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竹在察觉到她没呼吸之后才松开,刚撩拨过人的声音清冷中带着几分沙哑,“呼吸。”
就像突然摁下开关,周遭所有的一切都流动起来。
光影浮动,空气中都流转着旖旎。
梁适低头,凑近了许清竹。
在她的轻笑中,缓缓贴近她的唇。
梁适的手落在许清竹腰间,那腰纤瘦,却不失风情。
梁适温柔地护着。
一吻结束,梁适低声问许清竹:“你想和我重新办场婚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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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这个问题也并非一时起意。
只能说那个氛围给梁适增加了勇气,但在沦陷进那双眼睛之前,她提出了这个问题。
许清竹也不过迟疑一秒便重新吻住她,答应得干脆:“好啊。”
如果说林洛希和Sally婚礼上最打动人的环节是什么,梁适觉得还是两个人穿着婚纱站在对方面前,深情地凝望对方,真诚地向对方许诺。
那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
平日里即便那样做也会觉得不认真,或是在欺骗。
但在那一刻不会。
梁适很期待跟许清竹经历那样的画面。
许清竹是结婚了,但又不是和她。
是办婚礼了,但又不隆重,也不是和她。
她就想要一个跟许清竹的婚礼,这没有错吧?
没有。
梁适如是说服自己。
但现在也不是办婚礼的好时机,到了年底,许清竹公司里很忙,等忙完年终就该上春季新品了,又是一场艰难的仗。
而梁适现在事业刚开始,什么都没有。
等到梁适真准备好了,估计许清竹已经显怀,在这样的情况下出办婚礼,别说许清竹,梁适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所以梁适觉得等宝宝大了也可以办。
但要在宝宝出生以前重新求婚。
梁适趁着许清竹睡觉的时候列了个详尽的计划,然后才去睡。
躺下时许清竹往她怀里拱了拱,跟只猫似的。
过了小年,后边的所有日子都快了起来。
梁适和许清竹回许家吃了顿饭,又跟梁新舟他们聚了一次。
但毕竟中间横亘着一个邱姿敏,逢年过节,梁适也不好再跟梁新舟他们走得近。
所以只约了那一次。
铃铛和盛妤她们都放了寒假,偶尔会来住一天。
Rainbow早在放假时就跟着母亲出了国,说是去见父亲了。
在梁适家里时,铃铛还给Rainbow打电话,问她国外好不好玩,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是不是不打算回来读幼儿园了?
Rainbow回答得支支吾吾。
盛妤凑进镜头里轻哼一声:“哼,你个没良心的,铃铛还哭了呢。”
Rainbow低头:“对不起。”
在一旁听着的梁适觉得不对劲,之后在她们挂了电话后问周莉才知道,原来周莉已经辞掉了东恒的工作,带着Rainbow出国是要久居。
Rainbow的父亲在国外的实验室,周莉没有详说,梁适猜测是科学家那样的工作,需要对外保密。
倒也算遗憾。
周莉说等Rainbow父亲手头工作结束之后,应该还会再回国。
只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周莉只苦笑着说:“他们的事儿,动辄三五年,长的话十几年也可能。”
梁适叮嘱Rainbow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Rainbow又偷悄悄问梁适,“梁雯璇还在哭吗?”
梁适摇头:“没了,她就小孩子性格,过会儿就好了。”
Rainbow哦了声,鼓了鼓腮帮子,“那梁姐姐再见。”
梁适笑了下:“等我有空了去找你玩。”
纯粹是把Rainbow当朋友来看的,甚至跟她说铃铛的时候都是直接把她跟铃铛划分开来。
好像她跟Rainbow是一个年龄段,而铃铛又是另一个。
实际上,Rainbow和铃铛才是一个幼儿园的孩子。
待在家里的日子过得飞快,偶尔要哄小孩儿,偶尔要哄许清竹。
不过细究起来,还是许清竹哄她的次数更多些。
主要是许清竹总惹她,惹完以后再来哄。
梁适也从未真的生气,只是有时被她撩拨的心痒痒,真气极了就在她锁骨上咬一下,许清竹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总得穿件高领衬衫。
许清竹会在涂粉丝遮牙印或是草莓印时,开着卫生间的门对梁适说:“幸好现在还是冬天,你夏天可不能干这种事。”
“你要是不欺负我,我就不做。”梁适说。
许清竹:“……”
许清竹叫屈,“我哪里欺负你?”
