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大人可认错人了?小的不是什么小哥哥,只不过是清王府的奴。大人放开在小的吧!王爷还等着小的伺候歇息。”阿丑沉着气息,缓慢说道。
“你……还是不认了我?”少年放开阿丑,直视着他的眼,冷声道:“你不认梓晏了?”
“大人……认错人了罢!”阿丑的的声儿有点颤抖,心中也有点疼痛,终是狠下心,说了这话。
其实他多想与少年相认的啊!多想再看看少年的面容,多想叫他一声梓晏。
只是他不能了,从前的阿丑已不再了,死了火海,如今的阿丑是清王府的奴,哪里还有当年的阿丑呢?
“你怪了我没回来么?”
“王爷还等着小的伺候,小的先行一步了,夜已深了,大人也请回营歇息吧!”阿丑动了身形,正要走,然而一只修长冰冷的手拉了他,“你怪了我没回来么?”
“大人……”阿丑还想言语,没想眼角扫到正往此地来的邢风,就停了话语,不说了。
邢风来此是奉王爷的命令,寻找阿丑,王爷等了他多时了,还不见他的踪影,便让他来寻。不想寻到此,见了这幅场景了。
邢风一来,少年收了手,眼中的情愫转变了,笑容优雅得很了,“夜深如此,不知邢侍卫到此地作何?”
邢风只对少年点头致礼,转而走了阿丑身旁,“王爷还等着你。”
阿丑也没回望少年,跟着邢风走了,身后的人没了动静。可阿丑就感到后背不自在,还有些发烫,他加快了脚步,只想快些躲了这紧追不放的视线。
第五十四章
回了营帐,邢风先在帐外禀报,里头有了声,阿丑才进去了。
进了营帐,只见浴桶放着,早已倒了热水,一旁还剩一只水桶放着。殷子湮正伸了手到水里,试了试水温。末了,言道:“等你不知等到何时,这些事且要本王来做,还留你在身边作何?”
“阿丑耽误了王爷沐浴,请王爷责罚!”阿丑上前去,直直跪倒殷子湮面前,不敢看他,低垂着头。
殷子湮拉了阿丑起身,挑着阿丑的下巴,声凉如风,“你倒是越发放肆了,当真以为本王不会责罚你?”
“还请王爷恕罪!”阿丑知他是真恼怒了,只甘愿受罚。
“去烧水拿个衣裳竟用了这么些时辰?”殷子湮看着阿丑手里的衣裳,冷声笑着。
“王爷息怒,阿丑愿受罚。”阿丑心底一直留着那俊美少年的面容,那充满情愫的水眸,还有少年急切的喊声,一切的一切挥之不去。不是他不愿同少年相认,只是如今却是不能了。
“你在想了何事?”温热的气息逼近,阿丑回过神,眼帘里就是一张美面,血红的唇离他极近,就快贴上他的面了。
“王爷……请王爷恕罪!阿丑甘愿受罚!”阿丑低下头,稍微躲开,殷子湮冷了眼神,淡淡道:“你躲什么?你这模样能入何人的眼?”
阿丑一听,心下茫然,便是有些凉意,漆黑的眼睛微微黯然了。
殷子湮瞧了他的眼,心下一颤,勾过他的脸,唇就落下了。柔柔舔舐着那紫红的胎记。唇色游移着,来了阿丑的耳边,小声道:“也只有本王瞧了顺眼,何人会喜欢你了?”
