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血 第34章

此言既出,我顿感不对,奈何不及收回,如歌王已是笑得促狭,他凑于身旁,轻咬我一侧耳垂,竟出言调笑道,“?龙帝陛下这是嫌我太温柔了?”

第62章 情动

话音刚落,我尚不及反应,金鸾一手抚于我腰线,他掌心轻按于我臀上,忽而没头没脑问道,“可以吗?”

实话实说,若非我前时遭难,他此句我也许真是不懂,而为今之际,我一听只觉脑中轰隆一声,不知是该拒绝,亦不知是该应允,正是回身欲要拉开我二人距离,不想金鸾却一手捞过我腰身,他俯首贴于我颈侧,哀求道,“不要拒绝我…”

我真真是心乱如麻,抑或是酒醉,抑或是心动,鬼使神差竟不觉微微点头,而金鸾得我默许,立时欣喜若狂,他炽热的吻铺天盖地而下,直叫我气短神虚,招架不住,如歌王温柔抚于我腰臀,轻启我双股,而我胸中羞意漫漫,止不住双腿发颤,紧闭双目,一任他所有动作。

金鸾探指于我后穴周围,细细抚摩,酥痒的感觉随即而来,直叫我止不住轻摆腰身,奈何情动时,我心中忽而一骇,只怕少时自己还要有什么放浪不堪之态,心中所念,口中居然催促道,“如歌,你快些…”

我此言方出,金鸾先是一惊,片刻,如歌王吃吃笑道,“快些?这可快不了,快了龙帝陛下可是要受伤的。”

我心中大为窘迫,回过神来恼怒至极,竟不觉朝他愤愤道,“你就知道取笑我!”

而金鸾见我气急,更是笑得开怀,他俯身又是一吻,却不住道,“好了好了,我这就快些。”

可恶!在他面前,我却仿似总也讨不到半分便宜,每每手足无措,窘态百出,正是胡乱郁闷中,他倒真的探进一指,指节轻刮内壁,直叫我忍不住就是一声低吟,金鸾一时紧张,忙问我道,“痛不痛?”

我皱眉摇头,不由恼道,“我又不是泥捏的,你这么小心作甚?”

金鸾此刻倒也无语,他无奈轻笑,亦不再打趣于我,三指紧跟着探入,直将我后穴撑至极处,他指尖轻点于内壁深处,几番搅弄,不住刮骚,而我神思早已昏沉,出口浅吟低唱,漫漫淫声,竟不知在叫些什么。

金鸾见我穴口已近酥软,他一把拉过榻上锦被,垫高我腰身,那炙热的欲望抵于我后穴,瞬及而进,我顿感身后剧痛,随之而来的涨满感竟叫人不知该如何表达,金鸾于我体内,深浅抽插,每每顶弄于我内壁敏感之处,俱叫我头晕目眩,放浪形态百出,比之前时为人强压身下,逼迫也好,迷香也罢,快感之烈远胜于前,许是心之相通,我早忘却了羞耻,腰身扭摆,随着他的节奏沉浮欲海,他将我搂得愈紧,不住舔吻于我光裸的后背,痴痴呢喃道,“龙衍,我爱你,我爱你。”

我勉力回身,后穴处牵动他埋于我体内的欲望,直叫我二人俱是倒抽一口气,不觉仰身回应他唇舌热情,半晌纠缠毕,缕缕银丝不绝,我只低首轻声道,“如歌,我也爱你…”

一夜缠绵,我被金鸾百般爱怜,快感之烈竟至于哭泣,而他每每调笑打趣,又叫我恼恨之余掩不住笑意,直至五鼓时分,我方沉沉睡去,神思混乱中,只一样气恼不过,为何我二人俱为男子,偏偏我就该被压于身下?

翌日醒来,天光大亮,我周身衣物俱已齐整着于身,额冠亦轻置于一旁案上,金鸾正是倚窗而立,此际他见我醒来,忙近前朝我笑道,“龙帝陛下该起床梳洗,若是再晚,锦鲤大人又该暴怒了。”

第63章 自责

昨夜酒醉,一宿放荡,我接过金鸾递来的额冠,束冠整衣,抬首与他视线相交,面上止不住阵阵发烫,一时摇首欲将昨夜种种绮思甩去,正是起身推门而出,不想双足落地,脚下绵软,如歌王立时上前,一手揽过我腰身,不及我站稳,门外却又传来阵阵急促敲门声,我心下慌乱,方要出口问话,不想竟又是锦鲤急急而入,他面色阴沉,眼窝处略有几分青黑,一见我与金鸾倚于一处,当下皱眉,枢密使大人忽而拜伏于地,竟仿似满腔悲愤,直朝我道,“陛下,微臣有要事禀奏,请陛下移驾碧泱宫!”

晨起时,于沧浪驿为锦鲤所见,我已知不妥,而今情况,也只得与金鸾草草作别,移步直往碧泱宫而去,一路上锦鲤紧随身侧,方入得锦澜殿,枢密使大人就怒声朝我道,“陛下,你不是只喜欢白暨大人么?”

