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血 第24章

他双手自我胁下,轻抚于我胸前,几番揉捏之后,我竟又是浑身燥热不堪,正是本能欲往那湖中再去,不想下一刻,这厮掌心触碰于我胸前乳首,不过是轻划过那微挺的乳尖,我竟已是忍耐不住,张口音色婉转,听来漫溢求欢之意。

麒麟本是动作轻缓,此际却狠狠将我揽于怀中,他一手死死掐住我腰侧,竟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却道,“原来龙兄不喜欢云澜殿内锦榻春暖,却喜欢这碧波荡漾,水天之间,果然是在水中更有感觉么?”

我听此一言,明知这厮是故意羞侮,然而胸中愧赧无可言喻,铺天盖地的耻意席卷而来,大约这一身的皮都已是烧红不堪,而麒麟气息愈发粗重,他不再与我多费口舌,只将我反身压在岸堤之上,分开双股,灼热的欲望顶于我后穴之处,只略略厮磨几下,便强行进入。

身体因他的抽插而不住摇晃,连带身侧水波浮浪,层层水纹荡漾,本来我体内尚余的一丝痛意也消失不见,剩下的竟俱是难以启齿的酥麻快感,不知觉间,我已然忘却抗拒,非但腰肢握于他手中,轻摆慢摇,就连喉间溢出的丝丝吟叫也愈发软腻,而麒麟见我如此深陷欲海,自是得意非凡,他俯身与我唇舌交缠,却笑道,“真想一辈子都在你里面。”

饶是此刻,他纵是再出言无状,我仿似也没了愤怒的气力,原以为越过白牙,摆脱幽无邪与凤百鸣便可顺利返回泱都,不想今时为麒麟所困,情况竟还要糟糕,还要不堪,至少幽魔君主与羽帝尚以我为敌,而这灵兽长心机深沉,用意难明,他非但以我为发泄淫欲的禁脔,只怕还暗藏祸心,欲要对泱都不利。

第45章 冷牙

最终如何入得这云澜殿我已不知,只知睁开双目倒反似恍然一梦,但见这殿内器物陈设无一不同锦澜,莫说床榻几案,就连案上一方龙砚,砚中几许深水,竟也无半分差池,直叫我好一阵恍惚,张口却要唤出碧螺的名字来。

麒麟见我面上大惊,却是在我身边坐下,他笑吟吟看向我,开口又道,“可喜欢?”

喜欢,莫说喜欢,我方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心下只觉愈发暗沉,想来锦澜殿是我日常起居之所,位于碧泱宫内极深处,里外共有九道水灵壁网缚阻隔,即便是我水族王公亲贵,若无我亲口谕令,任谁也不敢接近半步,而麒麟一个外族君王,我又从未曾邀他殿内议事,怎么可能会对锦澜殿如此熟悉?

思及此,我心底已有了几分计较,此种情况别无他解,必定是我身侧近臣亲信,有谁勾结外族,背叛于我,而麒麟不知我心中作何所思,他见我半晌无语,只以为是惊讶所致,正欲一手揽过我去,开口却道,“想来龙兄久别泱都,今日见此,可是倍感亲切?”

我一手将他拦下,抬首目光森寒,只反问道,“哦?灵兽长不过是日前方与朕连云山相逢,怎的会如此肯定朕是久别泱都?”

而麒麟显然未料及我会有此一问,他一时呆愣,正是无言,我见此不由冷哼,挥袖径自站起身来,只道,“明人不说暗话,灵兽长实没必要再于朕面前惺惺作态,你此番既是要囚困于朕,甚至还几度戏侮折辱,到底目的何在?”

话音刚落,麒麟亦跟着起身,他立于我身后,却是沉默良久,而我一时不耐,正是回首与他相视,但见这灵兽长勾起一抹自嘲笑意,张口却道,“不错,本座的确想要将你囚困于此,只不过先前所言爱慕之心绝无半分虚假,而今龙兄既是问我目的何在,那我不妨明说…”

他说着上前执起我手,字字句句道,“我只希望与你一生相守,而此番机缘巧合,实为难得,即使你心生不愿,本座却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

他说的斩钉截铁,倒仿似其所作所为就是为了囚困于我,别无其他,而我听他这般胡搅蛮缠,胸中更是郁积,真不知这厮到底是何心思。

又是僵持,片刻后,麒麟缓下神色,他轻叹一口气,手中灵息大动,生发之灵纠缠,光华退去后却见掌心一枚冷牙玉,形似弯月,通体透白,大约该是件什么宝物,而我心中正是疑惑如今情势下,他为何忽有此举,不想下一刻,这灵兽长却一把执起我手,他将这冷牙玉置于我掌心,又将我五指轻轻合拢,只道,“本座终日挂在嘴边说要与龙兄相守一生,奈何时至今日竟也不曾有半分礼物赠予你,今时这冷牙玉也许比不及碧泱宫内琳琅珍宝,但在我灵兽族已是一等一的上品,此物内蕴生发之灵,非但可以养气益血,更兼去腐生肌之神效,龙兄带在身边,对于调养灵息,应该是大有裨益。”

他说着手下使力,直将那冷牙玉紧紧拢于我掌心,却是个强逼收下的态度,而我几番挣扎无果,抬首与他相视,但见这灵兽长目光深沉,眉间竟仿似还颇有些哀求之色,我一时微愣,思及他日前所作所为,回过神来只不住冷笑,“灵兽长这又是唱的哪一出,你到底当朕是什么,这冷牙玉又是什么,你我二人定情信物?”

