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相生却不太赞同,“若是他们埋伏于两旁的山上,我们不就成瓮中之鳖?”
“若是埋伏在山上的是我们呢???”花希晨反问。
谢相生瞬间明白了过来,“我们在峡谷后方扎营,而峡谷的路是通往凤山的必经之路。若是他们要攻击我们,必会入谷,我们早先埋伏好,只要他们一进谷,那就是必死无疑。”
花希晨点头,这会儿说这么多的话,早已累的不行,现在只想闭上眼,好好休息。
谢相生他们默契的对望一眼,纷纷退出了营帐。
待人都出去了后,花希晨才缓缓睁开眼,盯着帐顶,喃喃道,“瞳兮,瞳兮!”
作者有话要说:小三回来了,马上就回去接瞳兮回来了。
41、第四十章
赵家十万大军在七日后便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大都城外,后又在峡谷五十里外扎营。
第二日,天刚刚放亮,赵虎便向大哥赵勇请了命,带着一万骑兵和三万大军通过峡谷,欲打头阵。结果刚出谷便看见早在谷外等候他们已久的王Z平大军,令他吃惊不小。
身穿盔甲的王Z平,威风凛凛地坐在马背上,手握长刀,待看见来人后,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又恢复正常。在他身旁的分别是一身戎装的梦E和青衣,而身后则是一个高高举着一面旗子的骑兵,黄色的旗面上绣着一个大大的‘凤’字,正迎风飘动。
赵虎瞥了一眼那旗子,浅叹一声,他与王Z平本是旧识,二人在战略和治兵上都是一致,性情也十分相投,却不想今日需要兵戎相见,“王将军,念在当年你我同僚的份上,若你此刻投降,我便让爹爹立刻上奏皇上,免你一死。”
王Z平淡淡一笑,随即说道,“赵将军如此宅厚,王某甚是佩服,怎奈你我各侍其主,兵戎相见,也是早晚的事。”
“主?袭亲王已死,三皇子凤王也已死。恕赵某糊涂了,不知你现在侍那个主?”赵虎讽刺道。
“自然不会是花希祈。”王Z平淡淡答道。
听他如此大逆不道,赵虎气急,“王Z平,你好生糊涂呀。”
王Z平却不以为意地道,“所谓人各有命,王某是宁愿战死也绝会不归降的,所以赵将军不必多费唇舌。”
各侍其主,各尽本分,人各有命,赵虎轻叹一声,就算如今再如何惋惜,又有何用呢?举起长矛,再挥下。
震天的战鼓响起,王Z平提刀第一个冲了出去,大声道,“众将士听令,全面攻击。”
一瞬间,战马嘶鸣声,兵器碰撞声,喊杀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花希晨则带着熙儿和一百名精锐将士,早已绕过山谷,潜伏在赵军的军营后方。待赵虎一走,他们便扮装成敌军装扮,混入军中。
赵勇本就是个无勇无谋之辈,再加上生性贪婪好色,待弟弟赵虎一走,他便在军中开始花天酒地。
花希晨他们并没花多少时间,便在军营后方找到他们的粮仓。
“门主。”熙儿上前道。
花希晨点点头,静静地站在粮仓前,直到点燃大火,方才带人离开。
等赵勇带兵赶过来的时候,火势已无可挽救,再看着旁边一地的尸体,赵勇更是颤抖不已,半响后才缓过神,六神无主地吼道,“立刻让人回京通报我爹。”
花希晨带着完好无损的人员原路返回,堵住峡谷的出口,正好截住退回峡谷的赵虎等人后路。
刚退回谷中的赵虎远远地便看见了那抹白色身影,呆呆愣住,“三……皇子?”
而就在这时,山上早就准备好的滚石、檑木,如雨点般砸落下来。
瓮中之鳖,唯有死路一条。
花希晨不需要他的投降,而赵虎也在看清来人后的那一刹那也明白自己无路可逃。
不到片刻,赵家大军全军覆没,一个都没活下。
花希晨看了眼遍地的尸体,随即偏过了头,微微蹙眉,扶着胸口轻咳了几声。
“门主?”熙儿上前,担忧地问道,花希晨的伤势本就未愈,加上连日来奔波劳累,让他那张俊美的容颜此刻看起来无比的憔悴,光洁的下巴上也长出一些青色的胡茬。
花希晨摇摇头,“无事。你和王将军先行回营,估计半月内他们也不会再攻击的。”
熙儿皱皱眉头,“……门主,你要离开?”
花希晨轻叹一声,又交代了几句,便策马朝西边去了。
*
已至深夜,文国皇宫内一片安静,只有皇帝寝宫昭月殿内依旧是灯火通明。殿内点着熏香,清淡的香味在空气中缭绕,让人心神宁静。
傅瞳兮静静地躺在铺着明黄色锦缎的大床上,面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也毫无生气,只有那眼角时不时滑出地泪水,让人看过去才知道他仍活着。
床边坐着一身穿明黄衣衫的男子,面容英俊,眉宇间透露出威严,此人正是文国皇帝宫谟言。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宫谟言叹息一声,伸手轻轻为他擦拭去眼角划出的泪。傅瞳兮这个样子已经半个多月,而宫里的御医均束手无策,这让他如何不担心?玄国的事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回想起那日暗卫带着傅瞳兮回来时的模样,至今让他想起来仍是后怕不已。总归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若是那日他没遇见自己,便不会被牵扯进来,也不会遇到花希晨,更不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
宫谟言拉过他的手,轻揉他的手心,望向他的眼里全是疼惜和自责,过一会儿,才开口轻声唤道,“瞳兮。”
这个名字虽被他在心底已唤了无数次,但此刻唤出口,仍是让他脸红心跳不已。
“瞳兮,你睡的太久了,该醒来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你怎能都不睁开眼看我一眼,不和我讲一句话啊。”
温柔地嗓音似要滴出水来,任谁听了都不免心疼。不过床上的人儿,好似没听见一般,仍是闭眼不醒。
一旁的老太监,上前一步劝道,“皇上,夜深了,该就寝了。”
宫谟言静静地注视着床上的人,不言不语。
老太监再次唤道,“皇上……”
“李公公,朕想独自呆会,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