他话音落地,我心头大乱,回首直视于他,不由喝道,“锦鲤,你这话什么意思?!”

锦鲤见我愠怒,竟然不惧,他抬首毫不示弱,居然又问我道,“微臣什么意思,陛下难道不知,陛下夜宿沧浪驿,就不怕外人闲言碎语,说你与那羽族如歌王,同食共寝,暧昧不清?”

我听他此言,一念起昨夜缠绵,当下也无话可说,一时头疼,不禁挥手示意他先行退下,该死这锦鲤意犹未尽,他一步至我身前,竟又道,“陛下,那如歌王就算于你再亲厚,他也是羽族的如歌王,你和他…,你和他…,唉!”

只道锦鲤实在大胆,就算我于金鸾有情,那也是我个人之私,如何轮得到他说长道短,我心下不悦,当即甩袖道,“锦鲤,是谁教你如此放肆!朕与如歌王生死之交,我二人间深情厚谊,又岂容外人置喙?”

而锦鲤见我声色俱厉,一时面上神色复杂,震惊?愤怒?抑或是悲伤,俱叫我看不明白,片刻沉默,这厮出言神思恍惚,竟仿似自言自语道,“昨夜门外,微臣一宿僵立,沧浪驿内来回仆从俱被我屏退打发,就怕有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陛下你从前德行清高…”,锦鲤说着语带哭腔,他忽而抬首,一双眸子满是质问,竟朝我道,“陛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此言方出,我心下一沉,真真是又惊又乱,回首见他一脸哀怒之色,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念起昨夜放浪,的确有失体统,只是…,只是我与金鸾…,我脑中一片混乱,就听得锦鲤还在一旁抽抽搭搭,却仿似伤心至极点,当下大怒,不由厉声喝道,“你给我退下!”

锦鲤愤而离去,我一时头重如裹,半晌呆立于锦澜殿中,不知作何思,不知有何措,直至青玳怯怯推门入内,我方缓回神来,青玳折了几枝新梅握于手中,轻声说道,“陛下,后园的雪梅开了,这几枝你可喜欢?”

我怜她一片心意,只微微颔首,示意她将新梅置于几案上,那梅朵明丽,清香扑鼻,一时却叫我念起白暨,白暨好春花秋月,夏风冬雪,他虽然为官刻板,私底下倒有十二分的情趣,多年来照顾我生活起居,每每爱折梅书案,同品诗画…

双目注视于案上新梅,心下思绪已不觉飘远,只道方才锦鲤一番怒责,他道我只爱白暨一人,是啊,曾几何时,我的确只爱小白一人,可是而今,对金鸾究竟是何感情,却连我自己也不敢妄言,愈想愈是头疼,愈想愈是难堪…

且道昨夜缠绵,若全怪酒醉,必是牵强,可是我竟然会答应承欢身下,做出若干放浪形骸,现时想起来实在是不可思议,而一旁青玳见我面色忽冷忽热,神情又喜又悲,大有无所适从之态,正是尴尬无语时,锦澜殿外三河公主不请自来,龙涟闷闷不乐,一见我注目于几枝新梅,竟是埋怨道,“二哥与贞儿嫂子就要启程去东海了,皇兄你还有心情赏花?”

又是龙溯,又是鼎贞,一提及我就不免皱眉,而龙涟见我面色不善,也不敢放肆,只细声说道,“贞儿嫂子与二哥今日未时启程,皇兄可去送行?”

鼎贞此行伴龙溯同往东海,我心中本有不忍,然而昨日与金鸾一席长谈,他道女儿家心思细腻柔软,万不可有半点拖泥带水,只道我当初我当断不断已害了她与龙溯,如今之境地,实不可再造半点误会,思及此,我只对龙涟摇首道,“涟儿,你去送送他们,皇兄这里有一封书信,你带给龙溯就好。”

青玳灵巧,听我提及信函,忙书案旁准备笔墨纸砚,而龙涟见我无事,不觉近前拉过我衣袖,却朝我道,“昨夜贞儿嫂子哭了一宿,我差点就以为她要寻短见,急急跑来锦澜殿寻皇兄,不想你竟是不在,皇兄昨夜去哪了?”

又是昨夜,方才听锦鲤一番指责,我已是尴尬,此际听龙涟问起,却叫我一身冷汗,本来稍稍平复的混乱心情更是混乱,我张口含糊应对,正欲移步至案旁书写信函,不知是不是脑中淫思过度,蓦然瞥见锦澜殿内一切器物与莽原麒麟囚我处一般无二,书案上龙砚、水丞,一时竟念起凌云宫夜夜荒唐,我为麒麟按于案上榻旁…,真真是万分该死!

我当下胸闷气急,书信是半个字也未写得,顾不上龙涟与青玳身后大惊失色,不由足下催灵,片刻到得汲月潭,面对层层水灵壁,锦鲤之言不住回荡,就连我自己也不由问道,“我青龙衍何时竟会变成这样?!”