脸上的软柔游滑着,寻到他的唇,轻轻捉了,细细吸着,舌尖纠缠。换了以往,阿丑定是头脑发热,胸口闷燥,小心翼翼地回应着,尝了甜腻的味儿。可今日提不起劲儿,任由殷子湮放肆着侵占,想要回应的舌头就像冻得僵硬了,怎么也不灵活。
“今日是怎的了?”那双红润柔滑的唇在他眼中,可阿丑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少年的唇。少年的唇再不淡淡无血了,也是红艳艳的,饱满又鲜色,好看了。
“王爷不恼了,可先沐浴净身?”阿丑躲开那魅惑危险的眼眸,手里还拿着衣衫,紧紧拽着,转了话语,掩饰面上的不安。
殷子湮转了眼神,隐了点阴霾,唇色如花冷艳,面上笑意深深。
“罢了,这责罚先留着。”
浴桶里的身体他看过数遍了,今日没紧绷了胸口了,似乎什么东西扰乱了心神。动作也顺手,一点一点擦拭着手下的肤色,眼也没乱瞄,沉静得很。
“进了桶里来。”殷子湮轻闭着双目,懒懒开口。
阿丑先是一愣,没弄清楚他的话,殷子湮再开口了,“脱了衣来。”
说完,再不言语,漫长的时间过去,不
知过了多久。一具强壮的男身赤,裸了,踏进浴桶,一时间水漫上来了,两具身体紧贴着,浴桶里显得狭窄了。
阿丑侧着身,依旧为殷子湮洗身了,好多回都在他面前光着身,现在已少了那时的不自在。可也没同王爷这么赤身裸,体紧贴过,以往都是他被剥了衣裳光着身,任王爷对他做那些事。而王爷从没脱了干净,就是被王爷抱着,那还隔着一层衣衫,那质地是好的,可就是擦得皮肤难受。
阿丑今夜没了什么心思同王爷戏耍,心里深处是沉重的,脑子里总浮现那清丽俊美的面容。少年喊着他,那清透的嗓音一直萦绕着心神,久久不散去。
阿丑晃了心神,手上是动着的,身上被一双手掌摸着他也在意。热水渐渐温凉了,身边的人出声了,阿丑忙起身去,没顾上穿衣,就先伺候他家王爷了。
等他为他家王爷擦干了身上的水痕,拿了衣衫为他家王爷披上了,才感到身上凉意甚浓。这天是炎热,可现在是深夜了,又是在荒郊野外,深山里,怎不凉寒?
“今日你魂不守舍,是因了何?”冰凉的手指又摸上了阿丑的身,流连在他的腰肢上,抚弄轻捏着。
阿丑身子轻颤,这才忘了自个儿没穿衣,这时只想拿过衣衫穿了。怎奈王爷不让他动身,反而紧握了他的手腕,一脸扬笑,“不用睡了地上,这榻也够了两人躺了。”
阿丑是要穿了衣衫,何时想要躺了那榻上?他不明所以地抬了眼。殷子湮只但笑不语,拉了他走了床榻边,先躺了上去。
“你还要本王请你?”今日阿丑的异样他不是不清楚,自从见了那夏梓晏,就魂不守色了。
他也晓得从前阿丑在夏府里,这夏府的二小姐和三少爷是待他好的,后来三少爷离家学艺。现今回来了,不见了夏府里的阿丑,就是幼时感情甚好,也不用来寻的了。
阿丑不过是奴,夏梓晏是个官家少爷,幼时待阿丑好又如何?这多年不见,再加之身份差别,谁会真以为一个官家少爷会同个面丑又身份地下的奴交好?
阿丑多年不见夏梓晏,今日见了,若是心中想着,也是无可厚非。毕竟幼时夏梓晏待他是好的,他记着别人待他的好,并没什么错。就是未免太魂不守舍了,令人诧异了。
夏梓晏来王府拜访,眼就左右巡视,像在找什么东西。且不说夏梓晏算是太子那边的人,竟来拜访他,叫人诧异。而这夏梓晏还是个新入朝廷的,又是年少。即便家中有权势,在朝堂那也还是个稚儿,来了王府里拜访,还敢如此放肆,真是失了礼数。
他若不是授意太子,那还是因了何?总不会因了这丑面的奴?
阿丑光着身,站在榻边,平时习惯了,没什么不自在。现今又被这样看着,还是有些难堪的,榻上的人就这样盯着他,上下巡视着他的身体,这滋味真不好受。
王爷的命令他一向遵从,今夜也一样,就是再没什么心思与王爷亲近,可还是上了榻。
“今日本王也不在你眼中了?魂飞了何处?”阿丑还恍惚着,一具温热的身子离近,冰冷的长指抚还是抚着他的腰身,就是越来越向下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