初愈你干什么去?我才不想看宝子,他就冲我哭闹的凶还抓我蹬我。”
许宝山嗬笑一声,“我就说他是个扫把星,连自己的娘都克的死,豆大点的东西也给我瞎闹腾,嗳......小心剌着我了。”一根胡茬卡在刀缝里要断不断把他疼的叫唤。“我出去找姓马的。”
姓马的,那个藏匿日货的纱布同业会理事长。
季杏棠拿热毛巾给他擦拭了胡渣,涤了涤毛巾拧干了搭在他脸上,“冯友樵已经出手了也算给嫂嫂报仇了,他背后有日本人撑腰你不要再去犯险了。”
“吁——”许宝山长呼了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神韵一捻小胡子笑的风流蕴藉,“青天白日旗风正帆悬,瞧那小旗跟贴膏药似的。你放心了,光天化日不让杀人还不让做生意?我叫这狗腿子没生意做。”
季杏棠拉住了他,“你别去,你现在出门我不放心。你要做生意先和我做。那个名媛选举的服装我来出资提供,想在你厂子里纺几匹布,洋布,能纺吗?”
许宝山忽地咧嘴一笑,手背贴住他的额头,“杏棠,你脑子没烧坏罢。你没看报纸上说,那马占山都让鬼子打的撤到西北去了,捱不住早就降了当了叛军。你还给他集资干什么?”
“降了?”季杏棠还不知道,一时顿住不知所措,“怎么就降了?”
许宝山说,“主力军撤得一干二净你还指望他们缺弹少粮的撑多久?你少操心这档子事。”
季杏棠一是怔住又抬眼坚定的说,“集,谁肯带兵打仗军火粮饷就捐给谁。”
“那行,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都听你的。”说完两个人都笑,许宝山系好了领带拢上外套又笑着说,“杏棠,你也别走了,咱们两个搭伙过日子得了。想快活了去外边找,你也不喜欢女人刚好让崽子给你养老送终。”
比私定终身还来的轻慢,他笑着说,“崽子崽子,你好歹给宝子取个正经名字。”
许宝山一转眼珠子随口说,“那不好办?浊世当清、墨世当白,你看他是叫浊清还是叫墨白?叫墨白,许墨白。行了,我出门了。”
许宝山前脚出了门季杏棠后脚就跟了过去,大半夜的非要出门着实让人不放心。许宝山说他在家闷了想出去找乐子不戳事,季杏棠不应,跟着他就到了秦楼楚馆,夜夜笙歌的地方,一整街朦胧的红灯笼一条街的花瓣,走起路来鞋跟都沾了香气。
起初季杏棠只在堂里候着,他生怕许宝山一时冲动再惹出什么祸端。可这老鸨子专门盘算着从他身上捞钱,换了一波又一波的姑娘去撩拨他,季杏棠着实没有这个心思,他就包了个厢房包了个姑娘,宝山兄出来玩他就避进厢房里等他。
那姑娘也不是什么头牌也不是清倌,就是碰巧让季杏棠挑中了。每每他来,姑娘焚了香半遮半掩的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就撑着脑袋看桌边喝茶的男人。她念叨这个男人奇怪,包下她什么也不做,只来房里喝喝茶,有兴致了让她弹首曲。
姑娘赤脚从床上下来,脚踝上的铃铛叮咚作响,她拨了头发拢拢红纱遮住肚 兜,端了温好的酒坐在桌边给他斟了一杯,季杏棠浅笑着接过,只听她说:二爷花了重金却是什么也不做,又不在这里休息叫我伺候不得。季杏棠问,“会唱戏吗?”
姑娘点点头,一瀑青丝梢扫进酒杯,找了柜子里的筝来盘腿坐在红帐里,边粘戴玳瑁甲边说,“秦淮河里出来的,在班子里就是唱戏的。唱出名的是伶、唱不出的是妓,一个名堂。”她调了调弦问道,“二爷想听什么折子?”
季杏棠也不知道若玉唱了那么多戏都唱的什么名堂,随口一言,“萱草堂、玉簪记。”
轻答一声,“颇轻浮,也轻浮的风流。”
弦声起,季杏棠想起了若玉,不知道他在哪里,怎个自由。季杏棠便朝那姑娘看了一眼,忽瞟见她胸前锁骨上隐隐有刺痕。姑娘抬眼一瞧停曲拨开了轻纱,“纹身,平日里不显,喝酒用情便出来了。”
“哦?”季杏棠起了兴致,“平日里不显?”
“鸽子血浸朱砂纹上去的,助兴用的。”她下了床把酒水洒在锁骨上拍了一拍,那胸前就妖冶出一朵红莲,藤蔓蔓延到脖颈,想必腰肋或者后背也是火花一片,雪白的身体上因为情动滋生了妖魅的花该有多么刺激。原是他把欢馆里学来的都用到自己身上了,还谈什么作贱不作贱。
“二爷。”姑娘看他愣了唤他。
季杏棠轻应一声,“你休息罢,我先出去了。”
季杏棠出了厢房在勾栏里就看见大堂里面有暴乱,男男女女围着看热闹,没有警察来插手看样子是妓院里头的事。那穿旗袍画浓妆的老鸨子手指夹着烟,另一只手捏着帕子夹在腋下,一小绺烫卷的头发垂在额前,边吸烟边走了过去,扒开围观的人就往那锦衣玉带的少爷身上啐了一口,一翻白眼没了好颜色,“孙少爷,小公子是我的常客,你挑事在先出手打人是几个意思,还是想存心砸老娘的盘子?”
再一看被打的那少爷捂着肚子单膝颓在地上,长袍前摆五颜六色的都是颜料,老鸨子把他扶起来,可不就是卢瑾郎。
“他妈的臭小子也敢搞老子的姘头!”那人恶狠狠的骂道。
卢瑾郎抬袖子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再一抬眼愠恼的眼睛里映出了季杏棠,本来欲与之理论,这下暗叫糟糕,赶紧蹲下身把画笔画轴一股脑塞进筐箧里,又冲女人笑道,“玉姐姐,没事没事,孙少爷也不是有意的,我先走了、先走了。”又点头哈腰的冲这少爷陪笑。
那玉姐姐拉住了他,把燃了半卷的烟塞进他嘴里,“姐给你做主呢,怎么能白挨了一脚。”
卢瑾郎尬笑着面露窘色,逃之不及,季杏棠要是去他爹哪儿告状坏哉坏哉。边上的也笑他端地风流还是得靠女人撑腰。
趁着玉姐姐在那里和大少爷对骂,卢瑾郎抱着筐子要逃。这一下就撞着了季杏棠,一屁股坐在地上筐子里的东西也散了一地。季杏棠俯身帮他去捡,卢瑾郎忙拍飞了他的手,“不用你帮。”
季杏棠把他扶起来,他站着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季杏棠已经把那展开的画卷捡了起来,再一看面红耳赤一下掷在他肚子上,“这都是、都是些什么东西。”
卢瑾郎知道一切都晚了,像是扒光了衣服让人占了便宜又被人揪住了小辫子苦恼不已,他破罐子破摔一样的语气嗡嗡作响,“你不都看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