第64章 歧门

我一头栽入汲月潭,一连数十日未出,化作龙身在潭底凝神吐纳,好容易方平复胸中几多情绪,此际龙溯已启程离开泱都,只道他有鼎贞相伴,应不会再生祸端,而前方战况明朗,我族兵将之勇猛,竟至于出乎意料之外,现时莫说栖火,就连昙宗也已一并取下,如此大捷,锦鲤持金水令寻我时已是难掩喜色,而我高兴自是高兴,奈何短时内战势这般逆转,却叫我心下隐忧,莫名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汲月潭灵璧处,锦鲤见我面露忧色,正是甚为不解,我沉下心思,只问他一句道,“昙宗往南已达羽族腹地,炎灵日盛,水灵日衰,若想一路直往九天,立于不败,势必还要抽调兵力,前时漓水之围,朕调兵歧门不过是一解燃眉之急,若是长此以往,幽魔族边境虚空,也难免不生祸患。”

锦鲤见我担心岐门守军兵力不足,他略略皱眉,半晌思忖,却答我道,“陛下远虑,微臣自叹不如,可是微臣以为,那歧门兵力并非难题,完全可以由北境驻军补足,而羽族一边,东海,浪寰兵力亦可及时增援,如此这般,依而今战势,我族就算再下三城又有何不可?”

我见锦鲤出言宏图大志,一时仰首轻笑,回身不觉调侃他道,“朕不在泱都一年有余,锦卿何时也变得如此好勇斗狠了?”

锦鲤未料我有此一言,面上一愣后低首轻语,我无心听他絮絮叨叨,只一挥袖道,“短时内再下三城许是不难,可是再下三城后,我族却该如何?驻兵占领,保一世江山?”

事实上,漓水原名离水,水灵荏弱,炎灵强盛,万年前本为羽族领地,父亲在位时数千年征战,损兵百万方占下城池,后数千年又耗费大量水灵之力才稳定住灵场,直至我继位以来,漓城关方算得我族领地,而凤百鸣屡次挑衅,说到底,无非也是想要漓水复为离水,只道如今战况于我族有利,若是只逞一时之勇,的确不难,然而栖火、昙宗已取,再往南羽族腹地,征战时兵损必定成倍上涨,就算攻下一处,能守得几时却是难料,若是长此虚耗,我族兵力势必不足,到时候就算歧门,壅涉没有异动,也必定会被迫撤兵,羽族实力大大消减不假,我族却也讨不到几分便宜…

思及此,我不由潭边踱步,而锦鲤立于一旁,等我发话,他眉头紧皱,大约也考虑到有此一议,半晌沉默,枢密使大人小心翼翼道,“陛下可是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话音刚落,我当下赞许,不由道,“朕的枢密使大人果然聪明!”

而锦鲤听我夸奖,面上立时一红,我见他低眉敛目,就怕他又要忸怩,忙继续道,“朕与凤百鸣相争不休,若是我军再下三城,到头来却因兵损过多而被迫自行撤退,非但达不到威慑的目的,还自曝兵力不足于麒麟、幽无邪面前,到那时,只要灵兽长、幽魔君主有意挑起争端,甚至灵兽族幽魔族联合讨伐,我族必是疲于应对,即将而来的五灵盟会,朕非但无法树立五灵至尊的威信,只怕还要被指毫无仁德,侵略成性。”

我说着不住摇首,手中催灵,但见汲月潭上水波迭荡,一时只叹道,“边境之地不比泱都,漓水数千年水灵运化,如今还是荏弱,栖火,昙宗更是炎灵盛处,光是逼去炎火之力已是难上加难,朕当初亲临漓城,鼓励九婴厖夷放开手脚,一路往南,不想他们如此迅猛,却叫朕欣慰之余,竟又生出的新的思虑来了…”

话音刚落,锦鲤已然解我之意,他随我身后,立于潭边久久,开口却试探道,“陛下,那现时我族却该如何?缓下步伐,不再往南?”

“缓下步伐可以,不再往南却不行,最重要栖火、昙宗短时内不能被羽族收复,还有,歧门兵力尽快补上”,言至此,我几番思虑,又朝锦鲤道,“若是能得罅隙,朕自然希望能将栖火收为我族之地,奈何当今形势复杂,盟会临近,若一毫错失,则万劫不复,唯今之计,最为稳妥的却是逼凤百鸣先行求和,到时我族顺利退兵,非但漓城之围解,我军实力保全,更重要五灵之首的声威立,日后若是再兴战事,也决不会如今时这般被动…”

锦鲤点头应下,他长舒一口气,直感叹道,“陛下深谋远虑,微臣实在不如,前时微臣以为…,微臣只以为陛下耽于…,多有冒犯逾越,恳请陛下降罪责罚!”

而我又听他提及沧浪驿内一夜销魂,心中复杂,片刻只沉声道,“锦卿,朕与如歌王间私人感情,决非你等为臣子者可妄言指摘,此事暂且不提,日后也莫要再提。”

锦鲤见我面色难堪,当下噤声,我又与他交代了几许调兵事宜,当即挥袖道,“锦卿,你着传令官传朕谕令,命九婴厖夷前线指战,以保栖火、昙宗为重,稳中求进,切不可贸然贪功,再者,召集枢密院群臣,商讨逼迫羽帝求和一事,若无其他,你且先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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