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怪怪的,但他很喜欢,因为自古男子可以做的事情,就远比姑娘哥儿更多,其实他爹也是把他和温哥儿当男子培养的。
不过哥儿身体本就和男子差不多,如今他不能生了,好像也和男子没什么区别。
他想法出格,俞州想法独特,他们好像还真挺配的?
乔楠嘴角笑意加深,看向雨竹,“对了,贺大叔那边有消息了吗?”
好吧,比起感情,他现在还是更重视生意。
到底经历了那么多,他已经做不到像年轻人那般,对感情一事充满飞蛾扑火般的热情。
雨竹倒是还想说说俞州,不过公子问话,他立马就答了,
“贺大叔已经带着组织好的商队出发了,这个时节不错,短期内应该都没有阴雨天,云县到临江县也有官道,周围山匪没有那么多……”
“如果没有意外,半个月内贺大叔就能带着商队回来。另外,公子你让我询问的染布师傅,我也都去问过了,他们对我们的工钱很满意,只要我们工坊弄好,他们立马就能过来开工。”
乔父一直做的布匹生意,盈利方式都是倒买倒卖,货源在其他商人那里进购。
这样比较方便,县城大多数布庄也都是这么干的。
但经历过前世家里被坑害,乔楠就不想乔父再这么经营了,他觉得自家弄一个织布染坊更好。
反正接下来好多年,景国都非常的风调雨顺,他们不会缺少织布原料,自然也就不会亏本,顶多就是赚多赚少。
因此,在与贺家合作商队的时候,他让雨竹去联系了几个染布老师傅。
“做得很好,那我们去找父亲吧。”
乔楠满意表扬了雨竹一下,然后便带着雨竹去找乔父。
他估计二房那边应该要有动作了,为防意外,他这段时间做的准备,也应该和父亲通通气,开始他们行动了。
论起做生意,还是父亲更厉害。
毕竟他重生多的是阅历,不是本事,他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
乔楠悄悄找到乔父,把自己做的准备,和对二房算计的“察觉”全都仔细跟乔父说了一遍,包括他在当铺购买木雕,在里面发现黄金的事情。
乔父听完,先是对二房歹毒的算计大怒。
但随即,他的关注点就歪了,看向乔楠大赞,“不愧是我儿子,楠哥儿果然聪明有福气,随便买个木雕都能发现宝贝!”
乔楠,“……爹,我都十八了。”
内里灵魂更是比他爹还大,他爹竟然还这么夸。
乔父不在意道,“十八怎么了?你八十八也还是我儿子!”
行吧,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样的父亲真是好久都没有看见过了。
乔楠露出笑容,给乔父倒了杯清茶消火,这才继续询问乔父的应对建议。
“你之前的想法就可以,不过还有些纰漏需要弥补一下。楠哥儿你放心,他们敢算计爹爹,爹爹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有来无回!”
乔父冷笑完,脸色又缓和下来,“这件事情爹会处理,你就不要管了,好好准备成亲的事,对了,成亲后你可千万要注意,别被俞小子发现你的力气比较大了啊……”
说到这里,乔父语气担心得不行。
他这儿子力气说比较真是太委婉了,用力拔山河来形容最贴切。
那俞秀才瞧着就是个楞青头,要是洞房的时候把他儿子弄疼了,他儿子没注意反手一巴掌上去,把人打残,跑了咋办?
乔父越想越忧心忡忡。
乔楠:……
好吧,这确实是个问题。
俞州的身体好像不太行,他一拳头上去估计对方还真受不起,他是要注意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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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家里会遭难,完全是因为没有防备。
乔楠对自己父亲能力还是清楚的,既然乔父想要自己做,他确实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半会儿多插手,毕竟生意方面,他确实还有很多不足之处。
倒是成亲这事,虽说他无所谓,但到底他这辈子估计就这么一次,太敷衍了好像是不太好,俞州那么期待,肯定会不开心。
想到俞州那个缠人劲儿,乔楠顿时就慎重了。
他一点都不想洞房当天被夫君眼巴巴望着控诉!
古代婚礼程序和复杂,一个月的时间很紧迫,既然乔父把应付二房算计的事情全接了过去,乔楠也便将心思放到了婚事上,帮着乔母做些己所能及的事。
当然,对二房那边他也不会真放心彻底不管,所以每天晚上,乔楠都会去书房见乔父,询问乔父的布局动作。
既能了解情况,又能学习乔父的手段。
乔父也不藏私,直接把家里三个孩子每天晚上叫到书房,将应对二房的动作一一讲解,培养三个儿子的城府。
他不希望自己孩子太天真善良了,尽管天真善良其实是个很好的品质,可那不利于自己的孩子在这个世界生存。
因为他保护不了儿子们一辈子……
乔父做了半辈子的生意,尽管他的产业并不大,但经验绝对丰富。
而且乔父这个人心胸极为广阔,比起那些一味注重私利的商人,乔父从来都很乐意分享利益,与人达到共赢。
因此,乔父的人缘非常好,但凡与他合作的人都很放心,觉得他是个超级大好人!