而麒麟听我此言,面上倒扯出些自嘲笑意,他手下依旧紧紧拽住我手,却不住呢喃道,“你收下可好?”

简直莫名其妙,时至今日,我已是真不知这灵兽长到底作何所思,只道卿云殿内迷香缭绕,云澜殿外伴月丛生,他处心积虑,如此这般折辱囚困于我,竟还口口声声谈什么倾慕爱恋,更可笑我又不是女子,再如何又怎会与他相恋?

我心下怒意极盛,蓦然间又颇觉可笑,一时念起世人评说灵界五族帝王,皆道我龙衍冷酷,凤百鸣残暴,而幽无邪乖戾,那九翼王却是荒淫,唯麒麟素来谨言慎行,不落诟病,人前俱是一副守礼知节、盛德君主之姿,不想今时他竟会如此厚颜,百般纠缠,比之那街头无赖,竟更甚几分。

回过神来,手中仍甩不开这厮禁锢,我一时气急,不由高声喝道,“放开!”

而麒麟见我态度坚决,终是放开手中禁制,奈何尚不及我轻舒一口气,这灵兽长挑眉冷笑,却不知自何处取出一枚暖玉来,莹莹红芒,若隐若现,我不由抬眼略略一看,不想这竟是当日凤百鸣所赠之火琉璃,我心中正是讶然,麒麟却开口道,“龙兄可想起来了,当日连云山一役,你昏倒于本座怀中,我替你更换衣物时,竟发现这羽帝信物为你贴身存放,怎么,莫非凤百鸣给的火琉璃你就肯收,本座这冷牙玉你却是铁了心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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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面色不善,此言一出倒仿似满含质问之意,而我只道连云山一役后归心似箭,不想连日来又为他强行纠缠,辗转莽原,正是焦头烂额之际,于这火琉璃本已有所忘怀,而今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如此一来却又叫我忆起先前种种不快,一时间回想起连云山受凤百鸣所阻,若非当时我身中血毒,体虚畏寒,又怎会一直将这火琉璃带在身侧?

思及此,我心下郁卒,回过神来自是不愿与这灵兽长多费口舌,不觉间只挥袖冷哼,不发一言。

怎料麒麟见我不作回答,竟当我是默认,他眉间郁色渐浓,张口却道,“当初连云山大火未及,陌阳关急报说是羽帝亲临,那灵麈只道凤百鸣口口声声问他要一个人,本座当时但觉有异,却是千般万般也未曾想到竟会是你…”

而我听他提及陌阳关灵麈,心下正是一阵气闷,不及发话,他却继续道,“龙兄可知,那时灵麈以为你是何人?”

且道那灵麈不分青红皂白,刚愎自用,他既是认出我为当初莽原求亲的水族神官,必定当我作擅闯秘道的外族之敌,又还能以我为何人?

正是疑惑间,麒麟挑眉冷笑,他将那火琉璃把玩于掌中,却道,“灵麈来报,只说闯入陌阳关秘道之人身披朱羽凤纹袍,却又并非羽帝本尊,而来人姿容之俊美,当世罕有,细观之下眉目间俱是说不出的妩媚风流,想必定是羽帝新宠,宝贝心肝。”

“一派胡言!”

不及他话完,我已是大怒,枉那灵麈号称灵兽族平远将军,千年来镇守一方,不想此人非但嗜血残忍,竟还会如此自以为是,妄断是非?!

而麒麟见我面上青白,却笑得益发讽刺,他近前一步又朝我道,“龙兄何故如此勃然大怒,依本座看来,平远将军说的原也没错,你既是连这火琉璃也收下了,莫非与那凤百鸣真是情浓?”

他说着愈往近前,掌心火琉璃红芒盈盈,映入我眼中却是分外刺眼,我心下气急,不由背过身去,开口只道,“这火琉璃的确为凤百鸣所赠,朕留在身侧不过是为了驱寒…”,奈何话未及完,我转念一想又恐他窥及血毒之事,只怕这般话愈说愈多,到头来却是愈描愈黑…

我一时打住,回首但见麒麟眉间探询之色愈甚,反应过来不觉更加气恼,一甩袖怒道,“朕与那羽帝之间是非恩怨,与你灵兽长何干?今时这火琉璃既在你手中,若是灵兽长喜爱,大可以自行留下,却莫要再与朕提及半分!”

