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桑吓得手心直冒冷汗,琢磨着小怨妇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玉石磨牙,倒也不痛,只是牙齿有点酸,唇角绷得太紧,有些许的撕裂而已,尚且可以忍受的。
一旦换成了磨刀石,那么,他的嘴往后就不能咬了,牙齿非得被磨烂了不可!
如此一想,林时桑立马老实了,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白秋意见状,心情顿觉大好,他本来也没有伤人的意思,随意磨了几下便停了手,将玉石取出来后,悬在林时桑的眼前,缓缓道:“小惩大诫,再有下回,你的嘴就别想要了。”
顿了顿,他看着手腕上的牙印,又觉得好笑,他道:“你是生怕师尊记不住你,遂想在师尊身上,留下记号么?”
林时桑正在活动牙齿,听见此话,猛然睁大了眼睛。
然而,也不等他开口,白秋意就自顾自地道:“来而不往非礼,既然如此,师尊也送你一份大礼。”
林时桑还没反应过来,腰肢就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了,然而整个人一阵天旋地转,就跪伏在了床榻之上。
他又羞又怕,挣扎着起身,才喊了一句“师尊”,其余的话,就尽数化作了一个“啊”。
一个抑扬顿挫,声调持续上升的……啊!
待好不容易结束后,林时桑浑身濡湿,整个人卧倒在被褥上,连动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秋意从旁自顾自地穿衣,漫不经心地笑话他:“让你平时好好修炼,你偏不听,定然是偷懒了,否则,体力如何这样差?”
“你大师兄是废物么?为师将你交给他教习,他就是这么教你的?”
林时桑眯瞪着眼,行过事后,狠狠发了场汗,头倒是不昏了,意识也清醒,就是疲软得厉害。
听见师尊奚落他,他也没力气反驳,甚至连拿衣物为自己遮掩都做不到。
反正该干,不该干的事情,通通都干完了,同为男人,他现在也不怕被白秋意看了。
自尊心也不能当饭吃,林时桑精疲力尽,肚子里又没食,发了场汗,连嘴巴都火烧火燎的,干渴得厉害。
挣扎着,用无比沙哑的声音道:“师尊,我……我好饿,也好渴,能不能……”
“不能。”白秋意都没等他说完,就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这是你自作自受,下回再敢不听师命,私自逃跑,可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
他见外头天色也暗了,便想着山中用饭都是有固定时辰的,这个点,山中的弟子们已经吃好了。
这个时辰再去,只怕都是一些残羹冷炙。
白秋意虽然不想对林时桑太过上心,但他从前吃惯了残羹冷炙,知道那滋味并不好受。
尤其,林时桑现在还生着病,不说吃点好的,总得吃点热乎的罢?
但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白秋意就立马否定了,他认为自己现在对林时桑太好了,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对任何人心慈手软。
绝不允许!
修真者体质都异于常人,不就是饿几顿么,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山中养来看守大门的狗,饿个几顿也不碍事。
旁的不说,就说白秋意养在后山的白狼,他何止是饿白狼几顿,有时候连续半月,都不给白狼任何吃喝,白狼不也没死么?
是以,饿林时桑几顿,也不要紧,死不了人的。
如此一想,白秋意便打消了给林时桑拿吃食的念头。
而是抬步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瓶伤药,还有一条雪白的手帕。
白秋意贴着床边坐下,伸手要去抓林时桑的脚踝。
林时桑跟回光返照似的,立马弹了起来,手脚并用地往墙角里乱爬,满脸惊恐地道:“师尊,师尊!饶命啊,师尊!”
“你怕什么?为师只是想帮你上药。”白秋意扬了扬手里的药瓶,开始倒数,“三,二……”
那个“一”还没吐出,林时桑就赶紧喊:“别数,别数!我会过去的,我立马就过去,师尊别数!”
他一边说,一边慢吞吞地往回挪,看起来还在发高烧,脸色一片绯红。
白秋意抬眸瞥了他几眼,实在没什么耐心了,伸长手臂,一把抓着少年的脚踝,直接将人拽至了床边。
林时桑吓得哇哇乱叫,双腿使劲在床上扑棱,不过很快,就被镇压了,白秋意按着他的伤处,冷声威胁道:“再要乱叫,就将你丢到道场上去,让山中的弟子们都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几句话成功让林时桑安静下来,他抽了抽鼻子,故作可怜地道:“师尊,轻点啊,我……我怕疼,我会乖的,我不喊了,我也不叫了,师尊轻点,行不行?”
“嗯。”
白秋意淡淡应了,见他真的乖了,才用手帕擦拭着林时桑的膝盖,可是经过那么长时间,鲜血都凝固了,干的手帕擦上去,滋味简直了。
还没擦几下,林时桑立马就眼泪汪汪的,还咬着唇,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
白秋意抬眸瞥他一眼:“有话就说,堵你嘴了么?”
