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活在暗影大帝的监控之下,所谓的复仇和对权利的觊觎也不过是帝国之主施舍于他的半分奢望。
正如那有关于这位君主的传言,似乎一切的阴谋在他眼中都无处遁形。
自由之盾内,唯一站立在长廊内的恺因脸色发沉,还不等他仔细观察顾栖的状态,便听到了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声€€€€咔。
有什么东西,彻底出来了……
第71章 吻过他颤抖的翅
为神明俯首。
*
€€€€咔。
那是布帛撕裂的声音, 所有人都下意识抬起了视线,紧紧盯着被红发alpha揽在怀里的青年。
原本宽松的衣服在背后被撕裂出两道缝隙, 半蛰伏于脊背上的阴影无声缀着, 很快细碎的光点朦朦胧胧升起,就像是仙女教母送给仙度瑞拉的魔法公主裙,瞬间绽放于青年的后背。
那是一对半透明的翅, 翅根自苍白的肩胛处延伸, 肉粉色的根部异常娇嫩,晕染着一片发红的皮肤;刚刚化出来的翅正湿蹁醯仳樗踝, 从皮肉相贴的位置向外溢出着某种蜜液,香甜、浓郁,刹那间就俘获了所有高阶虫族的注意力。
不仅如此, 那条同样宽松的裤子也在内部力道的撕扯下变成了碎片,在布料轻飘飘地落到地上的同时, 一条肉粉的虫尾滑了出来, 从被遮挡的衣服下摆开始渐变出轻透的薄红, 浅色的腹节若隐若现,一路隐没于圆润丰腴的尾部末端。
无疑, 王血虫母是虫神最珍爱的造物, 他的每一处都宛若精雕玉琢下的“圣物”,攫取着所有虫族们的心神。
原本披于身上的优雅像是破掉的面具瞬间落地, 于是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明晃晃的痴迷和沉沦€€€€
陆斯恩那双情绪淡漠的眼底涌现了躁动的光,目光灼热地落在了顾栖的肩胛之上,要不是理智在工作着,他甚至想不管不顾地凑上去、吻过那轻颤蜷缩的半透明翅膀。
安格斯抬起皮质手套狠狠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他生怕自己再多吸几口气, 就能干出什么过界的举动。
而艾薇的反应在三人中算是好的, 她脸上晕染出薄红,指尖发颤,只专注盯着顾栖,似乎在这一刻她的世界里除了黑发虫母再无别人。
落后几步过来的埃琳娜和西格玛同样看到了这一幕。
那位红发的alpha就像是雄狮一般死死守着自己的爱侣,手臂如桎梏一切的铁锁,紧紧环着青年的腰肢,全身上下都冒着紧张的气息。
埃琳娜道:“没事,这是彻底成熟的标志。”
或者说,是王血虫母在度过成熟期后的真正模样€€€€他们拥有最美貌的人形,最漂亮的虫翅,和最诱人的虫母,他们是被虫神降下一切恩赐的瑰宝。
被恺因抱在怀里的顾栖只是陷入了一个短暂的昏厥状态,当那对翅膀和身下的虫尾同时出现时,他也从不多时的黑暗中回复了神志。
下一秒€€€€“诶!”
过大的体型差在这一刻体现出了作用,恺因单臂就把微微勾着虫尾的黑发虫母抱了起来,身体猛然腾空的感官令顾栖下意识抱住了alpha的脑袋,卷起袖子的苍白手臂夹着几缕保养极好的深红色长卷发,那略发痒的触感令他忍不住缩了缩肩胛。
恺因的手环绕一圈拢着虫尾的前端,他安抚性地拍了拍顾栖的尾巴,给顾栖汇报着消息,“索兰已经被抓起来了,现在关在圣浮里亚的监狱里。”
与此同时,龙鲸的精神力也无声地凝聚成了丝线的模样,轻巧地覆在了黑发青年还不曾完全舒展的虫翅之上。
被抱在怀里的顾栖一愣,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境地,藏在发丝下的耳廓发红,眼瞳间似乎也弥散着薄薄的光影。顾栖轻咳一声,他看向不远处的虫族们€€€€那些几乎热到滚烫的目光令他不适应地偏头,“你们,还有其他事情吗?”