我话音刚落,倒未料麒麟只是不住摇头,他将那火琉璃拢于掌心,手下使力,一瞬间满室红芒,极盛后蓦然消逝,待他复又松开手时,那暖玉已然化作齑粉,自他指缝间散落一地,而我一见心惊,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奈何张口又讲不出半句话,半晌沉默,四目相对,灵兽长终是转身离开,他回身将那冷牙玉轻置于几案之上,却对我道,“你我二人有的是时间,本座相信,终有一天你会接受的。”

第46章 番外之九翼王1

彼时泱都尚是料峭春寒,九天城却早已一片锦簇花团,极天殿内羽帝勤政之所,不见群臣议事,徒余一室春暖,凤百鸣正是俯身案上,提笔挥毫,大约是作的一幅美人图,此际这羽帝抬眼但见一旁孔雀眉目如画,丹唇皓齿,一时心猿意马,不觉间便抬手往美人脸上轻拧了一把,而近年来,孔雀早已与他调笑惯了,正是借这一拧,就势便往凤百鸣怀中一坐,双手环于羽帝颈间,仰首便是唇舌交缠。

而凤百鸣并不讶于孔雀的热情,奈何倏忽间倒仿似没了兴致,只略略纠缠了几下便侧首继续方才的画卷,只道这一幕荒唐,其旁宫人早已是见怪不怪,而不妙的是,今时这一番不端,却叫他人看在眼里,其实也并非他人,却是水鸿氏。

鸿鸟贵为玄天护法,又是羽帝嫡亲长姊,此际正是有要事与其相商,本以为凤百鸣该是勤于政事,批复奏章,不想一踏进极天殿竟见羽帝与那孔雀搂搂抱抱,不成体统,这水鸿氏当即面色难堪,一言未发,转身便要离去。

实际上,凤百鸣与鸿鸟谈不上有多亲厚,只是水鸿氏灵力沛然,又常年位居玄天护法高位,因而多年来一直有所忌惮,而凤百鸣宠爱孔雀早是人尽皆知,羽帝陛下也从未以为意,不想今日为长姊所见,他倒不觉有些心虚起来。

凤百鸣正欲出口唤住水鸿氏,奈何鸿鸟态度冷硬,她口中轻叹了声,只道,“陛下好自为之”,话音未落,只见水鸿氏轻移莲步,眨眼间已不见踪迹。

凤百鸣一时胸闷,心头莫名烦躁,他大约有些不好的预感,却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亲姊,羽族的玄天护法当晚就与一个外族男子私奔了。

事实上,自从羽帝为了一个佞幸,一怒之下灭了夜莺家族,水鸿氏于凤百鸣早已心生不满,她生性淡泊,亦不愿为玄天护法的高位束缚,百年前与白暨一见如故,相思倾慕,再加上羽帝行事残暴,近年来愈发不端,这鸿鸟终是下了决心,欲同白暨相守一生,避居淮川。

当晚,九天城外卷云台,白暨早已是等待多时,而鸿鸟不过只带了贴身侍女鱼雁同往,夜色下有情人相会,不及唏嘘,正是欲往城外而去,殊不料竟有人先行一步拦下,还不是别人,竟是孔雀。

鸿鸟见此大惊,她心知孔雀刁钻阴狠,若是此事禀明羽帝,莫说她今时走不脱,怕还要累得白暨有性命之忧,正是焦急时,却听那孔雀笑道,“玄天护法莫要惊慌,我此番不是来阻你私奔,不过是叫上如歌王一同来看个热闹罢了。”

这下却更糟糕,按说如歌王金鸾与水鸿氏本有婚约,而孔雀此举,非但叫鸿鸟走不脱九天城,岂非更要叫她身败名裂?

闻言白暨心下焦急,奈何实不知该如何是好,不想下一刻鸿鸟却转身让他先走,而白暨又如何肯扔下水鸿氏一人,正是相执间,那如歌王却也到了。

孔雀见金鸾赶至,不觉略往旁退了几步,他满面得色,正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而金鸾疾行而至,袍袖翩跹,他此刻方站定,只略略将一众人打量几分,开口只朝鸿鸟笑道,“鸿姊这是欲往何去?”

水鸿氏心下不安,她知金鸾浪荡,于自己并不钟情,然而怕只怕这如歌王碍于脸面,又不肯放手,正欲坦言,不想其旁白暨一步上前,略欠身朝金鸾行一礼道,“在下白暨,虽不过是水族一介草民,然与水鸿相恋之情苍天可鉴,早听闻如歌王性情中人,应知世间唯一情字,最难勉强,只望你今时能够高抬贵手,如此大恩,我二人永世不忘。”

而金鸾听得这一番言语,倒不急着表态,他仍是朝那鸿鸟,只略扯了个苦笑,却道,“哦,原来鸿姊竟是不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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