梁适走过去捏她的脸,“你自己知道。”
许清竹便又恶作剧地凑过去亲她一口,把自己刚涂的口红弄在她刚化好的妆上。
梁适无奈,在她腰间掐一下,“这还不算欺负我?”
许清竹特骄傲,“这是爱的亲亲。”
在那件事之后,两人的相处愈发自然。
谁都没有主动提及噩梦,偶尔聊起来,许清竹便咬梁适的胳膊,嗔怪她:“让你坏。”
梁适闷声闷气地跟她道歉。
不过这种时候很少,那些日子对许清竹来说也很难受,所以她并不会过多提及这些事。
那些烦闷的日子在她们这里直接翻篇。
梁适闲下来的时候偶尔会把自己在那个世界的事儿当睡前故事给许清竹讲讲,不过也都是避重就轻。
有一次两人还聊起了小时候被绑架的事。
梁适说:“我也不知道小时候为什么那么倔,其实现在想起来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现在让你做你也不会做的。”许清竹笃定道:“因为这就是梁适。”
“不会啊。”梁适说:“之前你被陈流萤绑架的时候,我也挺……”
“不不不。”许清竹说:“那是因为被绑的人是我,但如果是你,你肯定不会那样做。”
梁适:“……”
大抵是被戳中了死穴,梁适一时无言以对。
片刻后,梁适才笑道:“以前好多人都说刚则易折,我这么多年其实都有在磨自己的性子,我觉得我还算能屈能伸了,以前奶奶告诉我,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不是现在用来骂人的那个。她就说,你是什么样只有你自己了解,别人说得千万个你都不是真的你,所以无所谓嘴上说什么,可以阳奉阴违,可以阿谀奉承,但你得知道那是不对的,这就足够了。”
在想起奶奶的那个深夜,梁适还做了个梦,梦到带爷爷奶奶去了海边,实现了他们的愿望。
醒来后眼泪湿了半边枕头,许清竹就在她旁边盯着她看,心疼地厉害。
许清竹给她递了纸还不够,又一时兴起陪她去城郊看海。
这段日子是梁适过得平和又温暖的日子。
每一天都熠熠生辉,值得纪念。
这个年是在苏家过的。
因为许清竹要到苏家来过,所以顺带把盛琳琅他们一起带上了。
现在许光耀已经从公司决策位上退下来,小半年都在带着盛琳琅到处旅游,回来海舟以后他开始重新拾起了老本行,设计了一整套,并且成天在家里敲敲打打,打算做一套首饰出来。
说是要弥补当年跟盛琳琅仓促晚婚的遗憾。
这个年要比往常都热闹许多。
许清竹也在吃团圆饭的时候宣布了自己怀孕的消息。
所有人都震惊不已,更多的还是高兴。
所以当晚苏哲和许光耀喝了个酩酊大醉,甚至喝到称兄道弟。
苏哲喝多了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吐槽盛琳琅的父母,被他老婆在背上拍了好几巴掌都没醒悟,但话锋一转,“他们两个人不是东西,但就奇怪,养出来的孩子还都不错,盛清林那小子要是活着,也……”
“啪€€€€”苏夫人一巴掌拍在苏哲脖子里,疼得苏哲把话悉数收回去,只顾着跟她争执:“你打我干嘛啊?!”
苏夫人一本正经:“有蚊子。”
众人:“……?”
不过总算止住了苏哲的话头。
但盛清林这三个字还是让在场众人都听见了,且都沉默。
尤其是盛琳琅和苏瑶。