但问题是,一个大好人真的能够在以狡诈闻名的商人之中立足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
这不过是乔父给自己立的一个人设而已,而自从有了“大好人”的标签,乔父做生意就很顺利,因为大家都很相信“好人”的话!
所以,当乔父找到临江县几个交好的商户,告诉几个商户有人想算计自己,邀请几个商户合伙,反算计赚钱的时候,几人根本没有过多犹豫,就答应了。
有钱不赚是傻子,乔父几十年的信誉摆在这里,他们没道理贪生怕死。
何况做什么生意没有风险,敢冒险才能有更多收获不是?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好处够大,利益动人心。
而另一边。
二房的人根本不知道乔父这边已经早有了准备,还偷偷计划得火热。
乔二婶的娘家崔家,做的就是酒水和织布生意,只是规模并不大,算不得商户,因为崔家的酒水和布匹,都是他们自家田地种植的原料加工。
这种售卖自己田地产出的行为,在景朝并不算是商户,用地主员外形容更贴切。
而像崔家这种地主员外还不少,用现代的话来形容,崔家这群地主员外们,就是临江县这片酒水和织布的货源供应商。
就像乔父联系的几个商户合伙赚钱,崔家联系的几个地主员外,对于算计赚别人的钱,也很心动!
一群人聚集在一起。
“我有一批酒酿坏了,目前还看不太出来,但再放两个月就不能喝了。乔兴远(乔父)虽然厉害,但他是外行,这批酒卖给他,他肯定看不出来!”
“我家那个九姨娘有个兄弟,长得人模人样,可惜就是没什么真本事,不过嘴特别会说,忽悠人特别行。让他装成外地商贩,去乔兴远那里订货……”
“我工坊有个师傅,前些日子调配出一种新染料,染成布特别好看,也不掉色,但就是染出来的布放不久!咱们把这批布卖给乔兴远折腾……”
“我们再悄悄将临江县所有的织布酿酒原料全部收购了,等乔兴远发现问题,想要请酿酒师傅和织布娘赶工完成契约的时候,再以高价卖给他……”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三下五除二就定下了合伙坑乔父的毒计。
于是很快。
乔父就接二连三的走“好运”,不是碰到外地路过的商人向他购买大量货物,就是碰到质好价廉的进货渠道。
还有个染布坊染出新颜色的布匹,表示他名声好,想和他合作独家售卖……
总之,一副看上去乔父的生意即将欣欣向荣之感。
前世就是这样,即便乔父很精明,很小心,但群狼环绕之下还是遭了道,毕竟,谁能想到自己身边一下子全是恶意呢?
真的是防不胜防!
但这次不同了,有了乔楠的提醒和准备,乔父对这些人的动作,就像是在看戏。
乔父不动声色接下了这些“好运”,私下里也和自己合作的几个商户动起来。
于是。
半个月后。
二房的人没有等来乔父生意亏本,反而被几个合伙算计的地主员外打上了门。
这几个地主员外也是真气疯了。
他们原本以为可以跟着大赚一笔,结果现在银子没赚到,他们还赔大发了!
二房众人被吓得瑟瑟发抖。
乔兴昌(乔二叔)脸色发白道,“别砸东西,别砸了,各位咱们有话好好说,坐下来好好说……”
“好好说?乔兴昌你个王八蛋,你还敢跟我们好好说!你他娘的就是在耍我们是不是?你们乔家就是专门给我们设局是不是?!”
几个地主员外气得破口大骂。
不过从几人的痛骂中,大家也搞清楚了事情。
原来他们算计乔父,给乔父提供有问题的酒水布匹,让人假装外地商人去乔父那里购买大批货物,又把临江县周围的织布和酿酒原料囤积起来,等着狠狠坑乔父一把。
结果……
他们卖给乔父的那批有问题的酒水和布匹,压根就不是乔父自己买的,而是乔父帮别人牵的线,对方还是府城真正的大商户。
人家买到的货物有问题,自然要去找乔父
乔父不想自己赔偿,当然就把人带来找他们这些提供货源的人了!
最恼火的是,乔父对那些货物全程没有插过手,是直接给他们地址,让他们送过去的,他们完全没办法把责任推给乔父。
而他们囤积整个临江县的布匹和酿酒原料,就更惨了。
乔父的人脉竟然超乎他们想象的广!
不仅和云县那边的商人有非常好的联系外,竟然正好碰到云县布匹滞销,人家直接把布匹让商队送过来,请求乔父帮忙卖,正好解决了乔父的麻烦。
这运气就……很离谱!
但不管有多么离谱,反正他们的算计是全部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