“师尊这里条件很艰苦吗?”林时桑疼得声音更哑了,“就没有井吗?实在不行,窗外不就有一片莲池?从池里打点水,把手帕弄湿透再擦,不行吗?”
人家喝酒都知道整几个菜,就这么干擦啊?
白秋意强迫他的时候,还知道先用点别的东西,扩一扩的,怎么擦血还干擦啊?
白秋意神情一顿,竟反问:“要沾水的么?”
林时桑大力点头:“要的,要的!”
“没有井,”白秋意又道,“池水脏。”
“……”
“但有酒水,你要不要?”
林时桑:“……”
他情愿用口水擦,他都不用酒水擦!
开什么玩笑,他会活活疼死的,好不好?
“酒水不行,那个特别疼。”林时桑硬着头皮道,“师尊,徒儿不敢劳烦师尊大架,徒儿可以自己来的。”
白秋意:“不行。”
“本来就是为了让你疼。”
只一句话,林时桑眼眶就更红了,他真的快要哭了,两手死死抓着被褥,咬紧牙齿,努力把眼泪往回憋。
他不能哭,他是个男子汉。
哭哭啼啼就跟娘炮似的,算什么男人?
他就是不哭,偏不如小怨妇的意,就是不哭,疼也不哭!
可正是他这副隐忍又坚韧的小表情,再次让白秋意起了一丝悸动。
白秋意总是能在他的身上,看见自己当初的影子,然后,就不由自主地想对他好。
可又不肯让自己对任何人产生不一样的情绪。
这种既想对林时桑好,又想对他坏,两种心理让白秋意很矛盾。
须臾,他又想,总不能一直将人关在洞府里,早晚要放出去的,如今掌门师兄一直派弟子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早晚会发现蛛丝马迹的。
所以,不好让林时桑身上带伤,恐惹人怀疑。
如此一想,白秋意就释然了,随手将手帕丢到了林时桑手边。
“就你也配本座亲自动手?还不赶紧擦干净,若是弄脏了本座的床榻,仔细你的皮肉,可又要受苦了。”
林时桑稍松口气,抓着手帕,先团成一团,放在嘴里浸湿,而后才轻轻擦拭膝上,还有手心的血迹。
等上完药之后,就只剩那里没处理了。
林时桑羞耻难当,假装忘记了,翻身便要躺回去休息,却被白秋意按着手臂,不许他乱动。
“还有一处伤,你忘了么?”灼灼的目光,渐渐落在了林时桑的身后,“已经红‖肿外翻了,若是不好好上药,只怕要废了。”€€
第六十二章 只要师尊别打我就行
林时桑一听,霍然从床上翻身坐起,满脸惊愕地问:“什么?!伤那么厉害的?!会……会废?!”
那种地方要是废了,那岂不是比当太监还要可怜?
他情愿当太监,也不愿意被废掉啊!
还有就是,小怨妇当真好歹毒,居然把他折磨残害成这样!
怪不得跟刀割似的,钝疼钝疼的,原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可怜的小雏菊伤得那样厉害!
林时桑瞳孔剧颤,羞愤交加之下,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偏偏小怨妇还步步紧逼,又出声招惹他:“是啊,会废,而且,废了以后,你就是个残废了,真是可怜啊,即便你的皮相好,但失去了那处妙地,只怕也不会再有人瞧得上你了。”
“你到时候再想用美色勾引男人,只怕也毫无用处了。”
林时桑几乎快要疯了,失声尖叫:“我何须旁人瞧上我?!”
他又不是出来卖的小野鸭,专门靠那种营生过活的,小怨妇到底把他当成啥了?
难道,在小怨妇心里,他就是那种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碰他的人吗?
不会当真以为,他很淫‖荡,很不知廉耻,专门靠吞咽男人的元阳修炼罢?
他还没有饥渴到那种地步!
“师尊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林时桑气愤地浑身都在抖,紧紧攥着拳头,每一个字都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难道,在师尊的心里,从来不把我当徒弟看待的吗?师尊养育了我十多年,对我就没有……没有一点点喜欢吗?”
哪怕就是养条狗,养只猫,再不济养的是鸡鸭鹅,养了十多年都会有点感情的罢?
小怨妇要是对他没点感情,那还是个人吗?
哦,他本来就不是人,而是魔物,不能同人一概而论,可即便是魔,也并非天生无情。
若无七情六欲,小怨妇又岂能与他行事?还反反复复地行事?看他的样子,他还挺享受的。
同为男人,林时桑知道,一旦那个东西破体而出,就是到达了顶峰。
俗称,高€€€€潮。
所以,林时桑不相信小怨妇当真无情无欲。
但他说起这话时,也挺忐忑的,毕竟他就是个穿书的咸鱼,并不是白秋意正儿八经的徒弟。
不过就是空有白秋意二徒弟的皮囊,来自于异时空的孤魂而已。
林时桑没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想回家,就只是想回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