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有石凳石桌,也有很多花草,而且炽热的阳光被大树遮去,只在院中停留,就已经很舒适清爽,况且现在,臻黎也不愿进屋去,他有些郁闷,古代的休闲活动真的很少,他在这里,除了睡觉还是睡觉,下人们也觉得受伤的他应该如此。
“玲儿,顺便把木盒子拿出来。”正在奉茶的玲儿,摆好茶杯,退了下去。
“如果不忙的话,留下来陪我……”话未说完臻黎这才发觉,自己怎么没问太子有没有时间,就擅自作了决定,而且太子一直沉默着,也许太子并不乐意,臻黎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如果有事,那就……”
“我有说要走吗?”宗政墨宇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简单的反问就是他的答案。
臻黎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你能留下来我很高兴。就怕你没时间,而且我已经好久没练手了。”
宗政墨宇看着眼前褶褶生辉的人,有片刻晃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冰冷已经有了软化,他心中的障碍也有了裂痕。
臻黎要玲儿拿出来的就是装着象棋的木盒,自从臻黎偶然发现,在他住的房间里也有他前世喜欢的东西,他就想找人玩了。无奈玲儿告诉他,这棋,府里没有几人会,她唯一知道懂的,是太子殿下,那是贵族玩的,他们这些平民碰不得,除非有主人允许。在臻黎院里的三人,没一人敢碰,他想教,几人都恳请他放过他们,臻黎也不想为难几人,就放弃了,今天,难得有人送上门,嘿嘿……
臻黎不敢夸口自己的棋艺有多高,但至少他也有七段,这是他上一世的骄傲,虽然离那遥远的九段有一定的距离。
啊!!!这太子也太强了吧,每一次自己都被“杀王”!
“哎,我又被‘困毙’了。”臻黎不死心,回顾了这次输局的前后,哎呀,如果……“我的车没有‘守丧’的话,他的‘篡位’车就不可能直逼王……”
啪€€€€
棋盘上的棋子乱了,而打乱棋子的宗政墨宇,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儿臣先行告退!”
宗政墨宇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臻黎不解地呆在原地,为什么太子那么喜欢称儿臣?难道那么缺父爱?自己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生下这么大的儿子吧?还有,他今天竟然连一次“打和”都没有,棋艺竟然下降了那么多,也难怪太子不愿再跟他下了。
一心回想着太子几着漂亮的杀王技,臻黎根本就没发现太子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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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棋中,“杀王”就是杀“将帅”取胜的称法,杀王法有很多种,如:海底捞月、马后炮、……;判断棋局取胜,则有将死、困毙等等情况;困毙也是行动术语,即走棋一方无棋可走,称困毙;“守丧车”、“篡位车”,是棋子术语,守丧车:被牵制而动弹不得的“车”,篡位车:“车”置于将帅的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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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魅帝 正文 第二十八章 五皇子宗政旭南
每天固定的时间里何太医都会过来为臻黎疗治,但是,许多天过去了,本来有好转的骨伤,却一直不见好,反而总觉得腿脚使不上劲来,臻黎的行动还是不方便,也只能在自己的院里活动而已。
入夜,已经没有了闷热感,相思树发出的沙沙声,还有花草间的虫鸣,更显得这里的宁静,臻黎不愿回屋,他坐在院里,他的前面多了一把古琴,这是他消磨时间用的。
四周的空气很好,清静的环境让他更能将前世的技艺回顾,他会的乐器很多。
其实他的舞蹈更好,在以前的那个圈里,他是十八般武艺全能牛郎,从小又是舞蹈科班生,柔韧性和技巧性都强,爆发力又好,那些艳情的舞蹈在他的诠释下,发挥得更淋漓尽致,所以在后来他不再坐台之后,培养后辈的技能,是他的主要工作,而且还有其他场会有人用高价请他编舞。
有人曾经说过,他是性|感的堕天使,专门来诱|惑人间的精灵,又如鬼魅般的暗夜蔷薇,看过他的舞蹈,就逃不离他的掌心,流动于他周身的黑色风情,让人无法忘却,只会越来越着迷,越来越想深入他……
所以,那个人勒令他不能再跳舞了,他也为了那人收山。舞,是他释放的一种方式,是他灵魂能得到安慰和寄托的唯一。
但是,在那个人离开之后,他却无法再碰触曾经令他骄傲的舞了,手脚都不想动,脑海里空空的,舞,也是需要情感来表达,他的感情被那个人带走之后,就被掏空了。
只有乐器,他是捡回来了,在绝望的那段时间,他其实连碰触乐器的想法都没有,还好现在,他终于又能碰乐器了。
这里的乐器跟他以往所接触的古乐器有些不一样,但凭他的领悟力,他慢慢掌握了技巧。
“皇上,今夜的这首又叫什么?”玲儿奉上茶水,甜甜笑着,自从她在臻黎这里听到许多好听的乐曲,而臻黎总是不厌其烦地跟她讲曲,她现在会在一曲结束之后或者中间停顿的时候,习惯性地问一问。
“潇湘水云,刚刚只是它的前面四段而已。”
“奴婢听着听着,就觉得其中有些思念的味道。”玲儿随口的接话,让臻黎满意,玲儿的悟性很好,这曲,有十段,前面四段的洞庭烟雨、江汉舒清、天光云影、水接天隅,意境是从抑郁忧虑开始转向云水奔腾,直到第四段才破了之前压抑的气氛,而且那原作曲的古人,本就是因为看不惯世态,借水光云影,抒发自己的思念以及抑郁,当然,在接下来的几段里,会奔放热情。
臻黎继续拨弄琴弦,才起了一段,就被人打断了,具体来说,打断的是一阵嘈声。
“主子,别再往前走了,太子殿下再三吩咐过。”
“不行,今天本殿一定要看个明白,别拦着,否则小心本殿回去处罚你们。”
“主子,求您饶了奴才吧,太子殿下那边不好交代。”
“滚,别来烦人,否则就不是处罚而是砍头了。”
……
臻黎停了下来,那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臻黎勾起了嘴角,这里又要热闹了。
“该不会是太子哥哥藏了什么美人,让本殿看看又有何不妥,而且每天太子哥哥都往这里走,别以为本殿不知道,让开!”
不久,大院的门口,闯进一个容颜细致的少年,娃娃脸上稚气未脱,水汪汪的大眼睛又圆又亮,一身锦袍,玉冠金带,再加上他自己的称呼,臻黎也能猜得到,这人又是一个皇子。
只是当小少年左望右盼,再寻到他的时候,一脸惊恐,一个踉跄,摔倒了。
那随着他而来的几个仆人,慌忙跪下,也不敢去扶那小少年。
玲儿来不及向请来者请安,就见臻黎已经走了过去,便跟在臻黎身后。
“摔疼了吗?”
臻黎温柔地握着小少年的手,取出手绢,擦去了尘土,都破皮了,还有血珠,而且少年的华袍也脏了。
“玲儿,快去取药还有清水来。”
小少年的模样让臻黎很奇怪,“我有那么可怕吗?来,先起身到那边坐下。”见少年看着他愣愣地,还是很害怕,臻黎让仆人扶少年到一边坐下,他本身腿脚也有些发软了。
小少年一幅小兔子模样怪让人怜爱的,眼圈里红红的,不敢看他,与之前要闯进来的模样是天壤之别。
等臻黎处理好伤口,小少年才吞吞吐吐地、声音微小地说:“父皇,儿臣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