陆斯恩握紧了拳头,他盯着恺因的动作,眼睛差点儿冒出火来。银发虫族深深呼出一口气,尽可能地维持着自己的平静,“刚刚那股精神力……”
“是索兰€€€€或者说是你们曾经熟悉的兰斯。”顾栖坐在恺因的手臂之上,这种俯视着众人的感觉令他有些愉悦地晃了晃虫尾,至于原先瑟缩在身后的翅膀,也在主人放松的心神下缓慢张开,但边缘依旧有些发皱。
半透明的翅抖了抖,分泌的蜜液似乎已经干涸,顾栖用余光打量着自己的虫翅,一边漫不经心道:“他已经被抓住了,就在圣浮里亚星上,剩下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可以吗?”
这是顾栖所告诉虫族们的一部分真相,至于其他的,比起此刻的口述,顾栖更期待明日的眼见为实€€€€王血虫母的精神力已然刺入了索兰的大脑,成功将兰斯破败的灵魂保护于羽翼之下,为了能够让这抹可怜的灵魂得到休息,顾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掐断了索兰的神志,只待明天他再亲自唤醒。
或许那时候,有关于虫族上一代虫母的恩恩怨怨,可以做一个了解。
正失神陷入自己思维的顾栖很快听到了陆斯恩的回答:“可以,一切以殿下为重。”
黑发虫母听到这个答案有些不适应地皱了皱眉头,立马就道:“等等€€€€你们不必这样……”
“殿下。”陆斯恩打断了顾栖的话语,他的神色很认真,曾经如冰川一般的脸庞上早就因为记忆的苏醒而染上了温度。他说:“062号星球上的一切我都很抱歉,不论您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但有一点不会改变€€€€我们甘愿臣服于您。至此以后我们将作为您手下的刃,凡您所指,皆为我们所向。”
是承诺,也是誓言。
银发虫族似乎并不经常说这么长的一大段话,因此在结束后他眼中是显而易见的紧张与忐忑,那副模样令顾栖跨越过时间,想到了最初见到了那只钳足略畸形的虫子。
顾栖:“如果是因为我虫母的身份,不必这样,该承担的责任,我也不会推卸。”存在于他和高阶虫族之间的隔阂依旧存在,顾栖不知道那道屏障什么时候会消失,因此只能将剩下的交给时间。
但陆斯恩依旧坚持,“是血统的指引,也是命定的纠葛。”
这话令顾栖微怔,“那些记忆……”
在银发虫族准备开口的时候,安格斯先一步道:“我们想起来了。”
顾栖一顿,“全部?”
“全部。”
沉默再一次蔓延,高阶虫族们是不敢开口、生怕自己再一次被黑发虫母所拒绝,而顾栖本人则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心满意足抱着哥哥的恺因打断了此刻的沉寂,“今天已经太晚了。”
言下之意是什么,显而易见。
闻言,一直追随在国王陛下身侧的卡维立马道:“虫族曾经的背叛者已经被国王护卫队拿下,关在了监狱之内,或许诸位可以明日登上圣浮里亚星后再对一切事宜重新进行商议?”
背叛了整个虫族的上一任虫母,自然该由虫族进行审判。
“可以,”埃琳娜点头,在接替了长老的身份后,比起最初享受一切的虫母,埃琳娜身上所担负起来的责任日渐增多,但毫无疑问,她对这样的生活甘之如饴€€€€即使她曾有着人类的灵魂,但是虫族给予了埃琳娜所需要的一切温暖和认可。
她眸光中温柔重现,“今天确实已经太迟了,你刚刚化出翅膀,应该好好休息一下,至于兰斯的事情……都已经等过那么多年了,没必要着急于一时。”
顾栖闻言,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我这样的状态……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埃琳娜无奈摊手,“那大概需要你自己探索了,不过不得不说一句€€€€顾栖,恭喜你完全进入成熟期,也恭喜你距离实现目标更进一步。”她是知道顾栖渴望着什么的。
“谢谢,我会的。”
于是这一场小小的混乱似乎没有惊起任何的波动,就在漫天星辰下被写上了结束语,心头澎湃着情意的高阶虫族们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暂时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等待着明日登上圣浮里亚星时与黑发虫母的再会。
而顾栖则被恺因抱着原路返回,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在此之前,被鲨鱼往走拖的银河还扯着嗓子大喊:“我的小金币!如果那家伙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定要叫我!不要白白被外面的那些男人占便宜啊!”
