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答,花希晨伸伸懒腰,笑吟吟地走过来,边走边自言自语道,“瞳兮如此害羞,莫不是唤作娘亲?唔,这样不错,以后就这样唤吧。”
闻言,傅瞳兮的嘴角抽了一下,随即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吃饭。”
花希晨夫夫二人用完早膳后,傅瞳兮便带着花希晨离开了昭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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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名禁卫,十余辆马车,宫人十几人。
傅瞳兮眉眼一挑,哭笑不得看着眼前地场景,旋即苦笑道,“谟言你如此待我,让我如何心安啊!”
花希晨脸一黑,冷哼一声。
“李公公。”
“老奴在。”李福上前答道。
“替我谢过文王的好意。我只是回家,不需要如此多人陪行的,就让十个人与我随行便好,再把我早上吩咐你准备的东西带上便好。”
“这……”李福陷入苦恼之中,虽说圣意难为,但连皇上本人都对傅瞳兮千依百顺,自己又岂敢忤逆他的意思?
傅瞳兮微微一笑,道,“李公公无需担忧,你家主子自不会怪罪于你的。他是一个好皇帝,宅心仁厚,但却不太懂得照顾自己,往后还需李公公你在旁多多费心了。”
话毕,傅瞳兮弯身朝李福作了一个揖。
李福有点受宠若惊,忙颤手扶住他,声音已微微哽咽,“公子,你快别折煞老奴了。公子请放心,老奴定不负所托。”
花希晨瞥一眼傅瞳兮,轻声问道,“瞳兮,也许以后你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你不和他道别一下吗?。”
听他这么说,傅瞳兮的眼神微微诧异,随即摇摇头,再朝宫谟言的寝宫望了一眼,便直接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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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兮,你怕吗?”花希晨靠在车厢壁上,轻轻地握住傅瞳兮的手,这一回去,日日必是刀光剑影,金戈铁马,若是他‘母子’二人再出什么意外,只怕自己也活不久已。
傅瞳兮并未答话,只是反手更用力地握住他。
二人心里都已明白,此生,此世,不论生或死,他们都已无法再分开。
城楼上,宫谟言木然地看着越来越远的马车,许久,许久,才抬手拭去眼角的那滴泪,再抬首时,眼中的悲伤已不见,他仍是睥睨天下的皇帝。
47、第四十六章
因傅瞳兮的身子已经不起长时间颠簸,所以宫谟言特意为他准备了这辆马车。
宽大的马车内摆放着一张软榻,软榻上面也铺满了柔软的白色狐毛,看上去十分厚实,这样一来便不用再担心路途上的颠簸。而软榻前方还有一个小案桌,桌上面放着几本书,闲来无事时可翻来看看。书旁还放着些小点心,都是傅瞳兮平日里喜爱的食物。
一路上,他们也不敢耽搁,一直马不停蹄地前行。
花希晨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偶尔醒来也是被傅瞳兮叫醒用膳服药。傅瞳兮在他所服的药中加入了安神助眠的药材,因为只有充分休息,才能防止伤口再次复发,身体才能更快康复。
然,花希晨也不问什么,但若是醒来精神好,就陪傅瞳兮说会儿话。
多数时候他只是温柔地注视着傅瞳兮,微笑着听他讲着一点一滴的琐事。
就算如此,相处的那短短片刻,花希晨仍是无比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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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些日子修养,花希晨身体好出许多。比如这日,还未等到傅瞳兮叫他,他便自己醒了过来。
而刚服下安胎药的傅瞳兮,眉头还皱在一块,便瞥见花希晨正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眼也不眨。
傅瞳兮慢慢放下药碗,再拭去嘴角的药汁,才哼道,“醒来便好,倒省了待会唤你了。”
唤?花希晨俊眉一皱,傅瞳兮所谓的唤,是用银针扎他身上的穴位。但近两日傅瞳兮不知为何,下针和起针时气力都特别大,他根本就是活活被痛醒过来的。
傅瞳兮却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样才能使血气畅通,可助于恢复功力。
但,他委实有点吃不消了。
这让他不得不想起自己得下属林风林瑞,心中更是感慨万千,无比同情。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傅瞳兮,一方面孕夫的脾气本就不太好,阴晴不定,难以琢磨,加上连日来赶路,难免他心情烦躁了一点。
另一方面,花希晨虽然俊美,但性情冷傲,再加他遇事冷静,处事果断,一直以来给人感觉十分强势,又遥不可及。但如今他俊美的容颜已不见往日的冷清之色,反而增添了一分艳丽,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再加上前不久的那个梦境,让傅瞳兮竟生出了一个邪念。
起初,傅瞳兮发现自己有这个想法时,也暗自惊了一下。但随着时间的过去,这个念头竟在心底生根发芽。虽说他们已是老夫老妻,但从那以后每次施针时,傅瞳兮都不禁情动,却不能不强压下去。最后心中越想越恼,便直接把气全撒在花希晨的身上了。
花希晨支起身子,讨好道,“瞳兮啊,若是这般难咽,以后还是别服了。”
傅瞳兮 最近脾气的确大出许多,这会儿见他这样,轻哼一声,随手捞起一旁的书独自看书了。
花希晨也不生气,直接靠上来,将头贴在傅瞳兮那微微隆起的肚皮上。
过了半晌,抬头道,“宝宝怎么都不动呢?平日里他也这般安静的吗?”
见他不理自己,花希晨忍不住又唤了一声,只是语气略带委屈,“瞳兮……”
傅瞳兮终于从书中抬起头望着他,四目相视,只觉得莫名地心疼。
傅瞳兮暗骂自己何时变得如此任性,不可理喻。
“现在还早呢。放心吧,宝宝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花希晨慌张的问。
傅瞳兮微微颦眉,现在孩子才四个多月,自己也不能十分肯定,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花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