跟在银河身侧的虎鲸则苦着脸,自言自语道:“完了,肯定没希望了……有红头发的家伙在,顾栖肯定更看不上我了。”
冷脸扛着银河的鲨鱼补刀道:“就算没有红头发的家伙,顾栖也不一定能看上你。”
鲸鱼:卒。
房间内,终于得到了和顾栖独处的恺因小心地将青年放在了床上,原先因为出现翅膀而破破烂烂的宽松衣服被恺因抓住一侧,缓缓从顾栖的身上褪了下来。
这一回,顾栖露出了整个身体,而此刻唯一的欣赏者眼底闪过痴迷€€€€当然,某位有着AI内芯的小蜜蜂机器人被恺因暂时托付给了卡维。
顾栖背对着恺因,他一偏头,就能看到红发alpha滚烫的目光。他忍不住道:“你这样看我,让我会以为你想吃了我……”
“嗯,想很久了。”恺因就像是在自己的房间一般自如,他浸湿了柔软的毛巾,轻柔地贴在了青年的肩胛,在看到那片雪白颤栗的时候,才哑着嗓子道:“会痛?”
“不、不是……”
那一瞬间顾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新生出翅根的皮肤格外娇嫩,以至于连毛巾上的碰触都变成了一种停不下的瘙痒折磨,任何轻微的碰触都被敏感且有些粘腻的翅拒之门外,正瑟缩地重新卷着贴于顾栖的脊背之上。
顾栖深深吐出一口气,他像是要奔赴战场的勇士一般,趴在了床上,“擦吧。”
他实在不喜欢那种蜜液干结后皱皱巴巴的感觉,而且顾栖下意识觉得,如果不擦拭干净翅膀上的分泌物,恐怕它们就没办法彻底延展开。
“好,那哥哥忍一忍。”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真的当温热的毛巾覆盖在顾栖的肩胛、翅根上时,所带来的颤抖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克制的,甚至于这样的感官要比疼痛更加难熬,几乎都不等恺因继续下一步动作,顾栖就像是被摸了叶子的含羞草似的,“噌”地蜷缩起来,连新生不久的翅也颤颤巍巍,抗拒着进一步的擦拭。
看到这一幕,恺因联想到被摸了尾巴尖的猫咪,引得他指尖发痒,连藏于口腔中的獠牙都忍不住探出了尖……
他有些无奈,“哥哥,说好的忍一忍呢?”
“这翅膀,太嫩了……”顾栖憋了口气,直到现在毛巾离开了脊背,他依旧有种千万只蚂蚁缓慢爬过肌理的痒意。
短暂的心理建设后,顾栖再一次拿出了奔赴战场的勇气,“实在不行你按着我吧,我怕自己忍不住。”
恺因微怔,异色的双瞳里闪过了某些光,随后他点头应声,“好。”
王血虫母新生的翅膀确实娇嫩,恺因已经尽可能地小心了,但每逢裹着毛巾的手指蹭过时,半缩着的翅还是止不住的颤抖,而翅膀的主人更是不受控制地试图将自己蜷缩起来。
无法,龙鲸的精神力再一次溢了出来,它们分散为丝缕牵制住顾栖的肢体,几乎强制地、像是剥开半开的花苞似的,硬生生在顾栖发颤的轻哼下完成了这一场艰难的工作,而被擦掉干结蜜液的虫翅像是被重新赋予了活力与生命,原先的瑟缩退去,它们在微凉的空气中舒展着,直到完全平展于顾栖的肩胛之上。(审核你好,只是擦翅膀)
恺因再一次看得入迷了€€€€
那双翅膀在彻底被擦干净后变成了轻透的半透明模样,形状宛若蜓类的翅膀,从肩胛延伸出淡淡的金色纹路,一路盘绕着,包裹于整对翅身之上,莫名有些眼熟……
就在恺因失神的时候,耳边响起了顾栖微闷的声音,“其实,我没想到完全成熟后的变化是这样的。”
“成熟期”三个字落在顾栖的心里时,他所记挂的都是有关于如何复活那群躯体被堙灭为灰烬的低阶虫族,但当他真的看到显露在自己身体上的变化时,才彻底对王血虫母的成熟有了实感€€€€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连接于翅膀之下皮肉内的缓慢跳动的经络,所有的一切都告诉着他有什么已经不同了。
舒展于青年脊背的翅膀缓慢地动着,而操纵着双翅的主人则喃喃道:“刚才我第一眼看到这一对翅膀的时候,就想到了黄金。”
曾经亚撒送出的手链还在顾栖的腕子上挂着,他抬手轻轻拨动那雕刻着蜜蜂的铃铛,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响起,伴随着两道隐约重合的心跳声。
黄金一直久居于顾栖的记忆之中,那对漂亮、宛若水墨晕染的半透明翅带着属于虫族的凉意,在顾栖差点儿被损毁的中央控制盘烫伤是,是黄金用它的翅膀挡住了伤害,至此那道黑乎乎、发皱的疤痕也烙印在了它的身上。
在过往隐秘的传承之中,王血虫母会拥有人形以及虫类的特征,而有关于成熟期生翅的这一特殊阶段,于数量稀少的王血虫母而言是不同的蜕变€€€€翅膀与灵魂有关,不同的灵魂也将蕴养出不同模样的虫翅。
至于顾栖,他在意着黄金、在意着低阶虫族们,他坚持走向成熟期的原因并非什么变强的信仰,而是一心想要与那群大家伙们重逢的执着。
于是,虫翅在成熟期到来后于虫母的肩胛上绽放而出,那是与蜂息息相关的翅,同时也因为黄金体内真正的灵魂而与恺因有着万千丝缕。
所有的一切,注定到令恺因心中忍不住升出隐秘却又自私的满足,这几乎与他在爱人的身上留下烙印相差无几。
顾栖趴在床上,脑袋埋在了手臂上,于是显得声音愈发地沉闷,“我真的好想黄金,好想石榴、海蓝它们……”
忽然,顾栖身体一僵,连带着刚刚舒展的翅尖都颤了颤€€€€
那是一枚吻,温柔缱绻,不带有任何的情欲色彩,干干净净、纯纯粹粹,只有唇瓣上的热度从敏感的翅根上升腾,然后一路开始蔓延,如岩浆喷涌,瞬间染红了顾栖的眼尾。
“恺、恺因……你做什么……”
多少是有点明知故问了,但在这样的氛围之下,顾栖抖着唇角咬住了苍白的手臂,试图压下翅膀上传来的麻痒。
深红色长卷发的alpha弓腰低头,柔顺的长发扫在青年敏感翅膀上的时候,一如刚才的吻会令其颤抖,而始作俑者恺因却爱极了对方这幅模样€€€€无助、可怜、发抖,似乎只能蜷缩在他的怀里,任由满是掌控欲和占有欲的手掌一寸寸抚摸过那对漂亮的、却被禁锢的翅。
恺因闭了闭眼,当他眼底的神色重新裸露出来时,一切可能趋向于黑暗的情绪散退,取而代之的是温和与包容。
他再一次低头,吻过青年颤抖着的翅,才吐着热气,缓慢地说出了在白塔之上还没来得及袒露的秘密,“哥哥,黄金一直都在的。”
颤着手臂从床上坐起来的顾栖转身对上了恺因异色的双瞳,他知道眼前的alpha是想安慰自己,于是也扯着嘴角笑了笑,指尖指了指脖颈上挂着的玻璃瓶吊坠,“是啊,它一直在这里呢……”
恺因的手握住了顾栖的指尖,差异甚大的温度令顾栖勾了勾指尖。
€€lpha歪头,像是一只在等待着夸奖的大狗狗,“不,那里面没有它。”还不等顾栖皱眉,恺因就握着青年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在这里€€€€黄金一直都在。”
“什、什么……”顾栖眨眼,似乎是对眼前的真相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它是低阶虫族……”
“唔,其实本该是我亲自去照顾哥哥的,但那时候重生期的后遗症太严重,我甚至没有办法离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